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湖上流血飄擼,林士宏滿臉悲愴看向四周,卻瞧見所有大船都解體開來,身邊手下一個個要麼落在水裡,要麼擠在小船上。

「林兄,救我……」

任少名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他躺在林士宏腳下的船板上,驚恐的拉著林士宏喊道。

林士宏苦澀一笑:「你爹是曲傲,昆大師說了,你既然爆出你爹名頭,那定然是不甘心的。於是斷你一手一腿,讓你回家喊爹前來報仇。」

「仁兄,我救不得你,今後林某就在這潘陽湖養螃蟹了。」

「瞧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林某派人送你到岸邊,你好自為之。」

說著話,林士宏招手喊來一個小弟,讓人帶著任少名送到岸邊去。至於任少名只剩下一條腿和一隻胳膊怎麼回去找爹,那就不是林士宏能考慮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悲痛絕望的歌聲:哥哥你坐船頭,妹妹我在岸上走……

林士宏抬頭看去,忍不住眼角擠了擠。

卻瞧見岸邊一道纖細的尼姑身影肩膀拉著一條繩,這尼姑赤著腳正用那白嫩的小手拉著繩子,一步步艱難的往前走去。而繩子的盡頭,卻是曹昆的小船。

若說他林士宏多年努力化作無有,一身實力煙消雲散,辜負了祝玉妍信任的話,那常真可就更慘。不僅沒有了武藝,更成了曹昆的縴夫。

「幸虧我沒有報出宗主的名頭。」

想到常真和任少名的下場,林士宏忍不住慶幸的嘀咕。

心說自己若是開口,恐怕也會被斬斷腿腳讓回去喊來祝玉妍,那祝玉妍來了什麼下場?

暗暗岸邊拉繩的常真就明白了。

「只是,此地發生的事情還要跟宗主說上一聲。」

林士宏回到老巢,就寫下信派人送去祝玉妍手中。

巴陵,巴陵幫總舵。

祝玉妍側身躺在軟塌之上,手中捏著一封信件看的眉毛亂抖。綰綰坐在旁邊,一雙小腳晃呀晃,叮叮噹噹的聲音令人心頭火熱。她好奇的歪著頭看向面前,卻不想這江湖上與雷九指在賭場並稱北雷南香的香貴竟然如此低眉順眼的。

自那日得到曹昆吩咐之後,師徒兩個雖然心頭不忿,但是礙於曹昆的實力,以及與梵清惠的不對付,也想親眼看到梵清惠倒霉。

抱著這樣的心思,師徒兩人經過簡單商議,就前往青樓尋找梵清惠。

卻不想剛到此地,那香玉山就趕著一輛馬車,將梵清惠五花大綁的塞到馬車裡運出了成。隨即又一路走水道運到了巴陵來。

此地既是巴陵幫大本營,也是簫銑勢力所在。不過陰癸派門路眾多,別說區區巴陵,哪怕是楊廣的皇宮,只要祝玉妍樂意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師徒倆躲在暗中觀察半日,卻見香玉山將梵清惠送到了一個秘密莊園,莊園內關押著無數女子。此地領頭人乃是香花,乃香貴女兒香玉山妹妹,專門調教關押在此地的各種女子,然後方便送往各地青樓。

看到這裡,祝玉妍和綰綰倒是明悟許多,令人神色古怪的同時又頗為興奮,若是將慈航靜齋齋主梵清惠調教得當,開門接客,那對於慈航靜齋的打擊定然不容忽視。

師徒二人當即直接登門,面對這陰癸派祝玉妍和綰綰兩人,香貴也只能俯首稱臣,甚至想著拉攏對方,徹底支持簫銑。

香貴膽戰心驚的彎著腰,看似活像一個小太監。等祝玉妍看完信件,香貴不等詢問主動開口道:「祝宗主,那昆大師一刀毀了林士宏任少名等人修為,還封了林士宏螃蟹總管的名頭,讓林士宏幫忙養螃蟹不說,更讓艷尼常真充當縴夫,一路拉著小船往巴陵而來。那任少名因為報出曲傲名號,被昆大師斬斷手腳讓他回家喊爹前來報仇。手下傳來消息,大概明日早晨,昆大師的小船就能到達巴陵。」

祝玉妍雙眼怒視:「這狗東西,潘陽湖距離此地何止一日之功?常真已經被廢了修為,卻還要為他拉船,難道常真一日一夜不休息嗎?」

到底是手底下的人,常真名頭雖然不好聽,但是陰癸派女弟子都一個德行。祝玉妍恨的是曹昆一點臉面都不給自己留,那林士宏就算了,明面上也不是自己手下。但是常真這人,卻是整個江湖都知道是她祝玉妍的人。

如今曹昆如此折辱常真,豈不就是用腳踹她祝玉妍的臉蛋?

祝玉妍心頭髮狠,渾身散發出暴虐的氣死,讓站在下面的香貴心驚膽戰,生怕被祝玉妍遷怒,一巴掌拍死他。

好在祝玉妍揮了揮手讓他離去,等走出祝玉妍住處,香貴發現自己渾身卻是已經濕透了。他忍不住擔心的看著天空,卻是不知自己已經沒有幾日好活。

房間中剩下師徒兩人,綰綰晃動著小腳滿臉愁苦:「師傅啊,那昆大師行事霸道,實力又偏偏強大無比。你我師徒萬萬不是對手,以徒兒看,不如咱們跑吧。」

「能跑哪去?」祝玉妍眯著眼沒好氣的踹了綰綰一腳,綰綰嘟嘴,揉了揉小屁屁:「徒兒覺得,咱們若是現在不跑,今後再也沒有跑的機會了。」

「師傅,若沒有這昆大師,以我陰癸派的實力定然還是能跟慈航靜齋抖一抖的。但是此人行事太過霸道,不僅不給慈航靜齋面子,更連我陰癸派的臉面都踩在腳下。他既然敢忤逆我正邪兩道,可見內心何等自信。」

「師傅,徒兒覺得,不如關閉山門,躲在深山苦修去吧。這天下局勢,我瞧著咱們不應該在參與了。」

「徒兒想到那日他看你我師徒的眼神,徒兒心裡就發慌。「

綰綰拍著小胸脯,可惜沒有二兩肉。她眼神慌亂,頗為緊張。

祝玉妍眯了眯眼睛:「你說得對,此人太過霸道,不將我正邪兩道的臉面放在眼中,自然是有自信的資本。等明日早上你就趕緊離開吧,莫要留下。」

「那師傅你呢?」綰綰心頭一緊。

祝玉妍咬著嘴唇:「富貴險中求,若他真的強大到無敵,為師若能拉攏,還怕什麼慈航靜齋。」

綰綰:「師傅,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我怕你肉包子打狗,再也回不來了。」

祝玉妍撲哧一笑:「為師一把年紀,又是殘花敗柳,他豈能動什麼心思?你青春貌美,才是最危險的,為師能留下,你卻是不能。明日一早你就離開,若是為師真的出事,你也好出手相救。」

說到這裡,祝玉妍起身伸了個懶洋洋懶腰,頓時玲瓏曼妙的身軀展現在眼前。綰綰瞧了瞧那曲線玲瓏的身姿,再看了看自己這能跑馬的草原,她心頭感覺頗為荒唐:總感覺師傅更加危險是怎麼回事?

只是她雖然是妖女,到底是還沒接觸過什麼事情,對於這方面沒啥經驗。

而祝玉妍因為情傷對男人更是沒有好感,雖然名聲極大,妖女之名傳遍江湖。但是要說對男人的了解,甚至還比不上梵清惠。

正因為如此,師徒二人根本不知道誰才魅力更大。

更不了解曹昆喜歡的是成熟嫵媚的美婦人還是青澀幼稚的小姑娘。

曹昆自然是都要。

「走,咱們下去看看。」

祝玉妍伸了個懶腰,隨即玉足套入那繡花鞋內。旁邊的綰綰打開密道,師徒兩人直接進入其中來到底下。

這院子下面竟然被掏空,修建了一個頗大的空間,不僅僅有一個個房間,更有雕欄玉棟,假山流水,輕紗曼舞。

師徒二人不緊不慢的沿著碎石小路往前走去,走了不遠,卻瞧見一處花園,花園內放著一個小台子,台子上趴伏著一道人影。

仔細一看,不就是梵清惠?

梵清惠四肢著地,緩慢往前爬動,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每一次爬動起來,從肩部到後背,再到腰肢往後,就像是抖動的繩子一般扭動起來。

她繞著台子攀爬,直到與祝玉妍四目相對,梵清惠終於雙眼噴火,顫抖著肩膀想要起身。

啪。

身旁那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單手叉腰,赤腳站在台子上,瞧見梵清惠的動作之後,她揚起玉手一鞭子抽打在空氣中。

祝玉妍本以為梵清惠要與自己怒罵一場,卻不想聽到這鞭子的聲音,梵清惠那憤怒的表情竟然分外妖嬈,隨即又攀爬起來來到台子邊緣,那邊緣竟然鑲嵌著一個個白玉柱。

祝玉妍目瞪口呆,親眼看著梵清惠滿臉媚笑的來到白玉柱跟前低下了頭。

她簡直難以置信,目光驚恐的盯著香花。

綰綰也有些咋舌,小聲嘀咕道:「這香花乃是香貴女兒,專門做這些勾當,為巴陵幫培訓人才。這些年來,巴陵幫名頭極大,我陰癸派弟子被壓下了風頭。弟子還以為是那群弟子偷懶,如今才知道巴陵幫自有一翻手段。」

綰綰目光複雜:「師傅,梵清惠這才幾天,卻已經被改造成了這般模樣。若是給慈航靜齋的弟子看到,恐怕她們會忍不住清理門戶吧。」

祝玉妍臉色陰沉:「為師覺得,你今夜就應該走。」

綰綰皺眉:「師傅啊,你和徒兒一起走吧。」

祝玉妍冷笑:「為師什麼沒見過,這手段對為師沒用。再說了,他若真的想要為師,為師給他就是,又何須他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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