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蘇拿著覃小津的手機一直走到醫院草坪上,選了一個看不出是醫院的背景,這才給白荷回了視頻電話。

覃家老房子裡的母女因為視頻電話被掛斷本來意興闌珊,忽然看到覃小津微信號打過來的視頻電話頓時來了精神。

「是爸爸嗎?」覃浪花問。

白荷點點頭,一時之間激動又緊張,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接通電話,而覃浪花已經蹬蹬蹬往樓梯上跑,嘴裡興奮嚷著:「哥哥哥哥快來啊,爸爸來電話了!」

樓上正在彈古箏的小少年立刻從古箏前起身沖了下來。

兄妹倆在樓梯上匯合後,手牽手急急從樓梯上下來,跑到白荷身邊兩人都往手機上湊,啊,不是爸爸,是常叔叔。

小孩子們失落了一下又興奮起來,見到常叔叔也很高興啊,然而張嘴還是爭著問:「常叔叔常叔叔,我爸爸呢?」

「常蘇,覃先生呢?」白荷拘謹問出剛才已經問過幾遍的問題。

常蘇回頭看了看身後天高雲淡高樓林立,這樣看不出來是醫院吧?他這才大膽撒謊:「小先生他在做古箏講座呢。」

跟隨小先生多年,知道覃小津會在歐美各國都舉辦古箏大師班,常蘇此刻不似撒謊,說得很自然。

「是天天做古箏講座嗎?」白荷悻悻然的,就算每天都有古箏講座,也不可能不眠不休,總有可以打電話或者回微信的時候,然而覃小津都沒有。

常蘇知道白荷言下之意,他說道:「手機壞了呢,剛剛修好拿回來……」

掛斷白荷電話的時候,常蘇怔怔:他一個老實人,撒起謊來怎麼滔滔不絕呢?善意的謊言,阿彌陀佛,佛祖勿怪,善哉善哉。

常蘇不敢去想剛剛一通電話,短短几分鐘時間,他跟白荷母子三個都撒了多少謊,雖然不能保證白荷母子三個會完全信他,但至少明面上他自圓其說了啊。

常蘇這樣想著,就沒有那麼心虛了,繼而用自己的手機給向清打微信視頻。

向清一連線,就噼里啪啦一通又怪又罵又哭,然後問:「小津呢?」

常蘇:「……」情緒轉移這麼快的嗎?他還一個字都沒有安慰呢。

常蘇突然犯難,向清是知道他們英國行的目的是什麼,那他還要不要跟向清實話實說呢?關於手機沒信號,關於暗地裡的軟禁,關於公主對小先生無形地糾纏……最終常蘇一個字都沒有說,向清懷著孕呢,不能讓她擔心。

於是常蘇說道:「小先生在給公主上課,公主很聰明,但是玩心重,不肯好好學,所以小先生教得很辛苦,恐怕要再教上兩個月,才能把公主教會。」

沒有功成不能身退,兩個月後,都要中秋了,向清也快要生產了。

這樣想著,常蘇心頭酸酸的。

兩個月後,小先生的身體是養好了,可是真的能順利歸國嗎?公主會不會順道把小先生帶回泰國?

常蘇心事重重,向清也頗為悵惘:「兩個月後,都是中秋了,那好吧,我等你們回來過中秋。」

向清說著振作又無奈地笑,那可是公主,是大腿,覃小津不過是胳膊而已。

和向清你儂我儂煲了電話粥,常蘇也不敢耽擱太久,想到病房裡剛受了重傷的覃小津,他只能忍痛掛斷向清電話。

不遠處,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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