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明徵服的地方越來越多,大明在南洋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多,各種土著,海外夷人都納入大明統治之下,如何管理他們,成為大明首要的任務。

朱高煦當然有經驗可以學習,滅其文字,弱其歷史,在年輕一代,宣揚他們曾經是漢人移民後代。

理論上只需兩代人,約四五十年後,這片地方的所有人將全部講漢語,習漢字,認為自己是漢人。

年輕的朱瞻圻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本身是漢人,在這個班裡很有優越感,吃飯時排在前面,有什麼事情都優先漢人。

這讓當地土人們的孩子和越人等各種夷人非常羨慕。

當然,為了不拉仇恨,明廷也有相關規定,凡到小學畢業,漢語考核合格則,就給予『漢補』身份,擁有除了在當地當官之外的所有權利。

凡漢補在軍隊立下大功,或通過中學畢業考核,就正式轉正為漢人,從此還可以在當地做官,參與科舉,後代兒女一出生,就擁有『漢補』身份。

另外在當地上繳田稅超過多少,商稅超過多少,都有明確的給漢補身份。

連續兩代都成功晉升為漢人的,以後世代即為漢人。

大明各種規則出來後,當地非漢人都非常努力。

要麼讀書,要麼交稅,要麼當兵,努力轉正,成為漢人。

非漢人在稅收,福利,甚至看個病,買東西都要排在漢人之後,這是他們努力奮鬥的動力。

當天上午下課後,下課銅聲一響,全場起立,先送老師離開。

接著漢人學生紛紛走出教室,其他族人紛紛在後面等著,等漢人走後,是當地土人,最後才是越人、吳哥人、暹羅人等被抓捕移民的,甚至還有在沙哈魯帶著百萬大軍進入大明時,被捉獲的一部份。

「跑快點,排前面。」朱瞻圻拍著楊誠,同時招呼妹妹,三人起步快跑,往食堂去。

馬六甲承宣布政使司現在人口還少,學生也少,目前只有兩個小學。

像他們蘇門答臘地區,只有十個班,四百多人。

朱瞻圻三人跑到食堂,門外已經排成長長隊伍,排前面的全是漢人小孩。

「那個。」楊誠這時輕輕推了下朱瞻圻。

朱瞻圻看到排在前面的幾個男孩。

排第一的正是朱允炆的次子朱文圭,和朱瞻城同齡,邊還有幾個小孩比較小,都是朱文圭堂弟妹,也是朱瞻圻的堂弟妹。

不過朱文圭當然不認識朱瞻圻。

他不動聲色排的後面,不停打量朱文圭。

朱文圭似乎儒家經典學的比較好,反正很尊師重道,看起來也比較成熟穩重。

「你有沒有去見過你伯父他們。」楊誠小聲的在朱瞻圻耳邊道。

朱瞻圻搖頭:「都不認識。」

除了朱允炆好像沒出來做事,兩個弟弟都出來當官了,像朱允熞現在是大羅府大羅縣縣令,也是他們學校所在地的縣令。

吃飯的時候,有個老師跑了進來,大聲道:「今天中午學校安排去參觀製作黑糖,想去在飯後到食堂後門集合,按班級編號,自己排成兩隊。」

楊誠立刻問:「去嗎?」

朱瞻圻不想去,感覺和自己無關,但他想了想後,還是問楊誠:「你想去嗎?」

楊誠點頭:「我早看過了,當年跟著我父親就看過——」他聽朱瞻圻的意思,似乎沒什麼興趣,便又道:「陛下讓你到海外來,這些東西,最好還是了解下。」

十三歲的楊誠顯然比朱瞻圻成熟,這番話也是說到點子上。

皇帝讓你在馬六甲附近上學,你得多了解這邊的事。

現在整個馬六甲附近都是大明組織種的甘蔗,其中有少量是國營,大部份都是民營,然後朝廷按標準價收購,再弄成白糖,賣往其他地方。

可以說,目前馬六甲這邊,白糖還是主要的產業,香料反而其次,因為面積不能和白糖比。

而且朱高煦還沒有顧到香料,這邊的香料,基本都原土人在弄,且在各種小島上,原本到十五六世紀產量才大幅上升。

朱高煦現在憑海關稅和白糖產業,已經有足夠的收入,所以暫時沒管到香料,任其自然發展。

朱瞻圻聽了楊誠的話後,又看向妹妹朱敏兒,朱敏兒果然點頭道:「我想去。」於是三人決定下午去看製糖。

朱瞻圻開始不理解為什么妹妹也要出來讀書,包括皇宮裡幾個母妃都是這種想法,朱高煦把女兒都送出來讀書他們真是不理解。

但到了馬六甲後,朱瞻圻隱隱有點明白了,妹妹天生對很多稀奇的東西感興趣,而且性格開朗,樂於結交朋友。

有一次楊誠甚至對他悄悄說,陛下開明,各種改制,說不定將來公主也能出來當官或經商。

當時朱瞻圻極為震驚,女孩也能當官?

楊誠則道,女人還能當皇帝呢,為何不能當官?武則天不是?

朱瞻圻想想,感覺父皇讓妹妹過來讀書,真可能將來會讓她出來做事。

就在他若有所思時,妹妹朱敏兒擠到前面,問一個講解的:「請老師,這裡的黑糖,是如何售賣的?」

那講解的笑道,都是朝廷定價收購,每年價不同,今年的價錢是四十文一斤。

這個價格也是比較高的,至少先保證了百姓的利益,當然,朝廷收購後,轉手弄成白糖再賣,可以翻很多倍。

朱敏兒又問:「白糖現在什麼價?」

四周很多孩子們看向她,女孩子本身就少,她又大膽的提問。

講解的道:「如果在馬六甲附近售賣,大概八十文一斤。」足足翻了一倍。

朱敏兒心想,好像京師白糖才六十文一斤,她記性不錯,對這些東西也感興趣。

「如果賣到海外呢?」朱敏兒再問。

講解的這時不動聲色道:「那會更貴,但成本也高,因為海運有風險,如果千里萬里之外,風險更大,所以售價至少數倍,甚至十倍起。」

「哦」現場一片譁然,很多學生面露震驚之色。

「所以做海貿,即有風險,又能賺大錢?」朱敏兒脆生生的道。

「風險和利益都是與正比的,通常風險越大,自然利益越高。」講解的笑道。

朱瞻圻中間沒說話,但一直在聽妹妹說。

他突然感覺妹妹好像比自己還強,成熟穩重,很有見解。

等等,我們為什麼要到海外來?似乎太子沒我的份了?朱瞻圻這麼想想,好像太子沒自己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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