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叔叔怎麼還不來?」

第三日。

「叔叔呢?今天又沒來嗎?」

第四日。

「說好的三天,已經是第三日了……」

第七日。

「魏忠賢,去邀叔叔上門,否者老娘扒了皮出去跑一圈。」

魏忠賢:「……」

他到底是要臉的,這客氏不要臉,他魏忠賢可不能真的給她出去跑一圈。

於是魏忠賢將客氏捆起來,讓她沒法出去跑。

「我是為了賢弟好,色是刮骨刀。」

魏忠賢找來手下,帶上了皇孫,一行人騎著馬趕路。

今日是選美的日子,皇孫覺得曹昆是好人,沒有曹昆,自己也沒法玩木頭。再加上曹昆君子劍女婿的名頭,皇孫覺得定然目光獨到,讓曹昆過過眼,准沒錯。

要不然,曹昆怎麼能一眼看出自己是一代任君呢?

「大伴,你說本宮空手上門,是否有些不合適?」

「殿下多慮了,少殿主並非喜好錢財之人。」

「我也知道,少殿主視金錢如糞土。不過他卻好色如命,家中姬妾眾多。本宮送禮,自然要與眾不同,你看前面是什麼?」

魏忠賢抬頭看去,卻見前方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人群中有著一個秀樓,秀樓上開了一口窗子,窗子旁紅紗飛舞,一個眉目含情的少女懷抱瑤琴,依在窗沿上正在彈唱。

歌喉輕靈,紅唇點點,薄薄輕紗,玉指纖細。

魏忠賢一時間看直了眼睛:「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皇孫殿下目光獨具,奴婢佩服。」

皇孫大了,竟然也想女人了。

缺不料皇孫輕蔑一笑:「大伴胡說些什麼,本宮豈能是貪花好色之人?」

魏忠賢一愣?

「瞧她身段單薄,風吹即倒,想來也小腳細腿,掌上能舞,如此單薄這有什麼滋味?本宮卻覺得那巍峨美婦,最為有些安全感。」說到此處,他忽然問道:「那客氏成了你對食,你可要好生待她,到底是本宮奶娘。」

魏忠賢頓時明白這巍峨美婦是什麼樣子了。

皇孫說道:「你且去買來送與少殿主吧,今日沒有準備。等回頭本宮回了宮中,再仔細挑選一二。對了,大伴你說那選美的諸位佳人,是否也是如此單薄的?如此,就沒有樂趣了。」

皇孫滿臉遺憾。

魏忠賢嘴角抽了抽,不想皇孫愛好如此獨特。他一邊安排人去購買那女子,一邊笑道:「皇孫喜歡什麼,就會有什麼。此事交給奴婢來做,實在不行,咱們再填上幾個。再者,等會奴婢問問少殿主,他經驗豐富,資源破多,定然讓皇孫滿意。」

皇孫笑了:「本宮此生,唯木頭與美婦不得辜負也。」

「皇孫真性情。」

片刻後3魏忠賢皺眉,對方竟然不放人。他跟隨手下滿臉不悅的推開人群走了進去,那老鴇滿臉急切:「這位公公,非是奴家不識抬舉,而是我家姑娘她頗有主意。聽說是宮內公公購買,她竟然寧死不屈。」

魏忠賢收起怒氣,頗有些敬重起來:「如此剛烈的嗎?也不知真假,你帶我去見見她,若是真的如此剛烈性情,我斷然不能不尊敬她。」

進入秀樓,卻見那少女果然身材單薄,個頭矮小,盈盈小腳套著一雙繡花鞋,倒是真的能掌中舞一般。

她將瑤琴放在膝蓋上,手中捏著一根金釵壓在喉嚨眼,看到魏忠賢進來,本憤怒的眸子確實一頓,有些啞然:「不想竟然是魏公公。」

「你認得我?」

「那日魏公公獻俘與宮門處,其中穿街過巷,繞城三回。十娘有幸在窗台上瞧見過公公威嚴。」說道此處,這姑娘展演一笑放下金釵:「媽媽,你若早說是魏公公,女兒哪有不樂意的?」

「這是什麼道理?」

「公公以殘缺之身奔赴戰場,親臨險地,置身虎穴,這才一戰而擒老奴。小女子雖然出身青樓,但是自小熟讀詩書,最為敬重公公這樣的英雄人物。公公放心,小女子入門之後定然會恪守婦道,不讓公公蒙羞。」

魏忠賢真的心動了,他一個太監,竟然還有女子仰慕。而且看這女子滿臉堅定,目光明亮,定然說的不是假的。

他卻嘆息一聲:「你搞錯了,我是要將你送給我兄弟,並非是我要納你為妾。我一個太監,也不需要。」

此生……唯武功與官位不可辜負也。

他常聽聞岳不群為練武而多年不碰寧女俠,魏公公願意效仿之。

畢竟,女人只會影響辟邪武者的出劍速度。

魏忠賢微微抱拳,瞧著這女子眉宇間堅定的神色說道:「今日皇孫拜訪少殿主,走到路上卻想到空手拜門不太合適。剛好瞧見了姑娘,因此打算當做禮物送過去。我看姑娘眉帶正氣,目光堅毅。姑娘若是不願,我這就勸皇孫離開。」

「可是冠軍侯?」

「啊,正是。」

「誰說我不願意了。」這姑娘當即站起來,轉身捧了一個小箱子打開,卻全是珠寶首飾:「媽媽,你看夠不夠。」

老鴇拍了女孩肩膀一巴掌:「你說什麼胡話,冠軍侯乃是大明的英雄人物,你能伺候他,咱們整個樓的姑娘都臉上有光,我哪能要你的體己錢?」說到這裡,老鴇扭頭看著魏忠賢:「公公,我家姑娘許多,要不再配上十幾個丫鬟?」

魏忠賢嘴角一抽:「莫來,我怕被弟妹提劍砍死。」

老鴇訕訕一笑:「那便算了。」

「好閨女,有空多回來看看,帶上冠軍侯瞧瞧你家姐妹。姐妹們很苦,你多照應一點。」

她美目堅定:「媽媽說哪裡話,今後女兒當恪守婦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豈能壞了家風?」

老鴇嘆息一聲,目光遺憾。送走了魏忠賢,不僅沒有要贖身的銀子,反而還送了一萬輛彩禮,更加了幾箱子衣服當嫁妝。

等到魏忠賢離開,老鴇頓時滿臉急切:「快,快喊了會寫字的,冠軍侯小妾都來咱們這選……給老娘寫上一對子掛門上……」

……

「她自己個願意的?還沒花錢?」皇孫頗為驚訝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杜十娘,見過貴人。」

「名中有娘,可惜生的單薄。」

杜十娘疑惑的看著皇孫,皇孫嫩臉一紅:「你為何不要銀子?本宮不缺銀子,豈能強買強賣?」

杜十娘目光堅定:「冠軍侯剿滅韃奴,小女子能伺候他,乃是十輩子的福分。別說不要銀子,小女子賣身養家都樂意。」

魏忠賢看她這樣子,忍不住說:「十娘你有所不知,我兄弟千好萬好,就是為人好色,妻妾眾多,你恐怕以後要傷心了。」

杜十娘卻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什麼好傷心的。再者說,我也聽說那岳夫人和任夫人都是一等一的女中豪傑,她們都願意共事一夫,可見是敬佩冠軍侯的。冠軍侯姬妾越多,就越說明小女子選的沒錯。他是靠本事殺出的名聲,為國立功,守護邊關。總比那些仗著父輩餘蔭妻妾成群的浪蕩子好的多。」

「不想我兄弟名聲竟然這麼大。」

「公公若是不信,可以打聽一下,這京城的大戶人家的小姐,有多少願意給冠軍侯當丫鬟做小妾的。只是家風太嚴,她們不好吐露罷了。」

魏忠賢聞言點了點頭,有空真要好好打聽一下,列個名單給兄弟看看。

自從打了招呼,皇孫果然沒有看一眼,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青澀的。

一行人晃悠著來到曹昆家中,卻遠遠的聽到有人在吟唱。

歌曰:

二八佳人體似酥,

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

暗裡催君骨髓枯!

杜十娘豁然抬頭盯著那寬大門楣,目光中才情流轉,激動無比:「可是冠軍侯?」

「聽聲音正是我那兄弟。」

杜十娘頓時目光濕潤,抱著百寶箱壓在胸口,嬌滴滴的咬著紅唇說道:「你道冠軍侯好色成性,我卻覺得未必如此。他做的出如此詩詞,定然是坦坦蕩蕩潔身自好的君子。我想家中那些美人,定然也是跟我一樣主動送上門去,他推辭不過,如此才接受的。」

魏忠賢嘴巴張了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感嘆道:「好詩好詩。」

旁邊的皇孫也拍手讚嘆:「冠軍侯說的對極了,我早就知道女人沒有木頭好,木頭多好玩啊。我回去之後定然將這詩詞寫下來,貼在宮中到處都是。以此告訴旁人,不得沉迷女色,向冠軍侯看齊。」

杜十娘目光讚嘆:「皇孫如此心性,乃是大明之福,小女子敬佩。」

她說著話,竟然抬腳就走了進去,迫不及待一般。

魏忠賢趕緊跟上,在前面引路。畢竟他來得多,下人不會阻攔。走了幾步,卻看到一處寬大的練武場,只見曹昆身穿白色的四角褲,正渾身大汗淋漓的揮舞金刀。

「真是兇猛。」杜十娘目光濕潤,身不由己的走過去,臉蛋紅撲撲,紅唇輕抿著,盈盈下拜語氣輕柔:「十娘見過夫君……」

啊這……

曹昆手一抖。

這早上做個詩,怎麼還多了個媳婦?

難道這女子剛好路過,聽出了本公子的文采,忍不住想要以身相許,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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