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耳東疏忽了一件事,他忘記問前台這兩間房是大床房還是雙人間。

當他打開房門看見裡面一張孤零零的大床時,他和葉栩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對上了。

他和葉栩的房間在十一樓,而鄒雪瑤那間則在六樓,他們說好放下行李就去大堂集合,陳耳東帶他們吃宵夜。

「要不我還是去小智那間吧,我忘記問房型了。」陳耳東說道。

陳耳東的東西不多,因為工作習慣,他日常會在車上備一套換洗衣物,裝在一個小背包里。

他沒有取下背包,隨時準備去找饒正智,葉栩則把東西往行李架一放,說道:「棒打鴛鴦,你下得去手?」

「可,這,就這一張床,我」陳耳東極少語塞,但此時卻吞吞吐吐起來。

「哈」,葉栩竟然笑了一聲,「你膽子這麼小?我還能把你吃了?」

葉栩的反應讓陳耳東有些意外,畢竟孤男寡女,他一個男的都覺得不妥,沒想到女生居然還那麼大方。

「把東西放下吧,我們下樓,雪瑤給我發微信了。」葉栩的語調很自然,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陳耳東比葉栩大九歲,他單身之後接觸較為密切的年輕姑娘,除了段詩瑤也就只有野蜂的這幾位異性了。

他心想,這個年紀的女生當真比他們這一代開放,若是換做和他同齡的女生,估計早就嚷著換房間了。

這頓宵夜,陳耳東和葉栩就是陪吃,兩人的肚子飽飽的,只不過峨眉的美食遠近聞名,陳耳東點了幾道特色菜,葉栩倒也嘗的津津有問。

鄒雪瑤大讚紅衫的房間,還說吃完宵夜回去再泡個夜溫泉,因為酒店的溫泉是24小時開放。

「良辰美景,你捨得泡溫泉?」葉栩話裡有話,鄒雪瑤當即會意。

她色迷迷的回道:「不著急,兩個晚上呢。」說著還用手肘撞了撞饒正智。

閨蜜倆一臉竊笑,陳耳東總算看明白了。

饒正智又想吐槽人事任免的事,但被陳耳東勸住,他說不要破壞了今晚的好心情。

半夜坐在異鄉的大排檔,這種感覺對於鮮少出遊的三個年輕人來說,既新鮮又自在。

葉栩一改往日的沉穩少語,和鄒雪瑤聊個不停,時不時還穿插個葷段子,惹得幾人歡笑不斷。

陳耳東雖然和她私下聚過多次,但這麼放得開的葉栩,他還是頭一回見。

其實葉栩並非性子冷淡,只是在不熟的人面前比較慢熱,眼前的幾人算是她在野蜂最熟絡的朋友,她自然也就很放鬆。

上一回這麼晚喝酒聊天,還是在陳耳東家給阿萌洗澡,鄒雪瑤又提起了那天的事,時過境遷,每個人的心境都有所變化。

時間來到了凌晨五點,三個年輕人喝了點酒,終於有了些困意,陳耳東結了帳開車返回酒店。

鄒雪瑤在路上就睡著了,早就把回去泡溫泉的事忘得一乾二淨,饒正智把她背在背上,電梯到達六樓時,率先走了出去。

當電梯停在十一樓時,陳耳東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因為即將面臨和葉栩同床共枕的局面。

「你先洗澡吧,我還要卸妝。」這是進屋後葉栩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好。」陳耳東快速應下,一閃身就鑽進了衛生間。

剛一進去,他便暗罵了一句這該死的衛生間,原來衛生間和房間的隔牆竟然被一整張落地玻璃所代替,裡面的一舉一動在外面一目了然。

他印象中上次來紅衫,也沒注意到衛生間裡是落地玻璃,他用手敲了敲玻璃,葉栩聞聲轉頭看了眼,馬上就捂嘴笑了出來。

葉栩用手指了指玻

璃上方,陳耳東才看見有一個帘子,他趕緊把帘子放了下來。

不一會兒,花灑的水聲從衛生間傳出,葉栩又看了眼落地玻璃,確認完全遮擋後才褪去外衣換上了睡衣,坐在鏡子前開始卸妝。

陳耳東衝著熱水,腦子裡想著一會兒共眠的景象,他的心裡有道德上的障礙,卻又隱隱有一絲歡愉。

他此刻方才意識到,自己對葉栩已經暗生情愫。

這是日久生情的典型,平時可能連他都察覺不到,但種下的因子卻會不安分的涌動。

葉栩不止一次的出現在過他的腦海中,上次離開野湖送段詩瑤回家,當他對段詩瑤說完模稜兩可的話之後,眼前便浮現過葉栩的身影。

最近的一次,是葉栩第一次被陳耳東單獨約出去宵夜的那晚。

那天的邀約,陳耳東完全出於情不自禁,他心情不佳也不指望能聊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只要葉栩坐在他跟前就足以。

算上今天,陳耳東脫口而出的向峨眉山進發,估計也是這份情愫在作祟。

他平時洗澡很快,可眼下已接近半個小時,他還沒從衛生間裡出來。

葉栩早就卸完妝,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無聊的看著電視。

她很愛乾淨,沒洗澡絕不會上床,哪怕在酒店也是如此。

她還從衣櫃里取出一床被褥,鋪在來陳耳東將要睡的那一半。

雖然可以和陳耳東同睡一張床,但若有東西可以保持肌膚的隔離,她肯定會這樣做。

葉栩的眼睛快睜不開了,她只想陳耳東快快洗完出來,她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洗澡會洗這麼久。

其實葉栩的心裡也和陳耳東在想著同一件事,身在這樣的環境,很難不浮想聯翩。

只是她現在太困,無法集中精神,從烤串店來到峨眉山,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

又等了一會兒,葉栩實在撐不住了,她用力敲了敲玻璃,陳耳東還淋著熱水想著門外的葉栩,忽然被這一陣「咚咚」聲給驚醒。

他立刻關上了水龍頭,迅速擦乾身子,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你是一年沒洗澡了嗎?」葉栩沖他抱怨道。

「不好意思,你快去。」陳耳東跟葉栩說話向來都很隨意,但此刻卻極不自然。

葉栩拿著護膚品進去,關門時還不忘說了句:「不准掀帘子哈!」

陳耳東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他怎麼可能這麼齷齪?再說了,這帘子是從裡面合上的,就算他心懷不軌,想掀也掀不開。

走到床前,他看到了那一床被褥,忽然想起一句話形容葉栩,外表開放內心保守。

只不過這個舉動令他很開心,他在洗澡時甚至還冒出過萬一葉栩蠢蠢欲動該怎麼辦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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