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內,夏召舞聽在耳中,心想:「那女人找我做什麼?」整好衣裳,飄了出去。

來到宮門,見青影秋郁香靜靜地立在那裡,於是掠到她身邊,沒好氣的道:「什麼事?」

青影秋郁香有些不安的樣子:「只是閒來無事,想找郡主聊聊天,說說話兒。」

夏召舞奇道:「談詩論畫,我不太懂,玄術武術,你又不會,我們說什麼?而且你不是喜歡找我姐夫麼?跑來找我做什麼?」

青影秋郁香道:「這個、這個……」

夏召舞看看周圍,見宮門外停了一些豪華馬車,又極是安靜,立時反應過來,看來她是找過姐夫的,但這個時候,姐姐和姐夫都在朝會上,顯然沒空。

於是沒好氣的道:「要找姐夫,下午來就是,我走了。」往宮內走去。

青影秋郁香黯然無奈,自昨晚生出尋死的念頭,卻被劉桑與夏召舞打擾,事後回想一下,亦是驚出一身冷汗,又心知,這種可怕的念頭既已生起,也不知什麼時候還會再次冒出,竟不敢一個人待著。

想要來找劉桑談心,偏偏他又在上朝,只好去找夏召舞。

其實她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夏召舞年紀比她小上許多,亦不是很可靠的樣子,但與她在一起,卻莫名的,會安心許多。

眼見夏召舞就這般離去,她也只能輕嘆一聲。

夏召舞走了一段,回過頭來,見那女人蛇髻褙裙,寂寞地立在那裡,無處可去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憐。她終究心軟,哼了一聲,走了回來:「要聊天也到宮裡聊,待在大門口做什麼?走吧!」

青影秋郁香欣喜跟隨。

朝會結束後。劉桑與楚堅走在一起。

楚堅道:「愚兄今晚於川燕樓設宴,駙馬可有空閒?」

劉桑笑道:「既然楚兄有邀,我必會到達。」

兩人彼此商定。

諸事完畢,劉桑與夏縈塵走在一起。

見周圍無人,劉桑在娘子臀上摸啊摸,夏縈塵回眸瞅他一眼,低聲道:「我本以為昨夜你會去我那裡。」

劉桑淚目……本是想的。

一把將她摟壯中。嘿笑道:「現在去也不遲。」

夏縈塵溫柔一笑,牽著他,一同來到羲和殿,讓其他人自行玩去。

劉桑道:「娘子,天氣好熱。」

夏縈塵道:「是有些熱。」

劉桑嘿笑:「娘子,穿這件衣裳給我看。」從巫袋裡掏出一件。在娘子面前抖開。

夏縈塵道:「又是這種怪衣裳。」

劉桑摟著她:「快點嘛,快點嘛!」

夏縈塵也只好隨他心意,閨房之中,樂趣無窮。

……

恩愛完後,相擁睡了個午覺,閒來無事,劉桑讓娘子換上那套兔女郎裝。自己取出畫筆畫紙,在那兒幫她畫畫。

夏縈塵亦是由他,戴著兔耳,穿著緊身的白兔衣裳,跪坐在那兒,細細品茶。

雖然她的動作依舊是那般的優雅高貴,有若天上的仙子,但因穿著這般不成體統的衣裳。反讓人看著有趣,只覺賞心悅目,別有韻味。

夏縈塵飲一口茶,道:「楚堅今晚邀了夫君?」

劉桑道:「自然。」

夏縈塵道:「明日使臣便到,然後父親將名正言順地管理南原,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夫君自己小心一些。」

劉桑道:「我知道,他玩不過我的。」

夏縈塵道:「狗急了亦會跳牆,何況是人急了?夫君不可大意。」

劉桑看著她,道:「兔子急了呢?」

夏縈塵取一杯子。倒一杯茶,輕輕端起,溫柔地飄了過來,竟在他身前,輕柔下跪:「夫君請喝茶。」

伸出手,用叩著的指頭托起她那美麗的俏臉,取笑道:「兔子急了,就是這個樣子麼?」

夏縈塵被迫抬頭,注視著他:「那該如何?」

劉桑低頭笑道:「兔子急了,不咬人麼?」

跪在夫君腹前,絕色女子抹過飛紅:「夫君想讓我咬哪裡?」

看著她姣花照水的容顏,風情萬種的姿態,畫兒一般的紅唇,劉桑想不心動都難。於是用手掌托起她的下鄂,淫笑道:「既然你這麼想咬,本大爺……」

卻見一聲叫喚:「姐姐?姐姐你在……嗎?」小姨子沖了進來,突然又僵在那裡,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姐姐會瓷這個樣子,在姐夫面前跪下?

從來沒有想過姐姐竟會瓷這個樣子,頭上戴著兔耳,身上穿著兔服,臀上還有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夏召舞整個人都懵在那裡。在她身後,亦有一女輕輕走入:「劉公子?夏姐……姐?」

看著風風火火闖了進來的小姨子,和隨她而入的青影秋郁香,劉桑汗了一下。

夏縈塵也沒有想到妹妹會在這個時候闖進來,臉上一熱,裝出鎮靜自若的樣子,風清雲淡地站起,慢慢地走回案邊,很優雅、很鎮定地喝著茶兒,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夏召舞在青影秋郁香耳邊小聲道:「兔子耶!!!」

夏縈塵一口茶噴出……

夏縈塵進裡屋換衣裳去了。

劉桑看著小姨子,嘆一口氣,這丫頭來得真不是時候。

夏召舞瞪他一眼:「要做什麼,不會讓人在外面守著麼?」

劉桑繼續嘆氣……就是因為「要做什麼」,才把黛玉、寶釵她們全都趕走的。

夏召舞卻又恨恨地道:「姐姐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子懲罰她,要她瓷那個樣子跪在你面前?」

劉桑道:「誰說我懲罰她了?」湊過去,在小姨子耳邊悄悄道:「這個是閨房之樂,你不懂的。」

夏召舞咬了咬嘴唇,斜他一眼:「怎、怎可能有這樣的閨房之樂?」

劉桑繼續嘿笑:「有閨房之樂,更甚於此!」

夏召舞瞪大眼睛……比這個還要更「過分」的閨房之樂?

姐夫你到底要把姐姐折磨成什麼樣子?

劉桑道:「倒是你,這種時候跑過來做什麼?」這時間點也太過分了,就不能晚點來?

夏召舞往遠處的青影秋郁香瞅了一眼,小聲道:「我跟她講好了。讓她搬過來跟我一起住,不過這種事情,自然要跟你和姐姐說一聲。」

劉桑錯愕道:「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夏召舞嘀咕:「也沒有多好。」其實她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青影秋郁香很可憐,然後不知怎麼的就答應了。

沒過幾下,夏縈塵飄了出來,知道妹妹已答應讓青影秋郁香搬進來與她同住。也未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留下縈塵、召舞姐妹兩人與青影秋郁香在那說話,劉桑回到自己所住殿內,躺在床上,取出群星圖,念出心星神咒。只一會兒,神識便進入星界。

星界內,一顆顆流星在他周圍不斷的轉動。

「爹爹!」身後傳來輕靈的呼喚聲。

劉桑回過身來,看著黑暗天女:「你昨天傍晚在哪裡?」

黑暗天女嬌小而**的身子搖啊搖,雙手捧著臉蛋:「女兒在這裡等爹爹啊。」

劉桑頭疼:「我說的不是你,是憂憂。」

黑暗天女手指點頰,想啊想。

劉桑嘆一口氣:「你為什麼會在瀟晴館附近?」

黑暗天女低著頭:「不如爹爹先告訴我。你們兩個在屋頂上,想做什麼?」

不讓她轉移話題,劉桑盯著她:「你在監視青影秋郁香?」

黑暗天女的嘴角溢著冷笑:「爹爹,你不覺得,她實在是太奇怪了麼?她明明是中兗洲的人,跑到這裡來找爹爹,卻又一直都不肯回去,她留在這裡無親無故。她到底想要什麼?」

劉桑道:「她雖然有許多不可解的地方,但我也不覺得她有什麼險惡用心……」

黑暗天女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在絕冀洲的時候,我不也騙過爹爹?爹爹的心腸太好,太善良,善良的人。總是會被壞人騙的,尤其是壞女人。」

劉桑道:「她不是壞女人……」

「是麼?」黑暗天女冷笑道,「那爹爹知不知道,前日夏召舞被人施術時。青影秋郁香也在那附近,而且一直藏在人群里看著她?」

劉桑怔了一怔,皺眉道:「不過施術的人不會是她,否則的話,炫雨梅花不可能發現不了。」

「我也沒說是她,」黑暗天女輕哼一聲,「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奇怪了,很多地方都很奇怪,而且她還一直纏著爹爹……」

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劉桑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黑暗天女道,「今日中午,楚家大小姐與丘丹陽見了面。」

劉桑皺眉:「他們兩個見面?」

黑暗天女道:「嗯,楚樂穎在離開蜻宮的官道上攔住丘丹陽,向他下跪,丘丹陽將她扶起,後來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楚樂穎便離開了。」

劉桑冷然道:「憂憂……那個時候,你派人監視的是楚樂穎,還是丘丹陽?」

黑暗天女不敢看他:「這個……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兩人接觸過……」

劉桑有孝火:「你監視的是丘丹陽?你在監視我們自己的人?」

黑暗天女道:「自己人也未必就全都可信,萬一自己人害自己人,危險反而更大……」

劉桑怒道:「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

黑暗天女道:「爹爹,我只是在幫你,我也沒做什麼,只是……」

劉桑嘆一口氣:「憂憂,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我不反對這種諜報與探子的作法,但只能用在敵人身上,絕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自己人未必全都可信,但這世上,絕無不透風的牆,採用這種把所有人都當成潛在敵人的作法,最終只會讓自身內部生出裂痕,要讓自己人不敢生出異心。不會生出異心,不是要用這種恐懼的手段對付他們,而是要讓他們相信,相信站在這條戰線上,才能發揮出他們的才華,才能看到更大的希望。沒有什麼事會是一帆風順的,要維繫一條戰線。唯有靠共同的理想和目標,用恐怖手段來對付自己人,形勢好時還無所謂,一釣現挫折,馬上就會出現眾叛親離,牆倒眾人推的局面。因為他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信任,只能看到你對他們的懷疑和壓迫。」

黑暗天女怔了半晌,低著頭道:「我知道了,爹爹,我會把所有對自己人的監視都撤回來。」卻又抬起頭來,瞅了他一眼:「但是青影秋郁香現在還不是自己人。」

劉桑撓頭道:「她雖然不是自己人。但她今天便會住到蜻宮裡,我更不能讓你跑到蜻宮裡監視她。」

黑暗天女扭著臉,看向一旁:「原來爹爹是要把她變成自己人,爹爹你……還真是風流呢。」

呃……這個不關我的事啊……

神識回到塵世,劉桑出宮,前往川燕樓參加宴會。

會上鶯歌燕舞,楚堅竟是招了不少漂亮歌女前來作陪,與劉桑作伴的。更是一對孿生姐妹,俱是嬌艷動人,也不知他是怎麼找來的。

會中,楚堅與諸人輪番敬酒,孿生姐妹花更是頻頻相勸,劉桑左擁右抱,難以自控。竟是喝得酩酊大醉。

酒意上涌,他摟著這對姐妹花,嘿笑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姐姐偎入他的懷中,嬌笑道:「我叫葫葫。」

妹妹摟著他的脖子。上身幾乎掛他身上:「我叫蘆蘆。」

劉桑笑道:「葫葫蘆蘆?好一對葫蘆花。」

葫葫舉起小杯:「公子,我們喝酒。」

蘆蘆道:「公子我喂你!」卻將姐姐杯中的酒含了過來,往劉桑嘴兒湊去。

眾人開始起鬨,劉桑本就喝得差不多了,又是美色當前,張開嘴,就著蘆蘆的櫻桃小口,把美酒喝個乾淨,喝完之後,更是不管那麼多,兩人當眾熱情地吻了起來,眾人鬨笑連連。

葫葫從劉桑懷中爬起:「妹妹你好壞,一個人獨享。」湊了過去,與妹妹爭食。

楚堅大笑道:「還是楚兄弟了得,連口水兒都有美女爭著享受。」

劉桑將二女一起大力摟住,喘氣道:「好酒,好……酒……」身子一軟。

葫葫蘆蘆將他扶住:「公子你醉了。」

劉桑傻笑:「沒醉,我沒……醉……」

楚堅道:「你們涼不扶駙馬,到後廂歇息歇息?」

另一人取笑道:「只是讓你們陪駙馬歇息,可不要越歇越累。」

其他人會心而笑……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宴席結束,諸客散去。

楚堅來到川燕樓後方的一處廢樓里,沒過幾下,便見到葫葫、蘆蘆飄了出來。

姐妹花俱是衣裳不整,肌膚甚至還能看到在激昂中被抓破的指痕。

楚堅冷然道:「他怎麼樣?」

蘆蘆嬌笑道:「還能怎樣?先是中了我們的曲沼流櫻索魂唇,又被我們喂下天蚌媚丹,變成精蟲上腦,只懂得淫慾的**,現在已經軟癱在那裡,暈過去了。」

葫葫低笑道:「不過看不出來,他還真是蠻強壯的,雖然有天蚌媚丹的作用,但以我們姐妹的體質,竟也差點被他弄得死去活來。」

楚堅道:「有『金槍蝕盡、玉燭滴干』的蘿薜姐妹花在這,死去活來的只會是他。」

二女嬌媚地道:「楚公子過獎了。」

原來,這對姐妹花並不是什麼葫葫、蘆蘆,而是孽海情天翠荒樓的蘿蘿與薜薜,專以**誘人,采陽補陰,孽海情天翠荒樓的「曲沼流櫻索魂吻」,幾乎是中者無解,若再吃了她們特製的天蚌媚丹,與她們歡愛,那就算是金剛大漢,也會被吸盡真陽,精盡而亡。

三人進入屋中,只見劉桑全身**,倒在床上。楚堅冷哼一聲,驀一拍手,一個黑衣人驀的出現在他身邊。

蘿薜姐妹花嚇了一跳,這個人出現得無聲無息,連她們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到的。這人陰陰沉沉,眼睛是一種倒三角般的怪異形狀,內中又有暈黃的光芒輕輕閃動。

蘿蘿臉色微變:「莫非是『魔眼』曹契?」

「魔眼」曹契冷冷地道:「哼。」

薜薜亦是動容,「魔眼」曹契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盜匪與殺手,若沒有大價錢,根本請不到他,想不到竟會被楚堅找來。

楚堅盯著床上的少年:「你去看看。」

「魔眼」曹契慢慢向前走去。

蘿蘿冷笑道:「楚公子莫非不相信我們姐妹兩人辦事的能力?」

楚堅道:「不敢,不敢,只是有備無患。」沒有理會她們,卻是依舊看著前方。

曹契緩緩移到床頭,小心地伸出手,搭在劉桑手腕上,微一沉吟,道:「他確實已陽精虧損,精盡無力。」

薜薜輕哼道:「這是當然的事,他再怎麼能幹,終究是個男人,以我姐妹兩人的冰火體質,只要是男人就經受不住……」

話還未完,異變突起,曹契手指一揮,剎那間連點床上少年多處大穴,少年急急跳起,卻是躲避不及,一下子栽了下去。

蘿薜姐妹花臉色齊變。

楚堅動容:「他剛才果然是裝的?」

「不錯,」曹契陰陰的道,「他根本沒有昏迷,只不過是偽裝成不省人事的樣子,他確實很能裝,只可惜他太過自大,以為能夠騙過所有人。若不是他這般自大,我只怕還未必能夠這麼快就將他擊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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