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招親。

場地:城門演武台。

招親者:城主之女。

「聽說咱們城主大人為了找到賢婿,足足拿出了良田三千畝,地契房舍五十傾,珠寶金銀更是裝了足足二十大箱。」

「嘿,這還算是其次,你們那些都是小兒科。」

旁觀人不高興了:「那你說,還有什麼?」

那人嘿嘿一笑:「聽說咱們城主千金往日花天酒地,而且『所交皆權貴,往日無白丁』啊。」

嗯?什麼意思?

那人似有不解,不悅地道:「城主千金往來之人自然皆是權貴,莫非還能與我等交往不成?」

那人嘿嘿一笑,給了旁邊之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便不再解釋。

四周之人更是眉頭一動,盡皆恍然大悟,齊齊露出原來如此。

柳清不解,偏頭問道:「他們說的什麼意思?」

司馬元暗罵那些人猥瑣,臉上卻皺眉道:「就是跟一些權貴交往啊,還能是什麼?」

柳清不屑地道:「本小姐不傻,自然知道他們另有深意。」

旋即對著司馬元不屑地道:「呵,你們男人啊,盡想一些齷蹉不堪的事情。」

司馬元眉頭黑線密布,他說什麼了,他什麼也沒說啊。

自己平白無故地挨槍,招誰惹誰了?

司馬元癟嘴道:「不可理喻」。

旋即便將目光放在演武台上,此時還沒有人出場。

原因很簡單,城主與其城主千金還沒來。

但場下已經喧鬧一片了。

「來來來,押注咯押注咯。」

「買定離手,概不反悔。」

「白銀二兩,押城北流山公子!」

有人驚呼:「流山公子也來?」

同伴嘿嘿一笑:「老弟消息很落後啊,前兩日城主發下通告,說要比武招親,那位流三公子便宣言要參加了。」

「原來如此,多謝兄台相告。」那人一副恍然,繼而對著那人拱手道謝。

「好說好說,唔,老王啊,我也押四兩。」

四周有人嚯了一聲,「張老漢,發財了哈,手裡怎麼闊綽。」

剛才主動解釋之人,便是張老漢,坐莊之人名喚王老五。

張老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哈哈哈,發個屁的財,老子都窮的叮噹響了。」

「不信你們聽」。

說著他還使勁晃動著口袋,只聽一陣碎銀碰撞聲響起。

四周當即響起一起『切』的嬉笑怒罵聲。

王老五不耐煩惱地道:「快說,押誰?」

張老漢收斂了一下,「唔,押張公子吧。」

「誰?」四周當即驚詫。

張老漢一臉無奈地道指了指自己。

眾人噗地一聲,轟然大笑。

王老五瞅了瞅他,狐疑地道;「果真?」

張老漢眼見他正要填上,當即賠笑道:「說著玩兒呢,俺都四十幾了,也配不上城主閨女啊。」

有人戲謔地道:「這也要你比武贏了才算啊」。

有人信誓旦旦地道:「我懷疑張老漢最近在城主府去掙大錢了,不然為何我每次凌晨都看見他從城主府出來?而且還很虛弱的樣子?」

眾人再次大笑。

城主大人的千金私生活糜爛,三百面首遍布全城,無數人暗地裡吐槽戲謔,明面上卻趨之若鶩。

更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每次完事兒後還能得到一筆錢。

故而,他們調侃歸調侃,但這種占了便宜還賺錢的事兒,誰不願意啊。

倒是旁邊的司馬元微微皺眉,沉默不語。

柳清眼中似有靈光浮現,看向人群,發現不少人精元虧損嚴重。

生命精華被強行吸食大半。

甚至無形之中,彼等壽元都在減少。

她臉色凝重,看向司馬元。

司馬元目光平靜,淡聲道:「不過一邪魅精怪罷了」。

柳清輕輕點頭,她微微皺眉,目光看向城主府。

她暗中傳音道:「我總覺得此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司馬元目光幽幽,在他的視野中,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城主府禁陣形同虛設。

而在那最深處,赫然藏有一頭堪比造化境的邪魅。

不過他二人乃是長生境,修為高出邪魅一大截,他們能發現她,她卻無法發現他們。

「你準備怎麼辦?」柳清看向司馬元。

司馬元背著手,饒有興趣地笑道:「看戲」。

柳清不悅:「莫非你要坐視這邪魅繼續為禍人間不成?」

造化境邪魅居然淪落到吸食凡人精元的地步,這是遇到了什麼?

受傷了不成?

而且聽彼等言語,似乎持續了好多年了。

畢竟城主千金寵幸百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時,場中押注的押注,叫賣的叫賣。

「賣甜水、聖水、歡樂水了哈,五文錢一杯。」

「供應瓜子、花生、風油精了哈,六文錢一盒。」

有人買了一杯,當即炸毛:「靠,六文錢,你裝這麼點?虧不虧心吶。」

「吶吶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賣敲定,概不反悔哈。」

「讓讓讓,城主千金絲巾、絲襪、小抹胸哈,一兩一條,錢貨兩交,概不反悔哈。」

「城主千金的絲襪?還有抹胸?真的假的?」

賣貨人身形消瘦,一副虧損嚴重的樣子,指了指自己:「你瞅我這樣子,像是說謊的人麼?」

那人仔細看了看,深以為然地道:「確實是久經沙場的人,應該錯不了。」

身旁人拿起一條絲巾嗅了嗅,一副魂牽夢縈的陶醉樣子,喃喃自語地道:「不錯,就是這個味!」

四周之人當即變色,那還不搶。

「朱老四,給我來三條抹胸!」

「朱老四,五條絲巾!」

「十條絲襪!!我全包了!」

他們搶完之後,在個沒人的地兒,那個朱老四給先前『佐證』之人,一人包了五十兩紅包。

這一幕,司馬元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柳清瞠目結舌,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不就是幾條絲巾、絲襪麼,怎麼賣這麼貴?」

司馬元一副高人模樣,悠悠地道:「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地點待過後,便會產生的價格。」

他目光幽幽,瞥了一眼柳清那平平坦坦的草原後,淡聲道:「當然,這也是分人。」

柳清本是茫然,待她看到眾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後,當即醒悟。

直接羞紅了臉,繼而輕啐一口:「無恥、下流、齷蹉!」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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