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心中一驚,立馬覥著臉道:「皇上,都怪奴才說快了,不如您說,您這是要去哪?」

龍輦上,四爺直視前方,輕輕挪動了一下手裡的藍田墨玉扳指,倨傲地道:「罷了,既然說都說了,那就去永壽宮瞧瞧吧。」

「是是是。」蘇培盛訕訕地笑了笑,就吩咐抬輦的奴才:「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

於是,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就往永壽宮方向去了。

何忠康跟在蘇培盛右邊,偷偷朝蘇培盛豎了個大拇指。

蘇培盛見了後,用拂塵甩了他一下。

小聲訓道:「好好當你的差吧,往後要學的還多著呢。」

何忠康點點頭笑了。

由於冬天裡下著雪,抬輦的奴才不敢走得太快。

免得一個不小心,摔了上面的活閻王,那就不只是掉腦袋那麼簡單了。

到了永壽宮門口,蘇培盛尖聲唱了報:「皇上到!」

就今兒這種情況,不用想他都知道,皇上心氣不順,一定要讓皇后娘娘親自出來迎接的。

然後,他跟著四爺進了院子。

果不其然,四爺到了院子後,就那麼負手站在雪地里,冷冷的。

儼然一副皇后不出來,他就不進去的倨傲姿態。

一時間,只見院子、屋裡的奴才,通通都出來迎接,並行了禮。

然而,就是沒有皇后的影子。

四爺負手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睨了柳嬤嬤一眼,冷冷地問:「皇后呢?」

柳嬤嬤微微一頓,訕訕地回:「皇后正在裡間沐浴,才褪下衣裳呢。」

看來皇上今兒被自家娘娘氣得不輕啊。

否則平時都是問「你家主子呢」,今兒卻直呼「皇后」了。

不過,這要是放在以前,她可能會替自家娘娘擔心。

可是現在,陪著娘娘經歷了那麼多次有驚無險的任性,她已經非常相信自家娘娘的「本事」了!

想來娘娘一定能夠說服皇上。

哦,不對,是「睡服」皇上!

聽了柳嬤嬤的話後,四爺站在原地,沒動。

蘇培盛眸光轉了轉。

聽柳嬤嬤的意思,皇后娘娘一時半會出不來了。

要麼得沐浴完才能出來。

不然就算立馬擦乾身子,也得穿上衣服才行。

想到這,他勸道:「皇上,外頭天冷,雪又大,不如咱們進去等著吧。」

又是等!

四爺看著裡間那扇窗,抬腳就進了堂間。

到了堂間後,他的腳都走到裡間門口了。

但很快,他就轉身,只是在堂間的圈椅坐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蘇培盛也跟著在一旁站著。

這要是放在平時,皇上指定就進去了。

說不定,還能跟皇后娘娘來個鴛鴦浴。

可是今兒情況特殊,皇后娘娘實在太猖狂,把皇上氣得不輕。

所以,皇上必須得端著架子。

否則要是先動了色,那就輸了架勢。

裡間,若音正在泡浴呢。

柳嬤嬤悄麼麼地進來,在她耳旁小聲道:「娘娘,您可快些吧,奴才瞧著皇上那樣子,都能吃人似得。」

若音垂眸,捧著玫瑰花和水,往右邊肩膀澆了一下,沒所謂地道:「知道了。」

說是這麼說,可她才讓奴才放的水,自然不會立馬就穿上衣裳。

畢竟她衣裳都脫了,要洗自然洗乾淨些。

不然洗得半途而廢,總感覺不舒服。

反正四爺等都等了,想來不在乎多等一會吧。

大約一炷香後,若音穿著胭脂色的絲綢睡袍,一頭秀髮就那麼披在肩頭。

並且,她連鞋子都沒穿,就那麼施施然的出去了。

反正院子裡都是太監和宮女,光著腳丫子也沒什麼的。

好在地上都鋪著上好的羊毛地毯。

加上屋裡的炭火燒得旺旺的。

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冷。

到了堂間,就見四爺穿著一襲龍紋黃錦袍端坐在那兒,捻動著鬼面佛珠。

長眉微不可察地蹙著,一雙墨瞳蘊藏著絲絲怒意。

整個人散發著沉穩冷漠的君王之氣。

若音走到離四爺還有一半距離時,就盈盈福身行禮:「皇上吉祥。」

四爺本來心氣不順地捻動著佛珠。

聽到聲音後,轉頭看了女人一眼。

只見她穿著一身胭脂色的睡衣。

明明是再寬鬆不過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卻使她看起來更加婀娜多姿。

別人是生一個孩子,身材就變了樣。

她是每生一個孩子,身材就上升到一個高度。

真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

一頭青絲濕噠噠地垂在肩頭。

臉上因為沐浴,雙頰微紅。

再往下一看,她居然沒有穿鞋。

四爺薄唇輕啟,正準備訓人。

可話到了嘴邊,他卻改口道:「朕本來打算去太后那的,恰巧從你這路過,就順道過來看看。」

「哦。」若音兩隻腳丫子交疊了一下,道:「太后的寧壽宮,離臣妾的永壽宮似乎挺遠的呀,您這順道還挺繞的呢。」

此話一出,四爺面色一冷,沒說話。

倒是蘇培盛醒目,立馬圓道:「都怪那些奴才,夜裡黑,雪地里又滑,一時走錯了路,就順道過來了。」

為什麼皇上平時高深莫測。

怎麼但凡碰到皇后娘娘,就沒那麼精明了呢?

然而,四爺似乎並不領情。

反而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蘇培盛便訕訕一笑,立馬住嘴了。

若音:「......」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蘇培盛實在沒忍住,又提醒道:「皇后娘娘,您不是說了,給皇上準備禮物了嗎?」皇上開不了的口,還是讓他這個做奴才的來吧。

「對,本來那禮物就放在堂間的。可我瞧著天都這麼黑了,還以為皇上不來了呢,便讓奴才收進庫房了。」若音說著,轉頭吩咐道:「柳嬤嬤,快把本宮給皇上準備的禮物取來。」

「誒!」柳嬤嬤麻利地應了。

庫房沒多遠,就在偏殿。

不一會兒,幾個太監就抬著一個大大的紅木匣子進來了。

他們將木匣子放在四爺面前,並且打開。

頓時,一把精緻的墨色大弓,就呈現在眾人面前。

弓身鑲了一層金邊,上面還嵌著藍寶石。

並且,弓背上還有機關一樣的設計。

上面刺出三發短箭。

一眼看去,整個弓箭精緻中霸氣側漏。

一看就是善於攻擊的一把好弓。

就連四爺見了後,也微微俯身,將那蟒蛇一樣的彎弓拿在手裡掂了掂。

接著,他還站起了身子,左手握弓,右手試著拉弓。

又平側頭,右眼瞄了瞄。

最後,他還仔細研究了一下弓背上的弩。

只不過,四爺整個過程都一臉嚴肅而專注,瞧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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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醫院檢查,抽了11管血,扎了6針。期間,有個護士小姐姐可能是實習生,多扎了我幾針,還沒抽出血來,害我白白多挨了幾針,兩個手肘窩也被扎得又青又腫。嗚嗚嗚......感覺身體被掏空,已經虛得握不住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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