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六妹妹有什麼證據?」

江宥蕙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江瑟谷,「六姐姐看了自會明白。」

江瑟谷打開信封,將裡面的信給拿了出來,一字一句地看著上面文字。

信封上署著江二奶奶娘家母親的名字,可信上的內容大都是江大老爺在外面做的一些齷齪事,包括江瑟谷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有關於肖媽媽三個女兒為何死、為何瘋的真相。

原來當日翡翠回娘家,本是要幫程雲詢問肖媽媽的意思,誰知那日本不當值的肖媽媽,因著兩個粗使婆子起了爭執被喚回了侯府。

翡翠擔心自家母親會被牽連,也跟著來了侯府。

她到底是肖媽媽的女兒,後門的婆子自是會給幾分顏面,就放了她進了侯府。

進府的翡翠從一個媳婦子嘴裡聽說,侯媽媽被江老夫人喊去了,心中著急,就去了昭泰院門口守著。

本是想等著自家母親出來,誰想卻遇到了前來給江老夫人請安的江大老爺。

翡翠人長得俊俏,引得江大老爺多看了兩眼,問翡翠可是昭泰院伺候的人。

翡翠表明身份。

對於執著於生兒子的江大老爺,早就對翡翠宜男之相的名頭有所耳聞,也曾動過邪念。

可翡翠眼下到底是陸家的媳婦子,江大老爺這才一直沒出手。

心心念念的人出現在面前,江大老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將翡翠騙去了花園將其糟蹋了!

事後,江大老爺承諾只要翡翠能給他生下兒子,就將翡翠納進府做貴妾,原想著翡翠即便不願,也斷不敢將事情捅出去,誰知翡翠看著柔弱,性子卻剛烈,直接要撞死在了江大老爺面前。

江大老爺怕弄出人命,更怕自己方才種下的兒子沒了,就將人敲暈了,送回肖家。

翡翠醒來之後便弔死在了娘家。

江大老爺本也害怕,後來見肖家沒有鬧事,認為肖家膽小,他賊心不死又瞄上了和翡翠長得有幾分像的碧玉,尋著藉口將碧玉叫去了玉凌齋欺辱了!

碧玉不堪受辱,趁人不備,投河了。

而青玉則也是在那天,也被江大老爺指染了!

這還只是江大老爺惡行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江瑟谷越看,心裡越是發寒!

江宥蕙等江瑟谷看完,又給了江瑟谷一重擊。

「其實我曾見過肖媽媽去過落梅院,雖然我不知道肖媽媽和我母親說了些什麼,可沒過幾日,便出了肖媽媽深夜帶人去搜六姐姐院子一事,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關聯。」

江瑟谷咬著牙,壓抑著心裡的起伏,將信遞還給江宥蕙,面上一派風輕雲淡。

「這樣重要的信件,不知七妹妹是怎麼從二伯母那邊拿來的?」

「這不是原件,是我憑著記憶寫了下來的。」

「那這也算不得證據吧!萬一是七妹妹憑空捏造的呢?」

江宥蕙面上一片煞白,「六姐姐還是不信我?可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呢?」

「姐姐也想問問七妹妹,你將這些告訴我,又想得到些什麼呢?」

「我想離開侯府!」

又是離開?

江瑟谷心底微凜之時,江宥蕙將自己衣衫褪了,轉身將自己傷痕累累的背部暴露在江瑟谷眼前。

看著體無完膚的背部,江瑟谷愣住了。

江宥蕙將衣衫穿上,語調淡然地說道:「六姐姐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侯府了嗎?」

江瑟谷從震驚中抽回了神,「你大可以告訴祖母……」

「老夫人一向不管後院之事,即便是我去告狀,六姐姐覺得老夫人會插手這事嗎?」

江瑟谷啞然。

大伯父和二伯父都不是祖母的親生兒子,祖母一向不插手大房二房的事情。

「那祖父呢?」

江宥蕙苦笑地看著江瑟谷,「六姐姐覺得祖父會費神在我身上?」

「可你才九歲,離開侯府又能去哪?又如何營生?」

「也是託了六姐姐的福氣,每年年節的時候,嬸母給姐姐打造首飾的時候,也會送我一些。到時我賣掉一些,就能買個宅子了。

至於以後營生,妹妹不才,於書畫上有幾分造化,我能給人抄書,也能仿製一些古畫營生……」

一說到出了侯府之後的生活,江宥蕙的眼中閃著嚮往的光華。

「這些還是得從長計議,你且回去休息,讓我好好想想!」

「姐姐也早些休息!」

待江宥蕙離去,巧荷憋不住了。

「二奶奶也太狠心了!七姑娘才九歲的人,怎麼能下如此狠手?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麼忍心!」

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怎麼這侯府中的人,連牲畜都不如呢!

江瑟谷揉著亂麻似的腦袋,覺得這侯府的水當真比看著的渾得多!

因此她沒發現,一直沒出聲的青虹,眼神空洞,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

巧荷還在喋喋不休地怒斥江二奶奶的狠心,見自家姑娘和青虹都不曾搭腔,弱下了聲調,囁囁不語。

許久,她又忍不住開口道:「姑娘,照七姑娘的意思,肖媽媽是二奶奶的人,那侯媽媽是不是也聽信二奶奶?還有那兩個婆子!」

若七妹妹說得是真的,應是如此!

但,紫蘭呢?

亦或者是紫蘭的姐姐!

為什麼找遍整個後院,都未能發現她的蹤跡?

是她根本就沒上侯府的人事冊子,還是她根本就不在後院當值?

有什麼法子能將前院的女僕也悉數都查一遍呢?

江瑟谷愁眉苦思之事,青影回來了。

「賴婆子說,李旭家的就是那晚的人。巧蓮審問了李旭家的,李旭家的說是一個叫紫蘭的人推了侯媽媽下假山!」

又是紫蘭!

江瑟谷狐疑之時,又問:「就沒問問李旭家的,那個時辰在花園做什麼?」

「問了,說是夜會情郎。」

巧荷上前嗔怪道:「哎呀,你當著姑娘的面,說這個做什麼!」

「不是她問的嗎!」

「姑娘問,你就不能說得婉轉一些!」

說得青影瞥了巧荷一眼,冷聲道:「我這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李旭家的可是說……」

巧荷雙手去捂青影的嘴,卻被青影一個閃身躲開,氣得巧荷雙腳直跺,「都跟你說了不要在姑娘面前提這些腌臢事!」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青虹去一趟顧副指揮使那,將靖安王消息的冊子拿來!」

待青虹拿著冊子回來,江瑟谷屋裡的燈一直亮到了二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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