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堂島銀站在巴士門口,向提箱子的夏羽喊,朱青也從前座招手,「別磨磨蹭蹭的,早點去到賽館,我要好好感受現場的氣氛,壓壓驚!」
夏羽拎箱上車,轉身向別墅門口列隊的警衛、女僕們揮手。
箱子有些大,放不上座位頭頂的行李架,只能放在地上,夏羽目光掃去,恰巧對上繪里奈投來的視線,他微微一笑,選擇坐在少女身側的空位上。
少女在聽歌,這會見他坐下,便反射性地,將臻首扭向別處。
「在聽什麼歌啊?」
賽前莫名的心情輕鬆,夏羽甚至「失禮」的,把少女右耳的時尚紅色耳機摘下,自顧自塞進了自己的左耳,一段悅耳的女性嗓音湧來,他跟著輕哼,手指頭在大腿上跳動:
「清風在陽光閃耀之下吹拂……」
「早晨的精靈落在窗邊……」
「喝完了微溫的湯,來吧,穿著新的襯衫出發!」
一首溫暖勵志的歌,看著哼起來自娛自樂的少年,繪里奈因為耳機被搶、肩膀處不時傳來的碰撞摩擦,俏臉繃緊了,眼睛裡寫著羞惱,可這番神情變化落在其他人眼裡,反而像是一層傲嬌的保護色。
朱青翹二郎腿,饒有興趣觀察兩人。
「這就是青春嗎?」
哈哈。
說著她自己就揶揄的笑了,而聽到一串笑聲,繪里奈頓時鬧了個紅臉,放在格子裙上的小拳頭握緊了又鬆開。
……
三輛巴士車,從札幌不同的角落,駛向北海道神宮館。
冬季的早晨,空氣是寒冷的,可不管是電視、網絡直播間、無線收音台或者其它種種傳遞聲畫的信息渠道,紛紛將焦點鎖定上午11點即將進行的札幌賽事落幕戰上,冥冥中的超高熱度已讓人察覺不到冷的存在。
視線切換到東京。
夏氏商店街。
「叮鐺!」
店門迎客鈴響起,一群組隊而來的遠月畢業生,直上二樓,果然,四宮小次郎早已坐在吧檯前,shino’s分店的侍者、廚師,亦錯落坐在附近,緊緊關注大電視的直播畫面。
夏氏本店。
玉川姐妹開了電視,森田的老爸、老媽也過來,坐在店裡,玉川美紗給兩人遞上熱茶,幾乎被人遺忘毛髮油亮的花貓,仰起半身也坐在一張木凳上,琥珀色眼睛裡倒映著壁上的電視。
遠月校園。
很巧,今天是遠月新一屆「狩獵紅葉大會」的日子,實際上,紅葉狩就是秋季選拔尖子們和當屆遠月十傑打招呼交流的平台。
經過「實地研習」新一輪的淘汰,一年級新生只剩下295人,而作為這群菁英的代表,森田真希領銜秋季選拔闖出名堂的強者們,坐在了被楓葉林包圍的山間平台里,過一會,現役的『遠月十傑』除了第十席的薙切繪里奈,悉數到場。
「快點,快點——」
第二席的小林龍膽,招呼大個子的齋藤宗明、女木島冬輔,這兩人協力搬運一台超大液晶電視機,放在了交流會的平台處。
這裡顯然被十傑們提早布置過,有電線通了電,還有接收訊號的電視盒子,不差錢的遠月校園實現了全方位的wifi網絡覆蓋,因此在山間可輕鬆接通網絡觀看賽事直播。
「呃!」
幸平創真正鬥志滿滿,要找一位十傑發出挑戰書,誰知道電視亮起,畫面出現,他就被畫面內容牢牢吸引了,其他人亦坐直了。
「哼!還要跑到山裡看直播!」
坐得很不舒服的久我照紀,換了個姿勢盤坐,一臉不爽:「要不是山里還能看決賽直播,這屆狩獵紅葉大會不開也罷!照我說,這個大會今年舉辦最後一屆算了,明年開始廢止掉吧!」
第六席的紀之國寧寧插話:「這可是總帥策劃並拍板決定的活動啊……」
「你能不能別隨便插我的話!」
「夠了!」
第九席的睿山枝津也額頭冒青筋,「要鬧也別在這個時候,等決賽結束,隨便你們怎麼搞!」
「對,安靜看!」
「先品茶吧!」
一色慧、小林龍膽等人笑眯眯地說。
一年級新生這邊。
薙切愛麗絲看中間那張空置的矮几,癟了癟嘴,滿臉委屈之色。
「爺爺去札幌現場居然不帶上我!該死!肯定是繪里奈搞鬼了……」愛麗絲很委屈,旁邊,黑木場涼和新戶緋沙子看電視,聽到碎碎念眼也不眨的,全當沒聽見。
嘀!
突然,直播畫面切換,由場外訪談,轉到了人滿為患的內場,「狩獵紅葉大會」的山間平台頓時鴉雀無聲,哪怕前一刻還在碎碎念抱怨的愛麗絲,都仰直了白皙脖頸定定盯住電視。
「大家——」
「早上好!」
女主持打招呼。
尖叫聲傳出,似乎震下了山間不少的紅葉。
一張張臉,還有鏡頭掃向嘉賓席時,那一位位熟臉的巨頭、政要,還有常常在報刊雜誌上出現的專業大廚們,讓聚集的遠月尖子們,切實感受到這場決賽的觀賽陣容,有多麼恐怖。
「這樣的舞台,簡直讓人血脈僨張啊!啊啊,我已經控制不住了!」
幸平創真激動的低語,臉漲的通紅。
燈光打向舞台上,三組的料理台,工作人員在其間穿行,搬上嶄新的用具,一切動態表明決賽準備就緒了。
「先介紹重要來賓!」
女主持引導鏡頭,「首先,歡迎遠月總帥薙切老先生蒞臨現場!」
歡呼聲。
接著,鏡頭對準薙切仙左衛門旁邊,一位穿白袍,似乎是科室主治醫生的銀髮老者。
「這個人是……」
咯噔!
現場一片人起立,遠月這邊,只聽首席司瑛士,言語間震撼滿滿,道:「他、他是IGO總部的『手術刀』卡爾賢者,頂尖的龍廚師!」
雷哲、斯塔、帝薩尼、安德莉亞這些『美食會』的麟巨頭,聚在嘉賓席一角,臉色凝重。
「卡爾這傢伙居然親自來了!」
語中有敬仰,但也有濃濃的忌憚、懼怕。
「第三位……」
這時,鏡頭又一轉,到一位穿黑衣,頭髮還很烏黑,雙目神光湛湛的重量嘉賓身上。
「這位,是中華美食界的顏奇廚師!」
呼聲小了許多,絕大多數人,一臉蒙圈,記憶中找不到可對上這張臉的資料。
可但凡知曉顏氏一族,知曉中華黑暗料理界的人,無不是震撼、石化。
賽館後台。
朱青凜然道:「黑暗界領袖東渡,親自到東瀛觀賽?!」
「黑暗界領袖?」
聞言,夏羽腦袋當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