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一個死亡、兩個落馬。

還有二十三名已達後天之境、兼顧身強體壯、又精通配合的騎兵,在這種空曠地帶,共同對上一個單打獨鬥的和尚,按理來說應該能快速結束戰鬥。

作為這支騎兵領頭人的騎兵長,臉色有些陰沉。

戰鬥確實即將結束。

但勝利的一方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單打獨鬥的和尚。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自己這邊便倒下大半人,沒有一個人被那和尚打中兩次,因為第一次就已經倒下了。

眼見已經沒有勝利的可能,騎兵長心中也不免生出恐懼,顧不得這樣毫無建樹回去的後果,直接策馬朝著反方向逃跑。

至於那群手下

叫上他們,很可能連自己都跑不出去。

而且一旦讓他們也逃了出去,如實彙報將軍後,指不定上面會定自己一個指揮不力的罪行。

反倒是自己一人回去,只要編造幾個看得過去的理由,即便有懲罰也只是小懲大誡。

「阿彌陀佛,施主既然來了,又何必再走?」

無塵將一名敢於上前的大月騎兵打飛,看向轉身逃離的騎兵長,將一股先天真氣附加在江仁身上,隨即把江仁甩出。

黑色的炎火之棍在空中旋轉,無數黑色殘影顯現,迅速飛出上百步,棍身重重擊打在騎兵長的背部。

噗!

頓時,騎兵長從馬上騰空而起,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吐血昏迷。

而炎火之棍,也再次旋轉著回到無塵手中。

這時候,其餘還在馬上的大月騎兵,也已被空手的無塵擊落。

身為先天高手,又兼天賦和悟性絕頂者,不管有無武器,他的武力都遠超這些大月騎兵。

哧溜溜!

棗紅色大馬歡快地跑上來,用腦袋親切的頂了頂無塵。

「馬施主,剛才多謝了。」

無塵伸出手,輕撫著馬臉:「要不是你跑得快,小僧恐怕不能及時趕到這裡。」

大馬發出一聲啼叫,似乎很是開心。

「馬施主?」

江仁略感無奈。

不知為什麼,每次聽到這個稱呼都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

畢竟自己可是被稱作「棍施主」,不過一想到這個工具人貌似除了自己師門,一路所見不管男女老幼皆是稱作施主,貌似、好像、似乎沒什麼奇怪。

而且,這匹棗紅馬很有靈性。

兩個月前,棗紅馬還是一夥強盜頭子的坐騎,但因遇到了無塵,強盜被制服,他們的馬則被放歸山野。

卻不想這匹棗紅馬好像賴上了無塵,至此就一路跟隨。

而無塵雖然輕功不錯,由於境界高,輕功持續時間也長,但短距離還好,長距離確實沒有馬兒方便,於是也就留下了它。

這時,旁邊車隊的男男女女來到了無塵身旁。

「黑行者,請問你是黑行者嗎?」

「還用問嗎,這肯定是黑行者大俠!」

「除了黑行者,還有哪個和尚長得這般俊俏,又有這般高強的武功?」

「黑行者大人,你是我們的恩人啊,太感謝您了,如果不是您,我們都已經準備跟這群大月鬼拚命了!」

或興奮、或激動、或感恩的話語從這些人口中道出。

相比男人的關注點,女人的關注點更為純粹。

「黑行者好生俊俏,看得奴家心痒痒。」

不少已嫁作人婦的女人心中想道,而那些尚未婚配的少女則是害羞地用衣袖蒙住臉,又忍不住悄悄探出頭看向無塵。

一顆芳心,已然暗許。

甚至已經開始憧憬起未來的生活:黑行者雖是出家人,但既然能出家,那也可還俗,若是他能還俗取了我,那該有多美。

可惜的是,她們並不知道無塵對男歡女愛並無興趣。

這幾個月來,他因俊俏的長相和高強的武功,曾遇到不少明里暗裡的示愛,其中有小家碧玉,亦有大家閨秀,還有那惹人憐愛的清倌人,但都未能動搖他半分。

「阿彌陀佛。」

見到這麼多人,無塵連忙念了聲佛號:「小僧不過一介出家人,當不得黑行者、大俠的稱呼。」

聽了他的話,周圍的人更加激動了。

「不愧是黑行者,果然如傳聞那般謙虛。」

「想我那混帳兒子,施捨給乞丐幾文錢都要在我面前炫耀,如果不是他現在在南方,我真想揪著他的耳朵,讓他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英雄豪傑」

「」

無塵的本意是想讓這些人不要將自己看得太高,卻沒想到引起了反效果,讓他們對自己的好感再次飆升。

有女兒的恨不得當場把女兒許給他,有兒子的也恨不得讓兒子拜他為師,還未婚配的更是對他看上了眼。

這種場面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無塵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接連拒絕了送禮、送徒、送女之類的請求,又表達了自己趕時間的需求,這才讓一眾人等散開。

可即便如此,不少人還是一步兩回頭。

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女子,眼神中更是隱藏不住的失落。

「蒲施主。」

無塵看向身側的蒲向文,開口說道:「這些大月士兵就交由你來處理了。」

如同往常一樣,這些大月士兵只是重傷瀕死,但並未死。

蒲向文認真地點點頭:「大師儘管放心,我會將這些大月士兵的頭顱割下,並用他們的頭顱和馬匹換取的錢財,散給那些窮苦的人家。」

「蒲施主有心了。」

無塵剛準備騎上棗紅馬離開,就見一個持劍少年來到身前。

「黑石門,連少風。」

連少風拱了拱手,眼神火熱地看著他。

無塵神色淡然:「孤山寺,無塵。」

雖然這少年的眼神也讓他有些不適應,但比起剛才那黑央央的一群人,已經好上很多了。

連少風好奇問道:「我聽聞大師欲前往雪門關參軍?」

「施主不必多禮,稱呼小僧無塵即可。」

無塵糾正一下稱呼,便說道:「確有其事,如今正值家國存亡之際,縱使螻蟻撼大樹,小僧也欲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連少風聽到這句話,沉默的低下腦袋。

旋即,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甚至帶動上半身出現了輕微的抖動。

正當無塵以為他是不是之前被那群大月士兵暗算了時,就見連少風滿臉興奮的抬起頭,神情狂熱道:「好,大師說得太好了,我輩男兒本就應該如此!大師,還請帶上我!」

「???」

無塵眨了眨眼睛。

相比一臉疑惑的無塵,江仁忍不住吐槽:熱血少年,惹不起,果真是惹不起

對於連少風的請求,無塵自然是不同意。

可不管他拿出什麼理由,面對一個已經被熱血沖昏頭的少年,都起不到什麼作用,最終只能讓他跟著自己。

至於連少風沒有坐騎的問題,則是拿走了那個大月騎兵長的馬。

那匹馬雖然不如棗紅馬,但也絕對算得上優良,足以跟得上棗紅馬的速度。

十數天後。

雪門關軍營。

無塵和連少風拿著剛剛領到的身份證明,正在去往剛分配好的隊伍。

「無塵大哥,你說我們分配到的先鋒營四營有多少人?是不是很快就能出戰?我聽說先鋒營都很厲害……」

連少風把玩著手中的身份證明,口中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興奮的完全停不下來。

無塵笑笑,沒有回話。

經過多日的相處,他已經熟悉了連少風的性格,每當遇到興奮之事時,連少風都會如此。

但其所求的不是答案,僅僅只是想向別人分享這份喜悅。

「先鋒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有一個更貼切的稱呼——炮灰營。」

炎火之棍內,江仁想起曾在現實世界看過的記錄。

不過就算是炮灰營,以無塵目前的實力,再加上自己的幫助,哪怕深陷敵軍之中,也有存活的希望。

很快,兩人便來到所屬營地。

比起先前經過的那些營地,這裡不管是用來住的房屋,還是用來操練的校場,都顯得破破爛爛坑坑窪窪。

滿編五百的隊伍中,只看到不到半數人,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殘。

連少風有些失望。

無塵卻絲毫不受影響,直接將意圖告知了守在門口的士卒。

不多時,一名中年將領走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兩人的身份證明,然後將目光放到無塵身上:「孤山寺無塵?」

無塵點點頭:「正是小僧。」

中年將領又問道:「黑行者?」

無塵淡淡道:「小僧不過是一介出家人,當不得黑行者的稱呼。」

中年將領哼笑一聲,冷冷說道:「你可知道此處是戰場,是每時每刻都會死人的戰場,玩不了你那行俠仗義的一套?」

「你什麼意思……」

連少風聽到有人敢這麼說自己崇敬的人,頓時怒不可歇,想要上前理論。

無塵伸手將他攔下,搖了搖頭,然後對中年將領說道:「小僧從未想著行俠仗義,僅僅是遇到了些不平事,並選擇將它們平掉罷了。至於死的問題,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又有何可怕?」

「好!」

中年將領臉上冷意瞬間消散,笑著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什長,至於你手下的士兵……」

他看了下旁邊氣憤不已的連少風,又回頭:「我們人手不多,暫時就他一個,剩下的等有人時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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