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昂貴的生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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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貴，會有幾個人買得起房子？」薩林問蘇曼諾。雷克斯也算是秦因極其富裕的人了，可身上也不會攜帶九百萬金幣，就是兩百萬，也要和薩林湊一下材料賣掉，才能拿的出來。如果連雷克斯都買不起這裡的房子，秦因帝國很少有人能在鍊金城置下產業了。
在鍊金城賣房子，還真是暴利的行為啊！
「也不一定要金幣，很多物品可以折現的。鍊金城是九個大魔導士做主，沒有城主府，一切的交易都由在城中心的鍊金塔里。如果你有好的材料，鍊金塔的人會用比別處高的價格收購。」
「都需要什麼材料？」薩林手頭珍稀的材料不少，可他大多是不肯賣的。巨龍身上得來的那些東西還要當做誘餌呢，至少短時間內薩林不肯拿出來。
「鍊金塔有材料的報價，經常會變動，清單很長，我可不能保證知道每天的價格。」蘇曼諾輕車熟路的回答著。
「要是我連租房子的錢都湊不出來，手頭也沒有合適的材料，豈不是要露宿街頭？」
「不可能的，你看到了這個沒有？」蘇曼諾指了指他長袍上的一枚徽章。道：「這是鍊金塔頒發的，身上沒有這種徽章，你睡在外面，會被巡邏的傀儡攻擊。」
薩林微怒，鍊金城這麼做，哪裡還有一點魔法師的樣子，完全是逐利的商人。
「難道我要是身無分文，就得死在這裡不成！」
「不會不會！」蘇曼諾趕緊阻止薩林道：「如果你真沒錢了，還有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薩林怒氣不歇，和雷克斯的計劃比起來，鍊金城太市儈了，而且對待法師也太冷漠。一個沒錢的法師，連露宿的權利都沒有。
「薩林大人，您誤會了。」蘇曼諾小心的用上了恭敬的語氣，道：「如果不是這樣，鍊金城的人口早就有上千萬之多了，您想想，這裡遍地都有賺錢的機會，如果我不需要住房，每天在街上招攬您這樣的客人，可以攢下多少錢？」
薩林聽蘇曼諾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有些衝動了，用感知四下查探了一番，薩林沒發現有什麼人注意這裡。也許是初來者很多會有這樣的反應，鍊金城我行我素，怎麼會關注這種小事。
蘇曼諾說的沒有錯，別說鍊金城。就算是聖岩城，不加控制的話，人口也會多得可怕。哪怕在聖岩城要飯，都比別的地方賺的多上幾十倍。
「前來求學的法師如果沒有了錢，可以和鍊金塔的人說一聲，鍊金塔會在三天之內，將你送離鍊金城，這裡的馬車，可以將你一直送回家鄉，即使你住在菲尼克斯，也不需要再付一個銅幣。」
「那第二個選擇呢？」薩林追問，他相信，大多數來鍊金城的法師，不肯這麼輕易的離開。
「第二個選擇就是為鍊金塔做事。鍊金城的法師們對各種材料需求的數目很大，有些是需要去海中獵殺的，您也是法師，應該知道這很耗費時間。鍊金城的法師除非是需要增長一些戰鬥經驗的人，一般是不會參加這種狩獵的。這些狩獵行動幾乎全部由外來法師去做，獲得的材料需要上繳，在沒有還清債務之前不能私自留下。」
薩林點點頭，大致明白了鍊金城的做法。
「如果我手頭缺錢。又不欠鍊金城什麼債務，也可以參加這種捕獵嗎？」
「當然可以，鍊金塔每天都有公告，需要什麼貨物。否則城東那些劍士是幹什麼的，還不是到海上去給法師當苦力。」蘇曼諾驕傲的說著，他即使只是個魔法學徒，依然瞧不起劍士這個職業。
「蘇曼諾，你先吃東西。」薩林看了一眼雷克斯，雷克斯向他輕輕點頭，示意這個事情他可以做主。薩林仔細的搜索著自己手中擁有的物品，盤算著能賣掉哪樣。
想來想去，他都想不出能賣掉什麼。
惡魔套裝肯定不能賣，這東西的作用比他想的要大，如果沒有套裝，他早就死掉了。恩賜指環不用說，裡面還剩下一個葫蘆，想必也是梅爾斯女神遺留下來的物品。
拉法爾的水晶指環，家族遺留的徽章，變異了的構裝傀儡，這些都不能賣。
高級的空白捲軸和寶石一樣，現在要是賣，以後就沒地方大量收購了。中級的空白捲軸賣不出什麼好價錢，這東西鍊金城不缺。
梅爾斯女神遺留的空白魔法書也不能賣，原來這東西對於薩林意義不大，可他得到了喬伊的指點，將來就能夠使用這魔法書的全部功能了，魔弦的缺陷可以彌補。
還剩下最值錢的東西就是拉法爾的魔法書了，可那些魔法書見不得光，鍊金城人才濟濟。肯定會發現這東西是千年前的遺物，自己和雷克斯的身份也無法保密，探索到最後，神罰地獄裡有遺蹟的事情就遮蓋不住了。
雷克斯的手中還有五個沒有變異的構裝傀儡，另外還有一份構裝傀儡的零件。這東西如果賣掉一個，肯定值一座房子的錢。構裝傀儡技術雖然失傳了，可這技術不是拉法爾獨有的，更不是他創造出來的。賣掉傀儡，不會引起什麼注意。
想到這裡，薩林放下心事，也開始吃起來，席卡早就掃空了她的三份，在吃奈麗絲的那一份甜點。
這酒館的環境倒也安靜，飯後的紅酒用水晶瓶子裝著，侍者當著薩林等人的面，將一套水晶杯用清潔術再洗滌一次，才給薩林等人倒上酒。
能施展清潔術，至少是個高級學徒了。
薩林進入鍊金城後，已經看到了兩個魔法學徒，一個在打雜，另外一個在給酒館當侍者。看來鍊金城是個不宜居住的城市。
薩林沒有直接和蘇曼諾打聽老師的事情，他看到城外那麼多魔法塔，心知一個五級法師在鍊金城未必有多大的名氣。雷克斯和傑森要商量的事情對於鍊金城來說是個無比強大的誘惑。薩林不能把雷克斯賣了，畢竟神罰地獄裡的魔法塔還有他的一份。
萬一被鍊金城奪去，自己那份也丟了。
魔法師不會搶別人的東西，那也分是什麼。如果是拉法爾的遺產，薩林不相信鍊金城的九級魔導士們會忍得住。
「蘇曼諾，說說鍊金塔吧。」薩林很好奇，沒有貴族，鍊金城的法師們是如何管理這座城市的。而且聽蘇曼諾的意思，這城市裡還有不少劍士。
蘇曼諾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捧起麥酒，先喝了一口。才道：「鍊金城的四周都有魔法塔，實際上掌握鍊金城的人，大多數不在城內。城中的魔法塔，只是九個魔導士發布任務的所在，他們是不會去的。鍊金塔里有傳送陣，可以傳遞聲音和小的物品，必要的時候，也能傳送人。鍊金塔內有任何危險，城外的魔法師都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我是想問，鍊金城除了鍊金塔外，再沒有人去管理別的了？比如這個酒館。」
「怎麼會，鍊金城東西南北各長12里，人口八十多萬，要是就這麼一座塔，可忙不過來。這城裡一共還有六座小的鍊金塔，我們管這小塔叫元素之手。元素之手的人才是管理鍊金城的主體。」
「哦？如果我要買房子，是得通過元素之手嗎？」
「不錯，鍊金塔只負責發布任務，還有外來者和鍊金城之間的交易。稅收和防務都是元素之手的人負責。」
「這裡有帝國銀行嗎？」
「沒有，鍊金城的人只認識元素之手的魔法票據。」
「那銀行的存票難道就用不了了？」
「百分之五的折扣，如果你不願意兌換，存票在這裡就是廢紙。」
百分之五聽起來不高，斯科琴亞的存票到了秦因也要折扣，大多數都比鍊金城折扣的還狠。可那些都是小數額的，私下交易的時候，如果是不記名票據，折扣的就更少了。在鍊金城，交易動輒就是上萬金幣，百分之五的折扣就很可怕了。
薩林心想，雷克斯身上至少攜帶了一百萬金幣的存票，折扣下去，就是五萬金幣不見了。自己當初為了幾萬金幣，去找艾尼交易，差點死在黑魔法師的動亂中。
錢不是這麼花的，再富有也得知道節約。看來想要在鍊金城生活，最好還是接一點鍊金塔的任務。薩林和雷克斯都沒有聽說過鍊金城每年有多少法師傷亡的數字，那些狩獵任務只是麻煩而已。鍊金城的法師為了節約時間，才把任務委託出去。
這樣的好處就是鍊金城的法師可以專心修煉魔法，不必為材料的事情煩惱。
法師如果能把時間都用在修煉上，進境會比別人快出幾倍。蘇曼諾估計也是生計所迫，把時間都用在了賺錢上，最後反而無法晉級。否則他就算是資質不好，差不多也能凝結出魔弦了，不會一直是高級魔法學徒的階段晃悠。
自己和雷克斯想要在鍊金城生活下去，和原來想的根本就不一樣。這裡的環境逼著你去賺錢，去獵取魔獸，去採摘草藥，挖取礦物。如果沒錢了，就別想再有時間修煉或者做事。
薩林突然很好奇，鍊金城本身的法師都是哪裡來的？如果不是本地出生的人，又是怎麼加入鍊金城的呢？這個問題他沒有問蘇曼諾，他打算看到老師的時候仔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