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落下,晴空之上忽然降下一道霹靂。

「咔嚓!!」

直接將場上石化眾人嚇醒,再看陳朝歌慘狀,盡皆哭爹喊娘,瘋狂大叫,四散亂逃。

這一刻,司馬元宛若戰神立世,殺神顯化。

尤其是雷霆叱吒之下,簡直如同天神降凡,懲治人間不軌。

「好大的威風!!!」一道雄渾聲音自大門內突然傳出。

聲音渾厚而飽滿,一股濃濃的威嚴滾滾而來,鋪散四方,令人下意識肅然起敬,心神凜然。

司馬元豁然抬首,死死地盯著大門之內,那道高大的身影。

來人步履穩健,一步一踏,向著司馬元緩緩走來。

無形之間,似有股氣勢在其身上凝聚。

更有股龐大威壓,降臨當場。

久居上位者,不怒自威!

其氣場之強大,尤在執法殿主陳銹之上。

待其走近後,威嚴面孔漸漸清晰。

國字臉,吊墜耳,烏墨濃眉、吊睛大眼。

且其瞳孔之內,似有雙重!

來人正是陳府現任族長陳昭陽!

也是陳龍的父親。

更是司馬元的二叔!

踏踏聲走近,宛若猛虎傾身;氣場懾人,如同大凶臨世。

這一刻,噗通聲接連響起,四周護衛紛紛跪下,口中恭謹顫聲道:「洞主」。

「爹,救我,救我!!」不知何時醒來的陳龍連滾帶爬地撲到陳昭陽腳下,痛哭流涕地哀嚎大叫,聲音極其毛骨悚然。

陳昭陽目光落下,淡漠地瞥了一眼陳龍後,眼神一冷,呵斥道:「滾一邊去,沒出息的東西。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倒是陳銹眉頭一挑,瞥了他一眼,稍作沉吟地道:「隆兒腦袋遭到震盪,受創不輕,還需及時醫治,否則恐有後遺症落下。」

陳昭陽一腳踢開自家兒子,再看陳朝歌時,當即沉聲道:「小弟可是無礙?」

陳朝歌悶哼不已,臉色早已慘白如紙,但此刻卻死咬牙關,一字一句地道:「二哥,這小貉子身上有些古怪,你要小心!」

話雖對著陳昭陽說,但其目光直勾勾地盯住司馬元。

陳昭陽神色轉霽,臉色稍緩,「那就好」。

隨即他驀然抬首,眸光炫麗一閃,幾乎亮瞎人眼。

就連司馬元都不禁一眯。

但就在這時,一股勁風呼嘯而至。

他身形猝然後撤,砰地一聲。

一股無形的波動在兩人之間傳開。

噔噔噔!!

司馬元與陳昭陽齊齊倒退十餘步。

臉色盡皆驚詫。

尤其是陳昭陽,威嚴國字臉上竟然閃過一絲驚悸。

方才,他似乎感受到一股生死危機!

那是源自生命本源的警告!

陳昭陽沉默了。

從這一刻開始,他需要重新估量眼前這個侄兒的實力。

見陳昭陽沉默,司馬元笑而不語,實際上自當日被那隕石砸中後,他便仿若鑄就了銅筋鐵骨,體似無敵金剛,出拳便是齏粉,一切都將被徹底碾壓,屍骨無存!

甚至連平常的仙術道法都無法施加在身,堪稱萬法不沾身,百劫如清風,說一句『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都不為過。

少許過後,陳昭陽開口了。

他斟酌片刻後,沉聲道:「師弟既歸道觀,緣何屢傷同門,莫非這就是你在下界學到了道理?」

這是要拿大道理來壓他啊。

而且開口便是質問,不問青紅皂白的質問!

其偏袒之心幾近至此!

司馬元展顏一笑,看了眼陳龍後,笑道:「二叔可知『天理昭昭,疏而不漏』這句話?」

陳昭陽心中暗嗤一聲,無知小兒,莫非還要替天行道不成?

他面無表情地道:「怎麼,莫非你這不成器的弟弟作了何天怒人怨之事不成,竟要被當場誅殺?」

他語氣一頓,再落在陳朝歌身上,滿是痛心疾首地道:「還有你么叔,你究竟是何等心狠手辣,竟會斬斷他一隻手?你們一家,果然都是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啊。」

他滿臉悔恨,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姿態,指著司馬元厲聲斥喝道:「我本以為將你放逐至凡間見見世面,知道人世艱難、生活不易,明白自己存活得真正意義,以期你改邪歸正、迷途知返,怎奈何三年過去,你依舊死性不改,甚至比以往還要暴戾成性、殺人如麻,簡直跟劊子手沒有任何區別!」

他指著司馬元,語氣中儘是失望透頂,痛心疾首地道:「你讓我如何跟你觀主交代,如何跟山門的諸位同門解釋啊?」

他臉色潮紅,怒氣沖沖,儼然被氣壞了。

但司馬元知道,這些都是假象,都是陳昭陽蓄勢待發、伺機而動的前兆。

果然,陳昭陽自覺已騙過司馬元,驀然抬手一拍。

司馬元袖袍無風自動,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全身。

鋒芒幾乎要吹掉他的臉皮,呼呼作響。

眾人精神一震,尤其是陳朝歌更是眼露狂喜,一臉冷笑戲謔地看著司馬元,暗道這小子死定了!

但就在這時,司馬元冷哼一聲後,毫不猶豫地欺身上前,抬手便是一拳:「破!」

嘭地一聲,陳昭陽臉色大變,當即被一股磅礴沛然之力臨身。

「不好!」

未幾,龐大壓力傾瀉而下,直直地降臨在陳昭陽身上。

噗地一聲,陳昭陽踉蹌倒退,口中噴血。

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幾乎失聲道:「不可能!」

司馬元冷笑道:「怎麼不可能,就允許你二叔體質特殊,還不能讓侄兒有所造化不成。」

然而此話落在陳昭陽眼中卻是異常刺耳,因為他曾接受觀主的『灌頂』,更是服食了無數天材地寶,可助體質變強,行動迅猛快捷,破界穿梭也僅在瞬息之間。

但這一切在而今的司馬元眼中已再無任何秘密可言,經過數日前那場意外後,他不禁能清晰獲悉對方體能狀況,還能穿透對方肉身,直抵其本質核心。

而眼前這個自家二叔,被人灌頂的儼然是某種玄妙!

準確來說,類似某種上境之法!

司馬元暗中冷笑,上境之法又如何?

今日遇到我,便是你踢到鐵板了!

卻見他再次向前,直接將陳昭陽提起,向著陳府內走去。

看著這一幕,背後陳龍心肝兒都快要碎了,他只覺天旋地轉,天地崩塌在即。

連父親都敗在這個小雜種手下,那其他人豈不是更沒希望了?

陳朝歌嗔目怒呲,厲聲嘶吼道:「小東西,我要你死!!」

此刻他手腕處早已切斷,光滑一片,血流不止。

只見他猛然起身,朝著司馬元撞去。

觀其架勢,莫非是要撞死司馬元?

卻見司馬元頭也不回,直接一巴掌向後一甩。

「啪!」

一道重重的掌摑聲響起。

陳朝歌直接被抽飛到數丈之外,徹底癱軟在地。

他面目猙獰,瘋狂嘶吼,如同一頭垂死掙扎地猛獸。

旁側陳龍早已嚇慘,神色恍恍惚惚,宛若精神失常。

至於四周那些護衛更是齊齊退後,不敢上前半步。

倒是司馬元大人有大量,直接不耐煩地擺手道:「收拾收拾,別將我家門面弄髒了。」

諸多護衛保鏢心驚膽戰,幾乎要跪了。

大爺,您確定不是先救人?

司馬元見大多數人眼露猶豫,似有不忍,他嗤笑:「放心,他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眾人心中頓時一松。

但未等他們徹底舒口氣,司馬元輕笑道:「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眾人當即大變,再也不敢耽擱,呼喊大叫地招呼救人。

打架鬥毆也就罷了,可若是死人了那就不是小事兒了。

卻見司馬元一把提著裝死的陳昭陽,一步步地向著陳府大門走去。

兩個門童的臉色蒼白無血,哆哆嗦嗦地道:「司馬掌門,您稍等,小的這,這,這就給您開門!」

司馬元冷哼一聲後,直接將手中陳昭陽向前一扔。

在兩個門童肝膽欲裂之下,大門就這麼被司馬元砸開了,門栓更是斷裂成數節,砰砰墜落在地。

倒是陳昭陽更是一路打滾,撞在影壁牆上。

巨力傳出,竟然直接將影壁牆都砸成四分五裂,碎石塊接連砸在陳昭陽身上。

疼痛加身,他再也無法裝昏,猛然睜開雙眼,竟然還有氣力說話,他咆嘶吼道:「小畜生,老子活劈了你!!」

話音未落,其霍然跳起身來,作勢欲打。

司馬元冷笑越發濃郁,戲謔地看著他跑來。

哪知就在這時,陳昭陽腳步猝然一轉,後腳跟一蹬,便直接跳起。

觀其姿勢,赫然是要越過高牆,以逃之夭夭。

但司馬元豈會令他如願。

只見他大笑一跳,身形直接躍起三丈高,口中朗聲道:「二叔,你這是去哪兒?問過侄兒麼?」

話音未落,他便一把扣住陳昭陽肩頭,在他發出一道不甘的怒吼後,便陳昭陽無情地扯下。

砰地一聲,便墜落在地。

就這般,司馬元一直打向陳氏內部,最後將陳昭陽擒於祠堂之下。

繼而,鳴鐘,敲鼓,傳訊。

召集各方各脈弟子於祠堂之外。

砰地一聲,在陳氏各脈見證之下,司馬元沉聲道:「今日,我司馬元當著你們陳氏列祖列宗的面,廢除陳昭陽洞主之位。」

「並革去陳龍洞主繼承人的身份!」

隨著他話音落下,祠堂內外盡皆變色,當即有數人不服,直著脖子厲聲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我陳氏祠堂?還有,你有何資格,竟敢要廢除洞主?」

「不錯,你這黃口小兒,竟然綁架我陳家洞主,活膩歪了麼?」

「小子,快放了洞主,不然你今日死無葬身之地!!」

有人眼尖,認出了司馬元,眉頭一挑,竭力壓低聲音道:「這不是那個下宗掌門司馬元麼?」

旁側大漢皺眉道:「陳瘸子那一脈的?」

另外有瘦竹竿陰惻惻地低道:「老瘸子的修為都是你廢掉的,莫非你連這事兒都忘了?」

那魁梧大漢當即變色,臉上似有陰晴不定之色。

他當然記得,當初他確實將族中某個醉漢修為廢掉,後來那瘸子很快就病死了,族中為了壓下這事兒還特意讓他出去躲避了一段時間。

再後來聽說那死瘸子不過庶脈的一個酒鬼,乃是死於醉酒跌足而死,以此堵住了族內族外的物議。

但卻沒告訴他,那死瘸子還有個兒子還活著啊。

就在這時,司馬元忽然朝這邊看了過來,「陳閆,你可知罪?」

陳閆正是那大漢。

司馬元聲音如同一道霹靂在他耳畔炸響,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地道:「我知罪!」

話剛出口,他便變色。

而四周陳氏族人紛紛嬉笑戲謔,直接讓陳閆惱羞成怒地道:「哪來的小雜種,敢戲弄於我?看我不活剝了你。」

說著便直奔司馬元而去。

只見其幾個龍騰虎躍,便迅疾奔至司馬元面前。

在眾人驚呼之下,朝著司馬元驀然一抓。

觀其架勢,儼然是要一擊斃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司馬元抬手就是一巴掌呼掄過去。

啪地一聲,一坨重物倒飛回去,狠狠跌落在地。

一道悶哼聲響起。

眾人下意識定睛一瞧,齊齊倒吸口氣。

我的個乖乖唉,這小子可真慘吶!

只見那陳閆五官都抽變了形,左側粗礪臉頰紅腫的像個猴屁股,連旁人都感受到那種火辣辣的疼。

而且如此遠的距離摔下,恐怕其筋骨都斷了好幾根。

方才他們可是聽見好幾次嘎嘣脆的清晰斷裂聲。

不過,這還沒完呢。

只見司馬元漠然指著陳閆,冷聲道:「此人當年迫害家父,致使其右腿殘缺,最終流血過多而死。」

他眼神冰冷,如同寒刃刺入畏畏縮縮的陳閆眼中,寒聲道:「按照你們陳氏族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他垂頭一頓他垂頭一頓,繼而一字一句地道:「此子殺人再先,猖狂逍遙在後,數罪併罰,理應當場處決!」

此話一出,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掀起驚濤駭浪,讓不少族人臉色大變。

堪稱人人自危,悚惕驚駭。

這一刻,祠堂內外紛紛攘攘、推推搡搡,喧譁吵鬧,局勢幾近失控!

而落在司馬元手中的陳昭陽再無人關注。

這會兒功夫,自家都難保了,誰還顧得上陳昭陽啊。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道:「閆三兒怎麼死了?」

閆三正是陳閆。

眾人霎時一靜,急忙低頭看去,只見其人口中的大漢閆三已然死不瞑目,氣絕身亡了。

他們齊齊駭然後退,驚恐不安。

隨即齊齊看向司馬元,只見對方一手提著陳昭陽,一手被四五個人死死攥緊,難以掙脫。

再看陳閆身側一根染血鋤頭倒地,旁側那位園丁神色慘白,渾身抖若篩子,但雙眼的仇恨不減,似要將陳閆生吞活剝。

他嘴裡還不斷念叨著:「讓你侮辱我老婆,讓你侮辱我老婆,今日老王便送你歸西!!送你歸西!!」

其身側之人面面相覷,看了眼尚未閉眼的陳閆,暗自嘆息一聲,也是你命里合該有此一劫。

待將陳閆屍體抬走,那位一鋤頭劈死陳閆的園丁則被帶下去關押起來,草草收拾一番後,眾人便將注意力放在司馬元身上。

因為,此刻祠堂內已然聚集了不少族老。

他們正與司馬元協商,意欲換掉陳昭陽。

不少人義憤填膺,「莫非洞主就要這麼被換掉?那人果真如此無法無天?」

有人臉色一變,急忙將他拉住,竭力低呼道:「你小聲著點,不要命了?都到這份上,那人必然掌握族中某些命脈,否則幾位族老豈會乖乖就範?」

那人憤聲道:「什麼命脈,莫非還是以洞主性命相威脅麼?」

「噤聲!!!」

司馬元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陳閆便收回目光,方才他並無殺人之心,但既是他自作孽,被仇人殺死,那也合該他命絕於此。

他冷冽目光環視一周,在幾位族老身上落下,當他們戰慄發抖時,他緩緩開口道:「昔年之事,冤有頭,債有主。我今日前來只為父母申冤,並無牽連之意。不相干之人自可離開!」

有人神色一緩,有些意動,正要挪動腳步,卻聽旁側一道輕咳。

輕咳聲有些衰弱蒼老,但祠堂內之人無一不下意識垂頭低眉,恭謹而立。

司馬元眉頭一挑,目光落在那道毫不起眼的灰衣老者身影之上。

灰衣老者杵杖而行,禹禹前行,行至眾人前方,看也不看陳昭陽一眼。

他如同虯根蒼樹皮般的皺紋緩緩蠕動,深邃渾濁的目光終於落在司馬元身上,蒼容之下的乾涸灰唇發出一道長長嘆息,輕聲言道:「本是同門子,相煎何太急?」

言語之中並無質問,卻似帶有祈求之意。

司馬元沉默半晌後,緩緩言道:「不知陳老爺子在族人胡作非為被時,可曾說過這句話?」

老人名喚陳倉。

蓄積稻穀糧食的陳倉,也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陳倉。

更是陳氏一族輩分最大的人。

年近百歲。

乃是整個道觀都碩果僅存的前朝遺老。

更是陳氏家族的定海神針。

不過一般非家族危在旦夕而不出。

此刻聽聞司馬元反問後,陳倉喟嘆一聲,緩緩言道:「當我聽說昭陽所做之事後,可當時你已經失蹤,我陳氏雖也派出人手前去搜尋,但一無所獲。」

司馬元不依不饒,面無表情地問道:「所以你就任由族人胡作非為?」

「放肆!!」

「大膽,你這是什麼語氣,敢如此跟老洞主說話?還不跪下?」

「小兒猖狂,方才打傷洞主不說,今有目無尊長,忤逆太爺,這是誰教你的?」

當即有人質問,大聲斥喝。

而司馬元則不聞不問,直視太爺陳倉。

陳倉微微抬眼,眾人霎時偃旗息鼓,垂頭不語。

他再轉首看向司馬元,目光之中竟有罕見的柔和,輕聲道:「我陳氏在這聖境也算大族,之所以存世數百萬年還長盛不衰,除了緊隨國家腳步之外,還有一物,讓我屹立至今。」

他直視司馬元,一字一句地道:「那就是團結!」

「你今次傷我陳氏族長,再強闖本族祠堂,已是犯了藐視族規之罪;又有毆打尊長,傷人性命,實乃罪大惡極,絕不容赦!」

司馬元好像聽到天底下最大笑話,當即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笑起來。

這一幕落在其餘陳氏族人眼中,更是猖狂至極,紛紛義憤填膺地大聲斥喝司馬元。

而司馬元更是在笑罷之後,當著陳倉的面一把抓住陳昭陽,厲聲道:「以權謀私我就不說了,縱使兒子囂張跋扈、殘害同門,勾結外人謀奪同門財產,甚至還包庇弟兄奸.污族人之妻,諸多罪過數之不盡,道之未完,堪稱罄竹難書都不為過。」

「如此貨色也能當我陳氏洞主,可見你陳氏已然哀朽至何等境地了。」

他指著陳倉大笑道:「而陳老太爺你竟然包庇如此罪惡不法之徒,可見在你的心中,家族也隨時可棄,人情倫理更是毫不顧惜,所謂的『德高望重』也不過是個笑話!」

他轉而厲聲道:「倘若這就是你們陳家的公平與正義,那我司馬元不要也罷。」

他直視陳倉,一字一句地道:「既然如此,陳大長老你日後的命令,請恕司馬無法從命!!」

陳氏祠堂內霎時陷入死寂,人人瞪大雙目,神色駭然。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有人膽敢挑戰老洞主的威嚴!!

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在道觀內當眾忤逆老洞主!

簡直是聞所未聞,驚世駭俗!

當然,更是罪該萬死!!

頓時,一陣陣如同浪潮的質問與怒罵聲洶湧而來。

瞬間便將司馬元淹沒!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慘叫聲傳來。

外見吵吵鬧鬧,喧譁不止,只見本是顏面掃地的老洞主直接杵地怒喝:「外面吵什麼,成何體統!」

當即便有數道慘叫聲傳來,場中不少人色變,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終於有位血淋淋的族人自祠堂外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嘴裡嘶吼道:「老洞主,王家,是王家,王家的人打進來了!!」

「他們殺了五爺、六爺、九爺,還有七爺、八爺落在他們手裡,而且咱們在西山一脈裡面的份額已被他們悉數奪走了!!」

祠堂霎時陷入死寂。

然而未等片刻,便頃刻炸開了鍋,紛紛神色大變,一陣桌椅摔倒聲,怒罵聲、咒罵聲以及氣急敗壞聲。

「什麼?王家竟然如此不顧後果,莫非他們要開戰不成?」

「蠢貨,老六、老九都死了!!他們明顯是要趕盡殺絕啊!」

「啊?那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吶!」

「老洞主,老洞主您快想想辦法吧!」

然而,驟聽如此訊息,陳倉只聞嗡地一聲,便趕到一陣天旋地轉,黑暗襲來!

但不知為何,在他即將昏闕之際,他不知哪來的勇氣,霍然睜開沉重的眼皮,厲聲喝道:「住口!!」

霎時,祠堂再次陷入死寂。

人人都是驚恐不安的看著陳倉。

只見他轉頭直視司馬元,目光複雜地道:「司馬元!你可願答應老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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