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空又陰了下來,像是一塊黑幕壓了下來,電閃雷鳴,暴雨隨至。

莊之言去就餐,遇到了紅綠燈,只能等。

電話隨之就響了起來,「喂,莊之言,你無論如何都要來我這裡一趟。」

「好的。」莊之言掛了電話,就直接去了至謙畫廊。

「你來看看。」蘇至謙在畫廊的門口等著他,好像是等待了許久的樣子,期待的眼神毫不遮掩。

「怎麼了?」莊之言想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因為從蘇至謙的眼神里就看到了焦灼和氣憤。

「這是怎麼了?誰幹的?」莊之言問道。

畫架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正在創作的繪畫已經被撕成了碎片,散落了一地。

「還有誰,從你家離開我又去了別處,剛回到畫廊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況。有鑰匙的只有米加加。」蘇至謙陳述道。

「你是懷疑米加加?」莊之言問道。

「那還有誰?」蘇至謙反問道。

「不過這也很像她的做事風格,總是破釜沉舟,但是這麼低級的做法好像也不像她。她是明目張胆地做事,這種趁你不在搞破壞的事情,不像她。」莊之言撿起一塊碎片,不疾不徐地說道。

蘇至謙好像沒有聽進去莊之言的解釋,仍然自顧自地說道:「我可是畫了半個月,就這麼被毀了,我要耽誤交畫的時間。再說這樣做有什麼意思。不是好聚好散嗎?」他遺憾地看了看被毀的畫作。撿起碎片,拼湊了一下,根本就無法復原,遂扔在地上。不解道:「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

「我打電話讓陳染教訓她一番,其實也是求證一下,到底是不是米加加乾的?」莊之言的電話剛接完,就聽見有人來了,是羅盞一。

「你來幹什麼?」蘇至謙問道。

「我找了你幾天了,嚇得連見面都不敢了嗎?」羅盞一興師問罪道。

「我這裡有事,你先走吧,我待會兒打電話給你。」蘇至謙下了逐客令。

「什麼事,不會是畫被毀的事吧,是我撕毀的。」羅盞一說道,一副敢作敢當的姿態。

「你,你怎麼進來的?」蘇至謙驚訝地問道。

「米加加在這裡,說拿什麼落在這裡的衣服,我看到畫廊開門了,就來了,沒想到看到了米加加,我是一時氣急就順手撕了畫。」羅盞一敘述道。

蘇至謙想羅盞一撕了畫之後,順便也將畫架都弄倒了,所以才是這樣的一番情景。「毀畫,不可理喻,不可饒恕。你這樣我就能同意與你交往嗎?」他問道。

「交往,你想得太多了。」羅盞一勉強地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各走各的陽光道。」

蘇至謙聽到這些話,雖然他知道這就是他們的結局,但是沒有想到羅盞一會轉變得這麼快。這樣一想,到底當初她愛自己又有多少成分呢,不是地老天荒,生死相依,而是朝令夕改,曇花一現。不覺想到當初沒有愛上她是對的,這也許是天意在幫助他。

「我們從未交往過,所以走的一直都是各自的陽光道。」蘇至謙狠狠地回絕道。

「說得對。得不到的都是不適合的。」羅盞一毫不示弱地說道。

蘇至謙不禁啞然失笑,「是的。」他一語雙關。

「我走了,不會再來這裡了,毀壞的畫我可以賠付。」羅盞一停住了腳步,轉身說道。

「賠付,半個月的時間怎麼賠付?」蘇至謙不滿地問道。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兌換的,只要價格合理。」羅盞一說的話乍一聽上去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這要看對方想不想兌換。

「兌換,我不要。」蘇至謙說道。以此來表達他的態度。

「不要算了。」羅盞一說道,乾脆利落得像是跟陌生人一樣,只想快一點離開。

這樣的話,確實令人十分惱火,蘇至謙不再說話,就等著她離開這裡。同時也覺得一個人竟然會變化這麼大,有些不可思議。

畫廊的門終於打開了,蘇至謙不想看那個離去的背影,進入休息區。莊之言正在拼湊被撕毀的畫,他將幾張褶皺的碎片鋪平,然後像拼圖一樣拼上去。

「算了。只能重畫了。」蘇至謙說道。

「我問一下,如果能延期是最好的。」莊之言說道。

「不用了,我從未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延期交畫過。我抓緊點時間好了。」蘇至謙說道。

「那也好。」莊之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可惜當初的靈感沒有了,所以每一幅畫作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應該被珍惜的。」蘇至謙生氣道,同時心裡也在暗自慶幸,沒想到羅盞一這個人會這樣粗暴呀,看來當初沒有交往是對的。

「我也是剛從陳染那裡得知,她找你很多次都沒有找到,心裡的怒氣正好無處發泄,正好碰上米加加,所以發生了這種事情。」莊之言安慰道,但還是對羅盞一的做法非常不滿,怎麼可以愚蠢到這種地步。

「這樣我就不用再愧疚了,我可以坦然地離開了。」蘇至謙說道。其實這不是他喜歡的結束方式,但是只能這樣被動地接受這樣的了斷方式。這樣也好,就不用再想用什麼方式來告別了。

蘇至謙將那幅撕毀的畫,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看來今天晚上要熬夜繪畫了,儘量把時間搶回來。」他的聲音像是沒有任何情緒一樣,說道。

「但是也要吃飯,我們先去吃飯。」莊之言說道。

「是的,先把能量補充好了,才能有力氣繪畫。繪畫也是一項體力勞動呀。」蘇至謙的聲調生硬冷淡。

沒想到柏青也在積香閣,「我的車子修好了,就跑到這裡吃飯了。」他連聲笑問:「怎麼了,垂頭喪氣的?」

「他的一幅畫作被毀壞了。」莊之言替蘇至謙回答道。

「還有這等事。」柏青好奇地問道。「女孩子做的吧,這種事只有女人才喜歡,要是男人就一把燒了。」

「別火上澆油。」莊之言很不滿地說道。

「我幾年的畫都被一個女人騙走了,並且銷聲匿跡,所以你的事根本就不算什麼,都是小事。」柏青說道。「不要抱怨,不要找藉口,更不要懷恨在心,就當成是一個教訓好了。」

「也對。什麼都不想就不存在,自欺欺人。」蘇至謙苦笑著看看兩個人。

「什麼煩心事,只要吃一餐好吃的就什麼都忘了。」莊之言說道。

三個人吃到入夜時分,才離開積香閣。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