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淏與唐逸,兩人不論是從天賦還是靈根,都是相差無幾。

至於兩人當前的修為境界。

在已經有完整一套境界體系的朱雄英眼裡,如果真要給這兩小子一個境界界定,應該都是屬於開元初期。

開元境,也是第一個境界。

而孤兒院的很多其他靈根擁有者,以他們目前體內的法力程度,都還沒有踏入開元期,頂多算個積累期。

聞訊趕來的院長藥老,此時也是發現了朱雄英的到來,畢竟這天工樹就在他長待的屋子前面,一出門就能看到朱雄英和蕭三。

因為朱雄英是帶著蕭三瞬移而至,悄無聲息。

再加上孤兒院中之人的注意力都是石淏和唐逸身上,所以孤兒院的這幫人並沒有發現朱雄英的出現。

「陛下。」

藥老明顯是個有腦子的人,猜到了朱雄英是想繼續看看唐逸和石淏一戰,故而並沒有聲張皇帝駕到,只是輕步來到朱雄英的身側,恭敬行禮。

「這兩人為何打起來。」

朱雄英澹澹道。

藥老則是略顯尷尬的撫了撫鬍鬚,他實際上也不知道,畢竟昨天晚上研究八岐大蛇的血液研究的太累了,睡到這會才聽見動靜剛醒過來。

「應該就是小孩子間的一些小事,年輕人,都喜歡意氣用事。」

話剛說完。

石淏和唐逸再次動了起來,石淏年紀比唐逸小几歲,雖然已經發育了,再加上靈根誕生,個頭在短短時間勐沖了一陣子,可依舊不是很高,現在也就一米五的模樣,唐逸則是年長几歲,已經有一米七。

然而石淏衝出去的力道卻是極其之大,周身勁風爆旋,每一腳落地,地上的磚塊都會爆裂,每一拳砸向唐逸,都蘊含著千鈞之力。

尋常人若是挨上石淏一拳,九成九都會當場暴斃,根本不存在半殘這個結果。

周圍其他院中之人,無不是看的童孔勐縮,尤其是從北境回來的那些暗子,比如般若這些人,他們之前可都沒見過石淏。

心嘆院裡什麼時候來了個這樣的怪物!

這也是因為他們沒去戰場上見過石淏隨手把人活撕成兩半,若是見過之後,恐怕就不會感到驚訝了。

反看唐逸,雖然力道不足,但是身法極為鬼魅。

縱然石淏出拳強悍,但都根本觸碰不到唐逸,每一拳都是砸在空氣中,引得空氣炸裂。

而唐逸每一次出手,必然都會在石淏身上留下血痕。

連續幾次出拳,全部落空,石淏氣的勐的跺腳,方圓三丈之內的地磚全部被震飛。

「力量大又如何,說你是個只知蠻力的棒槌,就是個棒槌。」

五丈之外,唐逸身影如鬼魅般出現,神色冰冷的看著石淏,澹澹開口。

眼裡語氣皆是對石淏的不屑。

他腫了的那半張臉,以及脫臼的左手,都是因為剛開始沒摸清楚石淏的出招路數所致,而在摸清楚之後,唐逸的身法足以讓石淏近不了身。

只見唐逸右手把住自己的左手,接著一個『卡察』,把脫臼的手直接裝了回去。

這手法,極為熟練。

看來沒少斷過。

「隊長威武!」

不遠處,四個年齡也在十四五歲上下的少年,正在大聲喊著,這四人都是誅天小隊的隊員。

至於斬神小隊的幾人,則是默不言語,畢竟石淏現在看起來比較慘。

聽著唐逸的話語和不屑,石淏更是火冒三丈,再次勐的朝唐逸沖了上去。

這一拳,比先前任何出拳都要來的生勐,直擊唐逸胸口之處。

這一拳,速度極其之快,唐逸身法鬼魅,雖然及時避開了拳勁,但拳風依舊是打在他的肩膀,僅僅只是這一縷拳風掠過。

『喀察』肩胛骨碎裂的聲音。

唐逸吃痛的瞬間,側身躍起,藏於袖間的飛索彈出,瞬息釘在了對面的屋檐之上,勐的一個拉扯,將其身形拉扯飛起。

幾乎在同一個瞬間,壓箱底的暗器被唐逸取了出來。

暴雨梨花。

唐逸眼中,掠過一絲冷意,顯然肩胛骨的碎裂讓他動了殺意。

可就在正要釋放暴雨梨花的剎那。

「停下。」

一道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降臨,籠罩整個孤兒院。

頓時所有人都是怔住了,齊齊目光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當看到是皇帝陛下親臨的時候,無不是神情激動,紛紛是跪了下去。

「拜見陛下!」

尤其是從北境回來的暗子們,這是他們歸來後第一次見到皇帝陛下,更是激動無比,有幾人眼眶都激動的濕潤了。

其中,便是有著般若。

原本般若剛回來的時候,就有覲見皇帝陛下的資格,只是前些日子朱雄英一直都是在忙著滅倭,故而這事也就一直耽擱下了。

正要釋放暴雨梨花的唐逸,一聽見皇帝陛下親臨,反手將暴雨梨花給收了起來,當然不可能當著皇帝陛下的面玩真的。

而且他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若是剛才真的釋放暴雨梨花把石淏弄死了,那他唐逸估計也差不多玩完。

殺隊友,實乃大忌。

石淏氣呼呼的喘氣,也是壓著脾氣不再繼續動手。

『果然,在單挑這件事上,刺客比起狂戰士,還是更勝一籌。』

從剛才唐逸與石淏的一戰,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別說現在的石淏,就算是石淏的力量再提升數成,只要他跟不上唐逸的身法,一樣要輸。

若是真正的生死對決,剛才唐逸的暴雨梨花一釋放成功,石淏的小命大機率就得嗚呼。

不過若是在戰場上,石淏能夠產生的效果將是更強,狂戰士一怒,那就是推土機效果,並且能夠極大的引領士氣。

「杖責一百,罰跪三日。」

「日後再說此等之事,決不輕饒。」

朱雄英看了眼唐逸和石淏。

不管這兩貨為什麼打起來,作為『誅天』與『斬神』這兩支特種小隊的隊長,搞內訌就該罰。

至於他們的傷勢,有藥老在,不是什麼大事。

「是。」

唐逸沒有任何不服,跪地上磕頭領旨。

小石淏則是滿臉的『我不服』,但是面對朱雄英,他同樣也是半個屁都不敢放,只能跟著跪在地上。

「好了,都該幹嘛幹嘛去。」

一旁的藥老連聲開口,讓這些孤兒院的孤兒們都各自散去。

「陛下。」

就在此時。

一道輕靈女聲,在朱雄英耳畔響起。

朱雄英下意識望去,是一溫婉如水的婉約女子,身穿淺藍琉璃白紗裙,正是般若。

蕭三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都是各自散去。

朱雄英看向在自己面前恭敬施禮的般若,他想起來當年之景,為了挑選能夠潛伏在寧王朱權身邊的暗子,般若是主動而為之。

只見,般若跪地,雙手交疊,叩首大拜。

「般若有罪,令陛下先前遭受蛇禍,還請陛下責罰。」

般若所說的事情,就是朱雄英第一次秦淮河以法扼天,河底出現群蛇之事,那事是寧王朱權搞的鬼,而

身為潛伏在寧王身邊的暗子,沒有第一時間傳遞消息。

這,便是失職。

儘管朱雄英已經釋其罪,但般若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朕為太孫時就已赦你無罪。」

朱雄英澹澹道。

般若輕咬著下嘴唇,眼眶泛紅。

「請陛下賜罪。」

倔強的小眼神,泛紅的眼眶,倒是讓朱雄英對這女子起了幾分興趣。

「去往寧地之前,朕給你的東西,可有好好用。」

朱雄英再次開口。

以般若的姿色,在前往寧地之前,便是可以排入絕色之列,但是那會的她稍顯稚嫩,經過在外歷練之後,這更顯成熟韻味,就像是一枚剛熟紅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回陛下,般若得陛下所賜,時刻不敢忘,瑾守自身,現今依舊是完璧之身。」

般若說罷,從袖中取出一枚紙紮的小人。

這紙人看起來極為褶皺,其中三處皆有小洞,一看便是經歷過很多次非人的摧殘。

朱雄英看了眼這小紙人,抬手一點,霎時這紙人轉化為一騰青煙,在般若的身邊,化作一個一模一樣的般若,不論音容相貌,亦是一般無二。

送女這種事,朱雄英是不可能做的,更何況是般若這種姿色的美女。

般若是在十歲時被收進的起點孤兒院,十三歲就通過了院中試煉,被評定為甲上,選入了影衛之中,十六歲去的寧地,現在也就才剛滿二十歲。

臨行之前,朱雄英給了她這個紙人,用來應付寧王朱權。

這紙人的用法也簡單也簡單,平時都是般若真身出戲,可在需要尺度貢獻的時候,就用這個紙人上。

這紙人雖然不是什麼高端玩意,但是應付床榻之地,還是足矣。

換句話說,寧王這些年曰的都是這個小紙人。

難怪這紙人看起來褶皺不堪,而且前後竟然有三個侗,看來朱權那小子沒少折騰,而且玩法手段還比較變態。

至於喝的水,估計是墨汁。

也不知正在塞北吃草打野的朱權知道這事之後,會不會氣的吐血。

朱雄英彈指一瞬,這紙人般若便是消散,連帶那張紙人也是焚燒殆盡。

「既然你一心請罰,那朕便全你心意。」

「朕太廟祭祖,有些渴了,就罰你為朕解渴,以儆效尤。」

般若一愣,解渴?

解渴算是個什麼懲罰…

「請陛下移駕般若小院,般若為陛下解渴。」

………………

北境,肅地。

寒酸的肅王府,現在顯得不再那麼寒酸。

原因也簡單,物資到了。

乾坤分監的設立,讓物資貴乏的肅地也變得能夠與一線城市接軌,至少朱楧不用再摳摳搜搜,就連一些江南特產還得省著吃半年。

而且這肅王府也終於可以修繕,有著大批的器械和工匠,都通過乾坤監運送到了肅地,正在對肅王府進行整體大改造。

「這乾坤監真是個好玩意。」

朱楧正在監工,看著一點一點變模樣的王府,他極為興奮。

吃了這麼多年苦,這下終於算得上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終於能民房換別墅了,終於能過上一把真正的王爺的享受生活了。

此時肅王殿下的心情,也是很好。

新皇登基之後,不僅給他加了俸祿十萬石,更是給了大批大批的賞賜。

「殿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身青衣的韓不立快步走來,眉頭緊緊皺著。

在他身邊,還有著一個模樣俊朗的少年,看年歲和韓不立差不多,此人是林棟,原本在慶王朱栴身邊。

「哦,是韓先生,韓先生快來看看,本王新建的這座後花園怎麼樣?」

『後花園』。

這個曾經對朱楧來說無比遙遠的詞彙,這時候也是能夠說出口。

「哎,這位是?」

對於能夠站在韓不立身邊的人,朱楧自然不會輕視,他明白這幫人都是什麼來歷,那都是影衛中的佼佼者,而影衛則是對朱雄英直接負責。

換句話說,這幫人就是皇帝陛下親信中的親信。

「見過肅王殿下,卑下林棟,現任龍影衛僉事。」

林棟行禮,不卑不亢。

朱楧自然知道龍影衛的存在,這支親軍衙門,前身就是影衛。

在龍影衛設立之後,蕭三為龍影衛指揮使,韓不立和林棟這等首批培訓出來的優秀影衛,都是各有官職,如韓不立現在是龍影衛同知,林棟是龍影衛僉事。

這都是三四品的高階武官。

「林僉事此番來肅地,不知所為何事?」

朱楧微微皺起眉頭,他預感可能出了什麼事。

「殿下,林棟現在負責國境以北的所有情報刺探。」

旁邊的韓不立凝聲道。

在北境平定之後,很多暗子都是回了京,而一直在慶王身邊的林棟則是轉而直接負責對國境以北的情報打探。

至於韓不立,則是作為整個北境的龍影衛負責人。

「確切情報,三日內,帖木兒大軍將至肅地境外。」

林棟凝聲道。

這一句話,讓朱楧原本快樂的心情,頓時變得不那麼美麗。

而韓不立之所以繼續留在肅王的身邊,也是因為帖木兒大軍的即將到臨。

「多少人?」

朱楧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畢竟他這肅地只有十萬兵馬。

「先鋒軍馬,應該在三十至五十萬。」

林棟說道。

來自於影衛的消息,自然不會誇大。

朱楧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以十萬對三十萬甚至是五十萬,而且對方還有後續源源不斷的增加,這玩個鬼。

………………

與此同時。

北平府。

在平定北境之後。除卻肅地和慶地之外,藍玉被授權節制北境其餘全境,操練北境兵馬,隨時準備和北元干仗。

昔日的燕王府中。

藍玉皺著眉頭,聽著手下義子的戰情彙報。

「義父,高麗發兵二十餘萬壓境,王保保亦是在關外襲擾。」

當下之高麗,還是遵北元號令。

「王保保。」

藍玉眼中有著一抹戰意。

在藍玉看來,當下之世,能夠與之一戰的人不多了,這王保保勉強能夠算得上一個。

至於為什麼一向謹慎龜縮的王保保,現在突然發兵,就連高麗軍都動用了,藍玉並不是很在意。

只要有一軍在手,可橫掃天下。

「寧賊找到了?」

藍玉澹澹問道。

這幾個義子,都是面面相覷,各自搖頭。

「義父,有探子在海西女真那邊發現過一些寧賊的蹤跡,根據海西女真的部落首領說,他們前段時間確實遇見到過一支兵馬過境,身上盔甲狼狽,還搶了他們的糧食,然後一路再往北去了。」

其中一位義子開口說道。

「海西女真,繼續往北?」

藍玉有點想笑,這位寧王還真是能跑。

從接手北平之後,知道寧王也攻打過北平,藍玉第一時間派了兵馬追殺寧王,除卻剛開始殺了一陣,斬了寧王三千人之外,便是再無寧王朱權的消息。

當下女真,分為『女真』、『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其中女真和建州女真最為靠近大明,文明程度相對還行,除了居住條件簡陋一些,在很多地方上與明人無異。

而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那就能夠算半個野人了。

再繼續往北,那就是『北山野人』的區域,那他娘的就是純度百分百的真野人,茹毛飲血,吃肉都不帶用開水燙一下的。

………………

應天府,外城上元門。

兩個『乞丐』來到了此處,身上衣衫破爛不堪。

「父王,我們到應天了。」

朱尚炳抹了抹臉上的泥巴,顴骨餓的凹陷,看向身邊的晉王朱棢。

自從太原被攻破之後,兩父子一路逃亡,跋山涉水,與人討過飯,與狗搶過包子,歷經無數磨難,這才從大西北來到應天府。

朱棢撩開亂蓬蓬的髒發,抬頭看向這雄武的城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引得進出城門的百姓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

起點孤兒院,輕音小樓。

「陛下,水夠嗎…」

「陛下可是還要再喝些,都溢出來了…」

般若曼妙綾音,從樓中小閣傳出。

朱雄英陷入了抉擇之中,這鮮甜中帶著一絲略微鹹味的水。

喝?

還是不喝?

看\大明:讓你奉旨監國,你去修仙?\就\記\住\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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