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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麥禾娓娓而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方元等人。

「說起來,這事也是我父親告訴我的。」麥禾陷入回憶之中:「在建國初期,全國各地土匪橫行,治安非常紊亂。」

「儘管那個時候,軍隊也在嚴打匪患。但是由於土匪太多了,一時半會也肅清不了。而且在嚴打的過程中,一些土匪也向各地逃竄。」

麥禾沉聲道:「土匪的逃竄的過程中,肯定是一路禍害各地百姓。我們的村子,就曾經遭遇過這樣的情況。當時十幾個土匪,流落到我們村子附近。因為鎮上有民兵駐守,他們不敢亂打主意,所以就在夜裡劫掠村落,打算撈一把就走。」

「那晚,我爺爺聽到動靜,抄起鏟子就出去和土匪幹上了。具體的過程,我爸那時還小,而且還在屋裡睡覺,所以也不知道詳情。反正在第二天早上,他醒過來的時候,就被奶奶披上了白布,在靈堂哭喪……」

麥禾面帶哀色,繼續說道:「我爸懵懂無知,沒到記事的年紀,就是有個模糊的印象。直到後來長大了,向幾個長輩打聽,才算是知道在那個晚上,我爺爺拚命打死了幾個土匪,而且大吼大叫,吸引鎮上民兵的注意,才算是把剩下的土匪嚇走了。」

「不過我爺爺也受了很嚴重的傷,由於救治不及,最終失血過多,英勇犧牲!」

說到這裡,麥禾也有幾分怒意:「我爺爺是英雄,是國家承認的烈士,但是這樣的功臣,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我爸長大了,看到別人掃墓。自然也想去祭拜爺爺。但是一問奶奶,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我爺爺的屍骨葬哪兒了。」

「不會吧。」包龍圖驚愕道:「當時不是設靈堂了嗎,她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麥禾搖頭道:「因為當時村裡有風俗,扶棺出葬的時候,女兒和小孩是不能參與的。所以這件事情。都是村裡的長輩一手包辦。」

「那麼事後呢?」方元皺眉道:「就沒有人告訴你父親、奶奶一聲?」

「沒有。誰也沒說。」麥禾含怒道:「當時我奶奶去找人質問怎麼回事,但是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孤兒寡母受人欺負,她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後來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就算我爸長大了,照樣沒人給他一個合理的說法。幾十年過去,村裡的知情人已經一個個去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真相是什麼了。」

說話之間,麥禾收斂心情,無喜無悲道:「在十幾年前,我也像我爸一樣,年少氣盛,血氣方剛。想要尋根問底,討個說法。但是現在年紀大了,也有些看開了。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並不重要,主要是村子長輩對待我爺爺的態度,讓人心寒。」

「人死如燈滅呀。就算他們對我爺爺有什麼意見,也不應該把我爺爺的屍骨藏匿起來,連一個讓子孫上香祭拜的機會都不給。」

麥禾淡聲道:「對於這樣無情的村子,我已經絕望了。俗話說眼不見為凈,等到我把父親的遺骸遷走。估計不會再回來了。」

「是啊,他們太過分了,我支持麥總。」包龍圖嘆聲道,有些理解麥禾心裡的怨氣。

「藏匿屍骨……」與此同時,方元若有所思,忽然問道:「麥總,村裡有座天師廟,你知道吧?」

「呃?」麥禾愣住了,不明白方元怎麼一下子把話題轉移到不相干的事情上去了,不過他還是老實點頭道:「知道自然是知道的,小的時候還在廟裡玩耍呢。方師傅,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剛才我們進村的時候,發現那座天師廟被風雨摧殘倒塌了。一幫村民把破廟推倒了,打算重新修建。」方元笑道:「不過,他們想修座更大更結實的廟,但是由於資金不足,正在發愁呢。」

「原來如此。」麥禾有些恍然:「怪不得接二連三的找上門來了。」

「嗯,估計他們是想找麥總化緣。」方元微笑道:「之前我還覺得,血濃於水,天下沒有化解不開的怨隙,而且這也是敬神做功德的好事,所以想勸一勸麥總,灑點錢修廟。但是現在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那還是算了吧。」

「做功德……」麥禾沉吟起來,半響之後他突然取出一個支票本,然後刷刷刷開了一張支票,隨即招手讓秘書過來,叮囑道:「拿去給他們,告訴他們,我之所以給這錢,並不是打算原諒他們了,只不過是敬神而已。」

秘書離開之後,麥禾轉頭道:「當年,主持天師廟的老廟祝,為人還是不錯的,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沒少得到他的接濟。雖然說老廟祝早就已經去世了,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這錢,我給!不過,僅此一次,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半點瓜葛了。」

「麥總真是恩怨分明呀。」包龍圖笑著說道:「換成是我,恐怕做不到。」

「再過一些日子,估計也不會聯繫了,再有什麼恩怨,也會逐漸淡化。」麥禾搖頭道:「我這一代,可能有些剪不斷,理還亂,但是到了小苗一代,肯定會成為路人。」

「這個可說不定。」方元輕笑道:「新廟修好了,功德碑上肯定有麥總你的名字。」

「有就有吧。」麥禾無所謂道:「最好沒有,我也不圖這個虛名。」

「不圖名,不計回報,才是做好事的最高境界呀。」方元讚許道:「比如說原來的天師廟,也沒見有什麼功德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修建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麥禾錯愕之餘,隱約察覺幾分異常:「方師傅,你總提那個天師廟,好像對這個天師廟很感興趣呀?」

「是挺感興趣的。」方元承認道:「剛才拆廟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發現廟宇的磚瓦、梁木不算多麼古老,不像是古代遺留下來的建築,但是也應該有一些年頭了吧。我有些好奇,想要知道這廟宇的具體修建時間。」

「幹嘛要知道時間?」包龍圖莫名其妙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不是說了嗎,好奇。」方元隨口道:「麥總,你知道那廟是什麼修的嗎?」

麥禾茫然搖頭:「我真不知道,反正在我的記憶之中,應該早就有了吧。而且香火十分旺盛,每天都有人敬香,並且一年一祭,我記得好像是在八月份左右……」

「等等,你說的八月份,是指新曆,還是農曆?」方元打斷詢問起來。

「應該是農曆。」麥禾想了想,肯定道:「中秋節之前。」

「那就不對了。」方元搖頭道:「儘管民間祭拜張天師的儀式比較多樣化,但是祭拜的日期也離不開三個。一是農曆正月十五,那是張天師的聖誕日。二是農曆五月十八,這是張天師成道的日子。最後就是農曆九月九日,屬於張天師飛升的得道日。」

「一般來說,這是特定的祭拜日,更是民間約定俗成的規矩,沒有特殊的原因,大家不可能胡亂更改,以免對神不敬。」

說話之間,方元問道:「麥總,你們村子又是由於什麼原因,以至於在八月十五之前祭拜張天師呀?」

「這個……」麥禾錯愕道:「我也不清楚。」

一問三不知,麥禾也有些不好意思,乾脆揣測起來:「說不定這是天師廟建立的那一天,然後大家就決定在那一天祭拜……」

「不,不對。」方元搖頭道:「廟宇不同其它建築,沒有紀念日的說法。廟裡供什麼神,就應該以那神為祭拜的標準。老一輩人,非常注重這個,誰敢亂來?」

「好像也是……」麥禾想了想,也表示贊同。

「麥總!」

就在這時,秘書回來了,不僅是他,在他的後面,還有幾個喜形於色的老人。

麥禾見狀,眉頭就皺了起來,然而不等他說話,一個老人就開口道:「十七呀,不要怪你秘書,是我們硬要來的。」

「沒錯,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的捐款。」另外一個老人誠懇道:「或許對你來說,這事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大夥都十分感激,要當面和你說聲謝謝。」

「謝謝之後,我們就走,不打擾你招待客人。」幾個老人一個說一句,隨後就乾脆利落的轉身要離開。

「等等。」

適時,方元伸手阻攔起來,微笑道:「幾位老人家,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幾個老人一臉迷惑之色。

「你們能告訴我,原來的天師廟是在什麼時候修建的嗎?而且為什麼要把張天師的祭祀日定在八月份?最最重要的是……」方元頓了一頓,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麥總的爺爺,又是哪一天逝世的?」

「啊!」一瞬間,眾人一驚一愣,莫名其妙,稀里糊塗。

半響之後,包龍圖才反應過來,不解道:「丸子,這三個問題,有聯繫嗎?」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聯繫,所以才要問題清楚嘛。」方元笑容可掬道:「如果真有聯繫,那麼一段塵封多年的往事,或許就可以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真相大白……」麥禾心中一震,隱約之間也有幾分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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