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四郡已被接連平定,黃忠和魏延兩員大將也都投到了劉備麾下。劉備便依靠著現有的南郡、江夏以及荊南四郡等地盤繼續發展勢力。而與此同時,與劉備聯盟的孫權一方也想著如何能夠更好的控制劉備,讓其聽命於己方,更好的對抗曹操。

「公瑾啊,你上次還曾建議我,讓我殺了劉備以便於控制他的手下。當時我沒有同意。現在想起來,可真的是後悔啊。」孫權一手捂著心口,坐在位置上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

周瑜有些疑惑道:「主公,怎麼今日您又想起了這個計劃?當初您說的對,即便是殺了劉備,還有諸葛亮、關羽、張飛他們,都是很難服從的。」孫權很是難受道:「不不不,當時是我錯了。我沒想到劉備會這麼快的拿下荊南四郡,唉······要知道這些地方乃是富庶可利用的地方吶······這樣拱手讓給劉備,我實在是不舒服。」

「主公,我們還是應該將目光放長遠些,和劉備爭奪這些小利是不夠的。」周瑜道:「我們往西可以向益州發展,而且荊州也有其他可以從曹操那裡奪取的地方。最重要的地方是我們北進的道路,我們得找機會拿下合肥,那才是最佳的擴張方法。我現在想啊,這控制劉備的確重要,但也不能把他逼急了。我軍之軍力並不足以在整個長江沿線與曹操對峙,如果沒有劉備,我們絕對不是曹操的對手。」

孫權聽著越聽越不高興,正打算說什麼,周瑜卻又提出來一個建議:「我聽聞劉備的髮妻甘夫人剛剛因病去世了,現在就是個絕好的機會。只要能夠向劉備提親,讓他趕來東吳,這樣他便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那諸葛亮、關羽和張飛在荊州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自然要聽從我們的號令。」

「此計不錯。」孫權點了點頭道:「那麼······依公瑾之見,把誰嫁給劉備才好呢?」周瑜猶豫了一分,這才道:「就是主公的小妹······」

「什麼?」孫權吃了一驚道:「你說小妹?這······這恐怕母親是不會答應的。」一旁的魯肅卻道:「主公,我覺得公瑾的想法很有道理,只有將小姐嫁出去,方能凸顯我們的誠意。」孫權卻只是搖頭:「劉備他們肯定看得出我們招親的實際目的,恐怕他不會來吧。」

「主公儘管放心。」周瑜微笑道:「有諸葛亮在,他一定看得出我們這招親的背後,真實目的卻是加固我們的聯盟。倘若他們拒絕主公的妹妹,那不就是甩臉色給我們嗎?劉備和諸葛亮都是聰明人,定然不會這麼做的。」魯肅也在一旁附和。

孫權卻還是皺著眉頭道:「可這計策還有些問題。即便劉備來此,我們其實也是不好意思一直扣著劉備不給他走啊。讓他在這留個個把月就算了,時間一長他想走,你想留也留不住啊。」

「主公儘管放心。」周瑜很是得意道:「我們能留劉備多久是多久,他若是要走,就讓他帶上郡主一同回去。有郡主在他的枕邊,我就不信他還能夠做出什麼威脅我江東利益的事情。」魯肅聽了,也連聲附和。

孫權卻只是猶豫不決,沉吟道:「只是這樣,小妹可就倒霉了。她可是要嫁給一個大她三十歲的人啊······」說著不住地嘆氣。周瑜道:「劉備說什麼也是會青史留名的人物,郡主跟了他在名份上也不算虧欠了許多。而且主公,要成大事,終究是會有所犧牲的啊。不論有怎樣的困難,只要是有利於我江東,那麼我周瑜絕不會有絲毫猶豫······咳咳······咳咳咳咳······」說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公瑾!」孫權也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周瑜道:「你呀······身子本就不好,南郡一戰又受了那麼重的傷,乾脆先回柴桑養病吧。這邊的事情就先交由子敬。」魯肅也點了點頭。周瑜卻還是道:「主公放心吧,周瑜的身子骨還沒這麼弱。若是真的死期到了,那周瑜也認命。我唯一怕的就是在死之前,有想做的事情做不成啊。這招親結盟一事對孫劉兩家都異常關鍵,我必須親自看著才行。」孫權也不便再反對,只是囑咐魯肅顧好周瑜的身子,便去和自己的母親商議此事。

沒過幾日,孫權向劉備提親的消息便傳到了荊州。陳到、楚晴為了忘卻不愉快的經歷,正在帶陳長擎和呂玲綺學武,不想卻又聽到了這個消息。

「提親?提親是什麼意思?」呂玲綺有些疑惑道:「孫權要來娶什麼人了嗎?」楚晴聽了,只是搖頭道:「看來不是什麼好事。」陳到卻高興道:「主公要娶親的話,那是要加固孫劉聯盟了,晴兒,這可是好事啊。」

呂玲綺卻還在一旁假裝不明白:「主公要娶親了?是要娶我了嗎?」陳長擎本來還在一旁練劍,一聽這話,立刻「呸」了一聲道:「你就做夢去吧!還娶你呢,我看誰敢!」呂玲綺看他反應這麼大,噗嗤一笑道:「怎麼?我開個玩笑還不行嗎?要是主公真要娶我,長擎你阻攔的了嗎?」

「行了行了別開玩笑了。」陳到活動活動了下筋骨,道:「江東此次提親,肯定會讓主公前往南徐,我們估計也得跟著去。孩子們······我不在的時候,也得乖一點,聽晴兒的話聽到了嗎?」陳長擎和呂玲綺還沒回話,楚晴便不滿道:「為什麼我不能去?不行,我得看著你。」陳到苦笑道:「晴兒我沒事的,你只要在心裡支持我就行了······」

「不夠!」楚晴堅持道:「我必須親眼看著你,即便是你做了錯事,我也不會阻止你,但我不會任你一人犯錯。我會與你一起面對,而不是只在心裡支持。」

「好吧······好吧好吧······」陳到正在想如何能夠讓楚晴呆在荊州而不去江東冒險,楚晴卻突然嘔了一聲,跌跌撞撞的往房屋裡跑。陳到、陳長擎和呂玲綺見了都愣了一下,隨即全都面露喜色。陳到道:「晴兒!你是不是有孕了!」快步趕了進去。陳長擎和呂玲綺也是一擊掌,齊聲道:「太好了,我們有弟弟妹妹了!」也跟著陳到追了過去。

中原,許昌,賈詡暗建情報地下處。

「消息屬實?」賈詡有些擔憂的問道。黑衣人「嗯」了一聲道:「千真萬確,估計這幾天,劉備就會前往東吳娶親了。」

「嗯。」賈詡擺了擺手,讓他退下,自己跟著也起身,自言自語道:「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殺劉備,則孫劉聯盟破裂,但若不能得手,孫劉聯盟只會更加穩固。」

沒過多久,便有兩人快步走進了他這地下處。他們顯然不怎麼熟悉這裡的地形,繞了半天才找到賈詡的房間。

「兩位司馬公子,你們好啊。」賈詡低沉的聲音在這一男的額房間響起。

「賈先生,你倒是喜歡在地下建房間。」司馬朗拍了拍肩上的泥土,直接道:「你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

「劉備將和孫權結姻親之好,這消息你們知道了嗎?」司馬朗和司馬懿一聽,都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司馬朗道:「看來孫劉兩家聯合的腳步是越來越快了。賈先生,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幫忙一起對付兩家的聯合吧?」

「正是。」賈詡微笑道:「孫劉兩家聯合的越堅固,對曹操陣營就越危險。所以我希望······」司馬懿卻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不必了,賈先生,我們的合作僅僅限於對於曹丕公子的支持之上。這種大亂孫劉聯盟這種對我們司馬家不利之事,我們是不會幹的。」

賈詡道:「這怎麼就是不利於司馬家的事情了呢?我們知道你們司馬家都是忠於曹丕公子的。若是曹操一統天下,那麼曹丕公子便是天下的君主了。這樣豈不是好?」

「賈先生你可別這麼說。」司馬朗連連擺手道:「賈先生,究竟誰能夠繼立曹操的位置,現在還不一定。我們可不像你一樣有雙保險吶······」賈詡一聽,臉色頓時大變,道:「你們······你們說什麼。」

司馬懿微微一笑,冷然道:「賈先生不必擔心,我們司馬家只為了司馬家打算。我們的志向都是讓司馬家能夠在這亂世之中締造輝煌。只要曹操在,我們連抬頭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這亂世現在還不能平定,這也是我們不會幫忙對付孫劉聯盟的原因。孫劉聯盟破裂,這對曹操百利而無一害,若他真的一統天下,到時候他會讓我們永無抬頭之日,我們堅決不能這麼做。」

「真有這麼玄乎?」賈詡不太相信。司馬懿慘然一笑道:「賈先生,您是成名且有真才實學之人,與我們這些一步步靠著察舉出來的人不同。我們從二十多歲就被人盯著,我每次看著曹操的眼神,都會感受到陣陣寒意,有曹操在,我是必然不敢有任何作為的。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曹丕公子身上了。」

「我明白了。」賈詡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為難你們了。」司馬懿和司馬朗都對賈詡行了一禮,便一同離去。

「司馬懿啊司馬懿······」賈詡自言自語道:「你的志向也是在這亂世之中留下自己的印記了嗎?你明知曹操在上,哪敢展露鋒芒?你若是這樣和曹操耗下去,真的撐得下去嗎?想當年,我想的也都只是攪亂這中原,讓中原變得和我西涼一般生靈塗炭。現在目的達到了,中原也這般亂了十幾年,我相信這些關中、關東自以為是豪族也該正視各地的平等了吧?倘若他們還不知悔改,繼續以犧牲西涼百姓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利祿······那你們遲早將再次付出代價!我······我的罪孽已經夠多了,究竟有多少人因為我的復仇而慘死戰火之中?復仇已不必要了,現在該還這世道太平了。」他正念叨著,淚水卻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韓連、簡常和李蓮聽到了賈詡的召喚,便迅速趕到了賈詡所在的地下處。聽了賈詡的意思,韓連道:「也就是說,我們要趕去江東把劉備殺了,挑起孫劉兩家的矛盾?」簡常想起之前在赤壁、江陵兩戰的險境,心裡擔憂不已,道:「賈叔叔,我們這般前往,成功的幾率大嗎?我看江東那群人可不好對付啊,上次我們可差點折在那裡。」

「不必擔心。」賈詡慢悠悠的道:「我們之所以在赤壁和江陵都沒能占到優勢,主要的問題就在於我們在明而他們在暗。但這次雖然又是在我們不熟悉的江東,可劉備他們也不熟悉,更何況這次我們在暗他們在明,他們便只有被我們打的機會。此等良機不能錯過啊。」

李蓮一聽,主動道:「好啊!賈叔叔,就讓我們去吧。要是能把握機會把陳到他們也收拾掉,那就更值了。」簡常一聽,隨即反對道:「不行不行!江南之地,實在是太危險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在這帶好我們的孩子才是。」李蓮這些年終於感受到了許多簡常對你的暖意,但是一想起簡常過去對楚昭的情感,心裡就憤怒不已,這些痛恨嫉妒之情都被傾瀉在了陳到、楚晴等人的身上,讓她一定要找機會去殺了陳到。所以她也堅決要去。

韓連不管這兩口子的爭吵,只是坐到賈詡跟前道:「賈先生,這一次你還是留在中原對嗎?」賈詡點頭道:「是啊,也是不得不如此,我得看著曹彰和韓堅不是嗎?」

「唉······」韓連一聽見這事,就難過不已,道:「賈先生,現在堅兒和曹彰,他們······他們還分得清誰是誰嗎?」賈詡的臉色頓時也尷尬了起來,道:「這個······說實在話,自從對他們開始進行影武士的訓練之後,連我們都分不清他們倆了。我也真是奇怪啊,他們為什麼會都長著黃色長須?按理來說韓堅這樣是可以理解的,怎麼曹操的兒子也長得這樣?是因為他們一起生活太久造成的嗎?」

韓連心裡絕望不已,當初自己為了這番換子大業,犧牲了自己的妻兒。沒想到年紀大了之後,卻連自己的兒子是誰都分不清楚,可他又不能對賈詡發怒,無奈之下只得問道:「那麼······他們清楚我是他們的父親嗎?」

「這不是說過了嗎?」賈詡也很是煩惱道:「以前不是和他們說過嗎?他們雖然按照我們說的輪流出去見人,但是卻再也不願承認他們有人不是曹操的兒子。這也算是曹彰實在是不得寵啊······曹操基本都不來他住的地方,所以每次留下來的那人也不會被發現。」韓連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痛苦之意,抓著賈詡的肩膀道:「賈先生,我······我求您了,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去和我兒子說,我······我才是他的父親。」賈詡看著韓連滴落的淚水,狠著心腸道:「這次恐怕還不行,他們還在影武士的訓練之中,等你們完成這次任務回來,我再給你找機會把。」韓連還是請求了一番,可賈詡就是不讓,韓連也拗不過他,只得抹著眼淚先行離去。賈詡自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但在韓連的心中,一顆陰暗的種子已然種下,眼看著自己十餘年都未能見過自己兒子一面,這十餘年自己的損失和痛苦在韓連心中已經悄然被記了下來。

簡常和李蓮爭論了一番,還是定不下李蓮究竟去不去。賈詡實在看不下去,喝道:「別吵了!多一個人總是有點作用的,乾脆也去幫忙好了。至於你倆的孩子,我看著就行了。」簡常一聽,不甘心道:「賈叔叔,李蓮她根本就沒用,你別忘了長坂坡上······」李蓮把眼一瞪,揪住簡常的耳朵道:「別說了你別說了!那是楚晴偷襲我,這次她可沒機會了!對了,如果這次楚晴再敢去,我一定要殺了她報此仇!」

簡常見她居然這般拚命,連忙對賈詡道:「賈叔叔您看啊,他這樣是會出問題的!」賈詡被他們攪得煩惱不已,擺了擺手道:「你們自己搞定吧!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拿這些事來煩我?我都六十多歲了能不能讓我消停消停。」直接把他倆趕了出去。

「我不管!此次江東之行,我一定要去!」李蓮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簡常也是頗為無奈,思索著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南郡,江陵。

「晴兒,既然你已經確認有孕了,那還是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江陵看著長擎和玲綺。」陳到既是得意,又是幸福的道。楚晴卻氣鼓鼓的捂著基本看不出變化的肚子道:「不行!正因為是這樣,我才更應該要去!我懷有身孕,便會和主公一樣小心,不會有任何差錯的!」

「胡鬧!」陳到見她居然這樣,忍不住斥道:「晴兒,事已至此,你絕對不能再有任何想去江東的想法。」楚晴一聽,也不再說,只是嘻嘻一笑,做了個「好」的手勢道:「好好,我不去,我不去就是了。」

陳到看著她的神情,絲毫不像是打算聽話的樣子,心裡疑惑,但又沒法再問什麼,只得對陳長擎和呂玲綺道:「長擎、玲綺,這段日子你們可得安分點。好好聽晴兒的話,晴兒有什麼問題還需要你們多照顧。」

「放心!」「沒問題!」陳長擎和呂玲綺齊聲應和,同時跑到楚晴身邊一人拉著她一隻手道:「爹(陳叔父)!保證完成任務。」楚晴左看看右看看,苦笑道:「叔至哥哥,我覺得······他倆······很值得信任啊。」陳到走到陳長擎身旁拍了拍他,沉聲道:「長擎,此事非常關鍵。我和你幾位叔叔全都得前往江南,晴兒的身子不好,就全靠你來照顧了。在我眼裡······你已不是個孩子了······」

陳長擎剛想說什麼,楚晴嗔道:「你又嚇唬長擎做什麼?誰身體不好了?長擎才多大啊你就這麼說。」呂玲綺這時道:「沒事沒事,我成年了。陳叔叔放心就好,有我保護嬸嬸。」楚晴一聽,仔細的看了看呂玲綺的眼神,似乎看不出什麼什麼多餘的情感蘊含其中。雖然陳長擎和呂玲綺感情很深,而陳到對呂玲綺也痛陳長擎一般好。可楚晴畢竟親手攻擊了貂蟬,並最後導致了她的死去。因此楚晴一直對呂玲綺有所提防,以楚晴對呂玲綺多年來的了解,一旦呂玲綺知道貂蟬被自己所傷,一定不會像對陳到那般大度的對待自己。對此,她不得不防。

「好。」陳到知道呂玲綺本領比陳長擎還要高超,聽她主動承擔自然是十分高興,道:「玲綺啊,長擎沒你懂事。晴兒未來肯定不能處處教育長擎,這就多得麻煩你了。」陳長擎一聽,根本不給呂玲綺回應的機會,搶先道:「爹你胡說什麼呢?我還用姐姐教育嗎?未來的事情,我都搞得定!」陳到只是微微一笑道:「你都叫人家姐姐,聽人家的話也都是應該的嘛。」

「什麼姐姐姐姐的。」陳長擎一嘟嘴,抓著呂玲綺的手道:「她比我大不假,但她畢竟是我未來的妻子,哪有丈夫聽妻子話的道理。」陳到一聽,登時便愣在了原地,瞪著眼睛一句話說不出來。他雖然心思比起以前已是縝密了許多,但對於情感之事依舊茫然難辨,對於陳長擎和呂玲綺之間的關係也並未過多了解,更多只是以為兩人是單純的姐弟關係。陳長擎忽然這麼多,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一時間陳到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呂玲綺聽了,滿臉頓時變得通紅,一用力甩開陳長擎道:「死長擎!壞長擎!天天胡說八道什麼呢!」一甩袖子,掩面就跑。陳長擎剛想追上去,楚晴一把拉住他,對陳到道:「叔至哥哥,你放心吧,不必為這等小事操心,我應付得來。」

「什······什麼小事啊······」陳到好半天才說出話來,道:「長擎說什麼?他······他要娶玲綺?這······這是真的嗎?」陳長擎倒是硬氣的直接道:「不錯,我就是······」楚晴連忙捂住他的嘴,對著陳到笑道:「叔至哥哥,他倆的關係,我了解。你就不必操心了,安心保護主公就行······」拉著陳長擎就走。陳到本來還想接著問兩句,鄧泰和盧忠已經到了門口敲了府門兩下。陳到只好遠遠喊道:「那行······我回來之前,可別出什麼亂子啊。」這才去見鄧泰和盧忠。

「叔至,子龍,此行前往江東,終須警惕為上。」諸葛亮看著陳到和趙雲等人都已來到,皺著眉頭思來想去,這才開口道:「不單單孫權這一邊不容易對付,還得小心別有用心的其他人。」

「別有用心的其他人?」一旁的鄧泰道:「是不是賈詡那狗賊?這次他還敢來下黑手不成?」「難說。」諸葛亮道:「這賈詡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我們不得而知。但此次主公江東招親可是傳遍了天下。賈詡他們定然會知道此事,如果你是賈詡,你會放過一個這麼好的破壞孫劉聯盟的機會嗎?」

「當然不會。」陳到和趙雲一同點頭,陳到道:「軍師,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諸葛亮只是搖了搖頭,嘆道:「不論他們做什麼,在江東終究是敵明我暗。我們始終無法率先摸清他們的動向。所以······對付賈詡他們,需要你們一個個的隨機應變了。」說著,他緩步走在趙雲、陳到、傅彤、鄧泰和盧忠的跟前,用握著羽扇的手各自拍打著他們的肩膀。他一邊踱步,一邊接著道:「賈詡這邊只是問題之一,還有需要注意的就是孫權這邊。」

「孫權?」鄧泰疑惑道:「我們不是盟友嗎?難道他還想先對付我們不成?若是沒有我們,他哪裡是曹操的對手。」諸葛亮只是微微一笑道:「阿泰,盟友終究是盟友,到最後絕不會是一家人。知道嗎,一般的盟友在翻臉之前越親,那麼在翻臉之後打得就會越狠。」鄧泰愕然道:「這樣嗎?那現在······」諸葛亮道:「現在自然不可能翻臉。但對於孫劉聯盟來說,孫權是主導方,自然更希望控制主公。畢竟若非江東兵力不足,是絕不會將江陵交給我們防守的。若是能夠更好的控制主公,江陵之權,名義在主公,實際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鄧泰「哦」了一聲,傅彤點頭道:「看來江東此次招親,還是有他們各自的算計在其中。這······那裡會不會有什麼殺機?」諸葛亮道:「孫權應該還沒有狠到讓自己的妹妹這麼年輕就去做寡婦。況且這樣做對大局沒有任何好處。不過······」他頓了頓,接著道:「但為難是絕對不會少的,對此我也有些計較······」說著拿出三個錦囊道:「我估摸了一番此次江東招親的行程,這三個錦囊你們在不同的時間打開,或許能夠對你們有所幫助。」

陳到和趙雲對視一眼,趙雲便伸手接過錦囊,道:「多謝軍師。只是這三個錦囊何時打開為好?」諸葛亮用羽扇一個個指了指,道:「這個到南徐的時候開;這個年底的時候開;最後的這個嘛······危急時刻或許能夠奏效。」趙雲看著諸葛亮對於這個「危急時刻」似乎也不是很有底,也疑問道:「軍師,這個危急時刻,究竟是怎樣的危急時刻?」諸葛亮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此次行程有一個重要對象需要你們去爭取。如果爭取到她的幫助,那麼這第三個錦囊勢必能夠奏效。」眾將一聽,全都好奇道:「什麼重要對象?」諸葛亮嘴角一揚,輕搖了搖羽扇,道:「便是江東郡主。」

次日,臨行前,陳到心有不明,便再次從軍營趕到議事府去見諸葛亮。

諸葛亮似乎早有猜測,一早便獨自坐在府中,看著陳到來到,一揚手道:「叔至,你來了。」陳到拱了拱手道:「軍師,昨日您要我們去爭取江東郡主的幫助。我想,這郡主······」諸葛亮道:「昨日我也說了,郡主即便未來會成為主公的妻子,但她畢竟姓孫,是孫權所派。想要爭取她的支持勢必既有難度,我對她並不了解,但她確實極為重要。叔至,此行不論用怎樣的辦法,必須得到她的支持。」說著,他雙目之中一道精光轉瞬閃過。

陳到心中一凜,也點頭道:「明白。」隨即又道:「那麼周都督是否可以······」諸葛亮聽了連連擺手,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周公瑾乃是江東大都督,幫我們反對孫權的意思?周公瑾可還沒傻。」

「可是······周都督他應該明白,孫權若是有所行動,是不利於聯盟的。」陳到還是有些奇怪。諸葛亮笑道:「周公瑾他是君子,不屑於動用小人手段。但是同時周公瑾他也是臣子,臣忠於君對他來說,更加天經地義。孫權想要做什麼,他周瑜不易左右。不過······」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同意道:「但我相信對於這次可能出現的問題,周公瑾他肯定有所想法,去找他也是可以。」陳到見他同意,這才放下心來。

劉備告別了諸葛亮、關羽、張飛等人,領趙雲、陳到等白毦兵一行一路向東。初到南徐,孫權便已派人前來迎接。趙雲不敢有所怠慢,剛剛到達南徐孫權為他們準備的館舍,便打開了諸葛亮所給的第一個錦囊。

鄧泰和盧忠立馬湊上前看了看,都撓了撓頭。鄧泰道:「大肆宣揚主公和東吳郡主的親事。這還用宣揚嗎?難道江東百姓連他們郡主即將成婚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盧忠也喃喃道:「我們江陵那邊的百姓對此可是傳開了啊。」

趙雲道:「估計此事孫權不覺得有多好,便沒有在自己的地盤宣傳。江北對於此事確實是傳開了,江南卻不一定。即便有些百姓知道,估計也是少數。行動吧······軍師的想法應該沒有問題。」便拉著兩人去招呼手下人,將館舍重新打理了一番,營造出成婚的歡喜氣氛,並且還對南徐百姓大肆宣傳。

劉備聽說此事,又發起愁來:「孫權果然並不希望此事被更多人清楚。看來他對此次招親是有著別樣的企圖才是。」陳到和傅彤都點了點頭,陳到道:「主公,我還是去向周都督問問情況為好。」劉備剛想說什麼,忽然有人來報:「稟主公,外面有江東各族前來祝賀。」劉備一聽,只得帶陳到、傅彤前去迎接。

陳到在一旁看著劉備、傅彤等人招待江東各族前來的客人,一直密切關注著來人。他不相信這所有的客人來此的目的都是純粹的祝賀,孫權定然猜得到己方會有這般行動,想必面前的就是孫權採取的應對措施之一。

「陳叔至。」忽然有人一把拍在了陳到的後背。陳到下意識的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臂一扭,只聽「哎喲」一聲輕呼,陳到一眼看著一年過五六旬的老者正被自己掐的齜牙咧嘴的,連忙放手道:「前輩······晚輩無禮了。」

「哪裡哪裡。」老者甩了甩手道:「陳幫主威名遠揚,老朽佩服得緊哪。今日聽說陳幫主來到江東,老朽早就對陳幫主仰慕不已,今日當然要來見一見。今日一見,陳幫主果真氣度不凡哪。」「您可別這麼說。」陳到連忙擺手道:「我早就算不上神錘幫主了。您可千萬別提這個,我······我可是很對不起神錘幫的。」

「也行。」老者嘿嘿一笑,道:「那麼不談將軍神錘幫的身份。那麼光憑將軍這『江南戰神』之婿的身份,老朽也對將軍很是佩服。能被『江南戰神』看上的,將軍定有過人的本領才是。」「哦?」陳到道:「前輩居然知道這個?前輩您是······」老者笑道:「老朽姓喬,賤名不足掛齒,現在的人們都喜歡稱呼我為什麼喬國老。也算是上天眷顧吧,給我生了兩個好女兒,而他們又都嫁了個好丈夫。」

陳到一聽,頓時明白過來,連忙道:「原來是喬國老,陳到無禮了。」「不比不比。」喬國老微笑道:「知你來此,我有老友托我前來照看照看你。將軍,此地不同於江湖,但處處卻又同於江湖。絕對是沒那麼容易渡過去的,萬事都需謹慎小心吶。」說著又拍了拍陳到的肩膀。

陳到聽他說什麼老友相托,心中自然而然的想成楚勛,心道:「岳父早年打遍江南無敵手,估計在這裡也認識不少高手。若是這裡有不少岳父以前的朋友相助,倒是容易對付得多。」便沒有多問,道:「前輩可有賜教?」

「賜教不敢當。」喬國老搖了搖頭,湊到陳到跟前低聲道:「別的什麼困難的,我不清楚。但是將軍當需知道,解決這裡的困難,當需武林的規矩。強者勝,弱者敗。做勝者,自然可以全身而退,否則······自身難保。」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到一眼,轉身緩步離開。

陳到本來很是放鬆,聽他這麼說,再回想起剛才兩人接觸之時,自己從喬國老手上感觸到的一股微弱內力,頓時覺得不對:「喬前輩這話,是想告訴我,這裡有武林強敵嗎?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喬前輩的武功不低,再加上他和岳父相識,他的武功······還有他究竟屬於何處陣營······」正在想著,趙雲和鄧泰也都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後。鄧泰指著在另一邊和劉備閒聊的喬國老的後背道:「大哥,這老頭······」陳到擺了擺手,對兩人道:「此人是江東二喬的父親喬國老。」又把喬國老剛才的話和自己的感覺都說了一遍。

趙雲看著喬國老和劉備握了握手便準備離去,道:「聽了叔至的話,基本可以確定,這喬國老有著深厚的背景。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我認為······跟著他去瞧瞧,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即便不知道他們的背景是什麼,也最好找一找他們在這一帶的活動場所。」鄧泰點了點頭道:「子龍說得對,這老頭準備走了,我們跟去瞧瞧好了。」

陳到也覺得有理,正打算跟過去,忽然有人道;「叔至。」陳到回身一看,竟是穿著一身紅袍的周瑜。鄧泰看著趙雲一起停下,便拉了拉他的衣袖,於是兩人悄悄跟了出去。周瑜緩步走到陳到跟前,笑道:「叔至,我可等你們好久了。在此地,你們人身地不熟的,有些事情,我還是得給你講講。」陳到一聽,正要請周瑜去內屋坐,周瑜卻一擺手道:「不必了,我有公務在身,再說了,我也不好在這裡呆太久。」

陳到便不再浪費時間,指著趙雲和鄧泰跟出去的方向道:「都督,剛才喬國老前輩老找了我一下,跟我透露了一些意思。我比較愚鈍,現在還不是很理解。」周瑜聽了,也往門口方向看了看,若有所思道:「是我岳父來了······嗯······看來主公的意思很明確了。」

陳到還是有些疑惑,道:「都督,什麼意思?吳侯他······」周瑜道:「叔至,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我曾向吳侯建議一事?」陳到一想起當時周瑜的話,便不住地冒冷汗,道:「當然記得。吳侯不是沒有答應嗎?莫非現在······」周瑜邊笑邊擺手道:「那倒不至於,眼下再下殺手,絕非明智之舉。但是主公後悔是自然。我們想要更多的聯盟控制權,既不能下殺手,便只能將劉備困在江東。這樣一來,江陵的人馬便不由自主的聽命於我們。叔至相信你我雙方都清楚各自的意圖,我相信劉備的想法很簡單,娶親一結束,便會找機會回江陵去。我們主公也一樣,不會放你們輕易回去。不僅如此,主公還有別的想法,以武林之法震懾劉備,讓他更好的聽命。」

「武林之法?」陳到自言自語一聲,似乎對喬國老的意思有所醒悟:「都督,這江東武林莫非也都聽命於吳侯?」周瑜點頭道:「放眼整個江南武林,神錘幫最大不假。但江東武林相對整個江南相對獨立,與江南武林有所聯繫卻並不緊密。江東武林世代與江東領導者關係密切,而其核心便是南徐群雄。叔至你出身於神錘幫,也許聽說過南徐群雄,但想必並不熟悉。這南徐群雄便是主公所派,用于震懾劉備所用。未來你們與南徐群雄定有爭鬥,本來南徐群雄由我帶領,現在改為了我岳父。不論你們斗什麼,我都不便參與。此次我只是來提醒你,切勿將事情鬧大,給不懷好意之輩可乘之機。南徐群雄······可從來不是好脾氣。」

周瑜說了這麼多,便急匆匆的離去,想必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特別是孫權知道他來過這裡,還找了陳到。陳到心裡明白,周瑜知道在這江東大地,除了孫劉雙方之外,尚且有未知的別的隱患,提前預知雙方,會防止更大的危險。可孫權卻未必了解,此事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

等各位前來恭賀的賓客都已離去,陳到清點了一番人數,趙雲和鄧泰出去之後一直沒有回來。他倒也沒覺得會發生什麼,畢竟他們才剛到南徐,便自己回房思索對策。等到傍晚,竇香看著趙雲和鄧泰失蹤很久卻沒有任何消息,感到非常奇怪,便不住地詢問。哪知趙雲和鄧泰走得急沒跟別人說,劉備、傅彤和盧忠根本不知緣由,竇香便只得去問陳到。

陳到翻閱了不少關於江東武林的記載,又回憶了一番在神錘幫時候的記憶,始終找不到任何有關那所謂南徐群雄的記錄。他正在煩惱,竇香便敲門前來詢問。陳到一聽趙雲和鄧泰大半天都沒有消息,這才覺得有些奇怪,道:「跟個人跟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確實不正常。」便囑咐了傅彤和鄧泰好好保護劉備並警戒四周,和竇香一起出門尋找。

趙雲和鄧泰沒拿長兵刃,各自帶著佩劍悄悄跟隨著喬國老的腳步溜了出去。鄧泰盯著喬國老的雙腿不放,低聲道:「子龍,我看這喬國老腳步虛浮,而且很像是刻意為之,他······他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趙雲也仔細瞧了瞧喬國老的步子,點頭道:「依我看,他這迷亂的步伐的背後有三種可能。第一,他喝酒喝醉了,但這完全不可能。所以就是另外兩種情況,嗯······第一,他完全不會武功,外加年齡大了走路晃晃悠悠。再要不然他就是故意而為之,其實他本領高深莫測,走成這樣只是想迷惑一些無能之輩。」

「無能之輩?」鄧泰皺眉道:「迷惑無能之輩的話,這無能之輩指的是······」話沒說完,趙雲便將他揪到了一旁,低聲道:「我看他應該知道有人在跟蹤他,這樣做只不過是試探我們的虛實而已。謹慎一點,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兩人便放慢了步伐,和喬國老始終保持一定距離。

喬國老卻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始終晃晃悠悠,嘴裡哼著小曲往前走動。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喧鬧的街市,喬國老身子一晃,便溜進了街市之中。趙雲和鄧泰趕忙加快步伐也跟了進去。

街市之中的行人百姓比之前的道路上多了許多,裡面充斥著販賣著有江東特色的各種商品。趙雲和鄧泰可沒有功夫去管這些東西,眼看著喬國老仿佛腳下生風一般越走越快,兩人只得加緊步伐,在混亂的街市中半走半跑的跟著。

又追出不遠,趙雲忽然抓了鄧泰一下,沉聲道:「不對,我們也被跟蹤了。」鄧泰連忙停步,遲疑道:「也······也被跟蹤了?什麼人?」趙雲一邊放慢腳步前行一邊四周看看,道:「不清楚,但十有八九會是這喬國老的手下。他來這裡,定然是對這裡極為熟悉,很有可能他有什麼親信手下就在這裡駐紮。他們看著我們在這熱鬧的街市裡什麼都不幹,卻一直跟著喬國老,自然自發的跟過來了,根本不需喬國老叫人。」

「原來是這樣!」鄧泰暗罵喬國老這招夠狠,一邊道:「我說這老不死的什麼都沒做,怎麼會有人跟著咋倆。現在怎麼辦,還跟嗎?」趙雲想了想,扯著鄧泰又往前追出,道:「已經到了這裡,在這種地方即便有人想與我們為難,也難以出手,到了這裡就沒必要收手了。我找找那些跟我們的人,你盯住喬國老。」鄧泰一聽,哭喪著臉道:「這······這老東西本事很高啊,要是跑了我眼睛跟不上怎麼辦?」

趙雲很是無語,道:「你又不知道那些跟蹤我們的人在何處,難不成全要我看著?快快,給我仔細盯著。」不由分說將鄧泰往前一推,自己放緩速度,和鄧泰之間也保持了一定距離。

兩人又不知是在街市裡晃蕩了多久,眼看著太陽都快要落山,鄧泰忽然跑回來抓著趙雲道:「不······不好,我們······我們好像被耍了!」趙雲示意他不要激動,低聲道:「發現什麼了嗎?」鄧泰指了指四周,道:「你看,我一直就覺得四周不對勁。根據我對周圍一切商鋪和賣東西的人的留意,我們似乎在好幾個圈子裡繞來繞去。」

「是嗎?」趙雲愕然道。他一直盯著那幾個在暗處跟蹤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四周的情景過多,聽鄧泰這麼說,仔細看了看四周,這才覺得不對,於是道:「喬國老帶著我們在這裡繞圈子,定然是知道了我們在跟蹤他。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先······」正說著,鄧泰又指著前方道:「咦······,那老東西出去了。」原來喬國老沒再繼續在街市裡逛,終於找了個出口走了出去。

趙雲和鄧泰早就憋得慌,見他終於出去,毫不猶豫迅速跟了過去。說也奇怪,街市的那個出口外面連接的是一條幽靜的樹林小道,除了喬國老之外,並無任何百姓從這邊出入。

鄧泰跑在趙雲前面,可剛跟進小道便停了下來,遲疑道:「子龍,這······這是個陰謀吧?」趙雲看著小道之中雜草叢生,而喬國老卻依舊安然走在其中,把心一橫,也不管那麼多,道:「事已至此,也無需管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我們進去便是,他要是真敢耍什麼花招,那我不會對他留有任何情面。」迅速跟進了草叢。鄧泰心知自己輕身功夫不行,只得伏在石板小道上緩緩跟著。

兩人又不知跟了多久,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星空月色沒有一點亮光能夠照映在樹林之中。整片密林除了喬國老跌跌撞撞觸碰到花草的聲音,就沒有其他任何動靜。不多時,喬國老的腳步聲停了下來,趙雲和鄧泰也各自停下,前方比起之前要亮堂了許多,竟是出現了一間大院,光憑其間閃爍的光芒竟難以判斷它的規模。

趙雲心裡暗道:「真想不到,這裡還真有什麼秘密聚會的地方。我說為什麼這裡沒什麼人呢,看來······當地百姓應該都清楚這個地方,所以沒人會主動前來。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一個老巢,這次跟蹤已經是不虧了,不必再多做逗留。」他看著喬國老搖搖晃晃的停在了門口,敲了敲門便有人開門讓他走了進去。他清楚的看著喬國老的步伐在進門的一瞬間突然變快,幾乎像是一個大跨衝刺一般,便閃進了大門之中。

趙雲剛想起身招呼鄧泰離開,那門後猛然間鑽出來兩個黑影,分別指著趙雲和鄧泰身站的位置,厲喝道:「小賊們,就別躲了,趕快現身吧!」

鄧泰趴在趙雲身前幾丈遠處,見到此景難免心裡緊張。他緊貼在地上回頭朝趙雲看了看,可身後黑乎乎一片他什麼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趙雲是什麼意思。趙雲對著他連打手勢,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但鄧泰既然看不到,便做好了準備,暗暗扣住了劍柄。那兩個黑影看著眼前沒有什麼反應,便從身上一摸,發出一陣兵刃的碰撞聲,又喝道:「再不出來,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鄧泰本來就有點忍不住了,看著那兩人一步步走近,他也刷的一抽劍。只聽「噗噗」兩聲,鄧泰和那兩人都還沒動手,那兩個身影的身上同時爆出一團血霧,兩具身體便毫無生氣向後軟軟倒下。

「什麼?」鄧泰以為是趙雲出手,他知道趙雲的脾性,兩人被喬國老耍的繞圈子繞了好幾個時辰,他心裡窩火也是正常。眼看這兩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趙雲一擊打出殺招也不是不可能。他剛剛回身一看,趙雲已經抽劍站起,朝著身後一撲,喝道:「賊人現身!」便響起「乓乓」的兵刃相交聲。

鄧泰借著身後的淡色光芒向後面看了看,隱隱看到幾人交手的身影。他一起身剛剛想要趕去相助,後面「咔嚓」響起了開門聲,立時間便有數十人從府院之中走出。

「不好!」鄧泰連忙朝著趙雲方向衝去,喝道:「子龍,大事不好,不要戀戰,脫身要緊!」

傅彤和盧忠正守在館舍的各處,睜大眼睛盯著四周,不敢有任何的鬆懈。劉備這時也走到後院,他清楚陳到、趙雲、鄧泰和竇香不在的緣由,看著傅彤和盧忠把眼睛睜的燈籠一般大,忍不住笑道:「丹平、行良,你們至於這樣嗎?放輕鬆些,我們已經到了南徐了,孫權即便有什麼別的想法,也不至於對我們下手。你們這樣整天高度緊繃的,倒是怪嚇人的,而且身子也吃不消啊。」

「主公放心吧。」盧忠拍拍胸脯道:「不論任何人,想要對主公不利,我都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傅彤也道:「是啊主公,也許孫權不會對我們下什麼黑手,但難保不會有其他人有什麼壞心思。」劉備聽了,也「嗯」了一聲,思索了起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一聲悠遠長揚的尖笑聲突然從上方傳來,只聽「倏」的一聲響,便有一道勁風刮至。傅彤和盧忠臉色一變,和一旁站著的白毦兵將士齊刷刷的攔在了劉備的身前。不過那把突襲的飛刀卻並非朝劉備去的,而是直挺挺的插在了一旁的木柱之上。

「什麼人!」傅彤清楚地看著一黑衣男子正半蹲在館舍後院的屋頂之上,看起來倒是十分愜意,估計蹲在那有些時間了,己方竟然沒有人發現。傅彤只覺臉上無光,怒喝一聲,提槍朝著那黑衣人一躍而來。

黑衣人依舊是「哼哼」冷笑一聲,一蹬腿便閃身躍開,並向前衝出兩步,和傅彤一人站在這邊屋頂的一角。

盧忠和旁邊的白毦兵已經布好了簡單的陣勢,他估摸著很快在館舍其他各處守著的白毦兵肯定會聞訊趕來,便示意讓傅彤拖著。傅彤心裡明白,自然也只是在原地持槍而立,道:「你是什麼人?來此有何目的?」

「你說呢?」黑衣人依舊是笑吟吟的樣子,指著插在木柱的飛刀道:「從我剛才的行動來看,你難道還看不出我的意思嗎?」「嗯?」傅彤以為他這是承認是刺客的意思,冷笑道:「怎麼?在此挑戰我們白毦兵,即便你是江東高手,想在這裡全身而退,也沒那麼容易。」

「是嗎?」黑衣人道:「其實我也想見識見識,丹陽白毦兵之中的『最強少年』傅丹平究竟有多厲害。」說著從懷中一摸,拿出一把環裝鉤鐮,上面布滿了倒刺,在月光之下倒映著,很是瘮人,下面的劉備、盧忠和其他白毦兵見了,臉色都是一變,劉備大喊道:「丹平,不要和他硬來。」

傅彤看著黑衣人拿著鉤鐮一步步走近,面色同樣嚴峻不已。他心裡清楚,此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名號,恐怕之前對自己就有所研究。自己又對對方的情況一概不知,真打起來自己肯定討不著好。

他正在想著,黑衣人一個加速,驟然趕到了傅彤的跟前。傅彤長槍一甩,黑衣人同時一轉鉤鐮,「啪啪啪」的劃在傅彤的槍桿之上,不斷地濺出火星。傅彤一腳前踢,要將他逼退,黑衣人看著傅彤已經退無可退,自然不退,抓著鉤鐮對著傅彤一陣狂甩,逼得傅彤只能原地揮槍應對。傅彤左腳腳後跟已經踩到了屋頂的角落,看著黑衣人仗著自己兵器鋒利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的亂甩,心頭一陣火起,「倏」的一槍突然出擊,直奔黑衣人心口。黑影連忙用鉤鐮一擋,長槍一穿便從鉤鐮中央的空處穿出,黑衣人急忙退避。傅彤趁勢前沖,同時猛力將槍桿前送。黑衣人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並以鉤鐮前刷來刮傅彤雙手,傅彤只得鬆手放開了長槍,黑衣人一腳猛踹,便將傅彤踹了下去,盧忠連忙伸手一接,這才接住了墜下的傅彤。

「哼哼哼哼哼哼。」黑衣人依舊是得意地笑道:「白毦兵『最強少年』的本領,我今日已經領教到了,佩服佩服。」傅彤雙目之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一把抓過盧忠的長槍朝著黑衣人便投了過去,黑衣人連忙又一閃,道:「你何必如此······」話未說完,傅彤已經抽出佩劍一躍而上,朝著黑衣人猛擊。黑衣人以鉤鐮擋住兩下,突然將飛鐮擲出,朝著傅彤捲去,傅彤不敢以佩劍抵擋,一低頭躲過,黑衣人趁勢又一腳踹在傅彤身上,又把他踹了下去。

盧忠在下面看得越來越生氣,沒想到傅彤接連被這黑衣人羞辱,且並非因為技不如人,而是對面掌握詭異的兵刃造成。不等傅彤落下,他也提前躍起,朝著黑衣人逼去。傅彤這次有了些準備,雙腳朝下,一落地便重重一點,又重新借力躍起,緊跟著盧忠向上逼去。

黑衣人看著兩人一起攻上,「喲」了一聲道:「這就更有意思了!」不知從哪又摸出了一條帶著倒刺的鞭子,朝著盧忠迎頭打落。盧忠哪能想到這種怪招,連忙揮劍相迎,但他還沒來得及站上去,被這一鞭一抽,直接又落了下去。傅彤看得清楚,不管不顧的以身子受了黑衣人一鞭,想憑力氣硬站上去先,哪知黑衣人力道頗大,這一鞭抽在傅彤肩膀,宛如匕首刮到一般的劇痛。傅彤也忍受不住,力道一泄又掉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這次終於放蕩大笑起來。劉備看了許久,突然開口道:「你若真想下殺手,便不會這麼打,你是真來當刺客的,還是來挑事的?若是刺客,動手來真的便是。若是來挑事的,你已經做到了,說出你的背景。」

黑衣人看著劉備眼睜睜的看著身邊最得力的兩個手下接連被擊落,卻依舊能夠氣定神閒的向自己問話,心中不禁一凜,便對劉備行了一禮,道:「劉皇叔何出此言。我若真是刺客,那飛刀便不會只朝著柱子去。我們南徐群雄本無意與劉皇叔為敵,但主命難違,今日多有得罪,還請劉皇叔和兩位將軍見諒。」

「什······什麼意思?」傅彤已經被徹底激怒,又奪過一桿槍喝道:「挑完事再求原諒,我可干不出這種事來!你下來,我們好好比試比試!」黑衣人只是擺手道:「不必了,真打,我不是傅將軍的對手。再說了,我今日想見的人不在,明晚我再來拜會,希望能夠見到我想見的人。」說著,也不等劉備、傅彤回應,施展輕功迅速在屋頂之間跳躍,身影閃了幾下便即消失。

「混蛋!」傅彤氣呼呼的將長槍摔在地上,那長槍被他的大力直接砸的彎折。劉備看了看,走到他身邊安慰道:「丹平,這只是小事。在小事上占再多的便宜也沒有實際意義。沒有必要為此事過分生氣,眼下我們受制於人,若不能忍,定壞大事。大事一壞,乃正中奸人之下懷。」傅彤聽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對劉備道:「主公言之有理,此人前來挑事,卻也已經說出了他的來歷,我們按此調查,定能有其目標。」

「不錯。」劉備道:「我聽他說什麼南徐群雄,此人應該就來自於這裡,只是不知有誰對這個南徐群雄有所了解才是。」盧忠想了想,道:「大哥之前曾經是神錘幫幫主,神錘幫曾經稱霸江南,也許大哥知道這什麼南徐群雄的底細。」

陳到和竇香在南徐城裡苦尋趙雲和鄧泰一個晚上,兩人不認路,到處問了人也找不到他倆的蹤跡。最後看到天快亮了,竇香也不忍心讓陳到再陪自己熬夜找,兩人便一同返回。

「什麼?南徐群雄來襲?」陳到聽了盧忠的訴說,愕然道:「哎喲······是我的疏忽,沒早將此事告訴你們。沒想到······沒想到南徐群雄這麼快就有人來了。」陳到煩惱的直拍自己腦門。

傅彤一直捂著自己昨晚被擊傷的肩膀悶著臉一句話不說,聽陳到這麼說,立刻湊到陳到跟前道:「叔至,你是說,你知道江東一直有這麼個南徐群雄?來之前可沒聽你說起過。」陳到知道他接連被那黑衣人從屋頂擊落,傷倒不算什麼,但是面子上肯定受不住,便將周瑜與自己說的又都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子龍和阿泰前去跟蹤喬國老,其實也是和這個南徐群雄有關。」竇香眉頭一緊,道:「他們過了一整天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莫非也是被這南徐群雄給困住了?」傅彤重重一拍桌子,道:「昨晚那廝說了,今日還要再來。叔至,今晚咋們可不能給他任何機會,他敢露面,直接就把他給打下來,按住揍一頓,然後再給他道歉,說我們其實無意冒犯。」

盧忠實在忍不住發笑道:「師兄,沒必要這樣吧,顯得我們白毦兵小肚雞腸一樣。」傅彤哼了一聲道:「他要是真和我比試倒也罷了,耍弄小手段小伎倆,我最最看不過眼的就是這樣。你能想像他拿著鉤鐮在你面前張牙舞爪亂跳的樣子嗎?我打賭你會有一種將他打飛的衝動。」

「行了行了。」陳到道:「這黑衣人,我們要留住他問清楚情況。但是子龍和阿泰卻還是得找,這樣吧,丹平今晚你陪阿香去找子龍和阿泰,我和行良留下來保護主公,順便會一會那個黑衣人。」傅彤不高興道:「為什麼我去找人而行良留下?讓我和行良換換,這黑衣人小伎倆挺多的,可不能小看了他。」

「還是按叔至說的辦吧。」劉備一直坐在一旁聽著四人發話,到最後這才拍板道:「尋找子龍和阿泰也很重要。外面我們不熟悉無法保證不出變故。丹平你武功比行良更高,由你和阿香姑娘去找子龍和阿泰,我更放心些。至於那黑衣人,不論他有什麼小伎倆,我相信叔至都能夠應付。」劉備說著,笑著對陳到一豎拇指。眾人也無人再提意見,起身各自準備。

「叔至。」傅彤收拾了一番短刀短劍,便準備和竇香出發去尋趙雲和鄧泰,臨行前他又找著陳到道:「表面上我看得出你很是平靜,但我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下狠手了。」陳到並不怎麼驚訝傅彤能夠看出自己的意思,臉色一沉,點頭道:「不錯,丹平你是我兄弟,此人莫名其妙挑逗你,不論出於何種目的,我都不能忍。既然他今日還來,那我倒是想看看,他又想玩什麼花樣。再敢在我面前耍弄什麼花招,我一定讓他死的很難看。」

「那大可不必。」傅彤拍了拍陳到的肩膀,道:「下狠手可以,但千萬別要他性命。」「哦?」陳到道:「你是要親手教訓他嗎?」「不。」傅彤只是搖頭:「叔至你我兄弟之情無須這般表現,你我心知肚明。此人乃是那什麼南徐群雄中人,向他弄清楚這南徐群雄的底細更為重要。不必因為我一人的面子,誤了大事。」

陳到這才笑著點頭道:「明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照做。你和阿香在外面也小心點,昨晚人少的地方我們已經查過了,你們就多查人多的地方就行。」傅彤知他是擔心他們去了荒蕪的地方容易被襲擊,但也沒點破,答應一聲,便和竇香出門。

「大哥。」盧忠看著陳到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露出了一陣微妙的兇狠之氣,他自己也難免有些發憷,道:「你打算怎麼對付那黑衣人?」

「對付他麼······」陳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鬍鬚,道:「那就得看他用什麼樣的伎倆了。」

夜幕降臨,當晚,寒風蕭瑟。

陳到獨自一人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館社中央的露天賞月空處,白毦金槍便插在一旁的地上。周圍的白毦兵分別佇立各處,守著館社各處地面的道路,嚴陣以待。

盧忠和劉備則都躲在陳到正上方對應的房屋內,借著窗戶,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動靜。

「呼呼呼——」風聲逐漸大了起來,連坐在下方的陳到都感到了一陣寒意。但他的精神卻是無比的清醒,他心裡清楚,越是在這樣的時刻,對手便越會選擇出擊。

「哼哼哼哼哼哼——」笑聲又隨著風聲悠遠傳來。盧忠一聽這笑聲,便起了無數雞皮疙瘩,不由得抓緊了長槍。劉備也挺雙劍在手,兩人一起緊張地透著窗戶向下看去。

「我在這裡,你還要裝神弄鬼嗎?」陳到朗聲喝道,身子卻沒有任何行動,翹著二郎腿做出很悠閒的姿態。黑衣人再一次落在了屋頂,正好在劉備和盧忠二人的房間之上。陳到看了看他,反正也認不出底細,便依舊是翹著二郎腿道:「在上面蹲著有什麼意思?不如下來,咋們聊聊。」

「聊什麼?」黑衣人幽幽道:「和神錘幫陳幫主聊武學精要嗎?我還沒有傻到這般來自討苦吃。」陳到伸手抓緊了白毦金槍,道:「你來都來了,還怕什麼比不過嗎?你若真怕輸,又何必來此?」

「我來此,本就不為輸贏,也與打鬥無關。」黑衣人平靜的說道:「昨日之事本就是意外,我本來想對傅將軍表明我非刺客的事實,誰知傅將軍還是將我當成了刺客,於是便產生了誤會。」陳到聽他一來就為自己開脫,忍不住冷笑道:「我也當你是刺客,咋們最好也就這這個機會好好誤會一番為好。」黑衣人只是搖頭,道:「我見過陳幫主的功夫,即便讓我再多看數十次,我也找不到任何破解的辦法,這討打之事,還是少做吧。」

「見過我的功夫?」陳到眼中精光一閃,猛然間彈射而起,如勁弩一般抓著白毦金槍直奔黑衣人:「既然見過,那再見一次又有何妨?」一槍朝著黑衣人雙目颳去。黑衣人一個翻身向後退開躲過了這一槍,隨即抽出一柄鋼刀,喝道:「陳幫主,咋們還是說正事的好!」一揮手,以鋼刀在身前一畫圈,順勢向後退開。陳到一槍橫掃,陡然間便將黑衣人的刀圈破開,一個大踏步追擊而上。黑衣人沒想到他又快又猛,也驚出了一身冷汗,縱身一躍,直接躍下樓去。

「跑的倒是挺快!」陳到施展起「破空浮雲」在後疾追。黑衣人剛剛落地,陳到便已出現在他身前。黑衣人喘了口粗氣,搖頭道:「陳幫主,不必打了,我認輸。」剛打算將鋼刀扔了,陳到喝道:「輸贏不重要,但這一拳你得受著!」一拳「石破天驚」朝著黑衣人毫無保留的轟出,黑衣人反應不及,連忙收刀,被這一拳正面擊中,向後一連退了十步有餘這才停下。

陳到看著他摘下面罩,「哇」的一聲噴了口鮮血,這才罷手。他仔細的看了看此人,看著年歲大概也有五十歲上下的樣子,他想了一下,忽然道:「我······我似乎在哪見過你,你······你是不是參加過護幫聖戰?」

「不錯。」黑衣人又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臉色慘白道:「在下陸駿,十三年前正是參加了神錘幫護幫聖戰,在神錘幫總壇曾見過陳幫主。」陳到吃了一驚,趕忙趕到近前扶著他的肩膀道:「是你?我記得當初你是江東支援我們的領袖人物。現在······現在你怎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唉······只是我多事而已,直接來找把事情說明白不就行了?」陸駿嘆了口氣,一運功抵禦了一番傷勢。再加上陳到一掌抵在了他後背,他這才舒緩了許多,於是開口道:「我也是受人所託,來向劉皇叔說明,南徐群雄此次受到吳侯的指派,要來為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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