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部的揭牌儀式隆重舉行,基地內的所有員工站在B棟外的空地,身著齊整的工裝,乍一看就跟念中學做課間操一樣。

羅耿和黃西田先後致辭,最後輪到陳耳東這個新上任的總經理講話。

他沒有準備發言稿,不到兩分鐘就說完了一串套話。

龔育強點燃了一盤萬響鞭炮,野蜂的兩位老總和陳耳東一同扯下了罩在五部牌匾上的紅布綢,揭牌儀式就此結束。

晉升為正職紅牌之後,陳耳東的基本工資漲到了一萬,還增加了油費補貼和通信補貼。

辦公室經過一周的布置,勉強有了些辦公的樣子,但相比其他部門,五部一共只有六個人,

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陳耳東對著眼前的幾個老弱殘兵發獃,他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唐榮浩問陳耳東要不要開個會,安排一下工作什麼的,陳耳東才心不在焉的說了聲好。

五部的資產包括二十套空置的單間和兩套公寓,唐榮浩之前在負責項目小組時,已經把這二十套單間做了規劃。

首先需要向公司申請一筆錢,把這些房屋做統一軟裝,再添置一些家電家具。

陳耳東問:「然後呢?」

「拿去房屋中介掛著。」唐榮浩說。

儘管陳耳東對新的工作還沒有任何頭緒,但唐榮浩的回答還是令他大跌眼鏡。

「我們部門是做單身公寓出租的,你拿去房屋中介,還要我們幹嘛?直接找後勤處把房子收拾出來掛出去租不就完了。」

唐榮浩臉頰發燙,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愚蠢,於是諾諾的問:「那該怎麼辦呢?」

陳耳東冷笑一聲,說:「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這個工作會開成了四不像,領導沒有指示,員工沒有計劃,就好像一群無頭蒼蠅圍著一塊海綿,不知能吃不能吃。

「這樣吧,陳總,我們先去把這些房子整了出來,邊整理邊想辦法嘛。」龔育強滿臉堆笑,不過倒是打了個不錯的圓場。

「好,你們去弄吧,要請款什麼的找我簽字。」陳耳東回道。

他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有事做總比沒事做好。

陳耳東很消極,他絲毫對這項工作提不起興趣,而且他也不指望手底下這幫人能做出什麼名堂來。

上午十點過,饒正智和王陽來了,他們對陳耳東的稱呼沒變,依然是老大。

他倆的到來總算給陳耳東帶去了些許好心情,橫看豎看,只有懶貓的人才順眼。

「這辦公室太慘了點吧?」饒正智感嘆道。

「那怎麼辦?要不把懶貓辦公室給我換換?」陳耳東笑道。

「只要你能回來,我在這兒辦公沒問題。」饒正智說道。

這個話題難免有些傷感,陳耳東不想再繼續,和兩人閒聊起來,這時,饒正智的電話響了。

陳耳東聽他講電話,應該是搬家顧問那頭出了狀況,掛斷電話,饒正智說:

「老大,孔文章接了一單業務,但吃不准價格,他說是個香港客戶,家裡跟皇宮似的,有三層樓,還有盞巨大的水晶吊燈。」

饒正智把孔文章發給他的照片拿給陳耳東看了看,陳耳東頓時來了精神,這才是他的興趣所在。

僅從照片判斷,這個客戶的家比錢姐家還富麗堂皇,而且面積特別大,東西特別多,像股東一樣的擺件就好幾個。

他稍作思考,說:「皇宮好啊,確定物品價值,上保險,找幾個專門拆燈的工人,實在不行去燈具城調幾個人幫忙,這單收他個十萬八萬不過分吧。」

饒正智和陳耳東一樣,無精打采。

本來這單客戶他要去現場,但參加完五部的揭牌儀式,看著自己的老大變成了其他部門的負責人,他的情緒很差,就偷懶賴在了辦公室。

「那我先回去了,有問題再跟你說。」饒正智和王陽走了,陳耳東又變成了孤單一人,他點開一個網頁遊戲無聊的玩了起來。

中午,羅耿讓陳耳東去雅間吃飯,陳耳東一百個不願意也只能答應,他怕羅耿又刁難他。

雅間裡除了羅耿還有葉栩和詹自豪,陳耳東進去時,葉栩正在擺碗筷。

羅耿讓陳耳東下午跟詹自豪商量一下,北方區域先啟動哪幾個分公司試運行懶貓模式.八壹z.r/>正常來講,老闆的指令直接服從就是,可羅耿告訴他不可再插手懶貓的事,以他的古怪,若是貿然答應,陳耳東甚至都害怕他在給自己挖坑。

陳耳東衡量過後,想到了一番說詞:「羅總,五部剛成立,事情挺多,這個事簡總應該能配合詹總吧,我最多去給點意見就行。」

羅耿正一粒一粒吃著炒花生米,聽陳耳東這麼一說,他停下了筷子,說道:「你在問問題之前,能不能動點腦子?」

得,又把羅耿得罪了,如果把羅耿比作掃雷遊戲,那一定是變態難度,點哪兒哪兒炸。

「不好意思羅總,我好好配合詹總。」面對這樣的人,直接認輸就是給自己行最大的方便。

詹自豪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他只是覺著在培訓時意氣風發的陳耳東遇著羅耿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而且從其他人嘴裡聽聞過的陳耳東,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主。

這是他給羅耿的建議,周日和黃西田在一起合計,兩員老臣想把陳耳東調回懶貓。

找機會和陳耳東私下談公事,是計劃的第一步。

羅耿第一反應是讓簡姝裴和饒正智配合他,但詹自豪卻說事關重大,這兩人太嫩,還是需要聽取陳耳東的意見,羅耿這才同意。

「我知道你以前生意為什麼失敗了。」羅耿忽然說道。

陳耳東不知他這次又要遞出什麼歪理攜手,只是一般遇到這種狀況,沉默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羅耿朝雅間角落的一個備餐櫃指了指,葉栩當即會意,然後走了過去,取出一小瓶白酒。

羅耿讓葉栩給他倒上,然後說道:「因為你不能喝酒,酒量看膽量,膽量看氣度,你沒有,所以你生意做不大,公司規定上班時間不能喝酒,但我現在喝了這一杯,也不會影響我的思維。」

說完,羅耿把這一小杯乾了,然後繼續吃起花生米,其他的菜,他碰得很少。

陳耳東對這種無端評價從最初的厭惡到現在的麻木,他只想知道,公司到底有多少人被羅耿如此荼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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