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幻境的情形截然相反,根本沒有溫柔以待,更不是殷切相望,司馬元遭遇了史上最為嚴重的『人身危機』。

此刻的他正被囚禁在一處暗無天日的密室里,詭異的是這裡沒有仙靈之氣,更沒有靈機,他掙扎了一番,卻頹然地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因為此刻綁在自家身上的乃是蛟龍族的龍筋,而且觀其氣息似乎還不低,幾乎媲美太乙境。

這個發現令他大為震恐,娘的,孔雀族這群老娘們兒居然敢殺一個太乙境蛟龍族,那滅殺一個小小的人族有困難麼?

顯然是一點問題沒有。

他喊了兩聲:「有人沒?有人沒有啊?」

不是他膽小怕事,而是他此刻全身修為被禁錮,諸多法寶悉數被收繳,就連衣服道袍都只剩下一件內襯,極其單薄。

身處暗室,沒有人煙氣息,更沒有靈機來源,甚至連寒熱冰霜都感受得到,他有些恍惚,莫非自家修為已經被廢了?

不然緣何如同凡人一般?

他腦中思忖,稍加思索之後,便醒悟過來,他忽然意識到,這或許便是孔雀族給他的『懲罰』。

懲罰他拐了孔雀族小主,還給他生了兩孩子的懲罰。

他苦笑不語,看來先前在幻境中該泄露的氣息,不該泄露的氣息都泄露了。

這時一道幽幽聲音響起:「看來你都想起來了」。

司馬元心中一凜,繼而問道:「可是紅姨?」

暗中緩緩走出兩道身影,一位正是紅姨,還有一位正是先前見過的那個老嫗。

旁側紅姨傳來聲音:「這位,乃是我孔雀族老祖。」

司馬元心中一個咯噔,強行擠出一個笑容:「見過老族長」。

老族長不是別人,正是孔雀族老嫗。

老嫗眼神陰冷,全無幻境中的慈眉善目,陰森冷漠的聲音響起:「說,你把月兒怎麼了?」

司馬元臉色一變,故作驚慌地道:「莫非月兒未曾回來?不可能啊。」

老嫗打斷他道:「少在這兒拐彎抹角,月兒如今在哪兒老身比你清楚,我問得是,月兒可是你破的身?」

這話從人家老前輩口中問出,司馬元非但沒有絲毫羞赧,反而有種莫名的恐慌,他暗道完了完了,看來這事兒果真瞞不過去了。

他低垂著頭,忽而覺察道深冷氣息逼近,他當即打了個激靈,喏喏地道:「千年前」。

老嫗當即大怒,朝著司馬元的頭就是一巴掌拍下來,喝道:「老身打死你這個混帳,竟敢占了我家小月兒的身子。」

繼而朝著司馬元連拍帶打,足足持續了半刻鐘。

司馬元此刻全無半身靈力,一身疼痛全都是清晰傳入腦中,疼得齜牙咧嘴。

這種感覺,真是,唔,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

有多疼倒是不至於,只是感覺很真實。

他艱難咧嘴一笑,老嫗打時都避開要害部位,譬如太陽穴、小腦以及前額等,唔,簡單來說,就是抽耳光,擰耳朵,拍頭頂。

宛若一個倚老賣老的老前輩在教訓自己的子嗣。

正是這種情況,讓司馬元並未感受到絲毫冒犯,反而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是自己理虧,沒當場殺了他都是看在顏月的份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瞅旁側的紅姨,對方一本正經,看著如同豬頭的司馬元,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發笑。

至於老嫗仍然怒氣未消,一臉震怒的看著司馬元。

司馬元心中一顫,心中似有明悟,這位老人看來是真的疼愛顏月,否則不會強忍怒氣,他小心地道:「這位老祖,當日顏月與我相會時,我記得她不過是道分身,並非本體啊。」

分身可以生子嗣,此事一直是司馬元心中最大的疑惑。

畢竟當初南宮顏月自離開後,便一直不曾回來,否則定要詢問清楚。

倒是老嫗厲聲道:「什麼分身,那就是月兒本尊。」

司馬元啊了一聲,繼而腦中一片光怪陸離的畫面傳來,譬如月兒『羽化』時的畫面,還有從靈神域諸位大佬口中獲悉的機密等,顯然這些人必有人撒謊了,或者說他們自己也不知究竟是何緣故,卻告訴司馬元南宮顏月乃是天外一介分身。

他心中一動,當日道出顏月是一介分身有釋族那個老禿驢,還有浮黎仙山皇甫懿,他們都想將司馬元往天庭神後得身份上引,那麼問題來了,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司馬元百思不得其解,他暗忖看來這一切都需要自家回到靈神域再做盤問。

不過司馬元的這副神態,卻被老嫗認為是在藐視,當即大怒道:「還在狡辯,快說,速速將所有事情悉數道來,膽敢有半點隱瞞,老身今兒拼著小月兒怨恨也要將你斬了。」

看著怒氣沖沖的老嫗,司馬元臉上肉都不禁抖了好幾下,當即哭著臉一五一十地將認識南宮顏月的過程悉數道出。

片刻後,老嫗陰沉著臉,直勾勾地盯著司馬元:「你說月兒『羽化』之後,便不見了?」

司馬元愕然,下意識地問道:「莫非老祖不知道?」

老嫗震怒:「老身知道什麼,現在一個個都反了天了,都瞞著老身,你們這是要造反不成?」

司馬元茫然看向紅姨,對方眼中有些責怪,他當即醒悟,明白這是孔雀族諸位姨娘們為了怕老祖擔心,傷了身子,特意瞞著老祖的。

最後還是紅姨勸道:「老祖,顏月雖然下落不明,但好在您又得了兩個玄孫啊。這可是族中百年難遇的大喜事兒啊。」

老身臉色雖然依舊陰沉,似乎在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但紅姨卻不敢再讓老祖宗留在這裡了,給四周使了眼色後,便帶著她離開了。

離開之前,吩咐道:「將這人族帶到明月閣」。

司馬元心中一動,明月閣不就是先前在幻境中待過的麼,那真是顏月寢居之地啊。

暗室當即明亮,讓他下意識眯眼,豈料一個恍惚之後,便從此地消失,更是沒看清關押他的地方是何地。

少許後,明月閣內,司馬元在久違的體香床榻上沉沉睡去。

而在閣樓之外,卻吵翻了天。

「老二,你怎麼能讓這人族睡月兒的屋子?」一道質問指責的聲音響起。

紅姨臉不紅心不跳地道:「試探一下」。

旁側有人顰眉:「還在試探什麼,你先前不是用鑒心境試探過麼?」

有人不悅地補充道:「二姐,即便真是月兒夫婿,我們也該安排在迎賓館啊,你怎麼直接就帶到她寢居了,要知道,這閣樓裡面可是有很多女兒閨房之物。」

紅姨搖頭道:「現在月兒下落不明,她留的指示太少,我們無法推測其具體位置,倘若這位果真與月兒有牽扯,或許能從他身上找到部分線索。」

中人聞言緘默不語,正欲再言。

吱呀一聲,閨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正是眼神通紅的司馬元,他目光死死地盯著紅姨:「紅姨您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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