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現實真的是讓人摸不著頭緒。

畢竟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的話,那麼要請這麼多的臨時演員,到底需要花多少錢啊?而且區區一個惡作劇,能夠請得到總理大臣來幫忙?

最讓人無法理解的就是,為什麼就連電視台也這麼配合,每個頻道都專門播出不同的惡作劇影像?

而且茵蒂克絲當自己是上條的媽媽,藍發耳環主張自己是白衣修女,連店長都變成了海邊民宿的老闆――

尤其是最後一個,這才是重點!

所以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不管是不是惡作劇,這真的是太好了!如果這是惡作劇的話,上條當麻希望能夠永遠永遠的持續下去。

因此,理所當然的,剛剛還在為古怪混亂的事態感覺到焦慮,還下意識的想要否認現實的他,馬上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

「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

「只要還活著,就比什麼都要好了……」

「這是天國嗎?不不不,這一定是天國吧……」

激動不已的說道,上條當麻明顯處於不正常的亢奮狀態之中,語無倫次指手畫腳,他甚至還圍著燒烤攤不斷地轉著圈圈,並且多次伸出手來去觸碰一下穆修。

仿佛是下意識的想要通過這樣莫名其妙的動作行為,確認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覺那樣。

「……」

「……」

與這隻刺蝟頭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穆修終於像是受不了了一般嘆了口氣,他伸手連連擺了擺手,像是趕蒼蠅一樣:

「拜託,上條你能不能夠安靜一下,從剛才到現在你已經重複這幾句話足足五分鐘了,果然人類的本質都是復讀機嗎?」

「復讀機什麼的也太失禮了吧,店長。」雖然是被這麼吐槽了,但是上條少年卻沒有不滿,只是嘿嘿的傻樂著,「不過這真的是太好了,店長你能夠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他忍不住再次念念叨叨起來了,人類的本質果然是復讀機。

「給我等等!從現在你再說一句重複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你……事先聲明一下,我下手很重的。」

穆修扯了扯嘴角,順手將一把串好的燒烤塞到對方的手中,「你到底在興奮個什麼勁,有這麼多的精力,還不如烤一下玉米吧,這是你們今天的早餐。」

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補充了一句:「這些玉米還沒烤好,現在不能吃啊……如果不滿意的話,去大廳的冰箱看看吧,隨便弄點什麼東西吃,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啊,這個我知道的啦……對了,店長,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刺蝟頭少年連連點頭,然後似乎從收到了聖誕禮物的小孩子的那種亢奮勁頭之中冷卻了下來,終於能夠正常的思考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穆修,似乎是在努力的思索著,組織著自己的說辭那樣――

「自從上次你……我是說啊,我們還以為你死了……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說我想你死啊,而是……那個,我的意思是……」

「……」

「……」

「我聽不懂你後面在說什麼,所以就回答你前面的那個問題吧。」

穆修滿頭黑線的伸手掏了掏耳朵,「這裡的老闆不是我,而是一對父子,不過我昨天晚上把這裡買下來了。」

然後他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刺蝟頭,好似是相當不以為然的追加了一句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就在你們住進來之後。」

「呃,為什麼要這樣做啊,我不是太明白……店長,你應該可以直接回學園都市的吧?」上條少年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有些不明白的迷糊樣子。

「學園都市有什麼好玩的,而且我之前的確是離開這個世界了啊……」穆修撇了撇嘴,然後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對方,「話說回來,上條你現在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

「蝦米?」

「我是說啊,你現在不應該更加關注另外一件事的嗎?」穆修淡淡的說道,順帶著不動聲色的讓刺蝟頭少年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開去。

這傢伙似乎變成了祥林嫂一樣,超級麻煩,需要讓他看到其他的問題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樣子應該能夠有助於他冷靜一下。

「呃呃,等等,店長你先讓我捋一捋……嗯,我想想啊。」

很快的,等到反應過來之後,上條當麻忍不住一手捂著自己的臉蹲到旁邊的角落裡去了。

「好吧,好吧,我想起來了,不好意思有些太過興奮了……那個,店長,你知道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他忍不住四下張望,然後發現似乎找不到有說服力的例子。

「我今天起來了之後,發現整個世界好像都不對勁了,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家人們的惡作劇,但是後來看電視的時候,發現不管轉到哪一台,每一個人的打扮都怪到極點。」

所有的電視頻道都這樣,表示這個事件並不止局限於民宿周圍區域,而是廣泛涵蓋整個十一區。

――不對,說不定是整個世界都遭殃了。

如果這個不是惡作劇的話,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等等,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一覺睡醒,穿越到了另外一個平行空間了?

很有可能啊,不然的話,那要怎麼解釋店長的問題啊?

腦海里禁不住的靈光一閃,上條當麻下意識的看向了眼前的那個熟悉的少年,越是觀察就越是覺得可能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平行空間了。

儘管店長的語氣神態性格行為似乎都很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然而他本身在其他地方的改變也太大了吧?

並不知道刺蝟頭少年正在腦補一種莫名其妙的事實「真相」,穆修很是冷靜的說道:

「知道啊,不要以為是你的問題,你看到的沒有……等等,你那失禮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

「……」

「啊?啊,咳咳,沒有啊,店長你繼續說吧,我在聽呢。」上條當麻回過神來,連連擺手否認道,「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在我繼續說下去之前,我覺得你應該翻一翻手中的玉米……」穆修面無表情的說道,伸手指了指對方身前。

「啊!抱歉,等等,我……好吧好吧,我記得了。」刺蝟頭少年手忙腳亂的搶救著玉米,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手中的燒烤已經很成功了,成功到了不管是誰吃下那團焦炭,少不得都要幸福的被送進醫院裡去躺上好幾天。

「原因其實很簡單的,只不過……上條,你可能不會想要聽到真相就是了,因為可能會讓你覺得無法接受。」

穆修聳了聳肩,咳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確定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這個……」

上條當麻理所當然的遲疑了一下,到底是怎麼樣的真相,為什麼會說讓自己無法接受?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猶豫遲疑,所以錯失了良機――穆修本來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答,但是卻突然臉色微微變化,然後直接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只是拋下了一句話:「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上條吧。」

「……」

「……」

刺蝟頭露出了無法理解的表情,但是很快的,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以及說話聲,告訴了他為什麼對方突然避之不及的離開了這片沙灘了。

――「當麻,當麻!對不起,我來晚了!當麻在等我嗎?」

這是一個可怕到了極致的聲音,屬於嫵媚嬌柔的男人說話聲。

今天早上,藍發耳環不知為何穿著跟茵蒂克絲相同款式的白色修道服。這麼說來,當藍發耳環來到海灘上的時候,這個傢伙的身上會穿著什麼?

想起了關於這個要命的事實的上條少年,心裡頓時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別回頭!

如果看見了身後藍發耳環的模樣,心中最重要的某樣東西似乎就會徹底崩潰!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喊著的上條少年,無法克制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回頭,面對眼前的可怕現實。

站在他眼前的,是只穿了白色連身泳裝的惡魔――

「――咦!?」

等到上條當麻恢復神智的時候,太陽的位置已經比剛剛升高了一些。

他發現自己的手上握著沾滿了海沙的玩具鏟子,腳邊的沙灘上長了一顆藍發耳環失去意識的腦袋,看來是整個身體被埋在沙子裡了。

他現在總算明白那個聲音是什麼意思了,果然不能回頭,一但回頭就會看到非常惡劣的東西,那是不可直視、不可名狀之物。

雖然腦海里的記憶好像缺了一塊,但是刺蝟頭少年一點兒都不想回憶起來。

而且為了保證自己的心智完整,他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決定還是不要將自己的損友挖出來了,因為現在看見他的打扮,恐怕又會再度失去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了。

他握緊玩具鏟子,搖搖晃晃地轉過身去奔向淺灘。

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懷疑,因為好像還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在等著自己去煩惱……剛才店長沒有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

難道真的是全世界的人的「外表」和「內在」都互換了嗎?

可是為什麼自己,老爸還有店長好像都不受影響?如果只有自己的話,應該是自己的右手的問題吧,但是如果加上了店長……

不對,還有老爸,老爸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吧!

所以說,共同點到底在哪裡?難道是因為性別的問題,所以只有女孩子中招了……唔――!!不對,藍發耳環剛剛才被自己埋進沙子裡了呢,應該也不是性別的原因。

「嗚喵――!阿上!終於找到你啦!」

正在奔跑著並且胡思亂想發散思維的上條少年,突然聽到了一個怪怪的聲音,簡直像貓叫一樣嗲聲嗲氣的,但是聽嗓音卻又是個男的。

這讓他一瞬間想起來剛才的事情,頓時臉色發黑,不過這個聲音的本體他倒也辨認出來了――

土御門元春,自己在學生宿舍里的鄰居,同時也是同班同學。

「土……土御門?」刺蝟頭停下腳步來,回頭確認了目標,「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怎麼跑到「外面」來的?等等,該不會連舞夏也來了吧?」

「別隨便叫我妹妹的名字,還叫得那麼親熱……算了,現在沒時間說這些了……阿上,我問你,在你眼中我還是「土御門元春」吧?」

「呃,是、是啊,怎麼了?」

因為剛剛和穆修初步確認過情況了,上條當麻也隱約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只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看上去火急火燎的土御門元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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