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琬珺一語說罷,再無絲毫容情,絕招當場上手。

孫楚楚立刻一敗塗地,只見她嬌軀亂顫,又喘又笑的道:「咯咯……姐姐這樣……欺負我……我要……咯咯……告訴嘯哥哥……替我……報仇的……」

蘇琬珺恍若未聞,只是淺笑盈盈,靈活的指尖在孫楚楚腋下肆意動作。

孫楚楚無從因應,只能極力「沉聲」道:「士可殺……不可辱……咯咯……真相……便是真相……再怎麼掩飾……都沒用的……」

蘇琬珺白了孫楚楚一眼道:「死鴨子還嘴硬,看你能捱到幾時。」

她說罷更將「絕招」發揮得淋漓盡致,如此不過片刻,孫楚楚便被弄得渾身癱軟,嗲聲告饒道:「姐姐……好姐姐……咯咯……快住手……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蘇琬珺謔聲道:「哦?楚楚妹妹慣會食言,絕非忠厚老實之人,除非你當場發誓,否則休想我饒你。」

孫楚楚斷斷續續的道:「好嘛……我要再敢……咯咯……編派姐姐……便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咯咯……最後做個……老姑娘……好姐姐……這樣……夠不夠……」

蘇琬珺見孫楚楚笑得粉臉潮紅,說話喘喘的惹人憐愛,再加上這誓言發得的確心誠,釋然之餘終是解開她的穴道,卻還不忘挖苦道:「小女孩兒一個,偏愛說大人話,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滿口胡柴。」

孫楚楚喘息未定,聞言嬌嗔道:「姐姐幹嘛又說我是小孩子,我當初跟嘯哥哥……雙宿雙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學藝呢。」

蘇琬珺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孫楚楚見狀嘟起小嘴道:「姐姐別不服氣,其實我早跟嘯哥哥好了,保證沒騙你。」

蘇琬珺愈發好笑,裝作吃驚的道:「哦?那看來是我橫刀奪愛了,妹妹怎麼不早說呢,平白害我做了惡人。」

孫楚楚眼前一亮,拍手笑道:「好個蘇姐姐,這下可露餡了吧?」

「還說跟嘯哥哥沒私情,那怎麼承認橫刀奪愛了?」

蘇琬珺莞爾道:「妹妹會錯意了,我是想說既然你都跟岳兄好了,我怎能再求人家做媒,把你嫁給我呢?這樣橫刀奪愛的事情,我是絕不能做的。」

孫楚楚難得言語上吃癟,俏臉羞紅間連連頓足道:「姐姐你……哼……總之我才不是小孩子,只不過平時打扮得隨意了些嘛,好姐姐~不如你幫我梳頭吧,梳得越成熟越好。」

蘇琬珺存心逗孫楚楚,一本正經的道:「那妹妹剃個光頭好了,我知道的那些修為高深又很成熟的前輩們,可都是佛門神尼呢。」

孫楚楚愈發不依,捏著蘇琬珺的發梢,滿眼羨慕的道:「姐姐可不能這麼小心眼兒,你的頭髮梳得這麼漂亮,抽空幫幫我怎麼了?不然你瞧我這兩把大刷子,真是難看死了。」

她說話間輕輕搖晃著腦袋,兩把「大刷子」在胸前蕩來蕩去,著實暗香浮動,堪稱嬌艷橫生。

蘇琬珺看得啼笑皆非,想了想才和聲道:「楚楚妹妹,岳兄現在傷勢沉重,我還得用心照料他,所以——」

孫楚楚小嘴一撇,徑直打斷道:「姐姐別擔心啦,嘯哥哥服了我的七寶定神丹,你看他現在不是好多了麼?要不是你非得堅持,我看連藥俠前輩都不用去找了。」

蘇琬珺感到岳嘯川體內的刀勁的確平和了不少,功體也幾乎不再受到侵蝕,再看孫楚楚一副「大旱之望雲霓」的表情,終是搖頭一笑道:「罷了,楚楚妹妹這次幫了不少忙,我便給你一點獎勵好了。」

孫楚楚歡呼一聲,迫不及待的解去絹帶,一面端正坐好,一面殷切的道:「姐姐一定要用心呀,我要成熟的、好看的、不容易亂的,而且最好十天半個月都不用重梳的那種。」

蘇琬珺氣笑不得的道:「好啦,還十天半個月不用重梳,這麼懶的姑娘,我可不敢娶回家去。」

孫楚楚吐吐舌尖,膩聲撒著嬌道:「那姐姐乾脆教我梳好了,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

蘇琬珺微微一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本姑娘的絕技,怎麼能輕易傳授,妹妹還不快行拜師大禮?」

孫楚楚眼珠一轉,故作委屈的道:「好嘛,誰讓姐姐已經『年高德劭』了呢,妹妹這廂有禮了~」

兩女一時之間笑作一團,鶯聲燕語傳入外面喬二叔的耳中,雖然聽得不甚真切,但還是撩撥得他心癢難搔,想起自己年輕時的甜蜜歲月,最後卻只能長嘆一聲——青春不再啊。

馬車又奔行了小半個時辰,天光漸漸亮了起來,眼看再轉過一個山頭,便能到達目的地三葉集,喬二叔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孰料正在此時,忽聽一聲震徹四野的巨響,晴空霹靂般徑直破入喬二叔腦中。

這響聲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迫得喬二叔根本無處躲避,只覺渾身皮肉筋骨瞬間被擠壓在一起,恍惚間早已七竅流血,身子無力的晃了晃,最終砰的一聲,當場倒斃在官道旁!

駕車的馬匹同樣聽到這聲巨響,雙目瞬間爆出一片血光,隨即全身上下血如泉涌,悲嘶聲中踉蹌著摔倒在地,只餘四條腿還在不甘的抽搐著。

篷車憑著慣性又向前沖了一段,所幸並未就此翻倒,俯身僵臥的喬二叔死不瞑目,遇難之前或許還在疑惑,那究竟是什麼聲音呢?

片刻之後,路邊草叢裡緩緩站起一人,只見他身形瘦長,鬚髮皆白,身著黃褐色袍褂,手托一面西瓜大小的石鼓,正是「毒手鼓魔」連八方。

連八方的稱號一分為二,「毒手」是指他善於養毒用毒,同時練就一雙厲害毒掌,而「鼓魔」顧名思義,緣於他那面奇異的石鼓。

據說此鼓的鼓身取自武林中的一件奇物雷音天隕,主體已經被打造成一口罕世神劍,余料則被後來的巧匠一木子做成了這面石鼓。

此鼓的鼓面由異獸玄霆的麵皮製成,玄霆別稱雷獸,外形似蛙而鳴聲巨大,慣於遠避深山大澤,堪稱千載難逢的異獸。

正因為聚合玄霆之精,此鼓敲響的聲音驚世駭俗,配合邪異功法,更增三分威能。

連八方自從機緣巧合得到此鼓,便潛心修練其中秘技,數十年來頗有心得。

只不過他限於天資,對此鼓終究未通妙理,一旦對手洞燭其先而凝神相抗,他的鼓聲便難有所作為。

連八方頗有自知之明,時常避在暗處施以偷襲,令敵人不防之下身遭重創,而後將其一舉戕滅。

正道群雄為此多有折損,切齒痛恨連八方者不在少數,只是沒有機會報仇罷了。

可嘆駕車的喬二叔未曾修習內功,所以漫說毫無防備,即便當真全神貫注,也難逃瞬間殞命的結果。

連八方本來便沒將喬二叔放在心上,真正令他不解的,是車內之人的反應。

須知車內空間狹小,鼓聲反射激盪,威力更增數成,連八方自信這一擊匯聚畢生功力,定能重創敵人,但眼下為何無人出來應戰?

連八方為人謹慎,並未貿然上前查看,只是揚聲叫道:「姓蘇的丫頭,岳嘯川已經形同廢人,你又受了老夫一記鎮魂魔音,此刻絕不是老夫的對手了,識相的便自己走出來,否則休怪老夫辣手無情!」

車內依舊一片死寂,連八方皺起眉頭,驟起一掌向車篷擊去。

掌力排山倒海般轟至車前,卻只將車簾微微一掀,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匿無蹤。

連八方臉色一變,鼻中冷哼道:「強弩之末,還想負隅頑抗,當真可笑之至。」

他說罷再無顧慮,徑直跨步上前,又是呼的一掌猛擊向車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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