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安靜端坐,眉頭卻緊皺一起。聽聞此言,他呵呵一笑:「林兄,莫要心浮氣躁。莫說是你,哪怕是我等,也不是沒有想到那余滄海會有如此舉動嗎?」

上方的方證大師繃著一張臉,目光頗為陰沉。他緩緩點頭,回應著岳不群的話:「岳掌門所說正是,此乃我少林地界,老衲愧對林家,還有平之這孩子啊。」

曹昆一看這情況,怎麼都開始自責起來了?

他趕緊開口:「方丈大師,岳叔叔,你們快別說了,這事都怪我。那地方是我發現的,我早已經熟悉。而且今日也是我要帶著嬸嬸前往後山,若非如此,嬸嬸也不會去的。」

「我早已經熟悉了路徑和環境,卻沒有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一切都是我的錯,跟幾位前輩無關。」

大家都在自責。

曹昆不自責,也不好不是。

畢竟孩子做錯了事,要認錯啊。

果然,聽到曹昆如此說話,不僅僅是林震南,就連方證大師和岳不群都緩緩點頭,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旁邊的寧中則也讚賞的看著曹昆:「你這孩子莫要胡說八道,就算是去後山,也是為了我去的。而且,若非我今日跟著,那真是後果難料了。」

岳不群撫弄著鬍鬚哈哈大笑:「確實如此,你孝道本就無錯,錯的是那余滄海太過陰險狡詐。你小小少年,豈能算計的過他?再加上有心算無心,你著了道也是應該的。平之啊,由此經歷也是好事,今後你可要穩重一點,莫要魯莽了。」

曹昆面容感動的道謝:「多謝岳叔叔教誨。」

林震南拍了拍曹昆的肩膀:「你心頭莫要有彆扭,那余滄海武功勝過你不知多少,你發現不了他們的痕跡也是應該的,以後努力習武就是,莫要再攜帶了。」

我丟啊。

好多的長輩,一個個教訓下來,真不是人乾的活。

曹昆再次多謝。

寧中則道:「你爹爹說得對,平之啊,嬸嬸不也沒發現對方的痕跡嗎?所以啊,你心頭莫要惦記此事的事情,本就不是你的錯。」

方證大師嘴角含笑的看著幾人:「此事乃是我少林失職,讓那余滄海和木高峰摸上門來了竟然還不知道,險些害的平之和寧女俠著了暗算。岳掌門,鎮南,我少林這就安排弟子巡山,定然不會再讓宵小潛伏進來。」

幾人正要客氣,曹昆忽然拍腦門:「大師……」

幾人看了過來,曹昆著急的說道:「大師,我撿到了一個包裹,也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重要不重要,若是重要,恐怕那余滄海和木高峰還會回來取走。」

聽到這件事,寧中則不好意思的笑了:「確實有一個包裹,不過我放在了房間。方證大師,林兄,你們且等一下,我這就去取來。」

寧中則離去去取包裹。

岳不群看著曹昆,語氣沉重的說道:「平之,剛才你嬸嬸已經說了事情的經過,你再跟我們說一遍。」

曹昆點頭,一五一十的將遇到木高峰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前面的,他一個字都沒說。

因為曹昆也不知寧中則怎麼說的,萬一說漏了嘴,這可不好解釋了。

卻不想,岳不群聽了之後,閉上雙目緩緩點頭「平之,你莫要多想。你嬸嬸看似心細,其實粗心大意。我問你一遍,只是想看看有什麼疏漏的地方罷了。」

曹昆鬆了口氣,看來與寧中則說的一樣,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他點頭說道:「岳叔叔,那余滄海和木高峰受傷的位置頗為特殊,療傷方面定然不會方便。我覺得白日人多,他們定然不敢下山。如今夜幕降臨,說不定他們會趁機跑出去,那樣的話,再想找人可就不容易了。」

岳不群聽聞此言,不動神色的看了方證大師一眼,隨即岳不群輕笑:「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

曹昆臉色一正:「方證大師,不如守住下山的各處,讓他余滄海二人無處可逃。」

方證大師也不是傻子,這個法子他自然也是知道。,只是那余滄海與少林無冤無仇,而少林寺出口眾多,山道無數,偏僻之處也不知多少。

若是因為林家這事,派遣僧眾各處巡視,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方正才半天不開口,卻不想這事情被曹昆說了出來。

見事情無法逃避,方證大師只好故作恍惚的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好法子,不想平之你還破通兵法。」

曹昆露出靦腆的笑:「大師謬讚,小子只是習武資質不好,平時閒著沒事幹,喜歡看店雜七雜八的書籍,偶爾也看過幾本兵書。」

就在這時,寧中則提著包裹回來了。不等寧中則放下包裹,岳不群就臉色一變起身:「師妹且慢……」

寧中則疑惑的看著岳不群:「師兄,怎麼了?」

岳不群神色凝重:「放到外面去,慢一點放。」

寧中則雖然不知為何,但看到岳不群這神色,卻也知道事情輕重。她懷著疑惑走出去,緩緩地將報復放在地面,隨即後退數步。

岳不群帶著方證大師和林震南走出大雄寶殿:「若我所料不錯,此乃木高峰的物件。」

方證大師眯眼笑了笑:「久聞塞北明駝木高峰大名,但是世人只知道他是一個駝子,卻不知這駝子是假裝的。若是這真是那木高峰的東西,岳掌門倒是化解了一場危機。」

岳不群淺淺一笑,揚起了下巴。

旁邊的林震南笑道:「此物一看就是塞外之物,想來是那木高峰的東西無意了。」他指著那包裹外皮說道:「林某雖然不經常走動,但是手下人送的各種物件卻多得是,只是剛才沒想到木高峰,幸虧岳兄提醒。」

曹昆卻知道林震南在裝逼,林震南如今就是一個暴發戶,實力是有了,但是對於江湖上的見識和秘幸知道的卻少之又少。此刻能不漏膽怯的接上岳不群的話,那也已經算是不容易。

只有寧中則滿臉茫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恍惚的說道:「師兄,這包裹到底是什麼?」

岳不群哈哈大笑:「師妹,你又說不知。方證大師剛才已經說過,這木高峰明明不是駝子,卻經常裝扮成駝子。如此明顯,師妹就沒有想到什麼?」

寧中則瞧了瞧那包裹,頓時目光驚訝:「你是說,這東西就是木高峰後背上背著的東西?背著這東西難道就不難受,他為何……難道有毒。」

岳不群嘿嘿笑了兩聲:「裡面有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能被木高峰天天背著,要麼是珍寶,要麼就是危險至極。平之說得對,如此重要的東西落下,那木高峰可能不會甘心,會回去尋找。趁著天色還早,不如你我回去尋找一二?」

方證大師點頭:「那此物就交給寧女俠看護,我派遣少林僧人拆開看看,瞧瞧到底是什麼物件。」

隨即方正喊來幾個僧人,然後就與岳不群和林震南帶著曹昆一同前往後山。

這些僧人一看就儒雅無比,像是專門講經說法的。其中幾個渾身帶著藥材味道,像是終日與藥材打交道。

少林後山,山谷入口。

岳不群提著劍單手背負,打量著眼前的通道啞然失笑:「平之你也真是膽大妄為,此地一看就人跡罕至,你竟然敢探身進去。若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裡面,你可是就算著了道,我們尋找你也不好尋找了。」

林震南也看的心頭有些惱怒,忍不住瞪了曹昆一眼。

曹昆嘿嘿嘿笑了笑,他當時確實是魯莽了,不過看到山洞不進去,這不是穿越者的本性啊。

卻不想因此得到了機緣。

岳不群上下打量著入口,忍不住又是失笑搖頭:「此地狹窄,方證大師恐怕不方便進入。我和林兄進入探視一二,就有勞方證大師在外等候了。」

方正雙手合十:「好說好說,定然不會讓平之有事。」

岳不群和林震南走了過去,來到入口處,岳不群側身走入,走了幾步忽然停下,疑惑的摸著牆壁:「奇怪,此處為何有兩個坑窪?怪哉。」

曹昆心虛,低著頭沒有吭聲。

岳不群只是疑惑了一下,隨即往前走了。

等到進入了溫泉的地方,看著那地面的粑粑,林震南和岳不群都嘴角一抽,轉身就走。

出了山洞,岳不群和林震南臉色頗為難看。

方證大師詢問:「如何?」

岳不群黑著臉嘴角抽了抽:「你余滄海和木高峰也是武林成名多年的高手,不想竟然如此不要臉面。」

林震南就沒有那麼含蓄了:『狗屎的高手,蹲守一個孩子就算了,竟然還在山洞拉屎撒尿,真真不當人也。』

曹昆:「……」

他心虛的看著兩人:「爹爹,岳叔叔,你們清理了沒有?」

他倒是擔心秘籍。

但是岳不群和林震南臉黑的瞪了眼曹昆:「休要胡說。」

他們滿臉嫌棄,轉身就走:「那余滄海和木高峰不再此處,今夜我們要辛苦一下了。」

方證大師笑道:「斬妖除魔,說不上辛苦。我等且送平之回去休息,這孩子今日受到了驚嚇,還是莫要操勞了。隨即你我三人帶上弟子,今夜巡山,找一下那余滄海和木高峰。」

回到少林寺,卻見包袱已經打開,幾個灰袍大和尚趴在那裡研究,曹昆伸頭一看,見竟然是一個豬肺泡。

「此物劇毒,若是揮灑出去,沾之即死。」

一個和尚滿臉興奮的解釋:「方丈,此物雖然劇毒,卻也有不少名貴藥材。我等帶回去研究一二,若能破解,今後遇到也好應付。」

方證大師嘴角含笑:「如此最好,也算是一番功德。」

我少林,底蘊又增加一層。

不錯不錯。

林震南和岳不群都對這件事裝作沒有看到,曹昆倒是心頭誹謗,不過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林震南道:「時候不早了,平之你和寧女俠回去休息吧,今夜我與你岳叔叔和方證大師帶人巡山,若是能抓到那余滄海,也算除去一個威脅。」

曹昆和寧中則也沒推遲,二人是真的累了,結伴回到小院,然後分開。

曹昆回到住處的時候,儀琳正托著下巴趴在餐桌上,看到曹昆回來,她頓時跳起來:「夫君,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和寧前輩碰到了余滄海。」

曹昆瞧著儀琳的小光頭,在燈光下還是那麼刺眼。

他嘿嘿一笑,伸手彈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

小儀琳嘟嘴,捂著腦袋,滿腔的擔憂化作不滿:「夫君,你又戲弄我。」

曹昆牽著小儀琳的手:「對不起。」

「夫君為何如此說?」

曹昆笑而不語,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痴迷寧中則,卻是冷落了小儀琳。雖然每日鍛鍊都不曾減少,但是與儀琳說話的時間卻是少了許多。

小兩口坐下,曹昆捉著儀琳的小手瞧著對方。

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小儀琳被曹昆直愣愣的瞧著,本就臉皮薄的她漸漸紅了臉蛋,低下頭用腦袋對著曹昆,頓時大燈泡一樣,看的曹昆哈哈大笑。

「夫君用膳吧。」小儀琳羞惱的抽回手,將筷子遞給曹昆,然後將盤子一個個推到曹昆面前。

自己倒是捧著一碗白米飯,挑起一粒含在紅唇:「夫君,今日當真沒有受傷嗎?」她終究還是有些擔心。

曹昆心頭溫暖,瞧著嬌羞的儀琳,再想那寧中則的身影,只感覺各有千秋。只是前面他一心痴迷寧中則,今日下午卻忽然放開了心神,變得洒脫起來。此刻再看儀琳,雖然單薄了許多,但是卻別有一番風情。

他越看越喜歡,卻也越內疚。

於是說道:「是否受傷,等會你就知道了。」

小儀琳早已不是當初的小白兔了,聽到這話不依的嘟著嘴:「夫君~~~」

好傢夥。

桌子都翹起來了。

曹昆哈哈大笑:「吃飯。」

他狼吞虎咽,看的儀琳抿嘴偷笑。曹昆這急切的性格,讓儀琳心頭又害羞又期待。

因為這樣急切的曹昆,肯定會更加粗魯的。

吃過了飯菜,桌子也不去收拾。曹昆拉起儀琳去洗了臉漱口完畢,然後回到臥室插上門。

燈光搖曳,小儀琳正要熄了燈。

卻被曹昆一把拉住:「儀琳……」

儀琳堅定的回頭看著曹昆:「夫君,熄燈。」

曹昆好笑:「今日我教你給新東西,你可知歡喜佛?」

小儀琳瞪著大眼睛滿臉自信:「我自然知道,夫君可要了解?儀琳可有的說道了,根據經書記載,佛法東傳……」

說道佛法,小儀琳興致勃勃,引經據典,說的曹昆目瞪口呆。

等到儀琳訴說完畢,曹昆都沒了睡意,只是震驚的看著儀琳:「不想你竟然如此博學多才,真是撿到寶貝了。」

儀琳聽到誇獎再次嬌羞:「夫君,我是佛門信徒,自然懂得多。如果夫君願意信佛,儀琳肯定會用心教導夫君的。」

曹昆點頭:「我信歡喜佛,你也能教導嗎?」

小儀琳瞪大了眼睛:「歡喜也是佛,為何不能教導?夫君,儀琳有一言,還請夫君謹記。」

曹昆目瞪口呆:「你卻說。」

小儀琳一本正經:「佛無高下,無貴賤,無尊卑。夫君莫要對歡喜佛有偏見,心有善念,惡徒也能成佛。心有惡念,佛陀亦是邪魔。」

曹昆瞧著儀琳,見儀琳鄭重其事,目光清明,他忍不住感慨:「世間若有佛陀,非小儀琳莫屬。」

「夫君說笑,儀琳只是一個小信徒……」儀琳眉開眼笑,竟然沒有生氣,覺得褻瀆了佛祖。

曹昆看了看窗外,壓低聲音:「我今日得了一本秘籍,乃是歡喜妙法。儀琳,我傳給你,咱們倆練練。」

儀琳臉色鄭重:「夫君願意修煉佛法,儀琳自當奉陪。」

曹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舔了舔嘴唇:「等會記得全心投入,呼喚我的名字。如此效果最佳,你莫要害羞。」

儀琳眨巴著眼睛:「夫君,修煉佛法,豈能害羞?」

曹昆有些氣惱,總感覺今日被挑逗的是自己。他惡從單邊生,拉過儀琳傳授修煉秘法。

「你且過來,我告訴你,這一招叫信女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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