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能讓兩個男人生出友誼的,不是美酒,是宿醉!能讓友誼繼續的,是宿醉的第二天,再喝一頓。

曹八月和烹雲第二天起來,推杯換盞,又來了一場。

等大家都起身的時候,兩人已經儼然老友,各自叼了一根香煙,把牛屁都快吹爆了。

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都繞過了對方的老師。

嚴熹看著烹雲跟曹八月,手裡捏著啤酒罐,滿桌的花生米,心裡暗道:「烹雲不闖禍的時候,還是個好徒弟。」

白梨花和寇香琴經這一夜,也成了手帕交,還互相換了禮物,白梨花送了一件自煉的法寶,寇香琴送了一套嚴熹從外面賣給她的化妝品。

苦和尚又不能使喚大師兄,也不能使喚小師妹,乖乖的去準備了早餐,端了幾十個鹹鴨蛋,還有麵包,饅頭,烤餅,一種海鮮粥,一種豬肝菠菜粥。

他原本沒有乾坤袋還是烹雲給了他一個,在攻打瓷機構據點的時候,苦和尚收藏了大批的食物,最近準備一日三餐的工作,已經成了他修煉之外的工作重心。

嚴熹招呼了一聲,六個人一起吃了早餐。

曹八月提議出門去玩耍,大家一起叫好,並且確定了目標,去泉州府附近的仙公山,瞻仰前輩仙跡。

嚴熹還是聽徒弟解說,才知道仙公山,原本有一個何仙公,修道數百年,後來飛升而去。

他修道時,常常下山,行醫救人,積攢外功,留些許多傳說,飛升之後,有人建造了一座仙公廟,祭祀到如今,頗有靈驗。

何仙公獨自修行,沒人知道他師承來歷,也從不收徒,故而在各派劍俠之中,也算獨樹一幟時常有左道旁門之士,甚或正派年輕弟子,來仙公山尋找何仙公遺澤,但都失望而歸。

因為來去極近,又是人煙輻輳之地,不方便御劍來回,又有女眷,嚴熹就僱傭了兩座大車出了泉州府。

白梨花持了一瓶冰糖雪梨,寇香琴端了一杯咖啡,兩人談一談風花雪月,詩詞歌賦,修道趣聞,都頗有閒樂之意。

另外一輛大車上,烹雲和曹八月,已經一杯接一杯,喝起了大酒,弄了一些罐頭,午餐肉,火腿腸當下酒物。

嚴熹這人聽不得吹牛,乾脆盤膝打坐,潛修功力。

苦和尚跟著老師學,也打坐了一會兒,結果烹雲散了一回煙,遞給了他一根,苦和尚也加入喝酒的團隊,他上一個老師苦玄,乃是交遊廣闊的人物,倒也跟他說了不少的修行界趣聞,很多話都插得上嘴。

不過一兩個小時,就到了仙公山下,嚴熹等人棄了大車,讓車行的夥計看守,步行上山。

他們出發的雖然早,但路上也有了許多香客,讓嚴熹很有些去某些旅遊區的熟悉感,就是一路上沒什麼做生意賣特產的商販,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一路上,烹雲,曹八月高談闊論,苦和尚偶爾插幾句,白梨花和寇香琴倒是一派名門淑女模樣,攜手靜靜而行,偶爾竊竊私語,也不讓旁人聽到。

嚴熹只恨自己,對甲寅界的歷史和典故,一無所知,根本無從「聊天」。

若是在地球上,他瞎編也能編出來無數的玩意兒。

一行人上山到一半的時候,有個平台,幾個香客在休息,還有個賣涼茶的老漢。

嚴熹買了一碗,喝了半口,給了錢鈔,就把涼茶潑了,這玩意有點難喝。

老漢心頭不悅,說道:「客官,我這個涼茶,乃是祖傳秘方,上下山的客人,一向愛喝,你怎麼就潑了。

嚴熹笑了一笑,說道:「我給了錢!」

老漢叫道:「這不是錢的事兒。」

嚴熹心道:「這玩意難喝,我還不能拒絕了?」他也知道,這碗涼茶為什麼不好喝,因為沒捨得加糖。

但卻不願意,跟一個賣涼茶的老漢計較,遞了一罐王老吉過

去,說道:「老先生喝一口我這個涼茶。」

老漢不服氣,接過來喝了一口,眨了眨眼睛叫道:「怎麼這般好喝?」

他這句話,把旁邊休息的一對父女驚動,那個父親明顯是武家出身,笑道:「我剛才也喝了你的涼茶,滋味不錯,難道這個小哥的涼茶,味道更好?」

老漢把涼茶遞了過去,那個父親接過來,也不嫌棄,喝了一口,也驚叫道:「我陸威鳴行走江湖多年,未曾喝過這般好喝的東西。」

他的女兒也好奇,但卻嫌棄被男子喝過,不願意去嘗試,好奇的過來問道:「你這個涼茶還有麼?可否賣我一壺?」

她不認識王老吉的鐵罐,只覺得精緻,按照慣常說法,也稱之為「壺」。

嚴熹笑道:「送你一罐好了。」

他又取了一罐王老吉,遞了過去,還教女孩如何開啟,兩父女見嚴熹這些人,面容正氣,像大戶人家出身,又態度和氣,就漸去了戒心,攀談起來。

父親叫做陸威鳴,女兒叫做陸英綺,嚴熹沒聽過這兩個名字,倒是沒什麼表示。

烹雲行走江湖,苦和尚常聽師父講古,倒是一起說道:「原來是神劍仙猿陸大俠!」

陸威鳴謙遜道:「陸某武藝不過中常,哪裡稱得上大俠!」

苦和尚見師父似乎沒聽說過此人,解釋道:「陸大俠乃江湖上有數的大宗師,當年曾拜訪過寒山寺,跟寒山寺的掌門寒石和尚比過武。」

陸威鳴臉色微紅,說道:「那是我平生少有的挫折,寒石和尚的寒山掌力,實在太過陰寒,我明明功力高過他,卻也不能取勝。」

陸英綺有些不忿,說道:「若非寒山掌力陰毒,我父親最多百招,就能取勝。」

嚴熹這夥人,聽得此語,盡皆失笑。

陸威鳴耐不住好奇,問道:「幾位年紀雖輕,但氣宇非凡,更知道小老兒的來歷,莫不也是江湖中人?」

烹雲和曹八月都不說話了,兩家門規都不允許,跟俗人說起師門。

嚴熹丟給了苦和尚一個顏色,苦和尚只能合十,說道:「貧僧是少禪寺出身,這幾位乃是同門。」

陸威鳴頓時大驚,同樣是武家寺廟,少禪寺可比寒山寺威名重了十倍,不光是武藏更勝,更兼有苦玄這個第一神僧,威名遠揚,頓時態度恭敬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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