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魚被阿清公的話整不明白了。

好在阿清公看出這個年輕的道長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其中事情,心中也是差異,未成想這麼有本事的道長,卻也有不知道地方。

他道:「起乩並無術法,只有些許忌諱,成與不成,全在乩童。所謂乩童,就是天生通靈體質,能夠溝通神明之人,只有乩童才能夠讓神靈附體,巡視人間,斬妖除魔。至於像你這般」

他遲疑了一下,看著張子魚說道:「養氣能有這般手段的,我從沒有聽說過。」

這已經是不是見不見過的事情,而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起初張子魚出手,他還以為這個道長是請了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下凡,又或是其座下某一個雷公,這才有了御雷的手段。

但是直到現在,張子魚還是張子魚,氣息不變,神采不變,也不見絲毫神靈褪去的模樣,分明方才動手的就是他自己。

張子魚一琢磨,這話不對味,反應過來:「不能修煉?」

「並無修煉,我所知修煉,只有修身養性的氣功,雖然能強身健體,但是」

阿清公話沒說完,已是不言而喻,雖然能強身健體,但是沒有哪一個能像張子魚這樣。

張子魚面色一抽,不信邪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沒有見過修者,飛天遁地的那種。」

阿清公啞然失笑,說道:「我活了數十年就沒有聽說過這些事情。神就是神,人就是人,乩童雖然能有一絲神性,溝通天神,但是終究還是人身,會生老病死。」

阿清公到底是活了很久,又是被張子魚救了性命,言語之間有意無意在提點張子魚不要透露自己的神異之處。

兩人聊了很久,不過後面的事情都是關於乩童起乩的事情。

還有就是這正神、惡神的事情,一個問一個答,阿清嫂給兩人續了一次茶,然後再也沒有來過。

深夜時候,阿清公先給張子魚安排住的地方,然後才是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今夜鬥法,他著實消耗不輕。

阿清公休息,張子魚卻是對於這個世界才有了初步的認識。

神像有靈,周倉廟也好,其他神廟也罷,都是有靈的。

只要是有乩童充當廟祝或者供奉廟宇香火,那麼的確可以借用神靈的力量。

但是,也僅僅是到這一步而已,不曾有過哪一個人因為藉助神力,而自己成為了超脫凡人的神。

「這世界倒是神奇,這神莫不是香火神力?」

張子魚並不相信這個世界有所謂正神存在,阿清公當了幾十年廟祝,也不成真正見過神,僅僅是借用神力。

除開這點,那就是乩童請神可不是只借力量如同請神之術一樣,而是就讓神靈附體,這才叫起乩。

但是你想想,天上正神有多高貴,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附身信徒乩童。

這麼一想就知道可能性不大,而偏偏乩童都能儺巫起乩,怎麼看都像是香火神力。

既無修煉者,但又有活躍的香火之力,怎麼看都是個有趣的世界,只可惜了只能停留三天,要不然還可以好好探索一下——

「砰砰砰」

第二天一早,張子魚方才起來,周倉廟的門就被人急促的敲響了。

「你還敢過來,你們破戒,差點害死我們師徒!」

門剛剛被敲開不久,張子魚就聽到了阿清嫂破口大罵。

要知道,阿清嫂往日裡對待香客、鄰居都是十分和藹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別人失禮叫了她阿清嫂,也不見動怒。

但是現在暴怒的模樣,足以證明她現在有多生氣。

「阿清嫂,救救朵朵,我不該讓朵朵吃東西,我求你救救朵朵。」

女人拉住阿清嫂的手,不住哀求,目中透著緊張和恐懼。

她的身邊就是一個小輪椅,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小女孩就躺在了輪椅上面,臉色蒼白,眼睛沒有睜開,整個好像是沉睡一樣。

「你就是劉若男?」

一聽到劉若男的名字,那女人勐地繃直身子,幾乎彈射出去,瘋狂叫道:「不要喊我名字!」

張子魚走了過來,輕輕揮手示意一邊的阿清嫂不要管。

阿清嫂退到了張子魚身邊,讓張子魚站在瘋狂和恐懼的劉若男的面前。

「真名獻給了佛母,名字就不能再用了,哪怕是自己,要不然會招來了佛母的不滿。」

張子魚又是補充了一句,那劉若男眼神更加驚恐,連忙後退了幾步:「你你怎麼知道?!」

這個事情,只有陳家村的人才會知道,劉若男之所以害怕自己名字被提到,就是因為她已經是在六年前將真名稀里湖塗的獻給了佛母。

六年過來,她用的都是改過後的名字,眼下突然被張子魚提及真名,已經是犯了忌諱了。

張子魚沒有回答劉若男的問話,看向了朵朵那邊,小女孩還在沉睡當中,勉強睜開了眼睛,看向張子魚。

真是可憐的孩子,幾乎是全劇最無辜的人了。

張子魚心裡嘆了口氣,他這般修為法眼無時無刻都在開著。

因此這一眼掃過去,整個朵朵身上幾乎是完全被黑色的邪氣籠罩,密密麻麻,厚重得嚇人。

而且這還只是法眼之下的狀態,更加重要的是朵朵這個五六歲小女孩身上,還生長出了許多蜂窩一樣的血洞,好生恐怖。

「我能試著救孩子。」

張子魚的話忽然讓劉若男眼眸中爆發出一陣希冀,她連忙上前,拉住張子魚的手:「求求你,救救朵朵,這次我一定聽話,求求你救救她,我做什麼都可以。」

劉若男說的可憐,真就是一個好母親。

但是張子魚卻是嗤之以鼻,這麼心疼孩子,早幹嘛去了。

當年劉若男從陳家村逃了出來,整個人精神都恍忽了,然後因為記錄了探險的錄像機拍下了許多不該被看到的東西。

那個錄像機就和大黑佛母產生了聯繫,看過錄像機,乃至是接觸它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劉若男的父母就是因為這個發生了意外死的,而劉若男也是在精神恍忽當中,在朵朵生下來後,被法院裁定精神問題,無法照顧朵朵。

因此只好將朵朵送到福利院照顧,這一來就是將近六年的時間。

六年時間不聞不問,六年之後突然接回來。

這可和劉若男作為母親的職責與愛沒有絲毫關係,而是她想將朵朵徹底獻給大黑佛母,只有這樣她才不會繼續被大黑佛母的詛咒所影響。

獻祭親生骨肉,換取自己平安,可想而知她是個多麼自私的人。

張子魚能夠這種人好臉色,那就是奇了怪了。

「條件很簡單,告訴我兩個地方的位置,釋空雲大師隱居之地,再一個就是陳家村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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