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確實是一個問題。

張廣存若是真的想要和抗日分子見面,自然是要避開司機。

雖然說司機都是心腹,可問題在於,你牽扯到抗日分子,事情就非常大了,自然是要小心。

可去參加舞會,舞會都還沒有開始就離開了,而且突然離開也沒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回家了。

這個行為也不太正常啊。

姚筠伯想了想說道:「昨日參加舞會的人裡面,都有誰?」

「這是我寫的一份名單。」望月稚子將一份名單送上去。

並不是說參加舞會的人,望月稚子都認識。

而是說舞會承辦方這裡有名單,望月稚子之前記了一份,看一眼名單的事情,望月稚子還是能辦到的。

將名單拿在手之後,姚筠伯說道:「你想辦法調查一下張廣存的司機,看看他和誰能牽扯上關係,然後旁敲側擊一下,昨夜張廣存是否與人見面。

我從名單上下手,看看能否找到關係親近之人,打聽一下張廣存為何突然離席。」

姚筠伯認為,這件事情是有調查的價值的。

所以就從兩個方面入手。

一個就是參加舞會的人員,一個就是張廣存的司機。

不過望月稚子現在手裡有其他的工作,就是和魏定波配合盯梢,那麼調查司機這件事情,就交給情報科的其他人去辦。

當即望月稚子就先安排工作,然後才出門去接班。

今日接班的時間自然是被耽誤了,不過魏定波知道望月稚子要彙報消息,所以早上跟著張廣存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之後,就默默等待起來。

過了接班時間兩個小時之後,望月稚子才來。

今日也一樣是帶著早餐。

魏定波一邊吃早餐一邊問道:「區長怎麼說?」

「讓調查一下司機,和昨天參加舞會的人。」

「行,有結果我晚上給你捎信。」

吃完早餐魏定波就回去武漢區休息,被子裡熟悉有陌生的味道,讓他明白昨夜望月稚子是在這裡入眠的。

魏定波也不在乎,直接就躺下休息,一直等到下午睡醒,江天曉依然是早就準備好了飯菜。

將飯菜吃完之後,魏定波就去找王木琰,詢問他調查司機的情況。

調查司機的事情,望月稚子交給了王木琰。

且也已經告訴王木琰,有消息的話,可以告訴魏定波。

所以在魏定波找上門來之後,王木琰將調查到的線索如實告知。

那就是張廣存的這個司機,是他很早之前的司機,說白了就是張廣存還沒有叛變的時候,就是這個司機給他開車。

等於說是司機是跟著他一同叛逃過來的,這是很少見的。

可見張廣存對這個司機的信任。

那麼想要從這個司機調查入手,就顯得很難了。

果然王木琰也是愁眉苦臉,覺得很麻煩。

「繼續調查,收集一下這個司機的所有資料,包括他親近的人,以及朋友之類的。」魏定波交代說道。

「是。」

第一天調查,能用的線索不多,只能讓繼續調查。

至於姚筠伯這裡,是否有線索,魏定波也沒有去問,畢竟該說的時候,姚筠伯會主動告知的。

晚上來接班,依然是沒有等到望月稚子,又是在等了兩個小時之後,才看到張廣存的車子回來。

望月稚子今日到還好,自行車還能用。

所以說騎著車子回來。

不過她回到房間內,魏定波能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氣息有些混亂。

魏定波見狀問道:「怎麼了?」

望月稚子臉色非常難看說道:「這張廣存,可能故意在玩我們。」

「什麼意思?」

「下班不回家,開車在街面上轉悠,可能就是想要累死我。」望月稚子咬著牙說道。

「他發現我們了?」魏定波問道。

「可能猜也猜到了。」望月稚子現在確實發現,這個張廣存不好對付。

原以為降低對方的警惕性之後,就能有所收穫。

現在看來,對方完全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而且是故意耍他們。

對方開車,望月稚子騎車,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魏定波皺著眉頭問道:「若是按照你這樣說,那麼昨天他豈不是也是故意的?」

「很有可能,畢竟他不知道我的車子會掉鏈子。」望月稚子說道。

「那我們現在豈不是,連調查司機的必要都沒有了。」

「是的。」望月稚子心情不順。

原以為昨天是有發現,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被刷得團團轉。

「那你快點回去和區長彙報一下。」魏定波說道,畢竟姚筠伯還在調查舞會的事情。

「你也小心點。」

「我體力好,讓他隨便繞。」魏定波笑著說道。

若是在城外,那魏定波肯定不敢說這樣的話,人家一腳油門就不見了蹤影,你怎麼跟?

現在在城內,就好多了。

對於魏定波的玩笑話,望月稚子現在都沒有心情回應,從房間內離開。

她離開之後,魏定波看著張廣存的住所,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遇到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

張廣存不傻。

只是說魏定波和組織這一次的計劃,是真真假假。

而且還有軍統在裡面配合。

張廣存等於說是被多方給陰了,自然是入套。

但是現在他不會如同望月稚子說的一樣,隨隨便便就降低警惕性,就他這樣的人,警惕性高著呢。

只是魏定波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張廣存越是如此,那麼武漢區就會越認為他有問題,這不是很好嗎?

甚至於魏定波心裡很清楚,張廣存恐怕已經知道,自己躲在這裡監視他。

那麼從現在開始,魏定波打起十二分精神,根本就不可能睡覺。

前兩次是不能睡覺,需要有通宵的表現出來。

可是現在,是為了自己的安全。

因為魏定波不知道,張廣存會不會突然下殺手,然後解釋說殺錯了,以為是抗日分子監視自己。

畢竟之前武漢區已經說了,不會調查監視,這是當著特務部的人的面說的話。

所以說現在突然發現有人跟蹤監視,張廣存完全可以認為是抗日分子,那麼在抓捕的過程中,失手殺人怎麼了?

你不能說他有問題,畢竟是武漢區出爾反爾,到時會特務部都會覺得是受到了武漢區的侮辱和挑釁,怎麼可能會因為魏定波的死,處罰張廣存呢。

因此魏定波現在已經將槍拿出來,異常小心的在房間內,觀察下面的情況。

稍有不對,他就要有所反應。

畢竟張廣存不是真正的軍統,他不可能殺人之前還要和軍統彙報,所以不會被軍統攔下來,魏定波自然要小心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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