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征服(上)

吾主安尼恩.魯布埃塔

你的光輝是如此的耀眼,遠離塵土的言語從天而降

人們屏住呼吸

聆聽你的神旨

在這個與棺木無異的巨大世界

嬰兒出生前必會啼哭

快樂如是,笑容如是,奮戰如是

神說,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塵歸塵,土歸土,靈魂歸於信仰

所以我們才要努力的戰鬥

因為永生的鑰匙就是其中

戰鬥是過程

死亡是歸屬

歡樂是目的

人生就是那國度中短暫的流光

長滿艾草的田野,那夕陽下的庭院,千百年後,在黃昏中仍有放炊

而那我深愛的人啊

又在什麼地方呢

我改變我能夠改變的,我接受我不能改變的

而把這一切,都歸於主,歸於神,歸於真理

生時奮鬥和作戰,死後安享不朽

我必當著眾生而高聲讚美

吾主就是天上地下的王,願主的榮耀照耀一切!

小小的房間中,普利卡和一位年輕的女子同時在祈禱著,在他們面前的,僅僅是一個安尼恩的聖徽――隨著虔誠的信念和祈禱,這個本來非常平常的聖徽上,散發出一點燦爛的光來,這點光籠罩著二個,頓時,二人感覺到自己如處在無比溫暖安詳的境界中,有感覺,有視覺,有聽覺,有思考,但是卻完全放棄了,那種神聖的力量流轉到任何一點哪怕最微小的一組血肉之中,無比的快感流轉全身,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但是已經使她和他感覺到快感之後的窒息。

這就是聖潮――

當信徒以最虔誠的信念祈禱時,就有可能引起聖潮,神聖的力量流轉全身甚至洗滌心靈,每一次都會感覺到如在天國的極樂,也可以增益精神和身體,當最後一絲聖潮最終停止之後,二人終於結束了今天的儀式。

神洞察人性,任何凡物都會改變,哪怕最虔誠的聖徒,也有他的起落和改變。每個信徒的信仰之光,都是充滿變動的。信仰有時漲潮,有時退潮;有時他對神的愛充滿熾熱,有時又如將滅的灰爐,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有真正不變的信仰――如果有,這已經是肉身成聖的範疇了。

正因為考慮到這點,所以祈禱儀式必不可少,而不是如有人所說:我心中有神,所以我不必拘泥於宗教儀式――這樣說的人,除非真正成聖,不然的話就是偽信者和傲慢者,對信仰來說,已經走向滅亡的墮落。

只要心靈不自給自足,只要心靈不超越萬物,那就有新陳代謝――每一次祈禱,就是獲得心靈和力量的食物,不但使神獲益,也使信徒堅定信仰。

「隊長,這次我們的行動是?」從祈禱中恢復的二人精神飽滿,充滿信心,隨軍的牧師卻是普利卡的表妹,斐可索,一個土著女子,但是卻也是4級牧師,神明一向只認信仰不認種族原則,這點越來越得到驗證。

「軍隊不解釋命令的理由,而神殿基本上也是一樣,不過,我們可以分析。」普利卡此時,卻儀態從容的走向庭院外面,外面就是他的部下,就是第十一小隊十個騎兵,以及從他的領地帶來的二十個士兵。

「公國主力在博卡一帶與敵軍主力對抗,我們在這點上,僅僅是一個戰場旁支,任務也就是不斷蠶食和肅清一些附庸部落領地的兵力――不需要占領,但是摧毀他們的鄉村武裝。」

「這麼說來,我們的任務還是比較安全?」

「可以這樣說,成為神殿騎士,與公國最大的區別就是,對我們行為進行功過判斷的,並非只有人,而更來自於神,所以在適當的時候撤退也是可以的,而不會在軍隊中強制犧牲――比如說,不會有人命令我們這幾十人,硬是向幾百甚至上千人衝鋒。」普利卡說著:「不過,獲得一些靈活權,並不意味著我們就可以消極鬆懈,神的目光無處不在,教會也比你想像中的更為強大,至少在我的認知中,神殿騎士團還沒有任何廢物或者怯弱者能夠生存,這就說明了一切。」

「那我們?」

「盡一切力量完成任務,我們必須在這樣的戰鬥中顯示力量、勇氣、信念、智慧,然後我們才能夠獲得晉升――無論是神恩還是教會體制內的階級,或者是世俗的爵位和領地上,畢竟任何組織都同樣會犧牲下位者,這是名正言順並且光明正大的原則,沒有人能夠對此發表不同的意見,而想不被犧牲只有努力向上攀登――當然要按照規則來。」眼見已經快到外面了,普利卡稍微壓低了聲音:「斐可索,你放心,我會獲得這一切的,以徹底保證我們的安全。」

三十餘騎穿過了荒野,在岩石之中,長滿了一些荒草,沒有多少時間,就到了丘陵之前,向下看著一個平原,在山下不遠處,一個鄉村座落在那裡――本來新大陸沿海的土著就已經處於分封制早期以及銅器時代,時數十年,由於貿易和不斷交戰,敵人也在學習和進化,所以也以鄉村形式出現。

「走,我們直接下去。」作為騎兵,他們有這個自信,在這樣的小鄉村中,就算有敵人,也不可能追上他們,所以可以直接下去看看虛實。

三十騎穿過了丘陵西部,穿過叢林,就在不遠處,看見了一間房間,當然,這是用木頭所制的房間,陽光照耀著房間和上面的平地,就在這時,狗叫了起來,隨著狗的叫聲,一個腰板硬朗,穿著獸皮的中年漢子出來,他警惕的拿著獵弓和幾支箭,而在後面,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以及十一二歲的女孩。

等看見了一行騎兵,他立刻緊張的拿起弓箭,把箭搭上,而在後面,房屋中發出一聲驚叫,一個中年婦女連忙把兒女拉到了房屋之中。

普利卡毫不在意這樣的弓箭,他策馬上前,頓時婦女和兒女都紛紛發出尖叫聲。

「我命令你放下武器,不然你就會被殺死,連同你的妻子和兒女。」普利卡用一種貴族騎士的聲音傲慢的說著,六十年來,時刻準備征服的這些騎士都會說一些簡單的土著話――當然是最流行的一種。

他身披著厚厚的鎧甲,這種非常重的盔甲,也只有素質極高的馬匹,以及具備鬥氣的人才能夠穿著並且作戰,這可以抵禦許多物理傷害,因此他居高臨下,俯視著這個男人,眼神中是冰冷的光,如果這個男人聽不懂這種土著話,又想反抗的話,那就殺死他們,占有這個木屋。

但是,這個中年男子聽明白了,他望著三十個虎視耽耽的騎兵,猶豫了一下,終於不得不把弓箭放到了地上――在這樣的情況下,反抗只是死路一條。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希姆!」

「很好,希姆,你現在作為俘虜而被我們徵用了,現在,命令你的妻子和孩子,為我們準備食物,我們要在你們這裡休息一下。」

木屋非常簡單,而且裡面還倒掛著野味和皮毛,一種腐臭的氣味充滿了其中,騎士們都不願意進入,因此就在木屋外面的準備食物,木屋中比較新鮮的肉類拿了出來,而騎士們都帶著調味包――裡面有基本的鹽和香料。

騎士和士兵自己也有乾糧,取出了部分,沒有多少時間,燒烤著的野味,以及陶器中煮的食物香氣,都充滿了附近,不過,每一樣食物,斐可索都上前試探一下,偵察毒性是0級神術,一次就可以偵察4分鐘,足夠檢查一遍全部食物了。

婦女和小女孩恐懼的望著這些敵人,特別是女孩,幾乎被她的母親留在木屋中,不過,這次倒是她多憂愁了,原因很簡單,現在是神殿部隊,而教會的規章制度很明確,那就是允許殺死敵人,但是不允許強姦。

那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倒反而是最鎮靜的一個,他忙碌的為騎兵們準備著食物,並且不斷的拿了出來。

「很好,希姆,你被我們徵用了,我們要到下面的村子中去!」吃完食物,甚至喂了攜帶的乾草,然後再休息一個小時,普利卡就向這家人吩咐著說:「給你十分鐘,讓你準備好武器,並且告別。」

然後,普利卡就不再理會他們,而直接吩咐著自己的士兵:「檢查自己的武器和盔甲,檢查自己的馬匹,檢查自己的帶子,別在戰鬥中出任何紕漏。」

武器紛紛拔出,雪白的刀光不時閃過,安尼恩是秩序的戰神,因此強調的是軍隊的紀律性,所以凡是從屬於安尼恩的武裝,都在不斷強調其軍紀――就算是貴族的私人士兵,也是一樣,接受的是同一套訓練規則,唯一的區別就是程度的高低而已,而這在非戰時,差別不大。

所以,現在所有的士兵,都按照程序在檢查自己的武器――這在訓練中已經上百次的進行過了。

神殿的十個低級騎士更是精通這些。

在裡面,那個中年人正向他的妻子吩咐著什麼,那個妻子楞楞地看著自己的丈夫,那種神情像是生離死別一樣……這樣的神色被看在眼中,但是普利卡毫不在意,他只是冷笑了一聲。

行軍時正是下午,沒有多少時間,就來到了一個村子的面前,隱藏在村子邊一處叢林中觀察著鄉村的情況――而不遠處的房子也是木房或者泥草,看起來全村就只有一百多座房舍,估計也就是一二百人而已,此時,已經接近黃昏了,因此一縷縷炊煙正從各個房屋上空冒起,很明顯是一個平靜的鄉村。

唯一的防禦,就是一座木柵欄,此時也沒有多少防禦。

就在這時,突然之間,那個中年漢子撲了出去,他高聲喊著什麼,這種聲音頓時打破了鄉村的寂靜,裡面的鄉民騷動了起來……

對這樣的情況,沒有騎士和士兵感覺到驚訝,唯有普利卡露出了一絲遺憾,他拿出了一支弓,塔上了箭,然後拉開。

「噗!」一支長箭穿破空氣,一閃而入,長箭竟然直接穿入那個中年獵人希姆的後腦,穿破堅硬的頭骨,直從前面的顱骨穿透出來。

聲音截然而止,只有鮮血和腦漿噴涌而出,那個中年男子撲倒在地。

村子中傳來一聲驚恐的大叫,十多個男人像發瘋一樣在從各自的房間中走出,整個鄉村變得一團混亂,普利卡聽到了男人和女人的喊聲。

「直接衝上去!粉碎任何抵抗。」普利卡首先一策馬,直接沖了上前,這時一個村民正在努力的合上柵欄門,但是柵欄門比較沉重,因此他一時很難合上,普利卡的馬匹沖了上去,他眨了眨眼睛,拔出了長刀,馬匹猛烈的衝上,然後直接一揮。

一個頭顱在絕望的叫喊聲翻滾的落到了地上,雖然馬匹穿過時,他的腳與一處柵欄摩擦,但是有著盔甲的保護,他只感覺到一陣痛,卻知道自己沒有受傷,他直接沖入了村子之中。

一個村民在原地尖叫,而有的人已經拿出了弓箭,一支箭正中普利卡的胸口,但是卻被盔甲反彈了出去,其實,六級戰士以上所配置的高級盔甲,基本上可以無視許多弓箭了――特別是這種原始的弓箭。

如果是弩弓和長弓,倒是可以造成威脅,但是在這個鄉村,有嗎?

「轟」的一聲巨響,柵欄被徹底的用長矛沖開,跟在他後面的三十騎,也穿了進來。

「以神之名,反抗者殺,投降者生。」所有的騎士都習慣性的不斷砍下抵抗的村民的腦袋,同時喊著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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