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玉虛觀。

柳樹之上,段延慶目光清幽。

自那日從西夏離開段延慶就脫離了西夏一品堂,想他兄弟四人如今只剩下一個,頗有些孑然一身的孤獨。

四人都是惡賊,作惡多端。平日也講義氣,可謂是意氣相投,即使比不上親兄弟,那感情也不是一般的真摯。

段延慶親眼瞧著葉二娘等人死在曹昆拳下,他本欲逃走找機會復仇,卻聽曹昆說能完成他的心愿。當時根本不是對手,說什麼完成心愿也不過是段延慶自欺欺人罷了。如今既然離開西夏,那尋死的心也就淡然了許多。

更別說,這些日子他不斷打探靈鷲宮的消息,卻發現這靈鷲宮雖然名聲不顯,卻實力龐大,頗為神秘。若是有靈鷲宮相助,他未必不能達成所願,完成夢想。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傳來。

段延慶目光呆滯了一下,接著從院子內那道袍女子婀娜的身段上移開,餘光貪戀的在那因為彎腰澆花而變得越加渾圓的玉臀上殘留一下,這才轉過頭看向了遠處的管道。

卻見綠蔭中間的管道上,一匹快馬正飛快接近。馬背上的騎士背著一把判官筆身穿長袍,瞧著倒是一個書生。不過他此刻滿臉殺機目光血紅,那長袍的袖子高高擼起,露出了精壯的手臂,怎麼看都是一個莽漢。

塵土飛揚,髮絲凌亂,滾燙的汗水流淌而下,騎士也灰頭土臉起來。

段延慶眯了眯眼睛,抓住拐杖的雙手忍不住緊了緊。

卻見那騎士到了玉虛觀門口,當即一躍而起,人還沒落地就高喊一聲:「王妃……」

小院內,那一身道袍正彎著腰澆花的女子聞言周身一將,渾圓的玉臀也顫抖一下。隨即她放下水瓢支起身子,用手背擦了擦臉頰的汗水,目光冰冷的看向門口。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

騎士目光著急的大踏步進入其中,遠遠的一抱拳說道:「王妃娘娘,王爺可在這裡?」

刀白鳳聲音清冷,臉上也是面無表情:「我這裡即沒有奉承討好的美人,也沒有婀娜多姿的佳人,只有道館一所,清冷毫無人氣,段王爺可是人間好男兒,豈會來我這裡?」

朱丹臣頓時臉皮一僵,訕訕笑道:「王妃說笑,娘娘本就是絕世佳人,又何必妄自菲薄。小臣有要事稟告,自一月前王爺前往小鏡湖就消失不見,如今一月過去,我四兄弟找遍了各大城池,依舊沒有發現王爺的消息。」

刀白鳳只是冷笑一聲:「莫不是在哪家娘子的床頭流連忘返呢,你不必擔憂,等他玩膩了自然就會回來。」

朱丹臣心知刀白鳳內心怨氣衝天,當即也不抱怨,只是哭笑不得的勸說:「王爺當真沒有來過?」

刀白鳳冷著臉不言語。

朱丹臣嘆息,目光擔憂起來:「王妃,此事破不尋常。王爺就算是尋什麼紅顏……咳咳,至交好友,一般也會通知我四人一聲。但是此次王爺無聲無息消失不見,那小鏡湖的阮夫人也跟著無有音信起來。」

刀白鳳目光動了動:「你說他出事了?」

她眼珠子轉動,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又驚又怒還有些開心起來,臉頰上更是有了些紅潤。

朱丹臣看的清奇,眯著眼問道:「娘娘可有什麼與屬下說的?」

刀白鳳臉色一正:「你去通知皇兄,讓皇兄帶人去尋那曼陀羅山莊還有丐幫的康敏問問究竟,這大理的甘寶寶還有卿紅棉也詢問一二。」

「娘娘,秦夫人和甘夫人母女四人也去過小鏡湖,不過卻沒有遇到王爺。如今兩位夫人和小姐正到處尋找。至於那曼陀羅山莊我們也去了,依舊沒有王爺的身影。不得已屬下才回來詢問,看是否王爺已經回來。」

刀白鳳目光動了動:「他沒有來我這裡,你回皇城問問吧。」

朱丹臣聞言點頭告退,合手關上木門。

刀白鳳怔怔的瞧著木門發獃,眼神又是驚怒交加,又是有些竊喜。她忽然一轉身回去屋子,但是跑到門口,卻又紅著臉摸著那緊閉的房門,咬著嘴唇也不知道想什麼,良久呸了一聲。

「那小賊,莫非真的這麼在乎我?」

「可我都這般年紀了,他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何必戀戀不忘我一個老女人。」

「難道是因為都把他第一……」

刀白鳳紅著臉咬著嘴唇,玉手扶著門上的拉環喃喃自語。想到多年前那個雨夜,自己憤怒的從皇城騎馬跑出,路邊上撿到的小屁孩。

那孩子,可是一點都不小。

或許是氣急了,當時將對方放在馬背上,刀白鳳竟然惡念叢生,對一個少年下了毒手。

「那天大雨,我也是這樣拉著門環。」

刀白鳳雙手拉著門環,紅著臉,玉手一推那門被推開,隨即一拉又拉回來,木門吱呀咔嚓的開啟合攏開啟合攏。

她咬著嘴唇低下頭,隨即慌張的推開門走進去:「我要死了,多少年了還想這些幹什麼。」

「只是我當時到底對不起他,哄騙他做了錯事。哎,難道那些話他都當真了,如今學到了武藝,要幫我出口惡氣,將段正淳囚禁了起來?」

刀白鳳推開門走進房間,怔怔的坐在床上發獃。

而院子外面的柳樹上,段延慶卻驚疑不定的盯著木門,剛才刀白鳳拉著堂屋的門環,推開合攏的畫面,讓段延慶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女人難道終年一個人居住,已經瘋掉了?那姓曹的要這瘋女人幹什麼,真真是奇怪。」

段延慶不解其意,而房間內的刀白鳳坐在床榻上思考片刻,忽然目光堅定起來:「不行,段氏高手眾多。我需要找到他不讓他做傻事,否者他早晚會被段氏找到,身首異處。」

「到底是我對不起他,當初還說了惡毒的話。哎,這些年隨意偶爾有書信互通,卻總是沒給他好臉色。」

「算算時間,也是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了,竟然成婚都沒有,莫不是被我傷透了心?」

刀白鳳目光自責:「刀白鳳啊刀白鳳,你真是罪孽深重。」

她忍不住又想起那個雨夜自己哄騙對方的畫面,心頭又是內疚又是異樣。卻是剎那起身,慌張的收拾起包袱起來。

就在這時,咔嚓一聲巨響傳來。

刀白鳳驚恐的回頭看去,只瞧見一張醜陋無比的臉龐破窗而入。她瞳孔一縮,剎那間想到了另外一個雨夜,當即驚恐的尖叫:「你……」

段延慶面無表情,拐杖一點點了刀白鳳的穴道,刀白鳳頓時僵硬在原地,張著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只有那眼珠子厭惡驚怒的亂轉。

段延慶走到刀白鳳身邊,眼珠子上下打量著,只瞧這刀白鳳雖然年紀大了,卻婀娜多姿,自帶風流。尤其是此刻張著嘴被點了穴道,那口水都沿著嘴角流下,好不誘人。

段延慶喉嚨動了動,只感覺自己心頭火熱,暗道真是一個美婦人,就連自己都忍不住喜歡上了。只是佳人再美,如何低的了自己的雄心壯志?

他用拐杖撩起被褥一甩,頓時將刀白鳳包裹起來,隨即抗在肩膀推開門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朱丹臣帶著手下趕來,一瞧見破爛的窗戶頓時臉色狂變:「王妃。」

他衝進房屋,卻見衣衫散落一地,被褥消失不見。

而一輛馬車卻吱呀吱呀的緩慢走在管道上,趕車的老漢帶著斗笠,看上去頗為清閒。不知道幾個日夜過去,馬車除了休息一直都沒有停下。這一日幾匹快馬疾馳而過,老漢目光一緊低下了頭。

卻見那快馬上,一個青春貌美的少女摟著一個身材嬌小的美婦滿臉得意,那身材嬌小的美婦紅著臉滿臉無奈的橫坐在馬背上:「阿紫,你已經長大了,是個大孩子了,不要貪吃。」

阿紫嘟嘴:「我從小就沒吃過母乳,你知道我這些年多苦嗎?我那狠心的老娘竟然不要我,若是給我找到她,我定然將她關在地牢,好好的餓她幾天才行。」

阿阮聞言臉色一暗目光愧疚的低下頭:「我什麼都依你,你就是……莫要貪杯才行。再說了,如今也沒什麼水。」

不過她轉念一想,心說阿紫恐怕也只是想要體驗這種被疼愛的感覺罷了。

想到此處,阿阮內心更加愧疚起來,眼睛都紅了,一滴晶瑩的淚珠低落阿紫手背。

阿紫一看,頗為開心:果然是好欺負的,都不知道反抗,早知道這麼好玩,就不應該送給昆哥哥。

「阿紫,你可想吃糖葫蘆?」

「要。」

「阿紫,這個甘蔗挺不錯,我幫你剝了皮。」

「阿紫,你瞧瞧這個胭脂,是不是很配你?」

一行人到了集市,也不著急趕路。阿阮拉著阿紫的玉手在街上逛了起來,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要買下來給阿紫嘗嘗。

阿紫也樂得享受,腮幫子鼓鼓的,吃的頗為開心。

「這位夫人好福氣,貴小姐真是傾國傾城。若是配上咱們這胭脂,也不知道要眯倒多少郎君。」

阿阮聽到小販這麼說,又開心又擔心的偷偷看了看阿紫。卻見阿紫只顧著吃東西,根本沒有反駁什麼,她頓時占了大便宜一般勾起了嘴角。

「我全要了。」

阿阮大手一揮打包了胭脂。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婆婆說話好聽,有眼力見。

「哎呀,夫人真是大氣。姑娘啊,還不謝謝你娘。」

阿阮又開心又緊張,雖然小販這麼說她很開心,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和阿紫不知情。她又頗為擔心阿紫不爽,於是趕緊就要阻攔。

卻不想,阿紫含糊不清的吃著東西說:「謝謝娘。」

一瞬間,阿阮都呆滯了,怔怔的瞧著阿紫,眼圈都紅了:「阿紫,你叫我什麼?」

阿紫嘿嘿一笑:「娘啊。」

「你……」

「你怎麼哭了?」阿紫一摟阿阮的肩膀:「哎,你是不是想到自己年紀大了,還沒有孩子所以難過了?別難過,以後在外面的時候,或者私底下的時候,你就是我娘。」

阿阮激動莫名,雖然有些傷心沒有真正相認。但是聽到阿紫這一聲娘,她依舊開心無比,覺得這時候死了都值得了。

阿阮反手用力的抓著阿紫的手,激動的說道:「好,娘都聽你的,好孩子。、」

阿紫眯起眼嘻嘻一笑:好刺激。

打包了胭脂,阿阮更加開心,對阿紫也更加關心殷勤起來。

一行人走入酒樓,阿阮趕緊彎腰幫阿紫擦了擦座椅,隨即拉著阿紫坐在身邊。她撐著下巴,歪著頭瞧著阿紫,越看越開心。

阿紫翹著二郎腿,晃動小腳。

阿阮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阿紫膝蓋上:「像什麼樣子,姑娘家家的文靜一些,你當心嫁不出去。」

「我才不要嫁人。」阿紫煩著白眼,不過還是放下了腿:「嫁人有什麼好的,昆哥哥一直想我嫁給他,我就是不答應。」

「對對對,可不能答應。」

阿阮嚇了一跳,趕緊捏著阿紫的玉手:「不嫁人是對的,以後咱們到處跑,不回去靈鷲宮了,你看外面多好玩。」

阿阮心頭怒罵:該死的曹昆,果然不懷好意,我一定要讓阿紫逃離虎口,保護好我的阿紫。

她心驚肉跳,那靈鷲宮吃人不吐骨頭,那曹昆比皇帝都要荒淫無道幾分,自己一定要保護好阿紫,可不能讓阿紫吃了虧。

阿紫吐槽:「昆哥哥管我太狠了,規矩太多,我也想出來,可是我打不過他。不過這一次昆哥哥答應我,只要我做好了這件事情,就放任我到處玩,再也不約束我了。」

說到這裡,阿紫目光一凶:「阿阮,等會你聽我吩咐,姐妹們已經打探到了那幾人的下落,你接近她們,讓她們主動上山,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阿阮目光一動:「真的不用回去了?」

「當然,昆哥哥可是答應我了。我要選一個地方,買一個大房子,自己過日子。」阿紫滿臉嚮往,到時候再找一群小侍女,嘿嘿嘿……看看誰家的媳婦好看,嘿嘿嘿……

昆哥哥小時候就說: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人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吃喝玩樂,多找幾個漂亮姑娘嗎?

我阿紫,一定要好好玩一輩子。

阮星竹不知阿紫內心的偉大理想,她沉默一下目光堅定的道:「快吃飯,吃過飯咱們就做事,然後娘陪你到處玩,只要你開心就好。」

如果阿紫不回去靈鷲宮,天天有自己陪伴,終究會有真正相認的一天。

至於段郎……

他肯定會理解自己的。

吃過了飯,阿紫沒有趕路,反而開了房間休息三天。

三日後,一行人再次出發。

某處小城,阿阮站在客棧二樓往街道上看去,卻見路邊攤人滿為患,其中一張桌子坐著四個女人,其中一人面帶黑紗,另外兩個年紀大的卻眉頭緊皺,頗為疲憊。

阿阮心頭一緊,她認出了這幾人的身份,頓時臉色變化:「阿紫,咱們要對付的就是他們?」

阿紫吃著水果連連點頭:「對,這幾人我都打聽清楚了,都被男人拋棄不說,竟然還不知悔改,真給咱們女人丟人。」

阿阮:「???」

阿紫滿臉正氣:「我要拯救她們,帶她們上山。咱們女人就應該自尊自愛,怎麼能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膩活的。」

阿阮黑著臉無語的說:「少宮主也玩弄……」

「昆哥哥對咱們大家可都是真心的。」阿紫眉頭一皺,指著阿阮說道:「你這想法不對勁,做人要自愛,尤其是女人。咱們要勇於最求自己想要的,這是咱們每個女人的權利。」

「你不要因為男人花言巧語幾句,你就開心的不行,願意被騙。你想想那些男人說好話,還不是為了圖你身子?他們用心不存。」

「昆哥哥可從來不會花言巧語的騙人,他騙過你嗎?」

阿阮嘴角抽了抽。

他會用強。

阿阮覺得阿紫的思想很不對勁,勸說道:「阿紫,你說雖然有理,但是少宮主身邊也佳人無數,這……」

阿紫嘆息:「你還是不懂,咱們女人要主動最求幸福,不能被男人牽著鼻子走。」

「碰到了優質資源,大家都爭搶的厲害。你要是不搶,就要被別人搶走了。所以,咱們要主動去搶。」

「你要努力啊,等打敗靈鷲宮其他的人,昆哥哥不就成了你一個人的了?你自己不努力,被別人打敗了,那誰也不會同情你。」

阿阮目瞪口呆,總感覺阿紫說的很有道理,卻又感覺哪裡不對勁。

阿紫滿臉堅定:「你看我,就在努力的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等做了這件事情,我就自由了。所以,咱們女人,要勇往直前,主動爭奪,只有這樣,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你那種嫁給男人,攀附男人的心思,不對勁。」

阿阮:「???」

她有些暈,總感覺哪裡不對,可是阿紫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女人如果都主動最求自己想要的,打敗對手……哎呀,想一下就很熱血啊。

這不必坐等著被男人追求挑選刺激嗎?

這是我們主動挑選啊。

一時間,阿阮腦袋都暈乎乎的。

阿紫說道:「你去跟她們聯絡下感情,然後引導她們前往靈鷲宮。做成這件事情,我阿紫就能到處跑了。」

阿阮扭頭看了看街邊上喝豆漿的秦紅棉四人,一邊是段郎的情人,一邊是阿紫。她幾乎不想就點了點頭:「好,我這就過去。」

只要阿紫能逃脫魔抓,她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值了。

而且,阿紫做的很對,做女人,要主動最求想要的。

秦紅棉她們要是被捆在靈鷲宮,到時候等段郎脫困,自己在帶著阿紫過去相認。

阿阮一想這美好的未來,頓時心動起來,覺得阿紫說的很有道理。

女人,幸福果然是主動爭搶的啊。

阿阮想了想,換上一身衣服,然後直接走下了樓。

她沿著街道往前走,目光著急的四處大量。

路邊,正喝豆漿的秦紅棉和甘寶寶一瞧見阿阮這樣子,二女頓時對視一眼表情變換一下。

「師姐,是阮星竹那賤人。」

秦紅棉眯了眯眼睛:「我又不瞎,還用你提醒。不如殺了她,解決一個是一個。」

甘寶寶頓時哭笑不得:「如今段郎都下落不明,咱們還爭搶個什麼勁。不如喊她問問,看她怎麼說。若是還對你我不客氣,到時候再殺了不遲。」

秦紅棉一想也是,男人都沒有了,再殺來殺去的也沒什麼意思。她默默的端起豆漿放在嘴邊,舌頭卷了一口,這才點了點頭放下瓷碗,提著劍起身喊道:「阮星竹……」

阿阮正滿臉著急的四處尋找,猛然聽到這聲音,頓時臉色一變警惕扭頭:「是你,秦紅棉?」等阿阮看到秦紅棉和甘寶寶都在,眼神頓時有些慌張的往後退去,隨即轉身就跑。

秦紅棉和甘寶寶對視一眼,趕緊追趕上去。

「木姐姐,咱們怎麼辦?」鍾靈托著下巴趴在桌子上:「這便宜老爹去哪去了啊,我天天跑的腿都粗了,哎,也不知曹大俠喜不喜歡腿粗的。」

木婉清目光清冷的白了鍾靈一眼:「你發什麼馬蚤,嫁不出去了還是怎麼滴?男人有什麼好的,你忘記我們娘受了多少苦了嗎?」

鍾靈哭喪著臉:「可是曹大俠長得好好看啊。」

木婉清:「……」

鍾靈嘟著嘴:「我們早晚是要嫁人的。你說的再好,也是要找郎君的,這些事情你我又做不得主。再說了,男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若是不好,我娘和你娘能這麼瘋狂的找男人嗎?我想肯定是有開心的地方的。」

木婉清面紗下的臉青紅一片,她可是沒有鍾靈這麼單純的,。正因為此,這虎狼之詞木婉清根本受不了。她氣惱的一拍桌子:「胡說八道什麼,趕緊走,娘她們都跑的看不到了。」

鍾靈又是臉色一垮:「哎呀,又要跑,我的小腳都跑的有繭子了。」

木婉清懶得理她,一把抓住肩膀跳上戰馬,直接沖開了人群,剎那間街道上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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