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中的寂靜有些使人沉醉,冷溶月的臉上逐漸泛起緋紅,這絲絲紅潤顯得嬌滴欲墜。

她不敢睜開眼來,確切地說,是不敢讓人發現她已經完全恢復了意識。

『御火真經』的真氣在殤沫身體中竄動,身子卻無強烈的灼熱感,那雙附在冷溶月小腹上的手,沒有絲毫移動,反倒感覺很舒服,不溫不冷剛剛適中。

「我們進去吧。」內室外一道燭光透了進來,腳步聲起,說話的則是念順夫人,只是這話音剛落,腳步聲就突然間消失了。

楚姍姍聽聞聲響,來不及將懶腰伸完,雙眼便緊緊凝視著那道內室鐵門的方向,目瞪口呆了起來。

「這….」

「噓~」

念順夫人慾言又止,緊接著傳來了楚姍姍微噓聲,只見她輕輕的站起,緩緩的來到念順夫人與郭明軒的身旁,她的動作格外的小心翼翼,好似在提醒著念順夫人與郭明軒不要再發出任何言語一般。

「楚姍姍,見過倆位前輩。」一弓腿拜禮間,楚姍姍,微聲道。

郭明軒瞅了一眼楚姍姍後,點頭還禮;念順夫人反倒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面對赤身的冷溶月,這個做了十多年娘親的女人,此刻真不知該言些什麼,她又瞠目結舌道:「這…」

「我們出去說吧。」楚姍姍微俯身子,展開右臂,欲將郭明軒與念順夫人請出內室。

想來,她雖與殤沫在長安府『忘素秋』的酒樓里見過一次,雖說當時有些紛擾,殤沫也欲為她解圍,但終究也只是一面之緣、萍水相逢罷了。

然而,這冷溶月卻是真真切切與她第一次相見。

想到殤沫與冷溶月如今的處境,楚姍姍覺得她有必要替二人解釋一下什麼,自身不會任何功法的她,在瞥了一眼殤沫與冷溶月後,她還是毅然的來到了郭明軒與念順夫人的身前,那舉止是那麼得淡雅,那麼得得體….

郭明軒與念順夫人面對如此的姿態的楚姍姍,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腳步聲在這一刻又響了起來,而這次的腳步聲不但是三個人的,且是越離越遠的聲響。

已恢復意識的冷溶月眉頭緊鎖,含苞待放的容顏下,她將下嘴唇咬得死死的,左眼慢慢微睜,又甚是緊張的微移了下臉頰,從余光中望著三人走出了內室,內心卻極為忐忑,如鍋上的螞蟻一般。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二人怎會如此?」

「郭明軒,你沒看到嗎?怎麼?不敢說話了?你那徒弟可是欺負的你的親生女兒!」念順夫人在踏出內室鐵門的那一瞬間,終於繃不住了,她先看了一眼楚姍姍,又瞪視著郭明軒,道。

「我知道裡面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我女兒…」郭明軒緩了一口氣,臉上毫無表情的又微聲道:「看來,溶月沒事了。」

「你這做父親的…」

「兩位前輩,莫急,還請聽楚姍姍一言。」楚姍姍望著念順夫人焦急的神情,淡淡一笑,又是弓腿一禮,打斷了念順夫人的話。

她這一禮過後,又緊接著道:「兩位前輩都應該是知道『御火真經』這門功法的,我在內室里甦醒時,冷溶月已然失去了神智,且全身如冰塊一般冰冷。當時,殤沫也正顧及著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所以也就沒有想到用『御火真經』去救下冷溶月,但我總覺得,生命最可貴,既然有方法可試,就該全力一搏。殤沫思量了,才決定現學現用『御火真經』的,也是我解下了冷溶月的衣帶。」

念順夫人出神的望著楚姍姍,從楚姍姍口中吐出的言語,不畏不亢,且細聲柔綿,而楚姍姍的眼中更是透出著真誠與坦蕩,還有那純摯的善良。

念順夫人聞言,再未有任何詢問與責怪,也因她壓根沒理由責怪什麼,一個身為旁人的楚姍姍都如此說了,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這就有些奇怪了,殤沫的確將『御火真經』的心法牢記在了心中,但他從來都沒修行過,只因修習之時的灼熱之氣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我也是因修習『御火真經』時,難以掌控心脈的氣血翻湧與體內的灼熱,才白了頭髮的。我剛見到的殤沫好似根本沒有一絲被灼燒的痛楚,反倒極為平靜。」郭明軒眉頭微皺,若有所思間不禁喃喃著。

「殤沫在施展『御火真經』前期,不但沒有言過有被灼燒的痛苦,反倒言出,光靠他自己提氣御火是不夠的。我左思右想後,便建議殤沫與冷溶月一同修習『御火真經』。冷溶月一有甦醒的跡象,殤沫便將『御火真經』的心法默念給了冷溶月聽,至於她在朦朧的意識中修習了沒,我就不得而知了。」楚姍姍,回憶道。

「『冰魄寒光』….極寒體質….『御火真經』…二人同修….」

「莫非….殤沫手觸冷溶月的腹部,將寒氣引出,從而使得殤沫在提氣御火之時,沒有一絲氣血翻湧的感覺,而冷溶月本就是極寒體質,她雖未完全恢復神識,但也一定是照樣殤沫的口述,一同修習了『御火真經』,那麼,的確就達到了『內外皆溫』的狀態…」郭明軒連續思索著,他沒有想到殤沫會陰差陽錯的救活了自己的女兒冷溶月,而他也深知冷溶月便是殤沫念念不忘的冰弦,這…這難道真的是此二人的緣分嗎?

……………………

此時,內室中,早已恢復全部意識的冷溶月開始燥熱起來,她體內的血液如涌漿一般逐漸開始沸騰,同時,她的每一次肌膚從內到外,都好似在重塑一般的劇痛著。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她的肩膀也緊縮了起來,她的上身逐漸下彎,臉上的紅暈卻絲毫未減,汗珠滲透了絲髮,還在慢慢滲透著薄薄的衣褲….

「啊~~~」冷溶月在一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在她這一舉動下,自然也斷了功法。

她本意是不想自己發出的叫喊聲,被內室外的念順夫人、郭明軒與楚姍姍聽到,卻沒想,這一聲尖叫,使得自己陷入了更難的處境…

她慢慢的垂下雙手,嘴巴鼓了又鼓,眉毛皺了又皺,她不知道殤沫是否已經睜開了眼,若殤沫睜開了眼,那必定是緊挨著自己的赤背的,可…

可,若真是這般情況的話,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你沒事了吧?」殤沫的雙手緩緩從冷溶月的小腹上移開,他緊緊望著冷溶月逐漸拱起的後背,道。

「啊,我沒事了,謝謝你…啊….」

面對殤沫突如其來的詢問,冷溶月緊張極了,她急忙轉身回應,卻忘了自己仍是赤身上體,她又是猛然一聲尖叫,在一瞬間環抱住了自己的身子,急速的躲在了牆壁一旁,蹲了下來,整個身體緊緊縮成了一團。

「怎麼了?」

內室外,傳了念順夫人的急促聲,緊接著,念順夫人、郭明軒、楚姍姍便湊到了距離二人不到七尺的距離處。

三人面對著殤沫與冷溶月的神情舉動,相互分望了一下,而冷溶月更加嬌羞了起來,將頭深深的扎入了懷中,而殤沫則是不知所措的坐在原地,如同傻子一般,不敢動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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