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證明,付拾一說完了那一番話之後,李長博的感受是和付拾一一模一樣。

臉上都是一片複雜。

看著那表情,付拾一也是神色複雜:「你說說,這樣的事情,世界上竟然有。」

李長博點點頭:「的確是如此。世上竟有如此之事。

那語氣,同樣也是一言難盡。

付拾一攤手手:「世上還真有如此的事情,你說,咱們是先詐一下這個南懷義,還是先去找屍體?」

兩人四目相對,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李長博言簡意賅:「先試他。」

付拾一點頭:「也好,萬一他自己不打自招,我們都不用費工夫了。」

兩人就這麼將事情定了下來。

跟過來想看熱鬧的王二祥轉身撓牆:李縣令怎麼能如此淡然?就一開始有點兒反應!後面神色都沒變化了!

思慮再三,王二祥決定去找厲海去。

只可惜,沒多久就又跟著厲海屁股後頭過來,臉上是一臉的悲憤:李縣令已經夠淡然了,沒想到厲海他更加無動於衷!就回了個「哦」字!

南懷義還沒被帶過來,趁著這個功夫,王二祥沒忍住,悄悄拉著付拾一吐槽這個事情。

付拾一震驚的看著王二祥,無言半天:「你就沒想過,你去找厲海說這個事情,本身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厲海這個人,估計天崩地裂他都能面無表情好吧?

那不是情緒問題,更不是性格問題!那是面部肌肉的問題!

付拾一同情的看王二祥:年紀輕輕的,怎麼腦子就不好用了呢?

王二祥被付拾一看得:……

最終就想掩面奔逃。

不過南懷義馬上到,強烈的八卦心,讓他根本無法挪動半步,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等著。

付拾一知道王二祥的心思,當即似笑非笑,故意長嘆:「哎呀,有些人,該補腦子啦——」

王二祥咬咬牙,一臉小媳婦樣:「回頭我就吃點核桃。」

聽到這話,付拾一差點笑噴了:吃核桃有用,傻魚早就不是傻魚了。為什麼你們還要執著的迷信核桃的神奇功效?

「二祥啊~你可長點心吧!」付拾一意味深長,忍不住掏出了模仿秀。

一群雖然不太明白這句話到底哪裡好笑的人,也忍不住跟著一起樂。

南懷義過來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歡樂的情形。

一瞬間,南懷義收回了已經邁進來的腳步,站在門口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那副警惕心強烈的樣子,忽然就讓付拾一明白了,為什麼牛得瓜兩個人跟蹤那麼久都沒成事兒的原因。

這個防備心,擱在哪兒都是能活到最後的主。

李長博見到南懷義時候,就咳嗽一聲,然後擺出了正經樣子。可惜有點兒晚了——方才他笑得一臉寵溺的樣子,早就被看光了。

其他人也是趕緊故作正經起來。

李長博示意人將南懷義帶進來。

將南懷義帶進來之後,南懷義也是一聲不吭,只是疑惑又帶幾分防備的看李長博。

李長博也不願廢話什麼,直接言簡意賅:「我們找到屍體了。」

這個消息,簡直像是個重磅炸彈,直接就將南懷義炸得七葷八素。

南懷義的反應也很直接,幾乎是脫口而出:「絕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李長博似笑非笑,緊緊盯著南懷義,估計不說話也是壓迫力十足的。再一開口,那壓迫力足有千鈞。

他緩緩的,意味深長的問南懷義:「還是說,你篤定我們找不到?因為你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誰也找不出破綻?」

付拾一也在旁邊配合的笑了一聲,嘲諷南懷義。

不得不說,陛下欠了李長博一個小金人:這個演技,如果不是知道其實李長博只是聽她說了那麼幾句話,那這會兒她都要相信,李長博是真找到了屍體了!

那自信的樣子!那毫不遲疑的語氣!篤定得簡直就像是屍體現在就擺在這裡好嗎?!

付拾一悄悄的為自家小男朋友點贊,並且決定悄悄成為自家小男朋友的頭號迷妹。

可沒想到的是,南懷義這個人也是個人物。

面對李長博如此壓力,他竟然半點的變化也沒有,反倒是補上一句:「我沒殺人,你們上哪去找到屍體?」

這個邏輯,很完美。

然後南懷義還說了句:「既然真找到那混帳的屍體,不如你們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誰殺了他?」

南懷義的表情,恰到好處。

付拾一:……衙門真是個神奇的地方。總能看見如此多的影帝。

不過南懷義這麼難搞,付拾一也就明白一件事情了:這個事情,恐怕不好搞。南懷義怕是不會吐口了。

南懷義平靜的和李長博對視。

李長博看著南懷義,笑了:「我們在你書房,發現了一點血跡。你猜在哪裡?」

南懷義也笑了笑,半點不心慌的樣子:「李縣令也說了,那是我的書房,我的書房裡,有血跡也很正常。畢竟我是做棺材的,有時候弄傷手,也很正常。血不小心弄在哪裡,都說得過去。」

頓了頓,他更是說了句滴水不漏的話:「但是李縣令要我說具體都弄在了哪裡,我還真不好說。畢竟,地方太多了,太多可能了,我有時候注意到了,隨便擦乾淨,有時候沒注意到,我哪裡知道?」

付拾一確定了,這個南懷義真是個人才。

結果沒想到,李長博更是個人才。

李長博忽然換個問題問南懷義:「打棺材很辛苦吧?一口棺材能掙多少錢?」

南懷義一愣,表情總算不那麼完美。好半晌之後,他才說了句:「一口棺材差不多一吊錢吧。得好棺材。那種薄棺,本就不值錢。」

「那買好棺材人很多?」李長博又問。

南懷義重新警惕起來:「不多,李縣令到底想問什麼?」

李長博微微一笑,笑得人心裡發毛。畢竟他那目光,銳利得不像話:「我在想,打棺材不算掙錢容易,你家裡,又是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能隨便借給別人那麼多錢,而且還有那麼多存錢,你的錢,從哪裡來?」

這個問題,先給付拾一問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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