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術很厲害,殺人於無形,但對於功力深厚、有備而來的吳庸來說,並不用太過擔心,內功護體,蠱蟲無法進入體內,論打架,精於蠱術的人沒太多精力研習武術,完全兩個不同的系統,吳庸更加不怕,當年師父之所以遭暗算,是因為事先根本不知情,中了蠱就難以消除了,更何況下蠱的又是頂級高手,同樣的教訓吳庸不會再嘗試了。

中年人顯然對吳庸很了解,之所以剛才不阻止精幹漢子和吳庸的比武,估計是想借吳庸的手震住其他人,見目的達到了,當然不會再比試了,馬上陪著笑說道:「吳先生,名人面前不說暗話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你開個價吧,只要能夠接受我們就答應,條件只有一個。」說著看向病床上的人。

吳庸見對方挑明了話題,也懶得拐彎抹角了,當即冷笑道:「笑話,你們乾了什麼事自己清除,居然敢暗殺我國主席,你說吧,為什麼這麼干?」

「理由很簡單,因為你。」中年人臉色一正,語氣不善的說道:「你摧毀了我們是個基地,這筆帳這麼算?你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這和主席有什麼關係?」吳庸冷冷的追問道。

「因為你位高權重,手上掌握了一股不容我們忽視的力量,只要控制了你們主席,就可以罷免你的權勢,我們沒想傷害你們主席,也傷害不起,只是暫時控制罷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說吧,有沒有和解的可能?」中年人問道。

「和解?無冤無仇?」吳庸疑惑起來,玄劍門和蠱教的恩怨難道這個人不知道?但這個念頭一閃而沒,吳庸冷冷的說道:「和解不可能,你們在我國飼養蠱蟲,危害了當地多少百姓,這筆帳怎麼算?攻擊我國主席,這筆帳又怎麼算?」既然對方不提私仇,吳庸就和對方算公帳了。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賠償,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如何?」中年人見吳庸語氣有些鬆動,趕緊說道。

「你是誰?能做的了主?」吳庸冷冷的反問道。

「在下莫瑞,病床上躺著的是莫家當代族長莫天,莫離已經把我們的情況都告訴你了吧?」中年人爆出了一個讓吳庸驚訝的消息。

「莫離現在哪裡?」吳庸驚訝的反問道,沒想到病床上躺著的居然是莫家族長,難怪這些人這麼緊張他的生死,知道了對方身份,吳庸更加不會輕易放過了,師父的這筆帳正找不到人算。

「一個家族家族,教門叛徒,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叫莫瑞的人說道,挺起了腰,氣質大變,多了些上位者的殺伐氣勢,顯然剛才的熱情和卑謙都是裝出來的,意在迷惑吳庸。

「莫家?那就更好辦了,先把莫峰交出來再說。」吳庸冷冷的說道。

「你和莫家的情況我聽說了,也派莫離解釋過,沒想到你還是要趕盡殺絕,這筆帳怎麼算?至於莫峰,恕我不能交給你,因為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莫瑞冷冷的說道。

「小子,你滅我四處基地,這事沒完,只要你治好我們族長,這事一筆勾銷,你我兩家從此和平相處,如何?」旁邊一名年長的人向前一步,冷冷的說道。

「你又是什麼人?」吳庸冷冷的反問道。

「好說,莫家大長老。」長者不急不徐的說道,絲毫不擔心身份暴露後會帶來什麼後果,一臉篤定。

「莫家長老?」吳庸譏笑道,看了一眼全場其他人,當即說道:「看來,你們都是莫家的人了吧?為了報復我匯聚首都,並藉助越國的手掌握我國主席,好罷免我的權利,再趁我勢單力薄的時候圍殺我報復,我說的沒錯吧?」

「你說的很對,既然你都猜到了,想來你也有所決斷吧?」長者平靜的說道,一副根本沒將吳庸放在眼裡的架勢,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繼續說道:「兩家和解,就此罷戰,是我們能夠接受的底線,族長沒了可以再選,莫家的實力如何你應該知道一些,如果族長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整個莫家的怒火吧。」

「你威脅我?」吳庸冷冷的說道,身上爆發出一股龐大的殺氣來。

「你可以這麼理解。」長者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

吳庸深深的看著長者,足足看了一分鐘,再看了一眼叫莫瑞的人,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忽然明白了些什麼,當即冷笑道:「你們的族長莫天死後,你是族長接班人吧?莫家大長老,好大的來頭,我這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威脅,有什麼招就使出來吧。」

「你確定?」長者臉色不再平靜,嚴肅的盯著吳庸說道。

「當然。」吳庸想到師父慘死,仇恨湧上心頭,毫不猶豫的說道。

周圍的人聽到吳庸果斷的回答,蠢蠢欲動,被大長老喝止,中年人莫瑞也不再和吳庸多說半句話,大家開始收拾行李,吳庸知道兩家的仇沒有任何化解餘地了,心中無怨無悔,大步朝外面走去,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醫院,有許多人在外面,吳庸非下死手幹掉幾個人再說。

吳庸離開後,大長老丟給一個人眼色,對方馬上出去,並關好門,估計放哨去了,大長老這才冷冷的說道:「莫瑞,你今天的表現有些太軟弱了。」

「大長老饒命。」叫莫瑞的中年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臉色蒼白。

「作為人子,你關心父親的安危可以理解,你要記住,你不僅是族長的兒子,更是莫家重點培養的對象,你的所作所為都必須以家族利益為重,而不是個人家庭,念你事出有因,這次就算了,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把黑衣衛交給你,你今晚把那個混蛋一家都給我幹掉,其他人收拾東西馬上撤離首都。」大長老冷冷的說道,臉上滿是冷酷的殺伐之色。

「是,多謝大長老成全,我們走了,總統那邊要不要打招呼?」莫瑞問道。

「嗯,你親自跑一趟,就說族長重傷,必須趕緊帶回去治療,讓他想辦法拖住那個混蛋的注意力,便於我們撤離。」大長老當即說道。

「明白。」莫瑞恭敬的答應一聲,深深的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急匆匆走了。

大長老示意大家加緊收拾,自己來到病床邊,看著病床上的族長說道:「族長大人,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這麼做的苦衷。」

「你是對的,我感覺到自己被那個混蛋下了暗手,沒想到這個混蛋內功如此深厚,將我的金蠶蠱給活活震死,害我受傷,成了落陽犬,被他得逞,哎,一時大意了,唯一能救我的恐怕只有總堂的人了,咱們青龍堂負責養蠱和生財,對於蠱術一道並不算精通,武術一道就更加了,但總堂不同,你想辦法帶我過去,另外,我已經受傷,生命難測,族長之位就傳給你了。」病床上的莫天艱難的說道。

「這不合適吧?」大長老推辭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這也是我們莫家的規矩,家族精英都在這裡,你們作個見證吧。」莫天提高了嗓門說道,力爭讓大家都聽到,一遍艱難的將一枚信物拿出來,是一枚玉章,上面雕刻著一條九爪金龍,栩栩如生。

莫天愛不釋手的撫摸了一會兒玉章,長嘆一聲,閉上眼睛,將玉章遞給了大長老,大長老也不推辭,接了過去,轉身亮給其他人看了一眼,病房內所有人拱手彎腰,起身說道:「參見族長。」

「情況你們都看到了,上任族長莫天無論武功還是蠱術,在我們莫家都是一流的,為了莫家涉險,落了個重傷,大義如天,但是,我們必須清醒的認識到一個問題,對手很強悍,連家族中實力最強的族長都著了道,不是我們眼前能對付的,這份仇恨我們先記在心裡,當務之急是護送老族長回總堂。」大長老冷冷的說道,一臉威嚴,見大家滿口答應,滿意的點頭。

接下來,新任族長示意一名後生將莫天扶上推椅,安排人樓下接應後,三人朝外面走去,對外面的警察和特工說出去曬太陽,警察和特工不疑有他,跟在後面,出去要先下樓梯,推椅進去後,樓梯裡面站不了幾個人,只兩名特工進來。

新任族長看了兩名特工一眼,沒有出聲,等電梯到了一樓後,新任族長示意後生推著莫天先出去,自己擋在後面,等推椅出去後,新任族長拍了拍兩名特工肩膀一下,說道:「走吧,幫忙看著點,別讓人撞到病人了。」

兩名特工沒有懷疑什麼,剛走到外面走廊,就感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新任族長和後生推著推椅急匆匆離開,看都沒看一眼,趁著場面混亂出了大門,鑽上一輛趕過來接應的小車,揚長而去。

吳庸接到莫家人逃跑的消息時,正在和剛午睡醒來的主席閒聊,按照計劃,主席要和各國元首共進午餐,聽到消息,吳庸大吃一驚,隱隱感覺有大事要發生,臉色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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