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把內訌的范綺蓉和顧悅言安慰好,母親的電話任昊的手機上,催促他趕緊回家。任昊囑咐她倆要和平共處等等後,便匆匆告了辭,他實在搞不懂蓉姨和悅言是面和心不合還是心和面不和的關係。

其實自己與她倆的那點事兒,恐怕對方都再清楚不過,唉,讓她們自己磨合去吧。

回到家,任昊洗漱完畢,去了自己屋,拿手機給劉素芬撥了電話,不用說,自然又被狠狠埋汰了好一頓,不過任昊履行一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姿態,等老人家罵累了,他才說幾句好話,再掛上手機。

任昊相信,劉素芬跟卓語琴應該是同一類人,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所以這麼做,能有效地緩解劉素芬對自己的主觀偏見,正所謂水滴石穿,總有一天,劉素芬和夏建國會接受自己吧?

挨罵就挨罵吧,相比於夏晚秋天天來家裡做飯苦和累,任昊這點兒付出根本不算什麼。

鑽進被窩,夏晚、范綺蓉、顧悅言、謝知、崔雯雯幾人的身影一一在腦中徘徊,任昊美滋滋地睡了一大覺。

高考後開學的第一天。

晨。

師大附中西校區操場。

做完廣播體操的眾人紛拉幫結夥地往教學樓里走,崔雯雯甩開程歌的糾纏,顛顛跑到了任昊後面,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任昊會意姜維等人說了一聲,便放慢腳步與崔雯雯走在一起。

「什麼事兒?」

「也。也沒什麼……」雯捏地向前走著。

「呵呵。有事就說唄。有啥不好意思?」

崔雯雯眉宇間有些苦惱味道。抬眼看看他:「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笑話我……」見得任昊點頭雯雯方是撅了撅嘴巴:「舅媽給我媽說了個男人。離異。帶孩子。四十歲左右。情況跟我媽差不多。而且舅舅和姥爺都同意了。他們單獨找過我。說我媽一個人不容易下半輩子怎麼也得找個人嫁了。至少老了能有個作伴地。我。我……」

任了愣里頓時挺不是滋味地。他喜歡姨。但現在有了夏晚秋、范綺蓉和顧悅言。任昊已經很知足了。然而。當聽到謝知要嫁給別人中還是泛起陣陣苦澀:「就算你舅舅他們都同意。這種事也要看>姨地意思吧?」

雯雯嘟著嘴巴悶悶不樂道:「媽媽說無所謂。還說如果同意。她就嫁要是不同意。她就不嫁。」

任昊想說「那你別同意」,可感覺這話頗有些自私,任昊喟然一嘆,沒有把話往那個意思上引。

「我舅舅和姥爺也知道我媽是顧忌我的感受,私下裡勸過我還多次,大道理我都明白,可,可我,我……」崔雯雯哭喪著臉,怨氣十足道:「幾個月以前,我媽明明答應過不結婚的,她還了誓呢。」

任昊啞然一笑:「你是不想姨改嫁?」

崔雯雯瞅瞅他,重重一點頭,頓了頓,她擔憂地看了任昊一眼:「我是不是很自私?」

「不能這麼說吧……」任昊微微搖頭:「如果姨嫁了人,你又跟那人關係不好,那樣才不幸福呢,而且,姨顯然跟那人沒感情,只為了有個伴這種目的而結婚,怎麼能說你自私呢?」

崔雯雯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個傢伙不愛我媽媽,憑什麼讓我媽嫁給他啊,還要做我爸?想想心裡就不舒服呢,昊,我聽說那人是經商的,很有錢,長的也不錯,你說,我媽會不會喜歡他了,不然,她為啥要問我的意見,而不是直接拒絕他呢,嗯,以前我不知道的就有好幾次,我媽想都沒想就把婚事推了,根本不會問我意見,因為她知道我肯定不想她嫁人。」

這也是崔最擔心的事兒。

在她看來,謝知>就是自己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從自己身邊把她搶走,雖然有些自私,但崔雯雯的這種想法卻怎麼也壓制不住。

任昊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教學樓門口,他定住腳步回頭道:「你肯定沒跟姨溝通過吧,別瞎想了,要我說,你乾脆回去問問姨得了,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把你不希望她嫁人的想法說說,看姨怎麼回答,唉,有些話,可能不該我來說,雯雯,你也知道,你家裡情況特殊,尤其是官場上那點事兒,很複雜……」

「我明白了……」崔雯雯淡淡一點頭:「晚上回去我就問。」

這個問題,任昊也在考慮,按理說,謝知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崔的人,如果她女兒不想她結婚,相信姨肯定不會嫁人,但這一次,>姨卻用了一

的方式傳達給崔雯雯這一消息,還把決定權交給她,味著,姨有嫁給那人的意思,這……

任昊有點吃乾醋,不過,他沒少吃姨的虧,當然清楚地知道,謝知>的想法,是不能按常理來推論的,沒準又是啥陰謀詭計呢,就是不知道,這次被姨算計的倒霉鬼,究竟是誰?

……

晚。

牛街教子胡同。

吃完晚飯的母女倆坐在茶几前看電視,崔雯雯幾次都想開口問謝知>,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或許,是自私引的心虛吧。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謝知家來了一位不之客——夏晚秋。

夏晚秋是沉著進屋的,對崔雯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一**坐到沙上,也不看謝知,端起她的茶杯喝了一口:「我時間有限,說,找我什麼事兒!」

謝知打崔雯雯回屋:作業,繼而笑吟吟地扭頭看看她:「先恭喜你一下嘍,呵呵,聽說你跟小昊相處的不錯,連他父母都接受你了?」

「算是吧……」

「呵呵,我看這兒不離十了吧,等你父母也默認了小昊,再等他大學畢業,我就得去喝你倆喜酒嘍。」

夏晚秋皺皺眉,側目瞅著她:「你想什麼,別拐彎抹角!」

謝知伸手去拿桌子上玻璃茶杯,可那個杯子被夏晚秋喝過了,無奈,手在半空中換了個方向,捻起一個裝滿紅酒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笑容,漸漸苦澀了起來:「我知道你心裡嫉恨我,十年前的事,我也沒有辦法,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吧,晚秋,但換個角度講,我丈夫的命,何嘗不是你害死的,他日日夜夜都惦記著你,借酒消愁,才出了車禍,這話你不能否認吧?」

夏臉色很不好看,咬咬牙,終於還是沒言聲。

「恆的死,你很難受,這我知道,可我心裡的苦,你想過沒有?」謝知>的眸子裡略微凝聚著霧氣,她一下下轉動著高腳杯,眼神盯著杯中鮮紅的液體:「自己的愛人,卻一點也不愛自己,從戀愛的那天起,他心裡就裝著別的女人,直到去世,也沒有把她忘掉,呵,這就是我謝知的丈夫……」

夏晚秋默然地看著客廳的掛鐘,眼神隨著秒針移動,一語不。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崔恆,但那一次,我確確實實地輸了,就像一隻喪家犬,敗得徹徹底底,呵,為了雯雯,我芶延殘喘地活著,活著……」謝知的手,慢慢有些顫抖:「直到十年以後,我的生活,終於出現了一絲生機,你知道的,那就是遇見了任昊,呵呵,這小傢伙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有時候狡猾得像只狐狸,有時候愚蠢得像只小豬,尤其是那臉紅的模樣,真讓人受不了。」

夏晚秋黑著臉看向她:「你愛上他了?」

謝知>嘴角抽搐了兩下,苦苦一笑:「是啊,雖然比他大了將近二十歲,但不得不承認,我愛上他了,呵呵,你甭跟我甩臉色,你也比他大了不少歲,咱倆半斤八兩,誰也甭說誰。」

夏晚秋哼了一聲:「狐狸精!」

「隨你怎麼說吧,嗯,不瞞你,當時我就動了把他養在身邊的心思,可誰知,老天待我不薄啊……」謝知頗為諷刺地怪聲怪氣道:「我女兒竟然插進來一腳,也莫名其妙地愛上了小昊,呵,或許是我上輩子作孽太重吧,天都不憐我謝知,我能怎麼辦?呵,偏偏的,任昊卻愛上了你,哈,多熟悉的情景,仿佛跟十多年前一般無二,我沒你年輕,還帶了個女兒,當然爭不過你,我也知道,我註定要苦命一輩子,這就是命,我無話可說,可雯雯呢,雯雯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讓她跟著我一塊受罪?」

說著說著,謝知的情緒略有激動:「我不甘心!從出生到現在!頭一次這麼不甘心!晚秋!我知道你對雯雯有種特殊的感情!作為一個母親,我懇求你,給雯雯和小昊一個相戀的機會,如果小昊最後還是選擇你,那我無話可說!」

夏晚秋登時沉了臉:「你說的沒錯,從知道雯雯是崔恆女兒的那一刻,我就把她看成了親人,如果只有她一個人,我可以給她機會,甚至放棄任昊,但是,姓謝的,你不用給我挖陷阱,我把話挑明了說,你們母女一起勾搭他,你以為他能撐得住嗎?你以為我會讓他羊入虎口嗎?」

謝知默默喝了口紅酒:「……近期內,我會結婚的。」

夏晚秋一怔,低頭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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