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至機場,進出人員比較雜亂,消防隊的人還在內部排查有可能復燃的火源。

工程兵派來不少,機場內必須儘快修繕結束,前線空軍支援刻不容緩。機場地面設施好修復,那些被炸毀的飛機就真的成了一堆破銅爛鐵,燃料也損耗殆盡,一時半會想要消弭影響是不太可能的。

日軍士兵大都苦著臉,魏定波心裡高興,但是不便表現出來,免得觸了霉頭。

低著頭一言不發出示通行證前往辦公室,辦公室門窗緊閉,魏定波心頭一喜,看來靖洲和王雄十有八九是死了。

拿出鑰匙將門打開,魏定波推門而入,環顧四周一樓無人。

可就在他準備上二樓的時候,聽到二樓有動靜,莫不是有人先自己一步。

正當他準備上去查看之時,王雄的腦袋從二樓樓梯口探了出來,見到是魏定波面露喜色,急忙回頭喊道:「主任,是定波。」

聽到王雄喊主任,魏定波臉色一僵,這兩貨都沒死嗎?

很快王雄和靖洲從二樓下來,王雄拉著魏定波嘴裡說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王雄此時還帶點真情實感,弄的魏定波都想要陪著演一出兄弟情深,最後好在克制的及時,拍了拍王雄的肩膀以表劫後餘生之喜悅。

「回來就好。」靖洲雖未如王雄一般,卻也比較激動,他昨日當真以為魏定波死了。

他眼見天上轟炸機投出炸彈轟炸停機坪上的飛機,又見幾枚炸彈投向日軍官員集中所在的長桌旁,魏定波當時就跟在望月宗介身後,距離桌子不過一米。

靖洲他們所在的觀禮席位是在側面,轟炸最開始主要目標是飛機,飛機被炸毀之後目標轉向了日軍,反倒是讓靖洲和王雄他們這些距離遠的人逃過一劫。

聽完王雄的解釋,魏定波只得乾笑著說道:「主任,我們這個辦公室風水真好。」

可不是真好嗎?

轟炸死了那麼多人,他們這個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死。

「你怎麼逃出來的?」靖洲問道,當時他看到炸彈明明就在長桌附近爆炸,魏定波理應屍骨無存。

「我被炸彈炸飛出去,爬起來想要繼續跑,又被炸倒在地,最後躲在望月宗介隊長的車後,僥倖躲過一劫。」說話間魏定波將自己的衣服解開,讓靖洲與王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還有背上受傷比較嚴重的地方。

王雄看這一幕只覺得心有餘悸,對於魏定波能活下來,他此刻真的認為是辦公室的風水好。

「九死一生。」靖洲見狀,也後怕不已。

「我被望月宗介隊長帶去醫院,我一直想要回來看看主任你們的情況,但是醫院這裡走不開,一直等到方才脫身,我便立馬就回來了。」魏定波說的言真意切,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為了保險箱回來的,而是迫不及待想要打聽靖洲與王雄的安危。

靖洲看魏定波的穿著還是昨日轟炸時的衣服,衣服髒且不說,而且破爛不堪,有些地方還有血跡滲出來。可見魏定波說的是實話,一刻都沒有耽誤就跑了回來。

經歷過生死的人總是容易感動,例如現在的靖洲,眼眶怎麼還微微泛紅了呢!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三人經歷多次同生共死,日後必有一番作為。」靖洲一手抓著王雄,一手抓著魏定波,倒是熱血起來。

「主任說的對。」魏定波和王雄配合說道。

「患難見真情,你們都是好樣的。」靖洲為自己有兩個心腹感到滿足。

魏定波是脫身一刻不停回來查看他們的安危,昨日逃跑時王雄也護著靖洲並未甩下他獨自離開,每每想到此處,靖洲認為自己是明主,方能得忠臣輔佐。

三個叛徒,就別討論忠奸與否了,有何意義?

魏定波計劃落空現在正是失落,陪著演情深似海也演不出勁,便說道:「看到主任與王兄沒事,我這心才算是踏實下來,現在模樣沒法見人,我回去洗漱收拾一番,換身乾淨衣服。」

「說的是,快回去收拾收拾,有傷在身也不要亂跑。」靖洲關懷道。

「望月宗介隊長讓我這幾日不要來機場上班,說擔心日軍中有人心情不好容易暴怒殺人,意思是讓我躲一躲,主任你們要不要也避避風頭?」魏定波表現出為兩人著想的樣子。

王雄立馬說道:「昨夜消防隊派人來滅火,可是那燃料燃燒豈是那麼容易撲滅的,遲遲火勢不見小,就聽到了幾聲槍響,已經打死了幾個來滅火的人,嚇得我們將門鎖了躲在二樓不敢出來。」

靖洲微微咳嗽,嫌棄王雄將兩人說的太過不堪。

「反正也沒工作要忙,要不要出去住幾天?」魏定波提議。

「只怕外面也不安全。」靖洲還有這一層擔憂。

「那主任多加小心。」

「我們不出屋子,且這裡也不在機場內部,應該無妨。」

「那屬下就先回去了,明日再過來。」

「隊長都說了讓你好好養傷,你便不用過來,在家安心休養。」靖洲一方面是出於關心魏定波,另一方面則是覺得,我們躲在屋裡好好的,你天天一進一出,這不是生怕日軍不知道房間內有人嗎?

「那主任有什麼事情,就讓王雄通知我。」魏定波並沒有堅持非要來上班。

「好,出去的時候小心些。」靖洲的意思是讓他小心不要被日軍看到。

魏定波領會深意,走的時候十分小心,靖洲在窗戶看到沒人注意,將門重新鎖上與王雄繼續躲在二樓。

兩人已經買了一些吃的喝的,熬幾天問題不大。

離開機場魏定波心中不得不感慨,這禍害遺千年的俗語還真說的沒錯,靖洲和王雄連傷都沒受,這你到什麼地方說理去?

保險箱現在是不用想了,魏定波朝著家裡走去,他不打算直接去見馮婭晴,而是計劃回去洗漱換一身衣服,免得馮婭晴見自己這副模樣,心裡跟著擔憂。

回到家中魏定波便開始收拾,除了背上的傷口活動的時候會被拉扯到有些疼痛之外,沒有其他太大的問題。

收拾乾淨換了一身衣服,看不出昨日之狼狽,只是看著地上只穿了一次的西服,心裡還有些覺得可惜。

可惜歸可惜,命還在就行,將衣服裝起來打算一會直接扔了,縫縫補補魏定波又不會,讓馮婭晴來弄,見衣服這模樣豈能不知道他受傷。

再者說了,在偽政府和日本人這裡工作,你穿帶補丁的衣服,並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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