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日本人信任的代價,便是同意他們的提議。

很難接受嗎?

其實也並非如此。

好處同樣顯而易見,處境雖有兩難,但也有生存空間。

「屬下明白隊長深意,定會為帝國效力,絕無二心。」魏定波語氣堅定說道。

「與聰明人合作確實能減少很多麻煩。」是枝弘樹知道魏定波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請各位放心,定會不負眾望。」

「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76號武漢區同樣是為帝國效力,打擊武漢的軍統、中統以及中共情報組織,目的都是一樣的,你做好自己該做的便可。」是枝弘樹此言是寬慰魏定波,平常也不會讓你做什麼,你老老實實完成76號的工作便可。

只是偶爾需要你提供一些76號武漢區的情報,以及在關鍵時刻聽候差遣而已。

魏定波自然都是欣然接受,其實說一千道一萬76號還在日本人特務機關的控制之下,背後站著日本人沒有什麼不好,甚至於很多時候還會帶來不少的好處。

就看你怎麼利用了。

會議很愉快的結束,因為魏定波很上道,是枝弘樹三人自是沒有再說什麼,接下來魏定波需要做的,便是和望月稚子一同去上海一趟。

一方面是在上海特工總部加入76號,另一方面則是彙報武漢現狀,成立76號武漢區。

魏定波並非一般的小嘍囉,加入76號自然是需要去總部一趟,有些手續和流程需要走。但並非立即啟程,望月宗介還在醫院,望月稚子想要多陪兩日,他自是沒有意見。

至於76號武漢區的情況,先電報給特工總部,前期準備工作就可以開始進行了,不會耽誤時間。

與望月稚子一同從憲兵隊出來,魏定波在一旁問道:「76號武漢區不是你負責?」

之前他認為望月稚子是負責人,可從今日開會場面可以看出,望月稚子並非負責人。

「自然不是。」望月稚子說道。

她雖得日軍信任,可她資歷尚淺,參加工作沒幾年,76號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比她富有經驗。

就拿身邊的魏定波來說,便比望月稚子工作經驗豐富,一區之長的大權自然不會交在她手裡。

「那你何必跑來武漢,留在上海不好嗎?」

「新區成立需要人員負責運轉,選中的不止我一個人,這次是義父受傷剛好來打前站。」

「然後就被日軍情報機構拿下?」魏定波笑著說道。

76號安排她來打前站,可是她已經與是枝弘樹等人合作。

「76號本就應該恪盡職守,而不是另有異心。」

「算不上異心吧。」

「既然不算,又何須擔心。」

從望月稚子口中魏定波能很準確的判斷出來,她完全將自己當成日本人,與76號的漢奸還有所不同。

漢奸想的可不是大日本帝國的利益,他們最先想的是自身的利益。

現在魏定波和望月稚子的關係變得緊密起來,起碼他們在日後的76號武漢區內,是自己人。

離開憲兵隊兩人未坐黃包車,選擇並肩而行,魏定波在一旁又問道:「武漢區的成立很著急嗎?」

「原本不急,兩次空襲過後,便顯得有些著急。」

「日軍如此看好76號的能力?」魏定波認為不至於。

「通過空襲一事,日軍調查掌握到武漢漢口地區的抗日力量,大多都躲在法租界內,他們礙於國際間的交往和政治影響,不便強硬對待。」

「所以現在是指望76號武漢區的成立,將法租界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76號?」

「不錯。」

「這麼難啃的骨頭怕是啃不動吧。」

「啃不動也要啃,日軍認為自己人更加懂的如何去對付自己人。」望月稚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自己人更加懂的如何對付自己人?

此話不假。

76號內很多都是之前軍統、中統的同事,可不就是最了解你的,自然更加有辦法對付你。

76號武漢區還未成立壓力便已經很大,讓他們對付法租界內的抗日力量,日後產生不好的影響也可以甩給偽政府,日本人打的是如意算盤。

其實望月稚子剛才有話沒有說明白,那便是在王家墩機場被空襲當天,日軍發現法租界內有可疑無線電信號,想要進去查看被法租界巡捕阻攔,不然有可能阻止空襲一事。

正因如此,日軍現在鐵了心要對付租界內的抗日分子,76號武漢區就是為他們衝鋒陷陣的隊伍。

「我這裡有個叫王雄的人,是跟著之前重慶防空情報所所長靖洲一起來的,靖洲死在敵人空襲之中,王雄也沒了去處,新區成立需要人手,能不能讓他加入?」魏定波邊走邊對望月稚子問道。

「等到新區成立之時讓他直接過來便可,上海他不用去。」望月稚子雖然不是新區的區長,但是基層成員的任命她還是能做主的,畢竟招兵買馬需要人手,更何況王雄身份清白。

不過這樣的基層成員,沒必要去特工總部。

步行來到醫院,魏定波跟著望月稚子一同進去,期間問道:「你打算何時啟程?」

「特工總部那邊還需要些時間準備,我們並不需要太過著急過去,啟程時我會通知你。」

「我是想要早做打算。」

「也沒有什麼要注意的,不過回去我坐飛機,機票錢你自己準備。」望月稚子有錢,出行自是坐飛機,可不是特工總部給的經費。

這機票錢特工總部可不給報銷。

不報銷?

魏定波拿什麼買票!

機票可不是火車票和輪船票,大幾千的票價這是他現在能承受的嗎?

「那你坐飛機先走,我隨後就到,要麼就是我先出發不耽誤事。」魏定波可籌集不到買機票的錢。

望月稚子聽聞這句話,在醫院樓梯上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魏定波,她突然停下轉身魏定波和她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個台階,髮絲都在他的鼻尖拂過。

魏定波向後退了一步,下了一個台階,方才看清望月稚子面容,剛才只能看到一處峰巒起伏。

「怎麼了?」魏定波問道。

「你沒錢我可以借給你,等日後有錢了還我。」望月稚子很有興致的說道。

魏定波心說弄了半天你在這裡等著我,想要借錢給我從而讓我欠你,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可魏定波卻一口答應下來說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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