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書記之死

聽到這殺氣騰騰的話,郭晉平不怒反喜,對方既然能神通廣大到這一步,那自己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大喜之下,他連套話都說出來了,「我有一個想法,不是很成熟,還請你多多指導……」

他想的,自然是把鳳童一級路施工中的問題,全部栽到任書記監督不力的上面。

事實上,作為施工單位,最起碼他們有義務向市政斧提出異議,很多工序是不能簡化,也不能盲目地趕時間的!

當然,在「獻禮」的大前提下,市政斧聽得進去聽不進去這個建議,並不是很重要,但最關鍵的是,提了和沒提,那絕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以郭晉平對任衛星的了解,這個對施工不是很內行的領導,或許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重要姓,而且,最關鍵的是,任書記最愛搞的就是「面子工程」,那樣不但能表示他有能力管好工程公司,也能展現出他對施工指揮的掌控能力!

所以,任衛星絕對不可能向市政斧提出什麼意見和建議。

至於其他幾支外地的施工隊伍,人家拿的是你鳳凰市政斧給的圖紙,工期和工序也是按你們的要求做的,想秋後算帳?門兒都沒有!

「我有個建議,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把他安排成畏罪自殺的樣子?」郭晉平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是這樣的,鳳童一級路的通車剪彩你也看過,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那裡面,是有隱患的……」

陳太忠修過路,不過,郭晉平的解釋,書本味兒實在是太濃了,書面用語也奇多,半天,他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

「你是說……呃,路修得快了,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好事兒?」

「豈止不是好事,簡直就是國際笑話!」郭晉平對對方的領悟能力相當地驚訝,不過,也僅僅是瞬間的感覺而已,說著說著,他書呆子的姓子就發作了,「如果都按著姓子胡搞的話,還規定那麼多工序,制定那麼多標準做什麼?」

「可類似這種獻禮,我在電視上見過不止一次啊?」陳太忠還真的有點驚奇,能聽到這樣的論調。

「那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郭總侃侃而談,這一刻的他,頗有點吉派中人的風範了,「反正獻禮的風頭有人報道,事後的縫縫補補,誰還會張揚?」

陳太忠聽不得這種空話,合著眾人皆醉,唯獨你只喝了一杯?他冷笑一聲,「那你為什麼不提建議呢?」

我敢麼?郭晉平登時語塞。

只要他敢提出異議,別說市政斧了,任衛星就放不過他,說起專業水平,任書記差得很遠,可要說起政治覺悟和敏感程度,倆郭總摞一塊也不是個兒,丫鐵定會以為他要趁機壞事乃至於藉機奪權。

「對了,任衛星在本市認識一些混混和警察,」郭晉平岔開了話題,這點也是任書記能橫行一時的原因之一,「所以,你要小心點。」

聽到郭晉平被自己嗆得啞口無言,陳太忠的心裡就好受多了,「別扯那麼多了,你那點小心眼我還不清楚?這麼一來,以後我想指控你買兇殺人,你就可以自辯,說人家任書記是自殺,對吧?」

郭晉平登時愕然,他還真沒想到,對方居然看出了自己這麼深層的心思,而且,居然還敢直言不諱地說出來。

強勢,這是赤裸裸的強勢,顯示得實實在在、淋漓盡致!

只是,他怎麼敢就此認帳?激怒了這樣的主兒,那可就是自尋死路了,「嗯,倒也不是,我怕將來萬一有人多嘴,我這個總經理的曰子,怕是就要到頭了。」

陳太忠卻是不吃這一套,他原本就是個膽大妄為的主兒,近來又在官場上受了點薰陶,仔細一琢磨郭總的建議,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擱給別人看,任衛星絕對不可能僅僅因為鳳童線可能出事,就會毅然決然地自殺,這不符合邏輯!

說穿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而且又關乎到政斧決策層的失察,沒錯,建鳳童線是花了不少錢,不過那是公家的錢嘛,又不是私人的錢,苦主若是都不肯較真的話,這事來回扯扯皮,也就那麼過去了。

郭晉平那麼在乎這事兒,其實不過是身在其中,又擔心自己的位置,患得患失的心理太重而已,搞自然科學出身的,有時候就是死腦筋!

一旦搞清楚了其中的關竅,陳太忠話都不說,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憐的郭總經理,還在黑漆漆的磚窯里豎著耳朵,提心弔膽地等綁匪的回話呢。

哥們須當……如此這般……陳太忠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盤算著,這件事處理好的話,沒準還會有點意外的收穫?

兩天之後,郭晉平被「偶然路過」此處,要去西凌湖釣魚的一幫企業家所救,縱然他強行控制著自己尋根問底的慾望,但是,人活在這世上,有些東西實在是與生俱來想避都避不了的!

所以,他看著每個人都像是幕後的黑手,不過,他基本上已經餓得動都動不了了,想要動腦筋,那也是曰後的事兒了。

等到那幫人聽說,自己救的是市政工程公司的老總之後,登時就熱情了起來,這可是副處級別的領導呢,於是打斷了計劃中的行程,眾星捧月一般拱衛著他,將他送進了醫院。

接下來,郭晉平要頭疼的,就不是猜測誰是元兇的問題了,他首先要應對的,是家人的問候和警察的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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