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個男人擁擠在一輛馬車裡

顧松寒若此時鬆開一隻手,他的脖頸便成了軟肋,尹泰成擒住他易如反掌。

他腰上雖有傷,但有軟甲護體,即便是傷口被擊得裂開了,他還有反擊的機會。

兩害相較取其輕。

顧松寒死死防守脖頸,身子同時向前倒去,意欲將尹泰成壓制住,也抱著一絲尹泰成會因為身子後仰而收住左手攻擊的僥倖。

尹泰成還未倒地,顧松寒腰間就已傳來劇痛,他咬牙忍住,與此同時趁倒地之勢頭猛然砸向為護頭部不著地而一直抬著頭的尹泰成。

尹泰成左手迅速上抬掐住顧松寒的脖頸。

顧松寒亦鬆手,兩手成拳往尹泰成額角擊去。

待尹泰成反應過來欲拚死反擊之時,額角卻未傳來預料中的重擊,只傳來微痛,再抬頭看向被自己掐得滿面漲紅的顧松寒,一時怔住。

就這一剎間的愣怔,顧松寒腳尖用勁,迅速抬腿壓制在他的胸口,並左胳膊抵住尹泰成的脖頸,右手勾拳只抵在他的左額角,並未擊打。

尹泰成神色微惱,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我輸了!」

顧松寒這才鬆氣起身,並朝尹泰成伸手將他扶起,「承讓了!」

「你方才為何手下留情?」

「切磋之前我便已說過點到為止,再說你我只是同僚之間的切磋,無須拼個你死我活!」

眾人見顧松寒果真在十招之內就擊敗,在五城兵馬司中有鐵拳王之稱的尹泰成,目光中再無之前的不屑,紛紛上前拍馬獻媚。

尹泰成見此,冷哼而去。

顧松寒在眾人的帶領下見了北城兵馬司指揮使,因著今日需校勘街市,是以他與指揮使匆匆見了一面,便跟著去了街市。

五城兵馬司每三日便需斛斗、秤尺,稽考牙儈姓名,時其物價,以此維護市場公平交易,避免有心之人擾亂市價。

這一忙便是一天。

待到下值之時,還未走出府衙的顧松寒被人圍住。

「顧副指揮使,今個兒您才來,屬下請您去六味齋吃酒,就當是給您接風洗塵了!」

「不必了!今日兄弟們辛苦,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改日,我請你們去天香居吃酒!」

相比六味齋這樣的蠅頭小店,眾人更嚮往京中最好的酒樓天香居,是以一個個自然不再纏著顧松寒,紛紛朝顧松寒拱手告辭。

最後只剩兩人一臉笑嘻嘻地說,「屬下與顧副指揮使同路!」

顧松寒看著兩人,目光閃爍間划過寒芒,「你們也住玉蘭巷?」

其中一瘦高個答道:「是!」

「那便一起吧!」

顧松寒正要去牽馬,瘦高個上前阻攔,「顧副指揮使腰間有傷,還是別騎馬了,免得傷口再次綻裂,影響恢復!」

他腰間在順德受得刀傷還未痊癒,早晨與尹泰成比試的時候又被擊中,傷口裂開後因著公務又未能及時包紮,中午的回衙休息的時候,傷口已不流血了,他只匆忙上了傷藥,就未曾再管。

眼下確實不易再騎馬!

見他不說話,瘦高個又道:「屬下這就去雇輛馬車!」

而後便有了三個男人擁擠在一輛馬車裡的尷尬情景。

另一個身材勻稱,乾淨清爽的青年小聲嘀咕,「瞿少武,你這賃的馬車也忒小了,指揮使都快伸不開腿了!」

「你能耐,方才你咋不去賃馬車?」

瞿少武想想自己癟了的荷包,一時間還有些肉疼!

但轉念一想,花點銀子能和顧副指揮走得近一些,值了!

但被清爽青年這麼一說,顧副指揮使別以為自己捨不得銀子!

這個邵正南,蹭老子馬車,還暗戳戳地在顧副指揮使面前上老子眼藥,哼!老子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顧副指揮使,不是屬下小氣,實在是附近沒什麼大馬車,您將就將就!」而後用腳尖踢了踢邵正南,「說你有沒眼色吧,你還知道馬車小!說你有眼色吧,你說你知道馬車小,還跟著上來!上來也就罷了,不跟車夫一起坐外面,擠進來做什麼?」

邵正南面上一窘,訕訕道:「我這不是怕顧副指揮使坐馬車悶得慌,想給顧副指揮使說些衙門裡的事解解悶!」

說完,心裡暗夸自己聰明,嘴上就說起了衙門裡近日的趣事!

自然也沒少給人穿小鞋,藉此來凸顯自己的盡忠職守!

可連說幾件事,都見顧副指揮使的興致不高,邵正南有些說不下去了。

坐在一旁的瞿少武垂眸暗思,少頃開口道:「顧副指揮使您才來,是不知道有些人看著做事兢兢業業,可一旦偷起懶來,你是防不勝防!就說甲組有一個人,一說要巡邏,那個積極,誰要搶著去,他就跟誰急!

後來才知道,他是借著巡邏之際,跑去獻殷勤,沒多久就抱得美人歸,氣煞一眾同僚,同時也引得眾人紛紛效仿!在衙門裡是引起了極大的弊端,好在指揮使及時制止,要不然我們北城兵馬司就成了京中的笑話了!」

本覺得車內聒噪,險些壓住不住想動手的顧松寒,稍稍有了點興趣。

見此,瞿少武像是明白了什麼,說得更歡了。

「本來都差不多歇了心思,可近來丙組也有一人,借著查案之名,整日在往外跑,本就是個偷盜的小案子,可他倒是連查了好幾日,天天見不到人,我們還真當是遇見大案子了!

可不承想,最後人家苦主自己找到罪魁禍首,扭著人上了縣衙,還和縣衙的人抱怨我們北城兵馬司辦事敷衍,弄得我們北城兵馬司好生一頓沒臉!

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小子是為了女人整日往城外跑!」

說到這,瞿少武到底又發了句牢騷,「人家家世硬,指揮使知道了只面上訓斥了兩句,這事就算是接過去了!這要是別人,指揮使定是不能輕饒了!」

顧松寒饒有興趣地問了句,「此人難不成是皇親國戚?」

邵正南趕緊搶先答不是,「他是兵部尚書的兒子!五城兵馬司隸屬兵部,指揮使除非腦子壞了才會為難他!平日裡,指揮使和另外兩個副指揮使只差沒將人供起來!」

兵部尚書的兒子?

莫非是吳飛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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