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駭然的看著古瑞勛,只有湯伊吾,一臉的期待。

「回稟大家,小子並不知道如何治療,只是知道如何預防,可以讓人終生不得此疫!」

笑了笑,古瑞勛自信道。

「嘶…」

抽了一口冷氣,眾人心頭都是一顫!

雖然不是治療之法,但可以讓人終生不得此症,也足夠震撼了!

那,可是『虜瘡』呀!也只有入品的強者,才可抗衡一二的疫病呀!

怪不得聖上會如此重視呀!

湯伊吾大喜,這小子果真知道!

他相信,這傢伙絕對不敢在謝貴面前撒謊的,畢竟,這一位可是代表聖上來的呀!

邢于海則是暗暗感慨:不愧是萬年大宗的弟子呀,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回過神來,趙立山眉頭緊緊皺起,看向辛奇盛,目中滿是質詢之意:

什麼情況?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這下子,如何收場?你那『證據』可靠嗎?不可靠的話,趕緊處理乾淨首尾,別他娘的給老子惹事!

自然明白上官的意思,辛奇盛吞了一口唾沫,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將他們的表現看在眼裡,白昌榮意味深長的一笑:

小樣,想玩花樣,呵呵,做夢!

想到這裡,他衝著古瑞勛一笑道:

「古公子,老夫白昌榮,武月司司正,既然你要面聖,老夫便不打攪了。回頭,有時間時,可以到我武月司一聚,好好聊聊!」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會心一笑:

「辛苦白司長了,小子回頭一定去叨擾大人!」

「呵呵,好!」

點點頭,白昌榮轉而看向謝貴,笑著道:

「謝大家,老夫便先回去了,大家有空時,可到司里來坐坐!」

「白司長客氣,請自便便是!」

笑著一禮,謝貴淡淡回應。

拱拱手,白昌榮瞥了一眼面色陰沉的趙立山,嘴角彎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轉身離開。

目送白昌榮遠去,謝貴轉頭看向古瑞勛,笑道:

「既然古公子確知妙法,便隨雜家走一趟吧!」

「是!」

笑著一禮,古瑞勛點頭答應。

笑著點頭,謝貴轉身向牢外走去,緊隨其後古瑞勛快步跟上。

立刻湊上前來,湯伊吾急切道:

「古公子,老夫太常寺卿湯伊吾,你那到底是何妙法?」

「原來是湯大人,小子多謝大人援手!」

心中一動,古瑞勛立刻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心中感激,恭敬一禮。

擺擺手,湯伊吾急切道:

「無需拘禮,且說說,到底是何妙法!」

「說來簡單,其實…」

「咳,咳!」

古瑞勛的話語,被謝貴打斷,顯然是不想他在此講述,趕忙住口。

微微一愣,湯伊吾疑惑的看了看謝貴,見對方沒有解釋的意思,也不好再問,只能是干著急。

看著幾人離開,趙立山面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瞪了辛奇盛一眼:

「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供詞有了嗎?簽字畫押了嗎?」

一個哆嗦,辛奇盛趕忙看向『老邢』,訓斥道:

「你個老東西,幹什麼吃的,這麼半天了,可曾讓其簽字畫押?!」

面顯慌張之色,邢于海趕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大,大人,小的正在施展『心神刑詢』之法,尚,尚未來得及讓其簽字畫押呢!若,若是再有…」

「廢物!監里怎麼樣了你們這種廢物!」

不待邢于海說完,趙立山狠狠的一甩袍袖,憤然離去。

心頭一顫,辛奇盛額頭的汗都下來了,趕忙抬步去追,臨走還不忘瞪了邢于海一眼:

「廢物東西,浪費監里的資源,回頭再收拾你!」

噤若寒蟬,韋辛華站在一邊,一聲都不敢出,生怕這火氣,燒到了自己的頭上,直到辛奇盛走遠,才敢跟了上去,忐忑不已,生怕這鍋,讓自己來背。

吞了一口唾沫,邢于海一臉的幽怨,喃喃自語:「那可是萬年大宗的弟子呀!你們自己找死,還怨的了老子嗎……」

隨著謝貴出了地牢,古瑞勛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這才轉頭看了看地牢的大門,雙目微微眯起:

御察監,哼,別讓小爺逮到機會!

快步出了御察監的院子,豪華的皇室馬車,已然等在了門口,旁邊,還跟著一隊金吾衛,人高馬大,煞氣逼人。

「古公子,上車吧!」

當先走上馬車,謝貴笑著道。

「是!」

笑著點頭,古瑞勛抬步垮了上去。

看著後面的湯伊吾,謝貴笑道:

「湯大人跟上來吧,聖上面前再敘那妙法吧!」

「好,好!」

拱手一禮,湯伊吾趕忙招呼自己的馬車過來,跟著皇家馬車,向皇宮方向而去。

街對面的酒樓二層,一對陰冷的目光隨著馬車移動,隱隱傳出青年男子疑惑的聲音:「謝大家怎麼來了?還將人帶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沒有注意到,在街角處白昌榮正看著他,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

謝大家一路上都閉目養神,古瑞勛也不好張嘴,畢竟也不熟,說錯了話,還不如不說。

所以,他便透過車上的紗簾,朝外觀瞧,想著看看皇宮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跟故宮有什麼區別沒有。

很快,馬車就到了禁城門口,簡單的亮了一下牌子,便被放行了,直入皇城。

經過十多丈長的門洞,便到了皇城廣場之上,足有百十丈見方,十分寬闊。

廣場的對面,是三段階梯,近百道台階,其上是一座氣勢恢弘的大殿,背靠藍天白雲,給人煌煌正大的感覺。

這種見面,自然不可能在正殿當中,馬車前行了片刻,便轉向了側方,繞道去了後面的宮殿群。

很快,車便停了下來,在謝貴的帶領下,古瑞勛與湯伊吾很快就到了一處名叫『飛霞殿』的宮殿跟前。

擺手讓二人稍待,謝貴自顧自的進了大殿,前去稟報了。

看著面前戒備森嚴的模樣,古瑞勛原本還有些悠閒的心情,終於變得有些緊張了:

這可是面聖呀!

雖然,現在看來,這傢伙應該是個體恤百姓的傢伙,否則,不可能聽到預防『虜瘡』之法,便不管不顧的將自己提了過來,連具體的罪狀都不問一句;

但這位終究是這天下之主呀,是這訖天王朝的NO.1呀,生殺予奪,金口玉言!

多少,還是要敬畏一下的!

他倒是不擔心這『種痘』之法,擔心的是如何解釋自己這『知識』的來源。

幸好,之前與邢于海一番交流,多少知道了一點兒宗門的事情,有個『萬年大宗』『陪子』的身份,應該可以矇混過去了吧!

反正不知者不罪,又不是小爺主動成為『宗門』弟子的!

那位『虛無縹緲』的老先生,傳授自己『知識』之時,自己還是個不懂事的娃兒呢!

嗯,這個理由應該可以的!

給自己鼓了鼓勁,他才稍稍鎮定了一些。

看到了古瑞勛臉上的緊張神色,湯伊吾好心寬慰:

「古公子,不要緊張!

聖上寬厚仁善,只要你提供的法門有效,便變就是有些過錯,只要不是謀逆這等不赦之罪,都能將功折罪的!

當然,聖上面前可不要說謊,有什麼說什麼,欺君之罪,可也是不赦大罪呢!」

「哦,謝謝湯大人提點!」

微微一笑,古瑞勛衝著對方一禮。

這位大人,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僅憑自己的一句話,便敢冒著『欺君』的風險,硬闖讓百官敬畏的御察監,應該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人品還是過硬的。

笑著捋了捋鬍鬚,湯伊吾還待說兩句,卻是被殿內傳出的尖細聲音給打斷了:

「太常寺卿湯伊吾、古氏三子古瑞勛,覲見~!」

趕忙打住,兩人都收拾了一下儀容,這才緩步向殿內走去。

第一次面聖,終究是什麼也不懂,古瑞勛只好跟著湯伊吾的樣子學,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逾制,畢竟,自己是白身,人家是從三品的大員。

幸好,一直走到內殿,也沒有人提出異議,讓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臣,湯伊吾,叩見陛下!」

腳步一頓,湯伊吾納頭便拜。

沒敢抬頭,古瑞勛也不知道皇帝在哪兒,只好跟著湯伊吾跪倒,高聲道:

「草民,古瑞勛,叩見陛下!」

「呵呵,湯卿家平身,高翔,賜座!」

渾厚而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古瑞勛挑了挑眉毛:

這位,應該就是當今的陛下「明世業」了!

「是~!」

尖細的嗓音響起,比謝貴的還要高了幾分,卻是更有一種特殊的韻味在其中,聽起來就順耳。

莫非,這位就是皇帝老兒的貼身太監?或者叫大伴?亦或者秉筆太監?還是什麼的?

旋即,便是一陣的腳步聲與木凳撞擊地面的聲音。

然後,便是湯伊吾謝恩的聲音,跟著,就見他往前幾步,脫離了古瑞勛的視野範圍。

應該是坐在凳子上了。

接著,就是一陣的安靜,除了木炭爆裂的噼啪聲外,什麼雜音都沒有。

挑了挑眉頭,古瑞勛隱約感覺,皇帝老兒應該是在審視自己吧…,是不是還要再將頭低的深一些呢?或者,乾脆就貼在地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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