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岳靈珊扔瓶子和令狐沖偷窺女廁這件事的最終處理方式其實挺粗糙。

畢竟沒有找到真兇,岳靈珊說是被令狐沖冤枉的,令狐沖卻決口否認偷窺女廁,完全是看岳靈珊可憐,替岳靈珊受過。

師兄妹兩個因此好一陣翻臉,互相吐槽中令狐沖十二歲揪著【】朝天看能不能尿臉上和岳靈珊八歲還尿床這種事情都揭露而出,從小養成的親密感情也因此裂開了一條縫隙,含情脈脈的眼神也變成了難以理解和痛苦的對視。

老岳知道事情之後,又問不出真相,只好兩個人各打了一頓之後,又懲罰他們練功。

「山門不幸,山門不幸啊。」

老岳頗為淒涼的捏著拳頭,滿臉失望的不斷嘀咕。

現在已經不是瓶子不瓶子的事情了,讓他失望的是弟子總是搞事情,而且還是在他疲憊無比的時候搞事情,搞事情的還總是他頗為看重的大弟子令狐沖。

在老岳看來,這件事情,無論是不是令狐沖做的,無論令狐沖有沒有偷窺女廁。

既然都是猜測,那令狐沖肯定要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畢竟他是華山大師兄,未來掌門人,被師傅師娘寄予厚望。

但是他卻主動背鍋,看上去是愛護師弟師妹,但是卻是蠢的可憐。

而岳靈珊同樣讓老岳失望,身為老岳的女兒,竟然甩鍋給令狐沖這個老岳看重的弟子。就算岳靈珊真是被冤枉的,也不應該甩鍋給令狐沖。

特麼的都是一家人,無論是誰做的,都是丟人的事情啊。

甩給勞德諾不好嗎?難道因為年紀太大背不動?

老岳痛苦的閉上眼睛,只感覺自己好累。

犯錯不可怕,蠢才是一輩子的。

旁邊的寧中則也好累,事情塵埃落定,自己保住了,剛才憋著一口氣強自鎮定,如今這口氣一松,頓時要癱軟下去。

好在曹昆眼疾手快:「嬸嬸,你沒事吧?」

寧中則重重的鬆了口氣搖頭:「我沒事。」但是她如釋重負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在嘆息。

岳不群苦澀一笑:「師妹,是為兄管教不嚴,你就別傷心難過了,讓平之扶你去休息吧。」

曹昆點了點頭:「是啊嬸嬸,回去休息吧。你就別想剛才的事情了,又不是你的錯。」

寧中則:「……」

她感覺心頭更沉了幾分,那沉甸甸的良心都頗為愧疚。

曹昆攙扶著寧中則回到小院,路過岳靈珊門口,看到岳靈珊一邊哭一遍練武。

剛挨了打,又要練武受罰,小姑娘委屈壞了。

想了想,曹昆覺得岳靈珊也是挺可憐的,被最敬愛的師兄背刺,那兩小無猜的感情都貌似斷裂了。

曹昆心疼的看著對方,勸說道:「小師妹,你也莫要怪罪令狐兄,令狐兄要繼承華山掌門,需要有個好名聲,他也是身不由己。」

岳靈珊本來就在哭,聽到這話哭的更傷心了。

曹昆滿臉糾結:「嬸嬸,小師妹怎麼哭的更厲害了,我明明在勸她啊。」

扶著寧嬸嬸回到小院休息,讓寧嬸嬸坐著,曹昆去鋪床,將那疊好的被子攤開,忽然一股怪味撲鼻而來。

曹昆:「……」

寧嬸嬸竟然畫地圖了?

他震驚的看著床單,伸手摸了摸那圖案,好傢夥,這圖案好大一片,周圍邊緣帶著淡黃色,看樣子都好久了,已經乾了,摸著還有些僵硬。

我的寧嬸嬸竟然有些不道德。

曹昆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聯想到今日寧嬸嬸的怪異走路姿勢,再一想那不斷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音,曹昆瞬間惡寒。

聽小尼姑說,那瓶子周身全是裂紋,不會是被壓裂開的吧?

嘶!

這個猜測升起,曹昆剎那渾身惡寒。

對寧嬸嬸那唯一的貪婪之心也動搖了起來,這樣的寧嬸嬸,誰也無福消受。

曹昆額頭全是冷汗,默不作聲的鋪好床,然後告訴寧嬸嬸一聲,他慌不擇路的逃跑離去。

不敢招惹了,這是真的不敢招惹了。

這要是鋼筋都能給你擰成麻花,甚至擰成麻花這事不好說,但是給你禿嚕下來一層皮一層皮那還是有可能的啊。

是夜,少林寺頗為安靜。

大佬們和少林和尚以及各派弟子因為尋找余滄海之事忙活了很久,都疲憊不堪,早早入睡了。

只有曹昆的小院依舊熱鬧。

曹昆拉著小儀琳修煉。

有了這歡喜大佛法,小儀琳對佛法領悟越加高深,竟然比曹昆都主動,引導著曹昆一次次突破佛法的桎梏,達到了從未有過的佛法領域。

曹昆達成成就日後。

只是那菩薩的臉越加模糊了,每日清晨都要推出來晾曬一下。

一日復一日,日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玩濕成戳鴕。

……

……

……

自左冷禪戰林震南之後,時光飛逝,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七天之久。

萬眾矚目的武林大會在少林召開。

這段時間,江湖上發生了許多大事。

從福州城一路殺出的李元仗著一手辟邪劍法,竟然不僅沒事,反而越戰越強,打的朝廷追兵不得不張貼海捕文書,據說還要派遣大內高手前往抓捕。

從華山逃脫的余滄海和木高峰兩人,成功修煉了業火紅佛經,殺的十八棍僧死了十七個,唯一的一個還跪地求饒,歸一了紅佛宗!余滄海與木高峰越戰越強,前往追殺的武林中人死傷無數,二人靠著一手詭異劍法,竟然招攬了大批投降的武林中人,建立了紅佛宗。

而少林的追兵,只跑回來一個一龍,實在是令人震驚。

今日本是要召開武林大會的日子,但是這麼多不好的消息匯總起來,簡直是令少林和五嶽劍派蒙羞。

也同樣是今日,少室山下的某青樓改名天下第一樓,老鴇坦言:培養了十八年的第一花魁西方求敗今日開門迎客。

西方求敗從小無依無靠,被青樓收養。三歲學琴,五歲陰……不是,吟詩作對,七歲習武練劍,八歲學習洞簫,十歲撫琴十一歲作畫,十二歲練就了舞藝十三歲與人對弈,如今他舞功小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因為身在少室山下,受到佛門薰陶,對佛經更有破身……頗深領悟。

西方求敗經常高燒到床單著火還在努力學習,可見其是何等的用工,何等的努力。

若是東方不敗乃是武林中的不敗王者,那西方求敗就是青樓中的第一名妓。

消息傳開,又是武林大會召開的當口,一下子西方不敗就享譽武林,名聲遠揚。

據說今日剛剛傳出消息,有上百個不入流的武林中人想要搶人,結果都被西方不敗用從小練就的舞藝給征服了。

消息傳到少室山,讓方證大師頗為情緒複雜,。

欣喜的是一個妓女都能受到佛門薰陶,感悟佛經,。

蛋疼的是我佛門怎麼就被妓女盯上了。

真當我佛門是綿羊,大家都來使勁的薅羊毛是不是。

你開樓子就開樓子,還打著我少林的名號,這不是蹭熱度嗎這。

………………

日上中天。

寧中則渾身慵懶的撐起豐潤的身子,沉甸甸的良心今日感覺更是壓迫的她呼吸困難。

她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角,目光漸漸清明起來。扭頭一看,卻見外面陽光照射大地,日頭滾燙,空中也滾燙。

可是她的心好冷,空虛無比。

「平之又沒有送早餐。」

寧中則皺了皺眉,一連七日了。

平之怎麼總是不來?

難道忘記了孝敬嬸嬸?這樣可是不對的。

寧嬸嬸心頭有些幽怨,她倒不是貪圖曹昆的早餐,只是不忍心看著好侄兒忘記了孝道。

「哎。」

寧中則幽幽的嘆息一聲,將白嫩的雙腳放入了繡花鞋內,披著衣服起身來到盆架跟前。然後坐著片刻,不見那裝滿了水的盆子送到臉前,她終於恍惚一下起身,彎腰自己洗臉。

手往旁邊一伸,也沒有毛巾放入掌心。

寧中則更加幽怨,甚至感覺不適應起來。

她磨磨蹭蹭的收拾完畢,揉了揉飢餓難耐的肚子拉開房門,頓時聞到一股清香。,

是隔壁的院子。

寧中則施施然的走出小院,心事重重的來到了岳靈珊的院子推門進去。

只見堂屋的人洞開著,岳靈珊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過來。

曹昆正坐在對面說著什麼,岳靈珊笑的臉都紅了,身前亂顫,眼淚都含在眼角,含羞帶怯,總感覺有些不正經。

「閉嘴,你這個不正經。」

岳靈珊忽然嬌嗔一句,揚起手輕飄飄的拍了曹昆手臂一下。

「咳咳……」

寧嬸嬸看不下去了,滿臉冷淡的走過來坐下:「吃的什麼啊?」

她眼神一飄,桌面上放著的食物自己很熟悉,不是自己每日早餐的幾件套嗎?

寧嬸嬸目光幽深的看著曹昆:我說沒有孝敬嬸嬸,原道是你懈怠了,卻不想竟然勾搭了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曹昆被寧嬸嬸那幽深的目光看的微微一頓,疑惑的說道:「嬸嬸,你吃了嗎?」

寧嬸嬸故作矜持:「吃過了,都快中午了,豈能……」

「那就好,靈珊太懶了,還沒吃早餐,我們倆剛好夠吃。」

「……」

寧嬸嬸舌頭根有些僵硬。

岳靈珊瞪著大眼睛,鼓著腮幫子怒斥:「呸,你才懶,我明明是早起練劍,忘記吃了。」

「娘,你別聽他的,這人最不正經了。」

「若不是看他孝敬,用心真誠,我才懶得吃呢。」

確實真誠,人家受罰的時候,小林子天天送飯吃。

岳靈珊拿起筷子,在盤子挑挑揀揀,滿臉嫌棄的吃了起來。

寧嬸嬸頗為氣悶。

旁邊的曹昆也伸筷子去夾,倆人頓時開始用筷子打架。

寧嬸嬸!!!

寧嬸嬸看不下去了:「快點吃吧,今日是武林大會,不少江湖朋友都來了。你們兩個,也好出去見見世面。」

岳靈珊點著腦袋,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和小林子說過了,等會我們倆一起出去玩。聽說不少小販了上山了,小林子答應我,要請我吃好吃的,是不是小林子?你可是自己說的,我要什麼都給我買,吃什麼都給我買的。」

曹昆點頭:「我只是看你可憐,每日被懲罰練劍,還沒有人陪著玩,不然我才懶得理你。」

嬸嬸也可憐,師兄愛練劍,女兒最貪玩,沒有一個孝敬的。

寧嬸嬸盯著曹昆,目光灼灼。

曹昆感覺到目光,正要看過去。岳靈珊卻拍了曹昆一下,嬌嗔的說:「練劍是用工,你往哪看呢?我問你,我臉上有什麼?」

曹昆:「啊?」

「笨啊,昨天你買的胭脂,好看不?」

「你不是本來都這麼好看嗎?你用胭脂了?」

「才沒有,我本來就洗了臉,什麼都沒用。」

岳靈珊抿著嘴唇一本正經,大眼睛彎成一條線。

寧嬸嬸默不作聲的坐在旁邊,忍不住有些生氣:「靈珊,你怎麼如此胡鬧?」

「啊?」

「你讓平之下山了?這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余滄海還盯著平之呢,你真是太胡鬧了。娘看你爹爹的懲罰,一點用處都沒有,你也不知悔改。今日你就別外出了,在院子鍛鍊,練深蹲,練馬步,練兩個時辰才能休息。」

岳靈珊臉色一苦,委屈壞了,當即就鼓著腮幫子要反抗。

寧嬸嬸一本正經:「平之吃完了嗎?男女授受不親,咱們兩家雖然親近,但是你這樣也是不對的,以後靈珊如何嫁人?」

「嬸嬸看到了自然不會怪你什麼,只是在外人面前,你還是要收斂一二。對了,吃完了就跟嬸嬸走吧,嬸嬸也好久沒見過那麼多小販了,咱們去逛逛。」

岳靈珊瞪圓了眼睛。

寧嬸嬸滿臉嚴肅的起身,曹昆只好跟著,滿臉疑惑的走了出去。

岳靈珊苦逼的練深蹲,一下兩下,三下的不斷下蹲……

她吐槽,練這玩意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娘總說練好了下盤穩固。

但是我一個女孩子,這也太不雅觀了。

而且,就算練好了,也用不到啊,誰跟人對戰用深蹲啊。

神經病吧這。

而且,這翹臀怎麼越發大而挺翹了。

岳靈珊頗為煩躁的數了起來……

……

……

……

「平之,給我買個糖葫蘆。」

「這是臭豆腐?真香……」

「這個甘蔗挺好,又粗又大,咬一口全是水,甜滋滋的。」

「平之,你看這個胭脂怎麼樣?」

曹昆陪著寧中則在人群中穿梭,他的任務是付錢,以及陪著寧中則聊天。

看不出來,寧嬸嬸這是寂寞太久啊,一出來就跟小女孩似得看到什麼都滿臉驚喜。

尤其是,人群中不少少女女俠,也都是帶著一個兩個的師兄或者師弟到處品嘗美食或者購物。

曹昆倆人也不顯眼。

等到寧中則滿臉開心的揉著小肚子往回走的時候,她已經吃遍了所有小販販賣的東西。

「諸位英雄,諸位好漢,今日我少林召開武林大會,乃是受邀林震南林大俠所請……」

曹昆擠開一道道人牆,帶著寧嬸嬸一路擠進去,來到了幾個大派的所在位置。

寧嬸嬸一眼瞧見了林王氏,林家只有四口人,再加上與華山派關係好,所以就安排在了華山和衡山劍派中間。

寧嬸嬸一個女子,雖然是華山派的人,但是卻也沒有過去。

她一路來到恆山派陣營,隨即挨著定逸師太和林王氏坐下。

身後的曹昆提著大包小包滿臉含笑的走到跟前行禮,看的林王氏心頭髮酸。

林王氏好久沒有出場,此刻好不容易露面頓時酸溜溜的吐槽:「平之,陪你嬸嬸出去了?」

曹昆尷尬地笑了下,抓了抓腦袋:「娘,嬸嬸說想逛一逛,我就陪著走走。」

林王氏酸溜溜的:『你可真孝順。』

也沒見對娘這麼好過。

丈夫割了,兒子跟別的有婦之夫跑了,只能每天換著不同的玉棒子湊活著過日子的樣子。

好無聊的。

寧嬸嬸坐在旁邊笑道:「平之確實孝敬,嫂子,你這兒子很棒。」

林王氏雖然酸溜溜,但是聽到有人夸自己兒子,她還是開心的點頭:「寧女俠你喜歡就好,這孩子從小被我慣壞了,平時也不怎麼聽話的,沒想到竟然對你如此佩服,你可要替我好好管教。」

寧嬸嬸頓時眼前一亮:「這你放心,平之還是很懂事的。以後有機會,我傳他幾手劍法,雖然不至於威震江湖,但是勤學苦練,自保還是無事的。」

林王氏更開心了:「寧妹妹,你這皮膚真白,快跟我說說……」

「我跟你說,只要你……」

「你這怎麼回事?也太大了吧,我這就不行了,平之小時候都吃不飽。」

「那可苦了平之了,若是我的話肯定讓他不餓著……」

曹昆放下東西,不動聲色的坐在小儀琳身邊,擺弄著小儀琳的柔弱手指看上前方搭建的台子。

林震南施施然上台,抱拳環視四周:「林某因為一家之事,驚動各位江湖朋友,實在是不應該。」

「不過,辟邪劍譜關係重大,余滄海因為林家劍譜,竟然陷害嵩山劍派,挑撥林家與左盟主的關係。

所幸在少林和岳掌門等武林同道的幫助下,我兩家成功的化解了矛盾,實在是邀天之倖……」

說到此處,林震南微微一頓看向下方。

頓時,人群中一個不願意透漏姓名的好漢高聲吶喊:

「林大俠,你快說說,你搞什麼武林大會是不是要當武林盟主。」

這嗓門之大,讓林震南頗為滿意,不愧是三兩銀子買的托。

周圍的武林中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目光銳利的看著林震南。

林震南搖頭苦笑:「這位朋友,你可莫要胡說……罷了罷了,林某本想賣個關子,但是再這麼下去,你們指不定說我怎麼呢。林某就如實說了吧,林某想要將這辟邪劍法,送給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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