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s――,美國國內稅務局,也是美國國內權力最大,也是最為神秘的政府機構之一,它和美國公民的生活息息相關,只要你是美國人,只要你有收入,那你就必須納稅,而逃稅也不是一件成本很低的事,因為irs可以不經過法庭同意直接凍結你的資產,可以說這是一個權力極大,又幾乎沒有制衡的機構,尤其是對於富人們來說,他們更是談irs色變,原因也很簡單:幾乎沒有一個美國富人不在避稅,如果有開設公司的話,那麼帳目上說不清楚的地方就更多了,irs要來查,幾乎很難有找不到證據的時候,到時候要支付高昂的罰款不說,最討厭的還是整個資產全數被凍結造成的周轉不變。

當然了,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很多見,因為irs並非極為濫用權力的機構,內部管理也相當的森嚴,而且他們也要衡量調查行動和最終獲利的成本問題,對於一些問題不是很嚴重,證據又不好採集的對象,irs也沒有發掘出全部逃稅者的動力,所以對於一般的平民百姓來說,只要找好了會計師事務所,只要不是太倒霉,一般都不會和irs打上交道,即使出了問題,也有會計師出頭交涉。

珍妮從簽約切薩雷之後,就有了自己的會計師,她當然也避稅,但都在合理範疇,大夢也沒有用非法的手段逃稅,採用的避稅手段頂多是有那麼一點點灰色……虛報一些拍攝成本什麼的,當然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拍電影怎麼都曾是洗.錢的幾大手段之一,不過給irs留下的破綻不會太多,當然了,沒有公司喜歡聽到自己被irs盯上,不過即使irs真的在調查大夢,珍妮也相信大夢的麻煩不會很大。――按理說,她和切薩雷行得正坐得直,其實是不需要太畏懼irs的……

「你覺得到底是誰在整我們?」和哈維分手以後,珍妮也沒有繼續在公司待下去,而是和切薩雷一起回了酒店――在他們的車駕開出公司的時候,一些狗仔對著她和切薩雷拍得很來勁,不過從他們的神態來看,起碼大部分狗仔對於她和切薩雷的緋聞還不是很當真,不過,珍妮也不認為哈維說的就是假話,好萊塢的狗仔威力一直都很大,從他們諮詢郡檢察官,而郡檢察官又無意地將消息外泄的那一天開始,狗仔知道這個消息也無非就是時間問題,一直拖延到現在還沒有往外報,可能也是因為還沒有什麼真實的憑據。但現在水下的暗流已經開始涌動,而且還多了幾根棍子開始在水裡攪動,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切薩雷並沒有馬上回答珍妮的問題,他顯然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剛才哈維雖然提示了他們一句,而且從篤定的態度來看,並不是虛言恫嚇(珍妮當然也不認為他有說謊的理由),但卻拒絕透露消息的來源,只是態度曖昧地告訴他們,這是一個老朋友對他透露的風聲,這位『老朋友』找到他的時候,哈維和大夢要在《夢露》沖奧上開始合作的消息還沒有傳開,外界還以為大夢和韋恩斯坦的關係正在慢慢疏遠,韋恩斯坦在想要加入《夢露》被拒以後,和大夢也就只差一次公開翻臉了。

「不論是誰,這個人都非常狠辣。」沒有等來切薩雷的回答,珍妮也不甘心這麼沉默下去,她來回在地毯上大步踱動,生氣地說,「而且對我們也相當了解,他知道大夢的股權結構意味著什麼,也知道我們現在最怕的是什麼。irs可能只是個開始而已,接下來說不定就真的有人要把你的創始人身份給爆料到媒體了。」

――是的,這就是大夢現在最畏懼的事,其實按理來說,切薩雷投資五百萬進任何一個公司都不是什麼犯法的事,irs來查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他的離岸交易以及和珍妮結婚是為了逃避納稅,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irs也不可能把他們的財產凍結。就是大夢的內部運作一直以來也都很規矩,但事情如果只從這一個角度來看那就太片面了――當切薩雷有五六百萬的資產被他投入一個『海外投資基金』的同時,大夢迎來了一筆五百萬的注資,和一個只是注資了五百萬,就拿到了當時一半股權,並且從未在公司露過面的股東。這個事實,再加上切薩雷多年來實際管理大夢,即使他已經足夠小心,也總是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以及切薩雷實際上是大夢合資創辦人的爆料,就足以給caa以及任何一個被caa代理,業務又和大夢發生過交叉的明星、導演提供和切薩雷、大夢打官司的材料,而接下來的事甚至就都和irs無關了,商業偵探和那些民事訴訟律師自然會抽絲剝繭,自己去查詢這個離岸公司真正的資金來源,只要最後他們能返回到切薩雷身上,大夢勢必就要付出一筆天大的代價才能了結此事,否則就等著把官司打到死吧。畢竟,美國規定經紀人不能同時擔當製片業務,就是害怕你經紀人又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簽訂價錢便宜的合約,來損害被代理客戶的權益。而大夢又不可能不和caa發生關係,除了caa的演員以外,他們還代理導演甚至是編劇,大夢在過去幾年裡不知道和caa簽訂了多少次的打包合同。

用訴訟來消耗快速成長中的競爭對手,這種手法對於大公司來說是很常見的,所以珍妮還是把嫌疑人放在六大里,但這件事的討厭之處在於,嫌疑人並不是很好確定,因為業內知道切薩雷在大夢位置重要的人並不少,只要是和大夢有過合作的公司大多數都有自己的猜測,就是caa的ceo伊諾.馬丁對此肯定也是心知肚明,否則他和切薩雷的關係不會隨著大夢的穩步發展而逐漸緩解――雖然珍妮的勢頭一直都在上升,但切薩雷沒有逼宮伊諾,也不再擴大自己的業務範圍,明顯是心有旁騖,而伊諾肯定是非常樂見其成,巴不得第二天就恭送切薩雷到前途無量的大夢正式上班。

「在過去的幾年裡,伊諾肯定是為你大開綠燈,甚至還可能主動為你打掩護,」她一邊走一邊快速地分析,「但現在還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因為你已經離開了caa,如果他對於過去還抱有怨恨的話――」

「不會是伊諾,」切薩雷搖了搖頭,第一次打破了沉默,和珍妮的急躁和憤怒形成對比的,是他極端的冷靜和沉著,他就像是在討論著別人身上的熱鬧一樣,幾乎是事不關己地接過話頭開始分析,「伊諾的性格比較多疑敏感,我離開caa只有幾個月,伊諾還忙著和我留下的大客戶磨合,在他沒有完全吞下我的遺產之前,他不會給自己找事,等到他真的把這些遺產消化完畢了,即使有怨恨也已經消散光了,本質來說,伊諾是個生意人,大夢現在崛起得很迅速,而你的經紀約也還在caa,他不會和caa的大客戶過不去。」

珍妮現在的經紀約的確還在caa,切薩雷並沒有把她帶走,不過她和caa的合約相當寬泛,代理費收得很低,只是個象徵性的數字,如果是她自己聯繫的業務,caa甚至不抽成,保留珍妮,只是為了保留巨星的招牌,為caa招徠更多的人氣――每年肯定都有無數劇本想要尋找珍妮出演,珍妮看不上眼的那些對她來說屬於無效資源,對代理著b-r、c-r甚至是無名小卒的caa來說卻是一條非常寶貴的礦脈,有些珍妮不演的,他們可以推薦別人去演,所以哪怕是不收代理費他們都希望珍妮能留下,而對珍妮來說,她收劇本的渠道並不是由caa把持,自己也建立了非常完整的圈內人脈,所以這個代理關係對她來說也沒有損失,權當是出點錢請娛樂律師來斟酌合同了,大夢和caa合作的時候,這層關係還能幫著減少一些代理費,達到實際上減少報價的效果。

從這個角度來看,caa的確沒有理由希望大夢麻煩纏身,伊諾作為ceo也不可能為了一點陳年的競爭關係而報復什麼,反而應該希望大夢蒸蒸日上,畢竟大夢的派系帶有強烈的caa色彩,這對他們來說也很重要。――這些理由切薩雷稍微點了一下,珍妮也就明白了過來,「所以,現在嫌疑人集中到了六大,還有我的那些重量級競爭對手身上,因為只有他們才能請動irs做這個攻堅部隊,是嗎?」

irs作為國稅局,和那些野狗一樣的商業偵探比,權限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如果有足夠證據的話,是可以直接過問大夢內部帳務的,他們會不會從大夢內部的資金流動里追查到海外,再從海外追查回切薩雷身上,珍妮確實沒什麼把握,她和切薩雷都只是一般的生意人,當時創辦的也只是一間小公司,不可能按照販.毒集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而irs的日常工作就是和這些洗.錢手段又多又隱蔽的犯罪集團打交道,她實在不知道他們的手段高明到什麼地步,會否直接就查出切薩雷注資的真相,讓大夢深陷入訴訟的麻煩,讓她自己深陷入『知法犯法』的泥潭中。

「也不會是你的競爭對手,」切薩雷搖了搖頭,冷靜地說道,「現在已經是1月下旬了,奧斯卡就在幾周後,你的競爭對手要打擊你應該會更早一些發動攻勢,我是10月份離職加入大夢的,如果真的有人想要用這件事作為打擊點的話,最早10月份就可以動手,這樣你還很有可能受到醜聞影響,在奧獎征程上受到挫折。珍妮,你得學會分析對話中隱藏的信息,哈維其實已經暗示得很多了,他被找上門時,『韋恩斯坦和大夢會在《夢露》沖奧上進行合作的消息還沒傳開』,這就說明時間點肯定在我們和哈維達成一致到哈維正式展開公關活動之間,這隻有短短的5、6天空檔。」

他在電腦上打開了自己的行事曆,翻到了『和哈維談判』的日期,「這是12月26日,所以,我們的對家是在去年的最後一周找上哈維希望合作,他的動機你得往前幾天去找。」

切薩雷的滑鼠往前移了一段,珍妮的眼神跟著他一道移動了過去,她有恍然大悟的感覺,「12月25日是《夢露》和《馬利與我》上映的日子……這兩部影片的票房讓對家很不舒服了……六大的人。」

「當然是六大的高層,」切薩雷打開了一個新頁面,「這是去年的票房大盤統計,大夢是第七名,和第六名的迪士尼本部已經相當接近了――不過我建議我們暫時不要去想到底是誰要整大夢,我發現這是你的一個習慣,一旦受到攻擊,你就十分熱衷找到主使人,並且施以報復――」

他看了珍妮一眼,珍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到了她在出演音樂劇《芝加哥》的時候,和一個名字都記不清的女主演之間的鬥爭,這確實是她的習慣。

「但在大夢的市場份額已經靠近六大的時候,我們要有隨時受到攻擊的覺悟和準備,公司和公司的關係也並不能簡單地遵循『你射我一箭,我射你一箭』的原始邏輯,如果這是迪士尼做的,為的是削弱大夢,讓我們麻煩纏身,無力策劃獨立,我們能怎麼樣?我們顯然無法立刻和迪士尼拆夥,你也做不到傷害決策層,任何這方面的努力都會讓戰爭升級,甚至我們的人身都會出現危險。」切薩雷簡潔地說,「比起對付敵人,現階段大夢更應該做到的追求自保,這也是我為什麼建議我們開始準備一些掩飾工作,如果我們必須要用一段婚姻來徹底解決股權歸屬這個弱點的話,那麼這段婚姻無疑應當無可挑剔,起碼不能讓它成為我們的另一個弱點。」

珍妮無言地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他們已經討論過的話題,這也是切薩雷開始在她的總統套房裡過夜的原因,雖然他們是分開睡,但對外人來說這依然是留宿的證明。目前這還沒引起媒體的注意,畢竟明星和經紀人住在一起的機會和理由都很多,但如果婚姻不幸曝光的話,這都是很有說服力的證據。

「不過,目前來看,繼續我們原本的構想似乎有較大的風險,」切薩雷繼續說道,他的雙手聚成塔狀,頂住了下巴――這是他思考時慣用的姿勢,「如果對方想在我身上打開突破口,那麼一場婚姻似乎會把一切變得更加複雜,而之前我們在討論的時候,並沒有預期《夢露》和《暮光》的票房會這麼出色,根據這個季度大夢的票房收入來說,半年後的結帳期,大夢可以收入到2億以上,這還只是個保守估計,因為海外分紅並沒有被計算進來。而到那時,離岸帳戶的金額也足夠入股迪士尼,那麼,這場婚姻一個很迫切的動力就不存在了。」

「但這也意味著你還是沒法動用你的那部分分紅。」珍妮脫口而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和六大摩擦的加劇,這個問題也會越來越難以解決。」

切薩雷做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並沒有接上珍妮的話,沉默慢慢地降了下來,把套房會客室籠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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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珍妮說出對這段婚姻的看法,她只能報以苦笑――為了事業假戀愛、假訂婚可能還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但假結婚這件事,就和消費西德尼和她的關係一樣,多少屬於觸及珍妮底線的行為。這件事唯一讓她稍微好受的一點,也就是假結婚並不是為了她自己的事業,而是給切薩雷提供幫助,而這也是她最終答應下來的原因:於情於理,她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即使不考慮兩人多年扶持的關係,以及切薩雷很少開口求援的性格,就從權術的角度來說,如果切薩雷始終不能和她一樣,無代價地拿到自己的分紅,永遠都要把自己的這部分收入洗進來的話,那麼很顯然他就不會把大夢當成自己的主業,永遠沒法定下心來安心發展公司。

當然了,大夢可以進行一系列複雜的重組來解決這個問題,讓現在身份已經洗白的切薩雷拿到自己的錢,又合法入股公司,但這麼做代價高昂不說,珍妮也沒把握迪士尼會不會乘機要廢除ab級股權,而且她也不願讓切薩雷因為自己理想化的堅持而付出更高的機會成本,不論怎麼說,在當時來看,他們的時間都非常有限,結婚的確是最粗暴也最有利的辦法,而她也不願讓切薩雷第一次對她開口就收到『no』這個答案。

結婚就結婚唄,關於婚前協議以及婚後的一些細節,她也都積極配合切薩雷,提供著自己的意見,包括婚前打伏筆,婚姻持續的時間,以及在婚姻存續期間,雙方生活上的一些協定,都在事前有過充足的溝通,婚後他們會買下一套克里斯式的莊園,在莊園內各自擁有獨立的套間,私人生活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就算有一些感情生活,也可以互相cover過去,基本上就像是多了一個室友,而且她不願自己住這一點也能得到很好的解決……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這段婚姻對她幾乎毫無影響,除了文書記錄上會有這麼一段刊載以外,沒有任何事會發生改變,但珍妮心裡依然對這個念頭抱著隱隱的排斥心理。現在,當切薩雷主動提出要廢止這個約定時,要說她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那就是在說假話,人都是自私的,這確實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她會迫不及待地答應切薩雷的提議,不論是作為切薩雷的學生,他的合伙人還是他的――創業夥伴,他的朋友,珍妮都有太多猶豫的理由了。一方面,她有些猜疑切薩雷的動機,這會不會是他的一次試探,試探自己能否和他共同面對麻煩,而不是在暴風雨來臨前逃之夭夭,留下他面對irs的調查和caa可能的後續訴訟,如果切薩雷判定她不值得依靠的話,他會對她失望嗎?他會醞釀著離開大夢嗎?他是大夢實際上的運作人,離開大夢以後他當然不愁去處,即使不說這個,他的私人財富也足夠讓他不工作也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了……

另一方面,她也不禁反覆自問自己,就這樣接受切薩雷的提議,她真的不感到羞愧嗎?切薩雷是受她的邀請加入大夢的,雖然他在之前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考慮期,但一旦下了這個決定以後,他的工作態度有目共睹,就是現在,他也以公司利益為第一優先――他的提議毋庸置疑,就是為了把大夢和她從入股這件事裡摘出去,如果這個危機爆發,她還能不受影響,而公司要承擔的連帶責任也小一些,總的說來,騰挪的餘地會大了不少,唯一的代價就是他要冒的風險一下就大了許多,危機一旦爆發,他的職場生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帶著官司,以後即使想去別的公司發展都會遇到重重阻力……切薩雷雖然也有很多毛病,但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在關鍵時刻,他的態度永遠挑不出一點問題,你會很清楚地知道,當暴風雨來臨時,你可以到他的傘下尋求庇護。

而她呢,雖然她也說過要和他一起分擔,但到目前為止,她似乎一直都處在受庇護的位置,這也許並非她的本意,也許只是因為切薩雷永遠都太強大,他不需要別人的幫手,但就事論事,只看結果的話,在兩人的計分板上,切薩雷已經憑藉著這幾年來對公事的默默承擔記上了一個天文數字,而她的分數卻還是一個尷尬的0……

珍妮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她注視著切薩雷,暗想著他是不是在計算著取消婚約的後續思路,同時深吸一口氣,打破了室內融洽的沉默。

「如果說我們在為創業初期犯下的錯誤買單,那也是我們一起犯下的錯誤,」她說,迎著切薩雷的視線勉強一笑,感覺衣物正沿著她起滿了雞皮疙瘩的手臂滑動,這感覺就像是一個懼高的人要去跳蹦極一樣,她在逼迫自己做一件她不願做,她感到恐懼的事,而她的身體忠實地反應了這一點。「現在我們也應該一起來解決它,這也是最好的辦法――吉姆和我可以為你的管理痕跡做掩飾,股權的事還是由婚姻解決,一次性一勞永逸……」

這都是之前已經想好的掩護手段,切薩雷在這些事上素來謹慎小心,他一直沒把離岸公司沉澱的分紅洗回國內就足見他的作風了,所以,雖然在此之前他們並不知道會有人真的針對這一點做文章,但為了防備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以及婚姻曝光的可能性(高度可能性),他們還是一絲不苟地做好了有競爭對手利用『切薩雷在沒離職以前就在大夢有崇高地位』這一點在媒體放風的應對方案。所以說,郡檢察官辦公室泄漏出他們可能要結婚的消息,也並沒有讓珍妮真正地慌亂起來,切薩雷和她在這一點上是有共識的,以珍妮受到的關注度來說,想要長久地瞞過狗仔幾無可能。

唯一的漏算,就是藏在暗處的對手能量居然這麼大,可以搬動irs做先鋒,不過在這一點上,他們也不是沒有預防功夫可以做,大夢的帳務和稅務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夢露》的票房也能給他們提供一點優勢……

珍妮一邊思考一邊說,「至於帳務部分,我們現在可以更加小心,不需要動用你在國內的現金,半年後我們分紅一次,海外公司的帳戶里就會有足夠的現金拿來買股票,更改過所有人以後,這部分錢完全屬於我,irs也查不出任何不妥,這樣他們只能攻擊我利用離岸公司避稅,但這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切薩雷沒有說話,但表情顯示出他正在聆聽,珍妮看了他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繼續說道,「媒體那塊,不給他們暗示、爆料的機會,我們先把這個陣地拿下來,比起陰謀論,人們更喜歡的永遠都是花邊新聞――而群眾有印痕效應,一旦他們先接受了我們的故事,陰謀論就會失去市場。你為什麼經常前去大夢,因為你在那裡和我約會,你為什麼會『偶爾』親自過問大夢的日常管理,因為那是我的吩咐,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計劃必須做小小的修改,這一次我們不再抱著讓這一切低調度過的想法聽天由命――」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在心底最後地嘆了一口氣,強忍著一股莫名其妙的顫慄欲.望,強迫自己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沖切薩雷伸出了一隻手,玩笑地說道,「你願意和我談一場熱烈的、深情的、肉麻的、戲劇性的,讓狗仔隊們大拍特拍的戀愛嗎?切薩雷.維傑里,你――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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