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不會像你師父app下載地址xbzs一樣也去做道士吧?」李書成轉過頭看向殷梨亭說道,「要是這樣,天下的姑娘們可就少了一個好男人了。哦,對了,道士不像和尚,很多宗派也是可以娶妻的。」

殷梨亭聽得只想翻白眼,人家正傷心欲絕呢,你這話像安慰人的話嗎?

雖說李書成不會安慰人,胡扯亂扯倒是也讓殷梨亭沒再沉浸在悲痛中,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著回去了。

二十多天來,一邊穩定張無忌的病情,一邊等滅絕前來。

眼見得張無忌的病情暫時穩定了,滅絕還是沒有前來。「看來滅絕為了保密,還是想自己想辦法取出。」李書成心裡想道。

滅絕怎麼可能前來找他?他不知道,靜玄告訴滅絕這句話的時候,滅絕心裡劇震,立刻生出殺了李書成滅口的心思。不過想到李書成在武當山,武當山有張三丰,而且聽靜玄的意思對方武功非常高,她沒有滅口的把握才暫時按下。要不然,早就找門來了,不顧不是請教取出秘籍的辦法,而是要他的命。

最喜歡的徒弟死了,留下一個幼子,還身中寒毒,現在暫時穩定,張三丰親自傳授張無忌武當九陽功,給他打基礎。以便今後找到九陽神功張無忌能夠直接手。

這一傳功,就是一個多月。這天準備了一下,下山而去。雖然李書成說過去少林峨眉得不到九陽功,但是去崑崙尋找希望更渺茫,所以張三丰還是決定去試一試。

張三丰要去,李書成也不阻撓,但是同樣也不會陪著張三丰前去受辱,乾脆就留在武當等張三丰回來。

張三丰帶著張無忌下了武當不久,就來帶漢水邊,剛了渡船,忽聽得江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來,佛爺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佛爺莫怪無情。」這聲音從波浪中傳來,入耳清晰,顯然呼叫之人內力不弱。

轉過頭去,只見兩艘江船,如飛的劃來,凝目瞧時,見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坐著一個虯髯大漢,雙手操槳急劃,艙中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後面一艘船船身較大,舟中站著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眾武官拿起船板,幫著划水。那虯髯大漢臂力奇大,雙槳一扳,小船便急沖丈余,但後面船畢竟人多,兩船相距越來越近。過不多時,眾武官和番僧便彎弓搭箭,向那大漢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嗚嗚聲響。

張三丰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殘殺漢人,當下便想出手相救。只見那大漢左手划船,右手舉起木槳,將射來的箭支或擋開或擊落,手法甚是迅捷。

一見之下心道:「這人武功不凡,英雄落難,我怎能坐視不救?」向搖船的艄公喝道:「船家,迎去。」

艄公見羽箭亂飛,早已嚇得手酸腳軟,拚命將船劃開尚嫌不及,怎敢反而迎過去?顫聲道:「老……老道爺……,你……你說笑話了。」

張三丰見情勢緊急,奪過艄公的櫓來,在水中扳了兩下,渡船便橫過船頭,向著來船迎去。猛聽得「啊」的一聲慘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中了一箭。

虯髯大漢一個失驚,俯身去查看,肩頭和背接連中箭,手再也拿不住木槳,掉入江心,船隻速度立刻慢了下來。後面大船瞬即追,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小船,虯髯大漢兀自不屈,拳打腳踢,奮力抵禦數人進攻。

張三丰一見事急,喝道:「韃子住手,休得行兇傷人!」急速扳櫓,將渡船搖近,跟著身子縱起,大袖飄飄,從空中撲向小船。

兩名蒙古武官「嗖嗖」兩箭,向他射來。張三丰袍袖揮動,兩枝羽箭遠遠飛了出去,雙足一踏船板,左掌揮出,登時兩名番僧摔出丈許,「噗通噗通」兩聲,跌入了江中,眾武官見他猶如飛將軍一般由天而降,一出手便將兩名武功甚強的番僧震飛,無不驚懼。

領頭的武官喝道:「兀那老道,你幹甚麼?」

張三丰罵道:「狗韃子!又來行兇作惡,殘害良民,快快給我滾吧!」

那武官道:「你可知這人是誰?那是袁州魔教反賊的餘孽,普天下要捉拿的欽犯!」

張三丰聽到「袁州魔教反賊」六字,吃了一驚,心道:「難道是周子旺的部屬?」轉頭問那虯髯大漢道:「他說的是真的?」

那虯髯大漢全身鮮血淋漓,左手抱著男孩,虎目含淚,說道:「小主公……小主公給他們射死了。」這一句話,便是承認了自己的身分。

張三丰心下更驚,道:「這是周子旺的郎君麼?」

那大漢道:「不錯,我有負囑咐,這條性命也不要了。」說完輕輕放下那男孩的屍身,向那武官撲去。可是他身本已負傷,肩背的兩枝長箭又未拔下,而且箭頭有毒,身剛縱起,口中「嘿」的一聲,便摔在船艙板。

而舟中另一個小女孩撲在船板的一具男屍,不住地哭叫著「爹爹!爹爹!」

張三丰心想:「雖然他們被稱為魔教,但是行事卻甚合老道心意,我老道既然見了,怎麼也得管管。」當下向那武官說道:「這男孩已然身亡,餘下那人身中毒箭,也是轉眼便死,你們已然立功,那便走吧!」

那武官回道:「不成,非將兩人的首級斬下不可。」

張三丰皺了皺眉頭,說道:「何必趕盡殺絕?」

那武官聽了張三丰的話,沉著臉說道:「老道是誰?憑什麼來橫加插手?」

張三丰說道:「你理我是誰?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

那武官向左右幾人使個眼色,說道:「道長道號如何?在何處道觀出家?」張三丰尚未回答,兩名蒙古軍官突然手舉長刀,向他肩頭猛劈下來。這兩刀來勢好不迅疾,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實是無處閃避。

不料張三丰身子一側,本來面向船首,略轉之下,已面向左舷,兩刀登時砍空。他雙掌一起,已托在兩人的背心之處,喝道:「去吧!」掌力一吐,兩名武官身子飛起,砰砰兩響,剛好摔在原本所乘的舟中。他已數十年未和人動手過招,此時牛刀小試,大是揮灑如意。

那為首的武官震駭不已,張大了口,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你莫非……是……」然則震駭之下,話都說不完整。

張三丰袍袖揮動,喝道:「老道生平,專殺韃子!」眾武官番僧只覺疾風撲面,人人氣息閉塞,半晌不能呼吸。張三丰袍袖一停,眾人面色慘白,齊聲驚呼,爭先恐後地躍回大船,救起落水的番僧,急急划船而去。

張三丰取出丹藥,喂入虯髯大漢口中,將小舟劃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過船,豈知大漢甚是硬朗,一手抱著男孩屍身,一手抱著女孩,輕輕一縱,便了渡船。

張三丰暗暗點頭:「這人身受重傷,仍是如此忠心於幼主,確實是個鐵骨錚錚的好漢子。老道這番出手,總算沒有救錯人。」當下回到渡船,替大漢取下毒箭,敷拔毒生肌之藥。

小女孩望著父親的屍身隨小船漂走,只是哭泣,大漢說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來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老道爺相救,就連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說著跪下磕頭,恭敬道,「老道爺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給你老人家磕頭。」

張三丰伸手扶起,搖頭道:「常英雄不須有此大禮,老道只是隨手而為罷了。相比你等舉義豪傑,差之甚矣。」說話間碰到對方手掌,但覺觸手冰冷,微微一驚,問道,「常英雄可還受了內傷麼?」

常遇春說道:「小人從信陽護送小主南下,途中與韃子派來追捕的魔爪接戰四次,胸口和背心給一個番僧打了兩掌。」

張三丰搭他脈搏,但覺跳動微弱,再解開他衣服一看傷處,更是駭然,只見他中掌處腫起寸許,受傷著實不輕。換作旁人,早已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又力拒強敵,當真英雄了得。當下命他不可說話,在艙中安臥靜養。

再回頭,張無忌已經跑過去安慰那個小女孩了。看那小女孩,約莫十歲左右,衣衫敝舊,赤著雙足,雖是船家貧女,但容顏秀麗,十足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儘管張無忌在旁邊安慰,依然坐著垂淚不已。張三丰走過去問道:「姑娘,你叫甚麼名字?」

小女孩好不容易收住淚水,抽噎地說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張三丰心想:「船家女孩,取的名字倒好。」問道:「你家住在哪裡?家中還有誰?咱們會叫船老大送你回家去。」

周芷若垂淚道:「我就跟爹爹兩個住在船,再沒……再沒別的人了。」

張三丰嗯了一聲,心想:「她這可是家破人亡了,小小女孩,如何安置她才好?或者,帶回去讓遠橋他們找個好人家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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