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望月稚子下去之後,姚筠伯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桌面上敲打,他現在心裡覺得這件事情,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他立馬拿起來桌子上的電話,打給陳柯林。

陳柯林現在還沒有離開,因為剛才回去之後,要先安排人調查魏定波。

接到姚筠伯的電話之後,陳柯林立馬就去了辦公室。

進來之後陳柯林說道:「區長,人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安排人?

姚筠伯現在在乎的可不是這個。

他對陳柯林說道:「你知道你走了之後,誰來了?」

「誰?」

「望月稚子。」

「她來幹什麼?」

「她說她暗中調查,發現了學校的問題。」

「她暗中調查學校?」陳柯林一臉不解。

姚筠伯問道:「你認為她調查了學校嗎?」

「這段日子她確實沒有什麼任務,是有時間暗中調查學校的,但是她也沒有怎麼離開過武漢區。其次就是學校她進不去,學校的工作人員平常也不出來,她怎麼有機會調查呢?」

「我也好奇,但是她真的調查到了。」

「調查到了?」

「嗯。」

「她調查到的消息是?」

「說於師孔是抗日分子。」

「於師孔!」陳柯林的臉色同樣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看著姚筠伯,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更奇怪的是,你知道她為什麼懷疑上於師孔嗎?」

「為什麼?」

「因為……」姚筠伯每說一個懷疑的點,陳柯林的臉色就更奇怪一分,畢竟這些懷疑的點,都是應該魏定波發現的,怎麼現在倒好,被望月稚子發現了。

而且望月稚子她憑什麼能發現?

這些東西她都接觸不到,她暗中調查,就這麼厲害?

這不是開玩笑嗎?

姚筠伯笑著看著陳柯林,陳柯林一臉無奈。

「魏定波告訴她的?」陳柯林猜測說道。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陳柯林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甚至都不用去考慮其他的。

除了魏定波還能有誰?

他能反應過來,姚筠伯早就知道了。

「你說魏定波什麼意思?」姚筠伯問道。

陳柯林一臉難色說道:「區長,如果是明天魏定波將消息告訴望月稚子,讓望月稚子來彙報,屬下都能認為,是跟蹤監視他的人出了點問題,被他察覺到了端倪。

可是現在跟蹤監視的人都還沒有開始工作呢,魏定波就讓望月稚子來彙報,屬下現在是真的摸不准了。」

陳柯林是實話實說,倒是沒有故意針對魏定波。

姚筠伯說道:「我也覺得太快了,如果他能反應過來,就不會中計,剛從我這裡彙報完,就意識到不對勁?」

快!

這就是魏定波的反應,他只要稍微反應慢一點,起到的效果就不會太好。

「會不會是魏定波想要幫望月稚子,畢竟望月稚子的問題還是存在的,其次就是是枝弘樹這裡,對望月稚子也有所懷疑。」陳柯林說道。

「若是按照你這樣說,那麼魏定波就是沒有問題的,他沒有打算包庇於師孔,只是不想自己立功罷了。」姚筠伯說道。

魏定波又沒問題了?

剛才認定他有問題,這前後不過半個小時,人就清白了?

「區長,屬下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陳柯林直說。

魏定波這反應,你覺得他不是識破了你的試探,那麼他就是清白的啊。

可是畢竟魏定波沒有第一時間彙報,而是讓望月稚子來彙報,也存在一定的問題。

姚筠伯說道:「既然現在搞不明白,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先跟蹤監視一段時間。」

「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他倒是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姚筠伯說道。

「不過區長,這魏定波為了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只怕日後要壞事。」

「英雄難過美人關。」姚筠伯倒不怕魏定波是貪財好色之人,只怕魏定波是抗日分子,能確定他不是抗日分子,貪財好色不好嗎?

越是貪財好色,越好加以利用不是嗎?

陳柯林從姚筠伯辦公室出來,臉上的神色還是奇怪,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的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原本都認定魏定波是抗日分子,打算盯著他,好好的順藤摸瓜,抓幾個大魚出來。

現在好了。

人家好像又不是抗日分子,你可能忙前忙後,就是白忙活。

但是也不是沒有好消息,那就是魏定波在乎望月稚子。

望月稚子又是情報科的人。

說白了就是魏定波不能幫行動科立功,要幫情報科的望月稚子立功,那麼功勞就是情報科的。

陳柯林突然覺得,章凱拿什麼和自己斗?

但是現在首要的,還是要盯著魏定波,到時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問題。

魏定波在辦公室內沒等多久,望月稚子就來了,讓他一起出去吃飯。

魏定波表情如常,和望月稚子一起出了武漢區,走在路上望月稚子說道:「我已經彙報給區長了,只是看起來區長並不是很高興。」

「畢竟是你暗中調查出來的,而不是區長安排調查出來的,不好當面誇你吧。」魏定波的解釋和望月稚子的猜想是一樣的。

所以望月稚子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兩人找了個地方吃飯,打算好好慶祝一下。

吃飯期間兩人說說笑笑,今天氣氛很不錯,起碼望月稚子認為氣氛很不錯。

魏定波心裡擔憂的要死,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儘量和望月稚子聊些開心的話題。

他現在知道武漢區的人,在暗中盯著自己,所以魏定波要儘量的表現的正常。

魏定波心中明白,不可能因為望月稚子的出現和彙報,姚筠伯就完全不懷疑他。

所以跟蹤監視的人,肯定還是存在的,現在你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任何細節都是你不能忽視的。

他和望月稚子說說笑笑,他就是要讓暗中監視的人看看,好讓他們彙報給姚筠伯。

讓姚筠伯明白,自己願意幫望月稚子,是因為兩人的感情。

欺瞞姚筠伯,將功勞拱手讓人。

看似好像很難理解,但是只要牽扯到感情,就還是能解釋解釋的。

畢竟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雖然魏定波對望月稚子,可能不單單是感情,還有背景身份的考慮,那不是更應該不擇手段嗎?

望月稚子可不知道魏定波現在心裡,想的已經快亂成一鍋粥了,她反而是在幻想,魏定波和自己父親見面的畫面,以及什麼時候將這個消息,告訴望月宗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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