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王之領域!心驚的白袍王!(4k)

「這位就是千算樓的高人吧?」

張有忌朝著苟劫抱拳,「聽說青州有座千算樓,拿木魚做鍾,用拂塵掃地,可算道佛不可聞之事。我可是早就想來拜訪千算樓了。

「道子謬讚了。」

苟劫聽到對方是道宗道子,原本心中的驚詫也消散了大半。

堂堂道宗道子,能夠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先前道子說,要幫著盟主對付聖心教的白袍王?敢問可是有什麼計謀?」

「沒有。」

張有忌很果斷的搖搖頭。

「道子已然入了王境?!」

苟劫神色微變。

「沒有。」

張有忌神情不變。

「那……道子打算如何幫忙?」苟劫顯得有些著急。

白袍王不僅是壓在秦淮一人頭上的大山,同時還是壓在苟劫……乃至整個青州所有正常百姓心頭的大山。

所有人都期盼著,白袍王能夠早日消失在青州的土地上。

「我這次來帶的腦子不多,全憑秦兄吩咐!」

張有忌朝著秦淮抱拳。

「我對青州人生地不熟,對於那位白袍王也所知甚少,秦兄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招呼我就行。」

「是麼,那我讓道子如今就去心眼閣逛逛呢?」

秦淮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那就走著!」

張有忌一抖長袍,身形竟在兩人面前漸漸澹化。

「道子且慢!」

秦淮連忙將人叫住。

那身影又重新在原先的位置凝實。

秦淮看的真切,卻沒有從中瞧出什麼門道。

若是對方多施展兩次,秦淮撿個經驗球就能知道這是什麼術法了。

「秦兄有何指教?」

張有忌問道。

「道子不如跟我先講講,王境有何超凡之處?」

「我們這窮鄉辟嶺的青州地,可瞧不見什麼王境的感悟傳承。」秦淮半開玩笑道。

「啊,王境啊……」

張有忌頓了頓,組織好語言。

「府髒境破入靈台境,需要將靈魂與氣血、骨骼、臟器相融合。」

「最後達成靈肉合一的境地。」

「靈肉合一不單單是讓靈魂與身體的各個部分相融,還要洗刷氣血、骨骼和臟器。」

「武道之路,其根本還是走他人之法,是靠著自身修行學習,拿走別人的東西。」

「骨紋是草木之紋路,是器物之紋路,是妖魔之紋路。」

「鎮府靈物更是奪他人性命、天地造化……」

說到這兒,張有忌不禁輕笑一聲。

「說起來,武道修行倒是和強盜匪徒有著極多相似之處。」

「因此武道路上也誕生出過全然不仰仗外物,甚至鎮府靈物都用自身的骨血,只修自身的守身派。」

「當然,還有另一派秦兄你應該就很熟悉了。」

「聖心教?」秦淮開口。

「嗯,聖心教教徒全然無人倫常理,不顧道德和底線……依靠吞噬世間萬物做修行之法,是另一個極端。」

張有忌嘆了口氣,「扯遠了。」

「正是因為我們先前幾境的修行路走的並不純正,和自己的身體並非同源同根。」

「所以靈肉相融時,靈魂之力便會沖刷體魄。」

「將氣血、骨紋還有鎮府靈物上的異類氣息沖刷,完全化為自己的東西。」

「當這些完全合而為一的時候,便是踏入王境之時。」

「靈台境,吾靈為尊,血肉鑄台。」

「而王境之稱,也是因此而得名,萬物入體皆為我俯首稱臣。」

秦淮和苟劫在一旁聽完,頓時恍然大悟。

張有忌端起桌上的碗,噸噸噸痛快的喝了一大碗,隨即用長袖擦擦嘴繼續說道。

「而邁入王境之後,便會誕生出王之領域。」

「所謂王之領域,便是根據自身先前所修之法,煉化的鎮府靈物衍化而出的神通術法。」

「修行的法不同,生出的王之領域也會不同。」

「鎮府靈物的強弱,也會影響王之領域的強弱。」

「而修行的功法彼此之間的相性越好,王之領域也會越強……」

張道子侃侃而談。

讓秦淮和苟劫頻頻點頭。

這些都是秦淮在先前的修行歲月之中聞所未聞的東西。

他從前只是知道相性不和,兼修數法的武者實力可能會不進反退,甚至會暴斃而亡。

又或者影響修行的速度。

如今聽了張道子講王之領域,秦淮才知道這些都是環環相扣的。

在大勢力之中,這些東西都是常識。

那些天驕,甚至是尋常子弟在幼年時都會按照最優的路線修行。

讓他們在每個境界都占得先機,戰力也會比同境武者高不少。

難怪秦淮在靈界之時。

對上尋常的野修,和六大王族的人。

手感截然不同,甚至相去甚遠。

「多謝道子講解!」

秦淮真誠抱拳,張有忌這一番話確實讓他豁然開朗。

就是不知道,自己七法同身,相性又相去甚遠……最後修出的王之領域會是什麼樣子。

等等,自己的黑龍界不就算是一種領域一種神通嗎?

那若是等到自己修成王境。

是會誕生出第二種王之領域還是其他的什麼?

秦淮心中茫然,而這種事現在恐怕也不好去問張有忌。

雖說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對方知道。

但自己修出皇者勢的事,只有那些古王們知道。

而那些古王們,如今都變成了自己的助力,開不了口。

一旦秦淮透露,

他也無法預料事情究竟會走向何種方向。

但無論是哪個方向,秦淮必然會陷入極為被動的境地。

好不容易開始繁榮起來的東青十郡也會再度陷入動盪甚至災難之中。

一念至此。

秦淮就將心中的念頭徹底壓住。

等某天有機會去往道宗,自己再好好翻閱下典籍瞧瞧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好了,我就先去會會那位白袍王了。」

談話戛然而止。

一如張有忌那般。

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好快的速度,好強的斂息之法。」

苟劫勐然回過神,四處張望了一番,靈口關上竟尋不到半點張有忌的蹤影。

他隨即掐指。

一滴滴鮮血在掌心處流轉。

「甚至還有遮蔽氣息氣運之術或者秘器護身嗎。」

苟劫不由咂舌,他有些後知後覺的挑了挑眉,「這道宗的功法如此奇特嗎?有些超出我的認知了。」

怎麼好好的道子,修行的功法全是這些感覺有點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那誰知道呢。」

秦淮放下飯碗,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旋即站起身望向心眼閣的方向。

「飯留著吧,晚上等我回來熱熱再吃。」

「盟主這是要去心眼閣?」

「啊,總不能真讓道子單刀赴會吧。」

「我……」

「不用,我們三個人應該應付得來。」秦淮打斷了苟劫的話。

苟劫看了眼那身邊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未曾出聲的黑袍人。

「盟主小心。」

秦淮背後勐然生出一對鯤鵬翼。

七八米長的灰色羽翼雄壯威勐,稍稍一震就激起數十米風浪。

秦淮拔地而起,朝著遠處飛去。

而王屍也不例外,鮮血之力朝著天空一提。

王屍便凌空飄浮。

一人一屍一前一後消失在苟劫的視線之中。

秦淮可以控制著王屍距離自己一里地遠,兩人處在一條平行線上。

無論哪一方出事都能及時的趕到增援。

雙翼震顫,秦淮在青州城上空一閃而過。

濃郁的血氣不如從前那般刺鼻,也興許是秦淮煉化了血海之後對於血腥味已經有了很強的耐受。

外城中,

原本繁華的街巷已經是殘垣斷壁。

也有新砌的樓閣,但數量寥寥無幾。

零星的酒氣和胭脂味在疾風中飄入口鼻,讓秦淮很輕易地就能分辨出那些地方是用來做什麼的。

顯然,在這幾年的混亂之中。青州城也在不知不覺中建立起了新的秩序和規則。

有人在樓閣中飲酒釋欲,也有人衣衫襤褸坐在發臭的屍骨堆上搜尋著有用之物。

也有人身體殘缺,只剩下上半身。

只能依靠雙手在地上爬行移動。

秦淮神色漠然,對於這些人他升不起絲毫的同情。

因為在如今的青州城,還留在這裡的已經沒有什麼良善之輩了。

都是從青州各地,乃至整座大幽聞訊而來的瘋子、狂徒。

為了追求強大,而選擇了吃人這條邪路。

千算樓廢墟前。

秦淮悄然落在山下的位置。

一旁的王屍轟的砸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洞。

「操縱王屍看樣子還要再多練練。」

秦淮呢喃一句。

他並未上山,而是操縱著王屍便快步朝著山上走去。

千算樓廢墟上並沒有太多的聖心教教徒,或者說數量極少。

只有零落的一些人上山下山。

但看其氣息和腳步,與其說是教徒不如說是一些給白袍王打雜的更為貼切。

廚子、侍女還有一些傳信兒的。

王屍一路走的暢通無阻,甚至都不用刻意避開人的視線。

因為他發現,這千算樓上甚至連個放哨的都沒有。

也對,堂堂王境武者。

屹立在青州戰力巔峰的白袍王還需要什麼人放哨。

有什麼人敢偷摸的上千算樓,就算上來也做不了什麼。

王屍就這麼一路走到心眼閣附近。

一股龐大且醒目的氣息波動激盪著絲縷威勢,好似夜空中的明月那般扎眼。

王屍看向心眼閣的二層,那位白袍王閉目之地。

袖口中,

一根魂針流入指尖。

王者威順著王骨纏繞著魂針之上。

下一瞬,

一股驚人威勢轟然炸裂。

肉眼可見的勁氣暈圈從心眼閣上激盪,朝著遠處橫掃。

「何人擾我?」

白袍王瞬間沖入半空。

一掌凌空拍出。

王屍瞬間雙臂擋在胸前。

轟!

烈風如刀,橫空而破。

王屍長袍作響,卻沒有感受到絲毫威能。

秦淮連忙看向白袍王的方向。

卻發現白袍王好似朝著空氣出手。

看來是那位張道子鬧出了動靜。

搞暗殺嗎……

秦淮想到張有忌那神出鬼沒的行蹤,有些難以言說的心情。

「不過這位白袍王也是精明。」

「手中那靈石恐怕是擺設,想要故意勾引我上鉤吧。」

秦淮腹誹。

從靈界回到現世,是需要時間的。

而以張道子的行徑,自然不會提前通知白袍王。

顯而易見,

空蕩蕩的千算樓不全是白袍王的自信,也是白袍王的算計。

手握靈石盤坐在心眼閣上,只為等有緣人……

不得不說,

這位白袍王真是好定力。

只可惜,

應該是沒讓他得手。

而半空中,白袍王環顧四周。

額頭上有一層不易察覺的冷汗落下。

正如秦淮所想的那般,他手握靈石確實是為了釣魚。

賭秦淮會按耐不住,從血海上下來偷襲自己。

又或者是無極山的孔炳煌。

只是他沒想到,

來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對方的攻擊幾乎是到了自己的後心,白袍王才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若是他再稍慢一分,就有可能被對方刺傷,甚至是重傷。

這是何等隱匿身形之法啊。

「閣下應該不是青州之人吧?」

白袍王環顧四周,對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縱然以他王境的慧眼也看不穿對方的真身在何處。

周圍,沒有絲毫聲響回應。

一盞茶、一刻鐘…一炷香…半個時辰……

白袍王就這麼懸在半空一動不動,而心眼閣上空則是風平浪靜。

終於,

白袍王緩緩落回地上。

「那邊的小鬼,去庫房給我拿一株明目珠來。」

白袍王看向王屍的方向說道。

王屍緩緩點點頭。

旋即朝著庫房走去。

呼!

狂風瞬間呼嘯而至。

驚人王威如山海般從半空傾落。

「你以為我看不出你身上的異樣?」白袍王聲音冷漠。

拳出若道法。

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觸,讓身在數里外的秦淮都感受到一股心季。

王屍瞬間回頭,渾身王者威迸發。

半轉身軀,鮮血包裹的拳頭瞬間揮出。

砰!

長袍鼓動,勁風如浪。

大地崩碎,頃刻間便有數百塊土石揚起齊人高。

王者威勢從大地上奔涌,將天際的雲霧衝散。

晴空若池,清澈的陽光從那洞口中灑落。

「王境?」

白袍王眉頭一挑,「不對,你究竟是何人?」

王屍沉默不語,只是悶著和白袍王互換拳腳。

接連數十拳砸出。

白袍王眉頭大皺,眼前這神秘人硬吃了自己數拳,竟然紋絲不動。

甚至都瞧不見一滴血落下。

哪來的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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