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終究知道為何人家都說男人是善變的。

明明曹昆一副不堪壓榨的樣子,但是來了張嫣之後,他頓時龍精虎猛起來。她看了眼依舊暈乎的張嫣,搖了搖頭離開了房間。而張嫣此刻才一點點回過神來,腦瓜子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才有了一絲判斷能力。

「你竟然是冠軍侯,你假扮殿下?」張嫣梨花帶雨,後知不覺的指著曹昆說道。

曹昆一變穿衣,一邊惡狠狠的說:「你想舉報我?」

張嫣縮著脖子,卻瞪著眼毫無畏懼的揚起小臉:「你不是好人,假扮殿下,圖謀后妃,此乃大逆不道。」

曹昆哈哈大笑:「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可愛。」

「冠軍侯以前見過奴?」

「那就不跟你說了。」曹昆伸了個懶腰:「你還是不要亂說,認命吧,今後你就是我的人。若是胡言亂語,惹是生非,當心打爛你的嘴。」

張嫣卻倔強的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陛下尚且不敢堵塞言路,你即使功勞巨大,也不應該驕傲自滿。我勸你還是潔身自好,忠心辦事。否者囂張跋扈,定然會引來禍端。」

說道最後,張嫣滿臉擔心的看著曹昆。

曹昆嘿嘿一笑,明知道這丫頭是好心,卻還是滿臉惡狠狠的走過去:「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不敢堵塞言路?」

張嫣不知曹昆要做什麼,只是緊張的抓著被子仰起頭看著曹昆:「對,小女子勸你……哎呀……」

「你勸個屁,爺讓你瞧瞧這言路如何堵的。還甚於防川?有能耐你蹦了這河堤,看能不能興風作浪,胃飛做歹?」

張嫣聞言呆了呆,小腦瓜子稍加思索,卻忽然回過神來驚恐看去,卻已經是【】夾濕【】了。

既然是納妾,那一切禮儀自然是從簡的。

實際上以曹昆如今的身份,哪怕是納妾,排場上那也是比一般的大戶人家娶正妻要大上許多。不過剛剛成親,這又納妾。曹昆總歸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只是喊著家裡人聚餐一下就完事了。

洞房之內,張嫣頗為無奈的看著壞笑的曹昆:「夫君,你去陪杜姐姐吧。」

自從見識了曹昆如何堵塞言路,張嫣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頗為強勢,大底是自己應付不了的。再加上如今已經納妾成功,官府登記,也算是有了名分。若是曹昆真的抄家滅族,她同樣是跑不掉的。

或許是看開了。

也或許是通透的有些徹底。

張嫣總之是有些認命。

曹昆並未離開,笑吟吟的說道:「總算是給你一個名分,也算是了解我一個心愿。」

張嫣疑惑的看著曹昆:「夫君,你此言何意?」

曹昆伸手揉了揉張嫣的腦袋,張嫣脖子一縮,雙手撐著床雙腿搖晃著,微微歪著頭勾起嘴角看著曹昆。

卻見曹昆那大手揉了她腦袋之後,忽然掐著臉頰猛然一拉。

張嫣:「……」

她瞬間瞪圓了眼睛。

曹昆哈哈大笑:「以後記得弄成雙馬尾,以前你拒絕的,這一次可要找補回來。」

張嫣只是覺得曹昆說的話很是奇怪,卻還是點了點頭乖巧的答應下來:「夫君說什麼都好,不過今日我與杜姐姐一起入門,夫君還是先去看看杜姐姐吧。否者姐妹不睦,恐生是非。」

曹昆這次沒有拒絕,安撫了張嫣兩句,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杜十娘性格剛烈,若非如此,曹昆直接就扛了回來了。不過杜十娘卻沒有虛言,她竟然比從小習武的姑娘更加的精通舞槍弄棒,不僅那神龍擺尾大開眼界,就連那口含暗器的功夫也是爐火純青,令人感嘆。

第二天,曹昆當即下令杜十娘幫助管家,教導家中女眷,讓他們如何多才多藝,知輸達里。

三日後校場點兵,曹昆接過御賜金刀,甩動披風,騎上御賜白馬,出征而去。

騎白馬的未必是唐僧,也不一定是王子。

不過是冠軍侯也是有可能的。

曹昆帶著藍鳳凰和曲非煙二人,並任我行風清揚以及三十多個親兵路過家門,瞧著門口的林王氏等人,曹昆跪伏在地告別。

隨即一個個來個大擁抱。

「早點回來。」寧中則掐了曹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道。

曹昆默默點頭:「我會的……」

然後說了一句話,聽的寧中則眉毛一揚,目光不悅。

等到曹昆走後,寧中則喊住令狐沖。令狐沖疑惑的跟在身邊,走在演武場之上。

說實話,加入武神殿還是很爽的,至少沒有華山那麼多規矩。而且令狐沖如今頗為自由,平時除了教導曾經的師弟習武,都是拿著銀錢出去揮霍。

最近更是跟天下第一名妓西方求敗相談甚歡,因為知己,經常抵足而眠,情誼深厚。

因此跟著寧中則走了幾步,令狐沖就有些急躁起來,畢竟他可是約會排滿的人。

「師娘,您找弟子有事?」

寧中則笑道:「沖兒,你覺得平之沙場爭鋒,為國立功好不好?」

令狐衝心頭咯噔一下,難道師娘看我太清閒,想要送我去戰場之上?他頓時眼珠子一轉有些急切起來:「師娘,平之師弟自然是很好的。不過弟子就不行了,懶散無比,恐怕上不得戰場。」

寧中則嘴角一抽:「師娘沒想讓你上戰場,師娘就是覺得平之出入戰場,形勢危急,一個不好就會有生死危機。你卻呆在京城,無所事事,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令狐衝心頭忐忑:「師娘,您到底要讓徒兒幹什麼?」

寧中則笑道:「我聽你太師叔說,穿了你獨孤九劍?你看你一天天浪蕩無比,武功再高,也用不上。不如將劍譜給師娘,師娘派人送去軍中。如此,你即使不上戰場,也算是出了一份力氣。」

令狐沖嘴角一抽,滿臉糾結起來。

寧中則一看,頓時眯起眼睛:「沖兒,你不樂意?」

令狐沖趕緊搖頭:「不是不是,徒兒豈能不願意。只是徒兒答應過太師叔,這劍法不要外傳?」

「嗯?你當師娘是外人?」

「啊這……」

「罷了,你且出去胡鬧吧。」寧中則一甩衣袖,滿臉失落的轉過身去:「師娘這就去戰場上保護平之,他是靈珊夫君,師娘到底放心不下。若是有什麼危險,就算是師娘死了,也斷然不能讓平之出事,讓靈珊傷心。」

「小師妹……」令狐沖怔怔的看著寧中則離去的身影,他良久回過神來,卻是自嘲一下,轉身往外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卻聽身後蹬蹬蹬的腳步聲傳來。

令狐沖扭頭看去,只看到岳靈珊氣呼呼的跑過來:「大師兄,你幹嘛惹娘生氣啊。」

令狐沖一愣:「小師妹說哪裡話?我並未惹師娘生氣。只是師娘要獨孤九劍,那本是太師叔的東西。我答應過太師叔,不得外傳,因此未給。」

岳靈珊瞪著眼,有些委屈的說:「爹娘照顧你長大,我也與你一起長大。大師兄,你覺得我們是外人嗎?華山上下,誰不是當你自家人,你卻竟然有這等想法。」

令狐沖聽的頗為煩躁:「小師妹,人無信而不立,師兄我已經答應了太師叔,豈能違背信義?」

岳靈珊咬著嘴唇:「你重信義可重孝道?可重親情?就算這些你都不管,那我問你,你可曾看過武神殿別派的武學?太師叔可曾看過?太師叔與你都未做出貢獻,憑藉的不過是華山派的身份。若非沒有這個身份,非要上交武學,做出貢獻,如此才能兌換。大師兄,你看了武神殿的東西,因為你是華山弟子,所以武神殿不跟你要貢獻。但是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哪有一味索取不做付出的?」

「爹娘照顧你長大,將你當親兒子一樣看待,傳你武功,教你做人,讀書識字。你若讀書識字,就需要拜先生。你若成人,就要有人養育。你若學武,就要有師傅教導。我問你,這些若是你一個個去學,需要找幾個老師?」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爹娘對你做的,何曾是一個師傅能比擬的?這些年來,你可曾為爹娘做過什麼?」

「來到京城之後,別派掌門身邊都有弟子做事,你倒好,帶著師弟師妹他們終日遊手好閒。爹爹堂堂武神殿副殿主,手下卻無可用之人。大師兄,你有想過為爹爹幫襯一二嗎?」

「你去看看,如今京城百姓都說哪派哪派少俠又做了什麼行俠仗義的好事,輪到我們華山派怎麼說?百姓只會說令狐少俠丰神如玉,又得了某某花魁的青睞,成為入幕之賓。」

「師妹……」令狐沖黑著臉:「為兄潔身自好。」

「我管你是不是潔身自好。」岳靈珊掐著腰呵斥:「我本也是貪玩的性格,你做這些事情我也懶得去管。如今卻忍不住與你說,我也不問你華山名聲變成如何樣子,我只問你,人家花魁問什麼對你另眼相看?是你錢財夠多,還是你成了什麼大英雄?更或者你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身份尊貴?」

令狐沖羞惱無比:「我一沒有花錢,二沒有逼迫,三也沒有坑蒙拐騙,我行的端做得正,你何苦這麼說我?」

岳靈珊撲哧一笑:「那你去想一下,你既然這些手段都沒用,人家花魁萬人追捧,為何偏偏浪費時間陪你飲酒,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什麼江湖上的事情?人家喜歡的不應該是吟詩作對嗎?大師兄,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承認?你一邊享受好處,一邊把我們當做外人,你令人好心涼。」

「我知你心中所想,不外是若我與爹娘遇到危機,你定然以命償還,報答養育之恩,同門之誼。但是大師兄,我們要你的命有何用,真到了那個份上,你不應該逃跑留著性命幫我們復仇嗎?」

岳靈珊看著不發一言的令狐沖,她笑道:「娘要你劍法確實不對,東西是你的,給不給在於你。你且放心,娘不會去戰場,也不會記恨與你。只是大師兄,希望你今後發誓的時候好好想一想,你這外人是否連我與爹娘也包括其中了。若是如此,你為何發這個誓言,你發誓的時候心頭又在想什麼?可否想起爹娘?」

曹昆並不知寧中則如此莽撞,卻更想不到岳靈珊沒有想像中那般傻乎乎。他騎乘戰馬一路狂奔,兩日後遠遠就看到了瀋陽城的輪廓。等到驗證令牌,秦良玉到來下令開門,一行人迎著晨曦進入了城內。

曹昆回到經略府,一路來到內宅。推門進去,卻瞧見大玉兒幾人橫七豎八的躺在一塊。

他輕笑一聲,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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