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念著亡妻,還又見異思遷,老四也罵自己。

他才不是只為了甜姐兒能有人照顧,能有個母親。

他真就是喜歡了白溫婉,一顆心裡壯了兩個女人。

大哥他們都說他該娶妻了,他知道啊,他該娶妻的。

他必須要找個合適機會,與白溫婉說清楚,不然他成了什麼狗屁,騙她麼。

實在難以啟齒,也實在混帳。

臨近婚期只半月的時候,老四在外頭喝了酒,喝到了傍晚的時候去了白溫婉家裡。

管家都是他買的,兩家馬上就是一家,別說他喝了酒,就是他爛醉如泥,管家也是要扶著他進門的。

白溫婉正在吃晚飯,晚上她是習慣了吃得清淡一些,又沒有想到他回過來。

「喝了酒了?再吃些?」

看他臉色有些紅,又有酒氣,心想怕是剛從外頭哪處酒桌上來的。

白溫婉也是想著他喝了酒,便去扶他,老四卻不要她扶。

看他還能走得穩當,白溫婉便收了手,只讓管家再去弄幾個菜來。

「先坐會兒,喝杯茶。」

引著他在飯桌上桌下,下人馬上就拿了新的碗筷來。

「我有話與你說。」老四一臉的嚴肅,他是喝了酒壯了膽子來的。

「你說。」

他平日裡也是這般嚴肅,所以白溫婉也不覺得他又什麼要緊事與自己說,平日裡他有什麼都會說,也不見有什麼要緊事。

「你讓人都出去,我要單獨與你說。」

老四看了看白溫婉的丫頭,還有外頭候著的小廝,提出要求來。

這下,白溫婉真的重視起來,吩咐了人下去。

「要說什麼?」

也是在這時候她才驚覺,他喝了酒專門來與自己說話,怕是真的有事。

他們馬上就要成親,有什麼不能成親之後說的,非要趕著天都快黑了才來。

「我對不起你。」老四直直的看著白溫婉的眼睛,認真且嚴肅還緊張。

說著,他還咽了一口唾沫。

因為他這句話,這樣的神色,白溫婉當即就覺得心頭一突突。

莫非,真的是被她猜中了。

心中不由發慌,他到底要說什麼。

她的教養讓她還能面上平靜,定了定心神,問他。

「究竟是什麼事?」

老四兩隻手捏成了拳頭,放在大腿上。

就連喉嚨都是崩緊了的,他也慌。

他怕他說了,白溫婉會趕他出門,媳婦兒也要沒了。

但,馬上就要成親了,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他必須要與她說清楚。

「我心裡還有一個人。」

他心裡還裝著莊妍。

聞言,白溫婉心中發緊,面上也有些繃不住了。

都到了這種時候,他來與自己說,他心中還有別人。

他是要與自己退婚?還是要自己答應他,同意他再娶別人?

她心中又是荒涼,又是難過,還有些些的不甘心,她想知道那人是誰?

這麼想著,便也問了。

「是莊妍,甜姐兒的母親。」

不等白溫婉驚訝,心中隱隱的放鬆,又聽到老四說。

「我還惦記著她,忘不了。

我對不起你。」

良久,白溫婉都沒有說話。

她靜靜的看著老四,老四也看著她,只是他平靜不了,他眼眶都瞪紅了。

白溫婉不說話,還沒有表情變化,讓他一顆心直直往下沉,他怕是沒有機會了。

「是我對不住你,你要退婚……」

他話沒有說完,被白溫婉截了話,反問他,擲地有聲。

「你要退婚?」

一聽退婚兩個字,老四原本就因為喝了酒不太清醒的腦子,更是嗡的一下就更不清醒了。

「我不敢耽誤你,是我對不住你。」

他猛的站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嚇了白溫婉一跳。

都到了這種時候,白溫婉再有教養也不能平靜。

當初是他來求娶的,還請了人,迫不及待興師動眾。

如今,他一句不敢耽誤就要與她退婚。

當初他還想立馬就成親,如今都到了要成婚的時候,他又來說要退婚。

從頭到尾,他就是不清醒,欺騙她的。

白溫婉也來了火氣,提高了聲音再次質問他。

「你確定要退婚?」

或許是因為她聲音大了,刺激到了老四,他頓覺清醒了些。

「我不退婚,我不想退婚,我真的歡喜你的,做夢都想娶你做媳婦兒。

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甜姐兒她母親。

人就一顆心,我兩個都惦記。」

他是喝醉了酒了吧?

白溫婉不傻,她沒有喝酒,她清醒得很。

剛才她也是被老四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驚住了,後來他說是甜姐兒的母親,她又頓時鬆了心。

轉頭他又來一句退婚,她才又慌了神,也是被他給刺激到的。

現在他這麼說,白溫婉明白了。

他惦記著亡妻,又歡喜著她。

他自覺對不住她和甜姐兒的母親。

甜姐兒的母親她聽卿卿說過的,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只可惜……

那般好的女子,不被人惦記才是不該。

她還是甜姐兒的母親,給了他這般貼心可愛的甜姐兒,他不惦記著才是沒良心。

正好這時候管家端著菜到了門口,白溫婉看還站著的老四一眼,覺得他這個樣子怕是不能吃得下飯了。

「扶他去歇著,再煮個醒酒湯,飯菜也熱著吧,等他醒了酒好吃。」

吩咐了管家,白溫婉這才來仔細的看老四,發現他還盯著自己。

只是,看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委屈得很。

「你說的話,我知道了,你不退婚,我也沒說退婚,你去休息吧。

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

她跟一個喝醉了酒的人,說什麼?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個事,被他弄得這麼複雜,還差點兒讓她誤會了。

所以,還是等他明天醒了酒再說。

她也才知道,原來醉酒後不只是發酒瘋,哭鬧折騰,竟然還能像他這樣看起來清清醒醒,也能自己走路,實際上是真的醉了。

老四還是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問她。

「當真不退婚?」

這回他又聽的清楚。

白溫婉笑著點頭,「不退。」

話落,剛才還嚴肅板著臉的人,突然就笑了,笑得跟個傻子般。

那日她喬遷做酒,他也是這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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