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過?「

楚流玥很是驚訝。

「什麼時候?」

尉遲松眯起眼睛,回憶了一會兒,道:

「大概就是小月牙沒了以後吧...當時都說小月牙是走火入魔才...他聽說南疆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就帶人去了...但是之後也沒能找到,反而是帶去的人,都折損的七七八八。那一次之後,江羽丞養了許久的傷,就連小月牙的葬禮,都沒有去。」

楚流玥微微睜大了眼睛。

「葬禮?」

這怎麼可能?

她當時天經原脈**,整個肉身都已經損毀,徹底消散,怎麼可能還——

「是啊!原本按照小月牙的身份,應當是風光大葬,但因為走火入魔的名頭著實不好聽,就...只是按照普通公主的喪儀走了。「

楚流玥聽著只覺得荒唐,可笑!

那些人想方設法將她逼上絕路,最後居然還不忘為她舉行葬禮?

是了!

他們當然要這麼做!

只有這樣,才能洗脫他們的嫌疑!

還有所謂的,為了救她不顧身死奔赴南疆...

江羽丞演戲居然還是全套的!

他去南疆,分明是另有所圖,不過是拿她當做幌子罷了!

然而在眾人眼中,可能還覺得他痴情無比呢!

深切徹骨的恨意從心底瘋狂湧出!幾乎讓她的胸膛都爆裂開來!

袖中的拳頭早已經握的死緊,幾乎要捏碎骨頭!

江羽丞!

你可真是好樣的!

見楚流玥垂著頭,一動不動,似乎有些不對,尉遲松關切的問道;

」流玥,你沒事兒吧?「

楚流玥閉了閉眼,再次抬頭的時候,神態已經恢復平靜。

她淡淡一笑,道: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天材地寶,那麼神奇,竟是能夠引得...江大公子,不顧生死前去。」

說著,她看向羌晚舟:

「小舟,你從小在南疆長大,可曾聽過見過這種東西?」

羌晚舟搖頭。

「沒有。」

尉遲松沉吟片刻,道:

「其實對這件事,為師也一直有所懷疑,只是一直沒有什麼證據...如今看來,他去南疆,很有可能不是為了小月牙,而是為了其他事...如果那混元砂真的是他帶回來的...「

尉遲松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停了下來。

楚流玥上前一步:

「師父,我剛來西陵沒多久,但卻也聽了不少關於沖虛閣的消息。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是不是有人在暗中針對沖虛閣?」

尉遲松的臉容,似乎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他緩緩的嘆了口氣,苦笑一聲。

「你這般聰明,能猜到也是正常。不錯,自從一年多前的那次事情之後,的確是有人盯上了我們沖虛閣。明里暗裡,處處為難。「

「您遣散門中的眾多弟子,也是因為這個?」

尉遲松僵硬著點了點頭,臉上划過一抹苦澀。

在這之前,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竟是會被人逼到這般地步。

楚流玥頓了頓,低聲問道:

「那人...可是三公主上官婉?」

尉遲松猛然看向楚流玥,驚疑不定的問道:

「你如何得——不、不是她...」

尉遲鬆開始否認,但他之前的反應,已經證明了楚流玥的猜測是正確的。

楚流玥眉頭皺起:

「她為何要這樣做?」

難道僅僅因為尉遲松是她的半個師父,和她關係親近?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上官婉要對付的人可就太多了!

一個一個的來,上官婉只怕是要累死!

何況,沖虛閣當時正當鼎盛,要對付他們實在是不容易,需要消耗極大的人力物力!

說起來,這根本是吃力不討好!

上官婉是腦子抽了才會這麼做!

尉遲松卻是拒絕回答楚流玥的這個問題:

「流玥,這些與你無關,你不要再繼續猜了,更加不要摻和到這些事情之中!「

」我如今已經是沖虛閣的弟子,怎麼與我無關?她要害的不只是您,還有整個沖虛閣!「

「流玥,就當是師父拜託你了!「

尉遲松眼中閃過一抹痛苦掙扎之色,沉聲說道。

楚流玥忽然一頓。

片刻,她終於點了點頭。

「好。」

尉遲松一聲長嘆。

他當然知道楚流玥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整個沖虛閣好。

但是這件事牽涉太廣,危險重重,他實在是不要將這兩個孩子拉下水。

房間之內陷入短暫的寂靜。

羌晚舟忽然道:

「用過混元砂的人,身上會留下痕跡。」

楚流玥和尉遲松齊齊看了過去。

「你說什麼?」

羌晚舟抬起手:

「想要動用混元砂,也是需要以鮮血作為引子。作引子的這個人,從掌心到手腕的位置,會留下一道極淡的紅線。「

楚流玥眼睛一亮。

「這麼說,只要想辦法看到江羽丞的手,就能確定是不是他做的了?「

「嗯。「

尉遲松先是欣喜,隨後又皺眉道:

「這方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江羽丞如今位高權重,而且身邊一直有護衛,沒有那麼容易靠近。何況...就算他真的是背後主謀,也未必會親自動手啊。」

這混元砂要用鮮血做引子,還能吞噬人體內的原力,實在是詭譎至極。

江羽丞可以隨便派遣一個手下去做,何必非要親自動手呢?

羌晚舟卻道:

「如果這件事牽涉到他,那麼一定是他親自做的。」

楚流玥立刻問道:」為何?「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完全掌控混元砂的情況。而且更重要的是...混元砂吞噬的力量,有一部分會湧入他的體內,提升他的修為。」

楚流玥瞳孔微縮。

原來混元砂還有這等作用...

這種行徑,實在是陰險卑劣。

然而,卻實在像是江羽丞會做的事情。

楚流玥太了解他了。

以前,他的天賦不如她,雖然表面不說,但他心裡一直對這件事情非常在意。

儘管和絕大多數人比起來,他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天才,可是他仍舊不滿足。

他在修煉一途非常勤奮,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幾乎可以算的上是瘋狂。

如今有這樣的途徑...

他未必不會一試!

楚流玥定定道:

「不管怎樣,他去過南疆,就有這個可能。到底是不是他做的,一探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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