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

人家都敢借,還有什麼不敢要的。

望月稚子意想不到,她沒有料到魏定波會如此痛快答應,看她猶豫魏定波出言將軍道:「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說了借,自然會借。」望月稚子轉身繼續上樓梯,說出去的話總不能當面就收回來,再者說了機票錢對她來說屬實不算什麼,且讓魏定波欠自己的錢,也算掌握主動權。

跟在望月稚子玲瓏有致的身材後面,魏定波對於馬上要背負巨額債務之事毫無壓力,投靠日本人的漢奸會對這種事情有壓力?

日後進了76號有撈錢的機會,誰會手軟?

至於你說望月稚子當自己是日本人,可能剛正不阿出淤泥而不染,那都是放屁。

76號怎麼來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上海76號特工總部早就有消息流傳出來,只要殺一個抗日分子,獎勵『喜金』五百。

一個就五百!

這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76號貸款、搜刮、敲詐、勒索無所不用其極。

若是此時魏定波連這點錢都不敢借,那麼望月稚子還要懷疑一下他進入76號的目的。

換言之兩人現在關係緊密,不管各自心裡願意與否,都被日本情報機構綁在一起,魏定波反抗不了,望月稚子也沒有那個能力想法,所以欠錢也是拉近關係的一種方式,雖然特立獨行了一些。

很快來到望月宗介病房之內,魏定波說了一下自己日後要在76號工作,與望月稚子算是同事。這望月宗介一聽兩眼放光,口中連連說好,望月稚子生怕望月宗介口中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來,急忙將話題岔開。

「你若工作上要忙就先回去,我這裡有人照顧。」望月宗介擔心耽誤望月稚子的工作。

「繁華都市紙醉金迷,讓他們遠赴武漢未嘗都會願意,此時特工總部內恐怕已經開始暗裡涌動,此時回去平白無故惹的一身腥,等他們人選定下再回去不遲。」望月稚子雖然參加工作時間不長,可這種事情了解的倒是不少,此時不回去算是避開漩渦,待到風平浪靜之後再動身。

「武漢也不差。」望月宗介在上海待過,覺得相差沒有望月稚子說的如此玄乎。

「可總歸沒有總部財大氣粗。」望月稚子說的便是『喜金』之事。

等76號武漢區成立,你能許諾殺一人五百塊嗎?

雖然負責人不是望月稚子,可她心中十分清楚,絕對不會有如此之高的價錢。

望月宗介雖然心中有些不滿,覺得日軍情報機構全力支持他們成立,是為了讓他們對付抗日分子,而不是假公濟私。可他心中同樣十分清楚,若是想要驅使他人,沒有利益是不現實的。

無利不起早!

「你們兩人日後可要互相幫襯。」

「望月隊長放心,稚子小姐會照顧我的。」

「不是她照顧你,而是互相照顧,你的工作經驗遠遠比她豐富,工作能力自然也要強於她。」

面對望月宗介這番評價,魏定波去看望月稚子,果然她臉色已經有些不悅。

畢竟誰會願意聽到說自己不如人呢?

尤其是望月稚子和魏定波還是暗暗較勁的狀態,這不是說她已經輸了?

「義父,我在日本接受培訓以及先進的訓練,怎麼就比人差了?」望月稚子不服氣的問道。

「你就是性子太強容易吃虧,不然怎麼會被派來武漢區,日後有事多和定波商量,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望月宗介算得上苦口婆心。

可從這番對話來看,望月稚子來武漢區並非如她之前所說的被選中,而是另有原因。

當著望月宗介的面魏定波不好開口問,只能裝作沒有聽到。

「我知道了。」在望月宗介面前,望月稚子還是敗下陣來。

兩人回來時間已晚望月宗介已經吃過飯,聊一會便讓望月稚子與魏定波一同去吃飯,魏定波藉口說自己回去吃不麻煩,可望月宗介很是堅持。

望月稚子如何不明白自己義父是何居心,急忙答應就和魏定波出了病房,她生怕望月宗介什麼時候來一句『你覺得稚子怎麼樣,要不要相處看看』之類的話,那樣她可能很難保持自己的平常心。

出了醫院就近解決,在酒樓之內點了飯菜,吃飯期間魏定波問道:「你被排擠了?」

面對這個問題望月稚子好似是不想回答,說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能和我沒有關係。」

「76號武漢區和76號特工總部相距甚遠,你的擔心未免有些多餘。」

「你能保證這一次派來負責武漢區的人,不是之前排擠你的人?」魏定波覺得這並不衝突。

讓來武漢區開荒可能很多人不願意,可若是讓來負責武漢區,那就另當別論。

怎麼說?

山高皇帝遠,這就是土皇帝。

在76號特工總部地位雖高可上面主任副主任皆有,來了武漢區做區長,那是一呼百應,自然會有人想要這份差事。

那麼這個區長可能之前也排擠望月稚子,因為排擠是在很早之前就開始了,與武漢區成立不成立並沒有直接關係。

到時剛好撞在一起都來了武漢區,望月稚子還在對方手下工作,魏定波是擔心連累自己。

被魏定波這麼一提醒,望月稚子認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到時你幫我對付他。」望月稚子美目之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帶著一抹微笑說道。

「我?」

「為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了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們可以裝作不熟,分開為日軍情報機構提供消息,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你還欠了我機票錢。」

「飛機我還沒坐呢,錢我不借了。」

「那不行,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不能出爾反爾也是你說的。」望月稚子笑的露出牙齒,倒是展現出了魏定波不曾見過的一面,有些俏皮!

魏定波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現在可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望月稚子此時胃口卻不錯,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終於不再是單打獨鬥。

形單影隻的日子望月稚子已經受夠了,此時她看著眼前的魏定波突然覺得順眼不少,起碼有個能說得上話幫得上忙的人。

「你就是脾氣太差,不然怎麼會被人排擠。」魏定波無奈的嘆了口氣也開始吃飯,事已至此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脾氣差?」

「當然了。」

看到魏定波說的理所當然,望月稚子心裡泛起一陣委屈,她如此對待魏定波還不是因為望月宗介,可還不能說明只能自己啞巴吃黃連。

「知道我脾氣差就不要惹我。」望月稚子兇巴巴說道。

「好的大小姐。」魏定波打算今天多吃幾碗飯,反正他不打算掏錢,這面前不是坐著一個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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