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鵬先檢查了徽老爺子的嘴,又問護士要了一個紫外線燈。

他的行為一如既往的沒有多做解釋,也讓人琢磨不透。

但徽嗣杺找來趙海鵬,也只能靠著他,因此在徽二小姐點過頭後,她身邊的護士小跑著走去拿燈。

一分鐘之後,從外邊拿來的紫外線消毒燈,便到了趙海鵬的手裡。

老趙將燈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後,扭頭又沖徽嗣杺吩咐道:「你們把燈關了,我要為老爺子檢查。」

聽了趙海鵬的話,我們所有人不由的有點皺眉。

關了燈怎麼檢查?這倒是十分新鮮。

徽二丫頭雖然同我一樣困惑,但也還是點了頭,隨後她身後的何芝白立刻順手,關閉了房間中的日光燈,並拉上了特護病房的窗簾。

窗簾完全關閉的瞬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種朦朧的昏暗。除去液晶監視螢幕上跳動的心電指示之外,在沒有任何光源。

在足夠的黑暗中,趙海鵬打開他手中的紫外線消毒燈具,往徽老爺子身上照去。

他先是照過老爺子的額頭和口腔,隨後又輕輕退開老爺子的上衣,漏出前胸,在那個有蝴蝶的部分,掃了幾掃。

在紫外燈獨特光譜的映照下,徽老爺子渾身的血管呈現出詭異的紫色,他們「纏繞」在老爺子衰弱的軀體上,說不出的詭異。

老爺子深紫色的血管子緩緩跳動著,讓我們所有人有點詫異,但我們畢竟不是醫生,不知道那些如此深沉的血管是正常情況,還是出現了某種病變?

真的……不明白。

看見這些之後,趙海鵬猛然關閉了手裡的紫光,我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一時有些看不太分明。

朦朧中,趙海鵬突然開口,他沖我們所有人說道:「你們……再仔細看徽老爺子的血管。」

我聞言,在眼睛適應了那霧蒙蒙的灰色之後,即刻抬眼去看。

隨後,哥們徹底傻了,因為徽老爺子的血管……在發光?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老爺子的血管包括口腔附近是在發光。而且是一種淡藍綠色的螢光。

那種光仿佛暗夜中的螢火蟲一般,他們於老爺子的血管中分布稀少而集中,順著發光的脈絡去找,很容易找到這些物質的源頭。

……那個位於老爺子胸口的「蝴蝶」?

此刻的「蝴蝶」通體發光,遠比我們看胸透照片時的清晰,在螢光的反射下,它就好像是鑲嵌在徽唯本皮膚下邊的「燈泡」,能看出所有的形狀來。

這「蝴蝶」不光再是一個模糊的輪廓那麼簡單,我甚至能在那螢光藍色的「蝶翼」上發現血管一般的紋理,而且更為神奇的是,那東西居然還隨著徽老爺子的呼吸而微微「展翅」。

真像……活的一樣。

看著這足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現像,每個人都淡定不了,而作為第二當事人的徽嗣杺,更是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立在她身邊,甚至能感覺到她渾身上下在微微的抖動。

那一刻,我感覺……她還是很關心她父親的。

這個時候,趙海鵬收起了老爺子的衣物,又為老爺子置好呼吸器。

「白大姐,把燈開開吧,我明白了。」趙海鵬說著話,後退一步,隨手將手裡的紫外燈交給身側的護士。

何芝白打開燈,第一個按耐不住發話的,自然是徽二小姐。

「這,這是什麼?」她小嘴磕巴著問道:「那些螢光物不會是毒藥吧!可是我父親做過血液透析……」

「不是毒藥……也沒害處。」趙海鵬首先安慰徽嗣杺,同時又指著那胸口一隻蝴蝶的位置道:「但這個要是繼續生長,就不一定了。」

「那到底是什麼啊?」我同樣急不可耐的問道。

面對大家的疑問,趙海鵬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首先沖徽嗣杺說道:「除了咱五臟廟的人,全都出去。」

顯然,趙接下來的話是涉及五臟廟內部機密的,那徽嗣杺會意間,便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稟退外人後,徽嗣杺道:「可以開口了麼?」

趙海鵬點頭,拿起那張胸透照片來,於大家眼前指著那「蝴蝶」,緊接著說出了一句非常令人意外的話來。

他撓頭道:「這個胸口像蝴蝶一樣的東西,其實是……木耳。」

「木耳?」我愕然。

「木耳……」何芝白低頭凝思。

「太扯淡了,木耳?」趙水荷也搖頭道:「徽老爺子胸口裡怎麼會長出一個木耳來呢?除非……」

話說道一半,趙水荷臉色突然變了臉色,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端恐懼的東西。

隨後,趙水荷伸手開口道:「這……這是五嶺殿的邪術?」

水荷的話徽嗣杺明顯不懂,因此她問道:「為什麼是五嶺殿?」

面對徽嗣杺的疑問,趙海鵬略微搖頭道:「我從頭說,你們就明白了。這個東西,的先從五嶺殿開始講……」

五嶺,是大庾嶺,騎田嶺,都龐嶺,萌渚嶺,越城嶺這五座山嶺的統稱,因位於南方,所以又稱「南嶺」,是橫亘在湖廣之間的五座地標性山嶺。

五嶺以北是兩湖,以南,便是兩廣,而兩廣,則是粵菜的地盤。

因為提起兩廣,必知五嶺,所以當初五臟廟內劃分堂口的時候,就管負責兩廣粵菜方面的組織,稱為五嶺殿。

五嶺殿與其他三家菜系廚子比起來,最是不同,因為他們是國內地域性最強,崛起最晚的菜系,直到清末民國,才有了基本的理論體系。

可能也因此吧,在這個發展的過程中,嶺南菜系廣泛借鑑吸收了許多其他菜系,乃至海外東南亞系統的一些菜系特點進行烹飪。

最終,五嶺系統便形成了用料廣泛,取材多樣,做法詭絕,味道豐富的飲食特色,堪稱嶺南一絕。

當然,這些特點,都和嶺南獨特的氣候與生物多樣性分不開。

環境好,雨水足,那麼能吃的東西自然也多,而能吃的東西多,五嶺殿廚子以詭絕食材來下的「食咒」,自然也就多。

也因此,五嶺殿的廚子都會許多用詭絕食材下蠱的「咒術」,

那種咒術有點類似下蠱,但又絕不同於下蠱,心好的安身自保,心差的以此害才。

……說至此,趙海鵬膽寒道:「中了五嶺殿那些邪術的人,別說體內長木耳,就是長出蒲公英或者松樹來,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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