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下,燈火通明,區區小鎮,即使是大晚上,卻依舊人聲鼎沸。

泰山派與衡山派的人到來之後,並未直接上山。而是在山下休整,打扮沐浴,以最好的狀態上山。

畢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也沒必要風塵僕僕的直接上去。

而少林寺也知道江湖規矩,人家遠道而來,路上風塵僕僕,肯定是不好看的。要給人家時間整理一下儀容,以一副俊朗清爽的樣子出現,如此才能妥帖。

要不然你以逸待勞,渾身乾淨,人家緊趕慢趕,風塵僕僕,這兩方面人一碰頭,一個乾淨整潔,一個狼狽如乞丐,臉上頭上身上全是灰塵,這不是打臉嗎?

白日間泰山派天門道長遇到那木高峰,一番交戰雖然短短時間,但是泰山派卻吃了大虧。

仗著一個門派,又有掌門在身邊。那木高峰卻輕鬆逃走,這不是吃虧是什麼?

而天門道長又是火炮脾氣,當即就將弟子們怒罵了一頓,吩咐了更加嚴苛的修煉任務,這才胸腔塞滿了火焰一般,坐臥不安。

因此等恆山派莫大先生與劉正風帶人來了之後,天門道長當即上門吐槽,順便聯合恆山派,讓那木高峰有來無回。

兩派高層正在客棧聚餐,劉正風身材肥胖,臉蛋胖圓,一說話就像個彌勒佛,一開口就是滿口的如沐春風。

劉正風會來事,莫大先生一棍子打不出三個屁。

師兄弟兩個關係並不好,莫大看不上劉正風的市儈做法,而劉正風卻又覺得莫大太過逍遙,不管門派死活。

不過到底都是衡山劍派的傳人,又是從小學藝,一起長大。因此哪怕心頭有疙瘩,師兄弟兩個卻還是很看重彼此,引以為親兄弟的。

莫大不管事,武功卻高明。

劉正風市儈做法,很會來事,因此衡山劍派蒸蒸日上,金錢滾滾,實力上或許沒有提升多少,但是威望名聲卻不弱於嵩山劍派多少。

畢竟錢能通神,劉正風又會來事,朋友眾多。

這有錢了名聲肯定打,朋友多的人,那也是定然能名傳江湖的。兩方面都有了,再加上劉正風實力也不弱,因此衡山劍派的聲望,如今倒是五嶽劍派中僅次於嵩山劍派的。

小房間內,三個人面對面而坐。

莫大先生滿臉苦澀,像是欠了誰幾百萬輛銀子,還用妻女低了債務一般愁苦。

劉正風胖臉笑呵呵,不斷給天門倒酒,溫言細語的安慰。

天門道長一飲而盡,酒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花生米都嚇得一個個彈跳起來,驚恐萬分。

卻瞬間被劉正風一個個夾起,放入大嘴嘎巴嘎巴的吃了個粉碎:「天門師兄,息怒,息怒啊。那木高峰如今又不在此處,你如此氣惱,豈不是折磨的是自己?」

劉正風端起酒壺倒酒,笑呵呵的說道。

天門滿臉怒容,口水噴的到處都是:「我如何息怒,那木高峰作惡多端,既然碰到了,定然要殺了才算好。可是我那三個師叔竟然說什麼此乃少林地盤,我五嶽劍派不應該越俎代庖。還讓我去嵩山劍派求教左盟主,讓左盟主出面,我帶著弟子協助,真真是可惡。」

「師兄,喝酒喝酒,慢慢說……」

「咕嘟嘟……嘶……自從我繼承掌門之位,夙夜難寐……」

「師兄,這花生米不錯,天門師兄,快嘗嘗。」

「咯嘣咯嘣……咳咳……劉師弟,你說說,這五嶽劍派的掌門,哪一個有我這麼委屈的?我真是……」

「師兄,再來一杯。」

天門道長很快眼前出現了重影,說話都不利索了,嘴唇子都哆嗦著,但是依舊憤憤不平,像是胸口放了一個火爐,不說出來讓他渾身難受。

劉正風苦笑的搖了搖頭,扭頭看著滿臉愁苦的莫大:「師兄,我送天門師兄回去。哎,這次來少林寺,本以為只是林震南一家的事情。有我五嶽劍派在,少林也要退讓一二,那林震南定然也不會不給我等面子。但是沒想到,如今又弄出了什麼勞什子武林大會,也不知能否安穩啊。」

他一邊吐槽,一邊起身扶著天門。

天門:「我還要說。」

「還要喝?天門師兄海量,再來一杯。」

劉正風遞過去酒壺,調準好方向,遞給了暈乎乎的天門。天門舉著酒壺,咕嘟嘟的灌著。

莫大愁苦的表情看了眼劉正風:「師弟,送天門師弟回去吧。」

劉正風笑呵呵的說:「喝好了才不鬧騰,讓他喝吧。師兄,我看不如我帶著弟子回去衡山,這少林,你一人去也就行了。」

莫大沉默不語,他本就沒有什麼主意,對於管理門派也不上心。若是劉正風真的帶人走了,他也不會說什麼。

只是他才是衡山劍派的掌門人,如今他不吭聲,劉正風豈能擅自做主?

劉正風苦惱一笑:「罷了,我且送天門師兄回去,掌門師兄,你早點休息吧。明日我們去少林寺,左盟主也會拜會林震南。到時候看那林震南如何說吧。」

劉正風扶著天門道長,歪歪斜斜的往外走去。剛拉開門,卻不想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前面的朋友,抓住余滄海,他偷了我少林寺的無上寶典。」

劉正風聽到這話渾身一震,目光透射出吃驚。他猛地扭頭看向窗外,卻見那窗戶關著。

劉正風鬆開了天門,一步來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就要看去,卻不防放在窗台上的一根圓棍子滴溜溜的落下,直接砸向了地面。

劉正風正要伸手去抓,卻已經晚了。

他暗道不妙,可別砸到了人?

於是伸頭去看,卻瞬間瞪圓了眼睛。只見窗戶外面,一個身穿紅色衣裙裹著一個頭巾的少女捂著腦袋抬起了頭,那木棍正砸在她腦瓜子上,此刻抬頭,劉正風看到的卻是那清秀的臉龐,以及含著眼淚的剪水雙眸。

惠普單手拉著身上的寬大紅裙,委屈巴巴的右手捂著腦袋抬起頭,想要看看是誰砸了自己。

卻不想是一個長鬍子的胖臉中年男子,這男子還雙眸震驚的盯著自己,那神色讓惠普頗為熟悉。

往日在少林,與師兄弟們一起沐浴的時候,那些師兄弟也是這等眼神。

而三通師叔表現的更是毫不遮掩,曾經多次掐了他的屁股。

惠普經驗豐富,一看這劉正風的眼神,就知道這男人肯定想什麼不好的事情。他那清秀的眸子頓時透漏出厭惡,隨即邁開腿跑開了。

「師弟,什麼事情?」

滿臉愁苦的莫大提著二胡走來,也不看外面,就站在旁邊問著。劉正風的目光跟著惠普的身影看去,腦袋一點點移動到了右邊,雙眼都失了神。

只見街道上一個紅色身影邁開雙腳狂奔,那挺翹的小巧豐臀搖晃著,那纖細的腰肢擺動著。

一剎那,劉正風像是看到曾經年少時的自己第一次遇到那群師姐時候的場景,心頭怦然而動。

只是曾經的那個師姐嫁了人,還生了三個兒子。但是依舊是他心中最美的那個人,就像是心頭的月光,聖潔而不可言說。

如今瞧見這街道上那紅色的身影,劉正風精神恍惚起來:「是一個姑娘,我推開窗子,撐窗戶的木棍砸到了他。」

「嗯?」

滿臉愁苦的莫大聞言,那愁苦的臉竟然出現了愕然,瞬間破了防:為何我聽著如此熟悉?

他皺眉想了想,奈何文化不多,終究是想不出什麼。於是抬起頭說道:「那少林寺的弟子呢?」

聽聞此言,劉正風才一拍額頭:「倒是沒有看到。」

壞事了,美色誤我。

劉正風一躍而起,坐在窗戶上:「師兄,那少林弟子喊了余滄海的名字,想來余滄海就在小鎮。我們不在也就算了,如今我衡山劍派既然在此處,那定然不能不聞不問的。小弟出去尋找一二,也算是對少林寺有個交代……」

不等莫大言說,他一躍而下,飄然而去:「師兄留下約束本門弟子,此地江湖眾人眾多,莫要讓弟子惹了禍端。」

劉正風最不喜歡江湖廝殺,但是若是讓師兄去,恐怕以莫大的性格一旦遇到那余滄海,就是一場死斗。

他倒不是擔心莫大的武功不如對方,而是擔心餘滄海狗急跳牆臨死反撲,到時候莫大出了事可就萬事皆休。

劉正風一躍而下,正看到一抹紅影消失在街道盡頭,他趕緊追了上去,這大晚上的,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身段又是如此風流,若是給那群無法無天的江湖中人看到,這姑娘該是何等悽慘?

劉正風身為名門正派,定然不會坐看慘劇發生。

劉正風腳尖一點,朝著小巷子掠了過去。他速度極快,衡山劍派到底是五嶽劍派之一,在這個江湖上,五嶽劍派劍招超奇,輕功自然也不弱多少。

只是他還未到小巷子跟前,街道旁的二樓忽然一聲慘叫,然後就看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一躍而下,這兩人手裡還拿著燒雞。

其中一人獨臂,嘴裡塞著雞腿,手上抓著一隻燒雞,正滿臉猙獰的用牙齒配合嘴唇啃食。

「余滄海。」

劉正風剎那認出了余滄海的長相,忍不住驚呼出聲。萬萬沒想到,往日名震江湖的青城派掌門,竟然落得斷臂的下場不說,還搶奪客棧食物,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余滄海正吃著雞腿,心想總算能填飽肚子了。卻不想身側冷不防傳來一聲驚呼,喊的竟然還是他的名字。

宛若驚弓之鳥的余滄海想都不想一口噴出,那狼藉的雞腿化作利劍一般飛向了劉正風的面龐。

嗆!

長劍出鞘,劍光宛若細雨綿綿,手腕翻轉之間,劉正風腳步後撤拉開了距離。

等到啪嗒一聲傳來,那雞腿落地,卻已經骨肉分離,劍法之高明讓余滄海瞳孔一縮暗道不妙。

「他是誰?」木高峰惡狠狠問道。

「衡山劍派,劉正風。」

余滄海深吸口氣脫口而出,左臂卻在剎那抬起,手中的燒雞猛然扔了出去:「動手,泰山衡山都在此處,速度殺了他。」

木高峰不想也知道,若是被泰山和衡山劍派兩派人發現了他們,到時候就算是能逃脫,也定然是傷痕累累。

更別說,身後若是再有少林追兵,他和余滄海定然難以活命。

幾乎是在余滄海開口的時候木高峰同樣扔出了雞腿,隨即一腳踹在身旁木門上,咔嚓一聲那木門化作粉碎。

他雙手抱著門框怒吼一聲,雙臂震動。

那門框竟然被木高峰硬生生的拉扯了出來,隨即雙臂環繞,腳尖一點撲向了劉正風。木高峰腰肢一扭,木棍橫掃,直奔劉正風腰間。

劉正風心頭暗暗吃驚,身影后撤的同時也忍不住擔心進入了小巷的姑娘。那小巷漆黑,也不知深淺如何。

他心頭擔憂,腳下卻也不慢。後撤拉開距離的同時,直接飛身而起,想要上路邊的屋頂。他沒有對戰的心思,只想喊一聲師兄,這倆人到底是跑不掉的。

再則只要跟著這倆人,一路留下痕跡。等少林寺追兵到了,他們也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劉正風最不喜歡打鬥,腦海想的也是取巧的法子。

卻不想冷不防的衝出一個嬌小身影,竟然是余滄海。這余滄海踩著木棍蹬蹬蹬的飛奔過來,正升空而起的劉正風腳尖剛點上木棍前端,他還來不及借力,就被余滄海一掌拍向了胸口。

「摧心掌。」

劉正風驚呼,長劍豎立身前。余滄海摧心掌的名頭江湖人盡皆知,哪怕是他劉正風都目光警惕。

卻不想余滄海輕笑一聲忽然收回左臂,他右臂已經斷裂,實力十不存一,哪裡還能施展出摧心掌這種絕技?剛才那一幕只不過是嚇唬劉正風,沒想到劉正風果然中計了。

余滄海腦袋往後一揚,一雙短腿也踹了過去。

「不妙。」

劉正風暗暗叫苦,在余滄海收回手掌的時候他就忽然想起這余滄海沒有了左臂,到底是動手的時間太少,一向又是與人為善,這劉正風絲毫不知江湖險惡,也不懂人心殘忍到了什麼地步。

他武功明明還略勝於余滄海一些,此刻卻被余滄海算計,一腳踹向了胸口。

嘭!

劉正風倒飛了出去,正沖向那漆黑的小巷子。小巷子口,惠普探出腦袋,看到余滄海和木高峰,惠普正要大喊,卻忽然面容呆滯,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一個寬厚的後背飛了過來,直奔他光頭。

鈤泥馬。

木棍砸完後背砸。

有完沒完了?

嘭!

惠普抱著腦袋,卻還是飛了出去,嬌軀……呸,身體重重的摔在地面,他痛苦的撐起身子噴出一口血,然後腿一蹬,重新躺的直挺挺的。

「姑娘~~~」

劉正風瞧見這心頭的白月光竟然死於非命,還是被自己砸死的,一瞬間痛徹心扉雙眼噴火。他顧不得傷勢,胸腔中充斥著一股弒殺,像是又找回了早年時期的少年熱血,不顧一切的提著劍沖了出去。

女人只會影響岳不群的拔劍速度。

但是,女人卻會成為老實人憤怒的源泉。

劉正風雙目赤紅,細雨綿綿的衡山劍法竟然被他施展成了大開大合,殺伐果斷。他絲毫不去防守,長劍所向,就是殺敵一千止損八百。

「這瘋子難道與那和尚有什麼不清楚的關係?」

余滄海心頭驚恐,早已經認出了惠普的身份。這和尚自從醒來,不要命的追趕他們。搞得他和木高峰痛苦萬分,再加上惠普身後還有僧兵,兩人根本不敢留下殺人,生怕被僧兵纏住。

但是一夜奔跑,那蠶寶寶和小黃豆的傷口疼痛難忍不說,這因為疲憊摩擦還破了皮,鮮血濤濤而流淌,一路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再加上飢餓無比,兩人的行蹤一直無法隱藏下去。

好不容易強了點吃的,正想一邊趕路一邊吃,卻又遇到了劉正風。

余滄海只感覺流年不利,自從對林震南一家動手,自己總是莫名其妙倒霉,莫非是被老天厭惡了?

受到了某種做事必失敗的詛咒?

不提余滄海如何心頭複雜,那邊木高峰也是神色感慨:「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以前駝子還不覺得如何,如今看這劉正風因為一個小和尚身死,竟然要與你我二人拚命,駝子敬佩之至。」

「若是五嶽劍派當真同氣連枝,同生共死,這日月神教,少林武當,恐怕早晚會被五嶽劍派踩在腳底下。」

余滄海卻知道事情並非如此,他瞧見街道盡頭跑來三個武僧,頓時說到:「速度走,少林的光頭來了。」

木高峰虛晃一招,二人飄身而退,上了屋頂就狂奔。劉正風紅了眼睛,緊追不捨,發瘋狂奔。

「余滄海木高峰,站住。」

街道上的武僧看著屋頂,奈何輕功不濟,只能喊了一聲繞路。

那小巷子內,直挺挺躺著的惠普死去了一般,卻不想黑暗的角落忽然一道黑漆漆的影子蠕動了一下,他偷摸摸的來到惠普跟前探了探鼻翼,接著臉色一喜:「還熱乎……」

黑影扛起惠普,喜滋滋的走向了漆黑的巷子深處:嘿嘿嘿!!!

巷子內,古怪的聲音迴蕩著。

隔壁街紅燈……呸,掛滿了燈籠的某個小樓。

一個乞丐喜滋滋的扛著人進去,又笑容滿面的提著一袋銀子出來,隨即仰起頭,趾高氣昂的走入紅樓的正門:「媽媽,安排一個最便宜的姑娘!」

他將錢袋子拍在桌面,一條腿踩著凳子,大聲呼喊。

……

小鎮外,定逸師太騎著馬抱著禪杖,方證大師嘴角含笑:「若說這業火紅佛經,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但是,此經書卻不可小覷,乃是我寺中火頭僧精研數十年嘔心瀝血之作。」

「火頭僧年輕時候曾經入宮當過太監,後來因為長相醜陋分配到了御膳房當幫廚。卻不想一次打翻了貴人的一碗蓮子羹,因此被趕出了皇宮。我少林寺一位高僧路過京城,剛好遇到快餓死的他,於是就帶回了少林寺。又因為他做飯手藝不錯,因此安排到了廚房。」

定逸師太目光讚嘆:「怪不得少林寺膳食如此可口,不想竟然曾經是宮中御廚出身。」

方證大師滿臉含笑的說道:「火頭僧無欲無求,一心專研廚藝。曾經與老衲說過,若是雕工精妙,龍鳳也會栩栩如生。若是刀工超神,那骨肉分離,也不傷半分。哎,我少林本想傳他絕妙武功,讓顛勺也能舒服些,卻不想他只是學了一套伏虎拳法,日學洗鍊,又終日熟讀佛經,最終在臨死之前悟出了業火紅佛經。」

定逸師太震驚無比:「真乃人間奇人也,也許正因為無欲無求,火頭僧前輩才能研究出如此精妙的武功。只是方證大師,如此武功,為何不傳給少林弟子?」

方證大師嘴角抽了抽,心說老衲都不知道這武功是什麼玩意。

若非你這尼姑滿臉崇拜的一直追問,老衲至於編故事嗎?不過也好,這業火紅佛經竟然是我少林高僧所做,如今想了一個絕妙故事,未來,就不用費心思去編故事了。

反正早晚都是編故事,沒什麼差別。

方證大師心頭吐槽,但是瞧著定逸師太那滿臉嚮往崇拜的眼神,他感覺因為消耗腦細胞而頭疼的光頭,這時候也值得了。

他接著說道:「師太有所不知,這業火紅佛經雖然是從佛法中領悟,內含慈悲之情。但是因為火頭工一心想要做飯,因此專研了刀工雕工等手段……」

定逸師太疑惑:「這有什麼不好?」

方證大師嘆息:「哎,這雕工倒是沒有什麼,刀工也可洗鍊。但是問題是,火頭工曾經出身皇宮御膳,那御膳房多的是雞鴨魚肉,珍奇無數。這個秘籍中,還包含了無數殺生的手段,正因為手段太過神奇,我少林才會封存,不讓弟子修煉。而惠普是火頭僧唯一的弟子,就交給了他保管,卻不想竟然被那余滄海和木高峰搶走了。」

說到此處,方證大師神色嚴肅。

而定逸師太也神色鄭重起來:「如此說來,定然要殺了那余滄海和木高峰,否則等他們二人練成了這殺生手段,定然會掀起一股浩劫。」

方證:「哎,說到底,還是我少林有錯,若我少林早早的毀掉秘籍就好了。」

定逸師太勸告:「方證大師,此事豈能怪少林?都是余滄海和木高峰的錯,若是貧尼遇到二人,定然……」

就在這時。

前面小鎮忽然傳來高呼:「余滄海,木高峰,別跑……」

方證和定逸師太二人對視一眼,頓時一拍快胯下快馬,追趕上去。等趕到小鎮,卻見衡山泰山兩排的弟子,已經刀兵出鞘奔向了鎮子的另一頭。

而莫大先生與醉醺醺的天門,卻拉著方證和定逸師太寒暄起來。

武林中人,見面打招呼,可不就得久仰久仰嗎?

至於余滄海?

不著急,難道你想失禮嗎?

「方證大師,定逸師太,不知岳師兄所在何處?」

「啊岳師兄跟林總鏢頭在身後追趕,咦,岳師兄二人怎麼還沒來?」

定逸師太疑惑的看了看身後,她記得自己和方證大師並駕齊驅,相談甚歡,走在一起。

而岳不群和林震南就在身後跟著。

但是一路二人相談甚歡,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如今看去,卻不見了岳不群和林震南的身影,真是奇也怪哉。

就連方證大師都撓了撓光頭,有些不知這岳不群和林震南去了何處。

說好的四個人一起下山。

你們竟然留下和尚和尼姑兩個。

這合適嘛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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