見王爺竟然對楊若產生了一些興趣,還讓他留意下她,心裡便開始在意起來。長勝心裡尋思著,既然楊若是和青青那個小丫頭一起出來的,那她必定也是御膳司的人。因為這裡是御膳司的地盤,外面的人沒有允許根本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進來。

而且在前面,楊若說自己是住在這附近的人時,她的小臉上,明顯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甚至還因為羞澀,面色微紅。他心道,這姑娘還是蠻可愛的,連撒個小謊臉都紅了,說明平日裡,她不大善於做這樣的事情。估計她是被自己嚇到了,怕回去受罰所以才會如此吧。

「王爺,快上轎吧。看這天,起了大風,莫不是要下雨了。」長勝本來想派人去問的,但是想到這事情是王爺親**代的,讓自己有事情的話,幫襯下她。所以他可不能馬虎。要知道王爺可是輕易的不會看上什麼人,既然他這麼說了,說明他在心裡是有些在意的。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作為下屬的都要將事情辦妥帖了。

明王在上轎子前,看了看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便轉身對長勝說道:「無妨,這雨下不下來。還是去公孫侯府吧,聽說阿謹生病了,病的還挺嚴重的,我得去看看。」昨晚公孫瑾去找他時,他不在家。因為聽到工部的人過來稟報,說是大閱兵的煙火出現了問題,於是他就出去了。所以公孫謹來找他時,兩人便就此錯開了。

想到公孫瑾這幾天不是病著嗎,怎麼會那麼晚還來找他,想必是有什麼事情,於是他便決定去公孫侯府看看。

皇上對這次的大閱兵非常重視,所以這次的大閱兵儀式,必須囑託給一個穩重可靠的人才行,而且這次的事情,不光是由禮部的人負責,工部的人也在全力配合。皇上後面思來想去的,覺得此事還是讓明王監督比較穩妥。

長勝見明王突然改了注意,不回王府而是去公孫侯府,他心裡也有些意外。想到他昨日聽到關於侯府的消息,他忙將這事情說給明王聽了。

明王聽完,眼裡不由露出玩味的笑容來,他用手摸著下巴,沉思說道:「阿瑾這個人一向都很穩重,行事風格,更是格外的嚴謹。此次他為何會一反常態,為了一個小丫頭,要將昭和郡主趕出府去,著實奇怪。」

長勝聽了也連忙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昭和郡主會動手打一個人,莫不是那個小丫頭,真的做出了什麼不妥的事情。」

明王唇角微微揚起,搖了搖頭道,「這樣看來,我對那個小丫頭的身份倒是越來越好奇了,你說她也是御膳司的?」

「是,聽說是晚上給小侯爺準備晚膳,然後早上就被昭和郡主發現兩人在一處。」

「果真的是有些意思,莫不是阿瑾對那個丫頭動了真情。好像他這次病的厲害,也是皇上派了御膳房的孫姑姑和御膳司的幾位廚女去調理的。」

長勝立刻稟報道:「聽說是這樣,小侯爺的病,全仗著孫姑姑的好廚藝呢。」

明王聽了長勝的話,隨即道:「那我倒是覺得今天著丫頭的廚藝也很不錯。哎,可惜她只做了一條,而且你還將人給嚇跑了。」

長勝這會才知道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這就叫做自作聰明,看看報應來了吧。他心道,這明王時不時的提醒他一下,不會是真的對那個小丫頭上心了。

「明王既然想吃那丫頭做的菜,得空奴婢將她叫過來就是。」

「不妥,不妥,我不喜歡拘束人,求著要來的,不好,這一切還得看緣分吧。」

見明王又沒有要人的意思,長勝心裡鬆了口氣,心道,也許前面明王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說起這個明王,不得不提醒一句,這個明王並不是一個昏庸之人,他看事情,一般都看的透徹,而且行事果決,是以就連當今皇上,都不敢輕慢了他。

據說先皇在世時,對這個兒子最是看重,經常和他一起喝酒,徹夜長談。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就連曾經是太子的瑞王,嫉妒他都嫉妒的發狂。

但是,自從先皇去世後,他就變得開始鬆散起來。整日裡,就是釣釣魚,有時去聽聽戲,倒也落得個清閒自在。朝中的一些皇族貴戚,也只有公孫瑾和他比較投緣。

這次負責大閱兵的儀式,是皇上幾次三番的提出讓他負責,他才在無奈之下答應的。

「去公孫侯府!」長勝一聲令下,轎子立馬轉了方向。

他們不知道的是,侯府里今日格外安靜,侯爺陪侯夫人去普寧寺上香散心了,同時也帶走了不少侍衛和丫鬟。只留了公孫瑾和慕容傑,以及少數幾名侍衛。

因此明王來侯府時,正方便他們說話。

「阿瑾啊,聽說昨日裡,你這府上格外熱鬧。」

公孫瑾本來坐在對面,端著茶杯準備喝茶,聽他這麼說,不由將茶杯重新發下。」

「王爺此話從何說起,熱鬧從何而來啊。今日你看我這府上,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很。」大病初癒,加上心情不佳,公孫瑾的臉上,也露出幾分虛弱的白皙之色。

明王並沒有說話,而是伸出兩根手指,將他的手腕處把住。傾聽半響後,他的臉上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來。「噝,阿瑾你這脈象怎會如此紊亂虛浮,這次你的病可是生的不輕。」

公孫瑾知道當朝那些太醫院的太醫們,也沒有明王的醫術高明,一則是他生在帝王家,不可能給人隨便看病,二則是明王的天賦極高,不論他做什麼,都是做到極致,他對自己的要求也很高。所以公孫瑾很是佩服他。

想到前面明王看自己的神色,多了一絲懷疑,他自己若是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他看出個什麼。於是他忙將手臂收了回去,將手臂上的衣服放了下來。然後笑著說道:「感了風寒,又淋了雨。一下子全趕上了,所以我說這年歲不饒人啊。」公孫瑾說完,裝作不大舒服的,輕輕咳嗽了下。

思索半天后,明王才緩聲說道:「無妨,或許我有辦法幫你的身子調理好,只是我缺少一味藥引子。」

慕容傑在一旁,心神不由一動,忙上前問道:「不知明王說的缺少哪一味藥引子,屬下不才,或許能幫著去找上一找。」明王知道公孫瑾和慕容傑的關係,猶如親兄弟一般。便道:「此事確實需要交個穩妥的人才行。」

說完他對這慕容傑耳語了幾句,慕容傑聽完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是,屬下知道了。」

說完話,他和長勝便退到外面去,公孫瑾和明王則在裡面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兩人從午後一直聊到掌燈十分。聊著聊著,明王肚子倒是餓了。

於是公孫瑾便命人上了晚膳,兩人一邊吃一邊聊。

沒想到,明王竟然留意起公孫瑾吃的藥膳了。

「咦,你這是什麼,是藥膳麼?味道好生奇怪。」

公孫瑾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光亮,他頓時知道,這個明王估計嘴巴又饞了。於是他將自己的那份讓給他,又盛了一份繼續吃。

沒想到明王吃了一碗,竟然老實不客氣又來了一碗。

公孫瑾因為沒什麼胃口,一碗藥膳都沒有吃完。

卻見明王吃完藥膳後,擦了擦嘴巴,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

「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承受的住。」公孫瑾被明王那副欲言又止的神色逗樂了,何時他從他臉上見到過這般神色。

「這是她專門為你做的嗎?可謂非常的用心,從選料到放的分量,也斟酌的十分準確,確實是難得啊。」

公孫瑾聽明王這麼說,眼裡的神色明顯暗淡,他們現在根本不可能了。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明王一副,到現在還藏著掖著的神情,可惜都被我洞穿了。「在這京都有什麼事情想瞞得了我的,似乎不大可能。你就招了吧,現在侯爺和侯夫人那邊的反應如何,你這次為了她,得罪了昭和郡主,想必康王不會放過你,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憂。他們顧忌到我這裡,我去那邊說句話,想必他們也不會將你怎樣。」

「強扭的瓜不甜,我覺得這樣也好,這次昭和撞了回南牆,也該清醒了。」

明王不由用手指著他道:「你說你,人家昭和為了你,都這樣了,我想就算是鐵石做的,也該焐熱了。這會我倒是真有些好奇,她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竟然讓你如此心心念念。」

公孫瑾不由苦笑道:「這次容睿可能要讓王爺失望了,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明王一聽,不由微微皺眉,不解的問道:「這是為何?怎麼我們的小侯爺,就連上戰場殺敵,眉頭都不皺一下,追一個小姑娘卻是膽怯了。」

公孫瑾再次搖了搖頭,緩聲說道:「若是她心裡有我,那怕是刀山火海,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明王這下可謂是被公孫瑾吊足了胃口,見他說一半留一半,心裡頓時急的格外難受。

「那這麼說一定是事有蹊蹺了。說來聽聽,或許本王可以為你出出主意呢。」

公孫瑾其實自己心裡也很是困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他是該放棄呢,還是徹底將她給忘記乾淨了。

明王聽完,想了想便道:「好,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問你一句話吧。」

公孫瑾不由抬起眼,看著他,只見在夜幕的籠罩下的男子,神情淡然。長身玉立的身軀,顯得也格外精壯。不愧是明王,全身上下自有一股無法言語的高貴氣質。「你心裡可有她。」

公孫瑾想了一想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點了點頭,他對楊若的感情是一天天累積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已經深入到骨子裡了。如今說是要放下,怎可能說放下,就會如此輕易的就這麼放下了。

「好,那我就再送你一句話,一切遵循本心。」

「遵循本心?」公孫瑾嘴裡細細的在咀嚼著此話。

「對,遵循本心,你自己心底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一切順其自然。」明王說完也同時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幅圖還是先放在你這裡,等我回去想想。等大閱兵過後,我們再具體的籌划下,該如何去。」

「容睿也是如此想的,畢竟大閱兵就在眼前了,皇上對此事可是格外的重視。」

「是啊,所以我前面交代的事情,你有空的話幫我留點心。」明王叮囑道。

公孫瑾知道他的意思,忙鄭重的說道:「王爺放心,容睿定會盡心盡力。」

明王對他笑了笑,便離開了,長勝忙將厚披風幫他披上,兩人就這麼和公孫瑾告別了。

公孫瑾送走明王后,坐在那裡思索了許多,等他站起來時,身上的氣息似乎也不一樣了。

只聽他嘴裡喃喃說著一句話,「一切遵循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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