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被突然出現的司馬元嚇了一跳,看著如此猙獰模樣的司馬元,她們下意識後退一步,躲在紅姨身後。

司馬元上前一步,盯著紅姨,一字一句地道:「月兒不是在鳳凰族麼?」

紅姨微微皺眉:「誰告訴你月兒在鳳凰族?」

司馬元心中一沉,沉默片刻後,吐出幾個字:「麒麟族齊黎」。

眾女面面相覷,紛紛看向紅姨,莫非顏月果真在麒麟族?

豈料紅姨輕嘆一聲,看著司馬元目光複雜地道:「麒麟族早年本是妖界第一大族,領地在而今的鳳凰族領地。」

簡單而明了,司馬元懂了,那齊黎居然使計謀算司馬元,意欲指使司馬元驅狼吞虎,替他們攻打鳳凰族。

如此說來,先前那位族長齊麟半途襲殺他,便是為了作偽證了。

以南宮顏月為誘餌,讓他說服孔雀族去鳳凰族,至於麒麟族則騰出手來,先阻遏蛟龍族。

如此,妖界幾大勢力便被暫時牽扯住了,那就給了麒麟族施展陰謀的機會。

雖然他暫時不知他們背後究竟藏了何等驚天動地的陰謀,但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驚動孔雀、鳳凰以及蛟龍三族的大事。

他沉默不語,這一切眼花繚亂的騷操作迷住司馬元的雙眼,他無法分清到底是紅姨在隱瞞眾人,還是麒麟族在籌謀大陰謀。

而且這一切與南宮顏月是否有關。

他微微抬頭,看向紅姨,沉聲問道:「紅姨說月兒不在鳳凰族,不知有何證據?」

紅姨癟嘴,看向身側眾人,似乎這個問題不需要她來回答。

倒是她身後某個清秀女子輕聲道:「月姐當年任職天宮時,曾與鳳凰族少族長交惡,斷無半點可能藏在鳳凰族。」

「而且」。

司馬元微微皺眉:「而且什麼」。

那少去不是別人,正是在幻境中見過的司徒煙。

司徒煙輕聲道:「而且,我孔雀族與鳳凰族關係一直很僵,且足有兩千多年未曾來往了。」

妖界各族雖然封閉,但相交甚好的幾個大族之間還是時常有人相互交流走動的,若果真沒有來往,或者正如孔雀、鳳凰兩族間關係交惡的話,便不會來往。

司馬元皺眉言道:「有沒有可能是鳳凰族虜走月兒?」

旁側一位冷若冰霜地婦人直接打斷道:「那更沒有可能,她們擄走月兒能做什麼?難不成留她吃飯不成?」

這位正是顏月的親姑姑。

司馬元無奈,莫非這些人一直未曾出世,不知外間的險惡不成,要知道剛才他還斬殺了兩個蛟龍族,以及另外三個妖族妖仙呢。

最後一位雍容華貴地婦人走出,看著司馬元,言道:「小友切莫誤會,我等並非不知外間險惡,只是鳳凰族與我族一般,都是婦人女子,少有男人,即便真有幾個男人,也定會被鳳凰族看的死死的,不會發現某些齷蹉之事。」

這話說出來,司馬元全然不會相信,人心之複雜,哪有這般簡單。

最後紅姨看著司馬元,沉聲道:「鳳凰族若果真有謀害月兒之心,我等也會知曉,至於緣由,你不必多問。」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但司馬元恰恰相信了,孔雀族乃妖界大族,自家子嗣遭遇意外,她們自然有能力獲悉真想,譬如那蛟龍族此刻不正是在滿世界追殺他麼。

他想了想,看著紅姨問道:「那族中莫非就沒有追查月兒蹤跡的秘術麼?」

紅姨沉默少許後,輕嘆道:「當年月兒留下一滴精血,以往族中確實可以通過精血查探其下落,那自從千年前後,便無法追查了。」

司馬元皺眉道:「這是為何?」

紅姨嗔怒一下,啐了一口,以責備的眼神看著司馬元道:「因為那滴精血乃是月兒初潮留下的,而今誕生子嗣後,血脈混淆,幾番干擾之下,便無法精確定位了。」

那位冷若冰霜地婦人看著司馬元,如同一個死人:「我們通過秘法,得出月兒蹤跡總共有五處,其中兩處在神界某處秘境,一處原本在那神界,後來便來到了妖界,另外兩處便是天庭。」

司馬元心中默然,神界的那處秘境應該便是靈神域了,而那原本在神界,現在來到妖界的,正是他自己,難怪對方不懷疑自家身份。

他心中一動,看著月兒親姑姑:「姑姑剛才說,最後兩處在天庭?」

聽司馬元喚她姑姑,她重重的冷哼一聲,卻也並未反駁,直接回道:「入駐天宮,需要簽訂神契,留有月兒一份精血。至於另外那處,想來便是南宮那位了。」

司馬元眉頭一挑,天庭已經覆滅了,那麼兩處便消失了。

不過這裡還有個問題:月兒下落不明,南宮那位又在何處?

當他將此問道出後,眾女沉默不語。

還是紅姨輕嘆一聲,幽幽地道:「她在天庭被攻滅時,便已經隕落了。」

司馬元心中大震,暗道果然。

如此說來麒麟族齊麟說的便是虛假消息了。

他看著一眾姨娘哀悼神情便知此事並無虛假了,自家那位丈母娘還未見面便消失了,倒也不用擔心來自丈母娘的刁難這種問題了。

不過此刻站在身前的還有一干姨娘與姑姑,這可一位丈母娘還要麻煩。

他哀嘆一聲,撇過這些後,司馬元便皺眉沉思起來,他仔細回想當日南宮顏月離去後得情形,記得如同突然消失一般,沒有任何徵兆,也沒有留下任何說明,仿若突如其來。

他突然發現,倘若月兒果真是本體的話,那麼她為何要消失,為何會消失,而且,她究竟去哪兒了?

記得南宮顏月離開之前曾說,是因為誕生子嗣,故而不得不消亡,可生下孩子便會消亡麼?

司馬衍、司馬月這對雙胞胎並未有任何異樣,靈根也並未有任何特殊之處,既然不是孩子的問題,那就是顏月遇到了某種困難,令她不得不離開。

莫非是某位存在威脅她了?

當時月兒修為乃是聖人境,在整個靈神域中,修為高過聖人境的存在不超過只手之數,譬如浮黎仙山皇甫懿,幽冥鬼王,還有那位琉璃界主。

琉璃界主實力雖高,但月兒曾與其斗戰後,並未落入下風,如此便可排除琉璃界主了。

他心中一沉,除了琉璃界主外,還有另外兩位,而幽冥鬼王雖然強大,也強不過她,也可排除。

唯有剩下那位,連而今的司馬元都未曾看透。

浮黎仙山之主,皇甫懿!

他沉默了。

這一刻,司馬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這種危機來自那位浮黎仙山之主,而非那高高在上的天神。

憑藉去去羽化境,如何敢挑戰堂堂仙人境存在?

以當時皇甫懿顯露出的修為,不過區區羽化境,他哪來的膽子敢挑戰仙人境威嚴?

要知道在而今的司馬元看來,仙人境滅殺羽化境,不過一念之間,翻殺可滅,喚作是他,要是一位羽化境在面前跳,多說什麼,直接一巴掌呼過去,直接拍死。

可為何那位高高在上的天神緣何容忍皇甫懿那麼久?

他,究竟是忌憚什麼?

司馬元沉默不語。

而當日自己『逆戰』天神時,對方表露出他便是罪魁禍首時,他絲毫未曾懷疑。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看出,那位確實是幕後黑手。

可而今看來,真相果真是如此麼?

在司馬元沉思之際,一眾姨娘皺眉等待。

有人忍不住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司馬元沉默少許後,便將當日月兒離開時的情形道出,隨即緩聲道:「當時不覺如何,而今想來,此事似乎頗為蹊蹺。」

一眾姨娘紛紛翻白眼,有位姨娘忍不住吐槽道:「誰告訴你生個孩子,就把自己給生沒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司馬元汗顏,「現在想來,當時確實沒反應過來。」

那位司徒煙悠悠地說道:「很明顯,某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畢竟愛情使人變傻。」

現在事情雖然尚未弄清楚,但至少可以確定南宮顏月並無大礙。

而且司馬元還確定月兒或許就在靈神域!

一直都未曾離開!

他心中悄然鬆了口氣,不管在哪兒,只要性命沒有大礙便好。

最後他將心中猜測告訴一眾姨娘後,豈料非但沒有引來緩和,反而令整個氣氛都陷入凝滯。

最後還是紅姨凝神沉聲道:「也就是說,你將月兒置於那個威脅人物身旁?」

司馬元當即醒悟,冷汗自額頭冒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湧上心頭。

這還不止,只聽那位小姨子幽幽地道:「還有我那兩個小侄也在那人威脅之下」。

司馬元終於臉色大變,他幾乎有種衝動,有種不管不顧衝出妖界,直奔靈神域的衝動。

看司馬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眾姨娘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最後還是姨娘看了看眾人後,沉聲道:「速速將此事稟報老祖,看她老人家怎麼說。」

她們如蒙大赦,當即點頭:「對對對」。

「等等!」

一聲清冷聲音響起。

司馬元抬頭看去,只見說話之人正是在幻境中見到的那位么姨。

只見他微微仰頭,看著司馬元,淡聲道:「你如何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司馬元心中一愣,佯裝疑惑地問道:「敢問這位是?」

那人淡聲回道:「我是月兒的小姨」。

司馬元當即喚了聲:「小姨」。

豈料這位更加不給司馬元面子,直接擺手道:「你們的事兒尚待商榷,還是等見到月兒再說吧。」

隨即不顧司馬元尷尬神色,一針見血地問道:「你可有兩個孩子的模樣?」

「對啊,快讓我們看看兩個孩子。」

「不錯,如果真是那小妮子所生,或許我們還能從模樣看出真假。」

司馬元有些躊躇,在眾女的逼問下,硬著頭皮言道:「回諸位姨娘,孩子的模樣我並未鐫刻下來,只是依稀記得一些。」

「什麼?你居然沒有?這麼說,你先前所言都是胡編亂造的?」一位姨娘當即厲聲叱喝道。

司馬元無奈,只能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晚輩豈敢如此。」

最後那個小姨子居然跳起來叫囂著:「姑故們,這個人族傢伙居然敢誆騙我們,這是將我們玩弄於鼓掌啊,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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